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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圖窮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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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對望了一眼,登時到這和尚有些神秘的氣氛,只見他出進,也不知究竟是什麼身份。

那和尚一會兒便走得不見蹤影,左白秋忽道:“咱們現在不如一齊進去吧。”四人心中都有急著知道究竟之心,於是再無異議,一齊來到房屋門前。

錢百鋒走在前面,尚未舉手扣門,只扣呼的一聲,木門陡然大開。

房屋之內一道強光直而出,眾人定目一看,只見一進門便是一間極大的大廳,四壁之上燃起火燭,窗口全掛了黑布,是以屋外看不見什麼光亮,屋內卻是燈火輝煌,形同白晝。

錢百鋒昂首跨入大廳,只見大廳正中坐著一個老者,錢百鋒入目識得,便是那名震天下,心機無雙的魏大先生!

左冰與北魏相見,尚未見他拉下面上黑布,這時總算看得一清二楚,只見魏定國相貌自成一脈,雙目之中出一種特別的氣度,頷下略留尖型髯須襯在略現瘦削的臉型上,顯出冰冷的神情來。

魏定國望著錢百鋒,以及身後的三人,面上神絲毫不變,朗聲說道:“錢兄別來無恙?”錢百鋒低低哼了一聲,也自朗聲道:“錢某五以前投柬,今前來寶宅,倒叫魏先生久候了呢!”魏定國微微一笑道:“那裡的話,兄等魏某二十年,魏某等錢兄這一刻又算什麼?”他說得輕描淡寫,錢百鋒聽在耳中卻是甚不受用,他本是火脾氣,這時只覺一股怒火直衝上來,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昔年土木堡的事,若說你魏定國不覺羞恥慚愧,我錢百鋒還談得上沒頭沒臉麼?”這句話份量不輕,魏定國被說得面上微微有些掛放不住,他呈了一口氣,冷冷說道:“錢兄說話須得有憑有據,好在此處別無外人,否則難免會引起誤會。”錢百鋒冷冷一笑不語,魏定國微微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說實話,錢兄忽然下手投柬找尋在下,尚不知究竟為何哩?”錢百鋒微微一笑,冷靜地道:“錢某想仔細問問魏大先生幾件事情。”魏定國嗯了一聲道:“自你錢兄由落英塔中出來後,與魏某相逢多次,每次總是免不了要說問問魏某幾件事,今總有機會在此一會,魏某預備好給錢兄問個痛快,清楚!”他口中邊說,雙目掃過站在錢百鋒身側的左白秋、左冰,然後停在白鐵軍身上。

白鐵軍沉著的面,好像在冷靜之中出幾分堅毅,一時之間看不出深淺。

白鐵軍殘缺的左臂,那空蕩的衣袖在帶之中,魁梧的身材真像是一座小山,雙目不時左右掃

魏定國看了數眼,面上神絲毫不卻,他說完話了,左白秋忽然踏前一步,緩緩開口道:“既是魏兄如此說,咱們也不必旁敲側擊,說話繞圈,乾脆開門見山直問直答如何?”魏定國微微一笑道:“且慢——”他左右一揚雙手,大廳兩側各自走出數人來,兩旁一共走出十多人,登時大廳之中熱鬧起來。

左白秋、白鐵軍等人忍不住四下打量,只見那兩邊走出的人均是少年,一望之下,有好幾人甚為眼,心知全是魏定國門下,這批少年曾到中原行動,和左冰、白鐵軍手過,所以兩人一看便知。

這些少年功力均甚為高強,有些還身兼北魏以及銀嶺神仙兩門之長,白鐵軍雖不怕他們,但他們人多勢眾,倒也不容輕視。

左冰一眼看去,正好看見一個少年自左方走出,面上神木然,正是那魏定國最得意之徒楊群。

左冰心中一動,特別留神那楊群,只見他並不注意四下情形,只是亦步亦趨跟隨著大家。

魏定國等四下人都站定以後,微微一笑道:“既是要問得清白,咱們不如當著眾人說個清楚如何?”左白秋望也不望兩旁的人,冷冷地道:“二十年前,老朽在寒外隱逸,突被蒙面客驚震,以致練功走氣,拼命逃走,那蒙面客卻窮追不捨,以至在荒山雨夜之中,與錢施主巧會,老朽在二十年中思索不絕,這蒙面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找上老朽,總是不得其解,近豁然開朗,這蒙面人便是魏兄吧?”他一語直言,單刀而入,四周的人聽了都微微有些動靜,魏定國卻是面不改,嗯了一聲道:“還有什麼問題一併說出,魏某一次作答如何?”錢百鋒忍不住接口問道:“你找尋五步追魂手唐弘,下毒害死中原群豪、烏氏雙傑,嫁禍於錢某之身,設計陷害楊陸,仍將罪名移之於我,錢某與你前無恩仇,素未謀面,今你得好好說一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了!”魏定國冷哼了一聲,左白秋接著道:“楊陸捨生,錢兄失名,均是你一人所賜,左某受騙,千里請援兵撲空,再一回頭已無可挽救,這些事你都還記在心中麼?”他與錢百鋒早有默契,雖說是直言直語相問,蛤卻始終不提出中心問題,以待北魏的態度再作應變。

魏定國聽到這裡,雙目一閃,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好一會才道:“魏某以為兩位投書下柬指名叫陣,一定有什麼驚人之舉,可惜問來問去均是陣腔舊調,魏某拒絕相答!”錢百鋒面陡然一沉,立待發作,左白秋心中忖道:“果然不出所料,他是抱定一個賴字。”他心中一轉,口中淡淡地道:“魏定國,今可容不得你說一聲拒絕呢!”魏定國面上的笑容一僵,望著左白秋深沉的面,幾乎衝口而出的狠話登時收了回來。

二十年前魏定國與左白秋親手相對,自那時起他便知這姓左的乃是平生大敵,這種無意義的狠言大話對他說也委實無趣!魏定國一轉怒氣,冷冷地道:“是麼?”左白秋冷冷道:“只因你已失去拒絕的立場!”他說得斬釘截鐵,魏定國微微一怔道:“什麼?”左白秋道:“二十年前之事,咱們可說已一目瞭然,水落石出,你回不回答早已失去重要,咱們只是想試一試,名震天下歷久不衰的大先生,究竟是否有一人作事一人承當的氣魄!”魏定國臉大變,他第一個觀念便是,那駱金刀的布包已掉在對方手中,並已被對方詳讀過了,登時他明白這四人找上門來,乃是要和自己一決生死,除此之外,決無他途可循。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已隱入極險之境,但他乃是一代梟雄,心中所思,面上絲毫不驚惶神,只是驚疑地怔了一怔,然後冷冷地道:“左兄此言太過份了。”左白秋理都不理,接著說道:“今一見,所謂北魏魏大先生,原來也是縮頭縮尾之人,不敢承允分毫!”魏定國怒道:“左白秋,你要魏某承認什麼,你說便是。”左白秋淡然一笑道:“魏大先生還要裝聾作啞麼?”魏定國忽然呼地一聲站了起來,雙目瞪視著左白秋一眨不眨,怒聲道:“左白秋,你心中知道魏某什麼便說出來,我魏定國可容不得別人胡言亂語,加罪於身!”他說得聲俱厲,左白秋暗歎一口氣道:“這人好會裝相!”口中呈了一口氣說道:“真要老夫說麼?”魏定國冷笑一聲道:“魏某等候不及了。”左白秋陡然面一沉道:“你要奪瓦刺之位,出賣民族,屠害武林、下毒、嫁禍之事不說,在荒屋中要下殺手來老夫之口,與周公明勾結以少林金剛院主持賺老夫一遭,計騙山野和尚埋伏星星峽中突襲楊陸,那一件事你姓魏的敢說你沒有參與?”魏定國冷笑一聲,錢百鋒緊接著道:“那姚藥師姚九舟執魚腸劍為作所截,嚴供,放火燒他滅口,不是你姓魏的還有別人?”左冰忍不住口說道:“還有那郎倫爾…”魏定國聽那郎倫爾三字心中一跳,錢百鋒緊接著便道:“不但對我朝下手,便是瓦剌方面,郎倫爾國師受計所算,慘墜絕谷之中,抑鬱二十年,你這一身鮮血,十世也難以沖洗!”這些話說將出來,有如水行雲,字字落地有聲,四周的人雖均為北魏門下,平略知,但不料北魏手段如此,真是處處下手,步步心機,不由暗中生寒。

魏定國索緘口不語,只聽左、錢兩人數說,到錢百鋒說完,他仰天大笑道:“原來如此!”左白秋與錢百鋒的眼睛望著他一眨不眨,等候他緊接著而來的話說。

魏定國微微一頓沉聲說道:“原來是周公明告知各位的!”錢百鋒冷笑道:“魏先生一再下手要除周公明、駱金刀,奪搶這一本秘本,始終不可如願以嘗…”他話未說完,魏定國已口說道:“魏某一再想奪得這本秘本,便是要看看周公明到底如何說我,剛才兩位既如此說,原來周公明是如此寫的,也真是心黑手辣,他雖與我魏某有過節在先,豈可含血噴人,留下這等秘本,可惜…可惜他已死無對證,否則非得對面相質不可!”這一番話好似早有準備所說,一口氣說,暗推暗賴,左、錢兩人料不到魏定國竟然採取此種手段,由此可見魏定國對於此事可說不惜一切,但求成功了。

左白秋與錢百鋒兩人一怔,一時尚答不出話來,那白鐵軍陡然猛吼一聲道:“魏定國,你別想再賴了!那一年你夜闖山東丐幫總舵,以錢百鋒之名一夜之間下殺手,擄去楊幫主親生嬰兒作為要挾,你可沒有料到雷六俠拼死相追,雖為你打得四肢殘缺,卻終能留下活口,他的指認難道又是與你有過節麼?姓魏的,就是我白某武林後學,也萬萬不料你竟是這等畏首縮尾的窩囊廢!”白鐵軍這幾句話字字貫足真力,直震得大廳之中嗡嗡亂響,聲勢驚人,加上他句句在理,那魏定國再是裝傻,這時面上也掛不住,再加以白鐵軍提出丐幫被毀之事,那雷六俠迄今未死,魏定國心中一震,一時倒無言可對。

魏定國心念電轉,張口說道:“白鐵軍,那年丐幫之事,與老夫…”他才說到這裡,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自他身後,一字一字說道:“師父,你別多說了。”魏定國好比觸電一般呼地反過身來,只見楊群滿面動,雙目之中出異乎尋常的光芒,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自己。

魏定國忽然到心中一冷,這一個古怪的覺是他從來未有的現象,霎時之間他只覺心中冷了一半,怔怔地注視著楊群,他低聲說道:“群兒,你說什麼?”楊群喃喃地道:“他們什麼都知道了。”錢百鋒冷冷地道:“魏定國,你親手撫育楊陸嫡傳之後,難道又存了什麼野心麼?”魏定國大大震動了一下,臉上神光登時好比死灰一般,他注視著楊群,只見楊群那無助的神光,突然魏定國呼地回過身來,整個面上泛出騰騰的殺氣!

大廳之中起了一陣騷動,難道這楊群乃是楊陸之子?

北魏注視著錢百鋒,咬牙切齒地道:“姓錢的,咱們一切不必多說,你要如何,劃出道來魏某今倒要瞧瞧這二十年來你姓錢的功力進如何!”他只覺心中有一種無比的空虛之,立刻取而代之的是狂暴的殺機,錢百鋒望著他那狂暴的面孔,冷冷一笑說道:“錢某就等你這句話…”他話聲未落,驀然大廳木門呼地被住了開來,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步入大廳。

緊張的情勢稍為一滯,眾人的目光立刻注視著木門,只見當先一人正是方才入而復出的那個和尚,和尚身後跟有一人,白鐵軍看了只心中一熱,竟是自己恩師南魏魏若歸。

魏定國的目光通過和尚,停留在魏若歸身上,也瞧不出此刻他心中在思想什麼,面上一片陰沉。

那和尚走入大廳,嗯了一聲,四下打量了數眼,哈哈一笑道:“今這裡可熱鬧哩,魏定國,老衲又帶來了一位客!”魏定國的目光注視著魏若歸,這兩上齊名並稱的蓋世奇人終於又在一堂之中相見了。

魏若歸冷哼一聲,望了望左白秋、錢百鋒等四人,微微頷首打了招呼。那和尚不理四周情勢,只是開口說道:“魏定國,你請老衲來助拳,老衲卻遇上了這位老先生,實在無法擺脫,只得一齊來了,咦,你要老衲和那一人動手。快快講吧,老衲打完了好立刻上路!”他說得好不輕鬆,魏定國的目光一閃,沉聲說道:“山野大師,你先為魏某壓陣如何?”這“山野大師”四字一出,左、錢等人才恍然而悟,原來這人是那野山和尚,想那野山和尚武功絕世,料不到這時刻又被北魏請到,左、錢兩人心中微驚,那山野和尚四下又打量了一番,搖搖頭道:“魏定國,你少-嗦,要打一齊動手,還分什麼先後,你說哪個是勁敵,老衲先會會再說!”魏定國這時已存心一拼,不再猶豫,冷冷哼一聲道:“大師,這個姓左的,你先試一試吧!”說著一指左白秋,山野和尚雙目如電,掃在左白秋面上,只見左白秋清癯而立,絲毫瞧不出深淺,分明已到了韜光晦略之境,他乃是百年武學大家,一看便知此人乃是大敵,不由了一口氣,大聲道:“不錯不錯。”他一拂僧袍,踏步上前,忽然身邊冰冷的聲音響起說道:“大師且慢。”山野和尚回過頭來,只見魏若歸淡淡地站在身邊,他皺了皺雙眉,冷然道:“什麼?”魏若歸道:“咱們一同進來的,若是老朽不動手,大師便也不動手吧!”山野和尚噢了一聲道:“你——要攔阻老衲?”魏若歸淡淡地道:“正是如此!”山野和尚笑了一笑,驀然之間他袍袖一動,左掌一揮,一股暗勁直湧而出,他突起發難,那內力發出已臻化境,絲毫沒有勉強的跡象,魏若歸霎時已覺內力如山壓體而生。

他心知這和尚功力蓋世,不敢心存半分大意,右掌陡然一切而出,借勢一晃,左臂平平伸出,已然發出全身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