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丐幫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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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湖是匯水兩山間而成,東西兩邊都是絕壁,那老者適才從西邊出現,顯然是翻過絕壁而來的了。
錢冰心中隱隱不安,暗忖這莊中怪人極多,不知是何路數,踏著月回去。
次晨一早,伐木工人又開始工作了,這錢冰在人叢中發現了梁四哥,他心中大喜,正待開口詢問,那梁四哥示意他不要說話,臉森森不改,一斧一斧砍著木柴。
忽然林外一陣蹄聲,雙騎穿林而來,馬上的騎士一個是年約二十多歲的少年,一個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那少年騎在前面,這時突然收韁,那馬長嘶了一聲停了下來。
身後的中年也跟著停了下來,那少年道:“天已很晚了,看來今一天又是白費了。”那中年人面貌方正,兩道眉十分濃密,聞言答道:“這裡的地形我很,距離那最近的市鎮也還得趕兩個時辰的路…”那少年皺了皺眉道:“咱們的馬匹可不能再跑這麼遠了,不如就在這兒附近找一處地方投宿下來。”那中年人噢了一聲道:“這裡直走不遠,有一處很大的山莊,喚作什麼巨木山莊聽說那莊主富可敵國,很是好客。”少年人嗅了一聲道:“巨木山莊,這個我倒從未聽說過,既是如此,咱們就去借宿一夜吧。”說著一放馬韁,那坐下的駿馬又放開蹄步奔跑起來,兩人並肩齊馳,邊行邊談,那中年人道:“你瞧,從這兒起,這麼大的一片山林都是那巨木山莊的木材工地,其規模之大可想而知。”少年人突然說道:“湯二哥,那巨本山莊中定是人多口雜,說不定咱們可以在其中打聽得著一些線索?”那姓湯的中年人嗯了一聲道:“我也是這樣想,那地方規模相當大,不可能沒有人知道它的情形,假若咱們真能問出下落,可真省了不少閒工夫。”兩人邊行邊談,這時巨木山莊的莊門已然在望,石板道前方走著一行伐木工人,聽著身後馬蹄之聲的的,都回過頭來觀看。
“錢兄弟,錢兄弟。”錢冰正在工人堆中行走著,聞聲一看,驚喜道:“白兄,是你!”那馬上少年豪放英武,正是那與錢冰邂逅相的白鐵軍,他看見錢冰扛著一柄長柄利斧,翻身下馬叫道:“錢兄弟,我幫你抬這一木材。”說著上前二步,將那沉重的木材抱起,舉著放在右肩上。
錢冰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麼,多謝白兄了!”這時又有幾個伐木工人走近來,他們都是豪的子,不一會已談笑風生,那姓湯的中年人在一旁見了笑笑搖了搖頭,牽著那白鐵軍的坐騎,緩緩跟在那一堆工人後面。
錢冰微笑道:“白兄到四川一行又了回來?”白鐵軍哈哈.道:“到四川找著一位朋友。錢兄弟,你可是將身上的盤銀都給我了,自己來作工賺錢?”錢冰笑笑道:“不錯,兄弟這幾天已集不了少銀兩了!”白鐵軍點點頭道:“真是巧極了,我原想在山莊投宿一夜,卻正好又碰上了兄弟你,說不得我要代你作兩天工賺些銀子。”錢冰笑笑,忽然道:“白兄,今夜你也不必投宿山莊了,就和兄弟擠一擠,咱們抵足夜談如何?”白鐵軍猛一揮拳道:“好主意,好主意——”他反過頭來,對姓湯的中年人道:“湯二哥,你也不必投宿了,咱們一齊睡到工人房中來。”湯姓中年點點沒說什麼,卻看著錢冰,錢冰微微對他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來到莊院,白鐵軍叫了聲“好大的地方”忽然問一個伐木的工人道:“老兄在這兒工作多久了?”那工人想了想道:“十個多月了。”白鐵軍又道:“老兄對這兒的情形不悉?”那工人嘿了一聲道:“這你可問對人了,這兒上下的事情,我老方可是最悉不過的。”白鐵軍忙道:“老方,你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座叫‘隱賢’山莊的?”老方呆了呆道:“隱賢山莊?這…這倒沒有聽說過,不過這方圓好幾百裡,就只有咱們那巨木山莊,從沒再有第二座——”白鐵軍好生失望地啊了一聲。
眾人說著,忽然那姓湯的中年人低低驚呼了一聲,白鐵軍回過頭來,姓湯的用手指了指,白鐵軍隨著那姓湯的中年人低低驚呼了一聲,白鐵軍回過頭來。只見一個少年緩緩走了過來。
這時眾工人都著那少年招呼道:“老梁。”白鐵軍面上神變了一變,但很快就恢復常態,錢冰正忙著招呼,並沒有注意到。
那姓梁的少年也看見了白鐵軍,他似乎怔了一怔,與眾人點了點頭,走向右邊木屋中去了。白鐵軍忽然對錢冰道:“錢兄弟,你先走一步,我去將馬匹栓好了到屋中去找你。”錢冰點點頭,舉起青布衣袖拭了拭額上的汗珠,輕快道:“快去快回,我等你一起喝一杯!”白鐵軍哈哈一笑,接過湯姓中年人過來的韁索,兩人牽著馬匹走了過去。
走開過去,白鐵軍咦了一聲道:“湯二哥,怎麼梁四哥在這兒?”姓湯的中年人也奇道:“我也是驚異非常,梁四弟怎會到這山莊來,他方才作了手勢,叫咱們過去一談——”白鐵軍點了點頭道:“你先將馬匹帶過去吧,我去會他一面,咱們不知有何事情會發生,最好先小心不身份為佳!”姓湯的中年人點了點頭,白鐵軍轉過身子,走向那一棟木屋中去。
一進入屋中,那梁少年作了一個手勢,輕聲道:“今夜晚在莊門相會。”白鐵軍怔了一怔,但他神神秘,也不再問,點了點頭反身就走。
那梁姓少年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輕呼道:“等一下。”白鐵軍止下足步,只聽他道:“你認識那姓錢的少年?”白鐵軍點點頭,不解地問道:““錢冰?我認得他!”姓梁的少年飛快地道:“你留神他一下,他似乎不簡單!”白鐵軍呆了一呆,正待開口,那梁姓少年突然作了一個手勢,低聲飛快地道:“晚上他上之前,你注意一刻!”白鐵軍滿腔疑念,但見了他的手勢,不再說,輕輕走出木屋,向錢冰住著的地方走了回去。
白鐵軍滿腔疑念,他不知梁四哥林他注意錢冰是為了什麼,是否他已先有所發現,他雖和錢冰相不深,但對他卻極具好,起初他也不信錢冰不會武,一看見他那麼坦誠的表情,又不得不相信。
他疑念重重,但面上卻是若無其事,走回房間,錢冰正端著一大壇灑走進來道:“白兄,咱們痛飲一番如何?”白鐵軍看見酒,心情馬上舒暢了,一把接過罈子,拍開封泥,一股濃香衝了出來,不由大叫一聲。
“好酒,兄弟,你從那裡來的?”錢冰道:“小弟方才從廚房中端來,花了不少口舌,那伙伕才肯出售哩。”白鐵軍哈哈一笑,拿起兩隻飯碗,滿滿倒上兩碗酒,道:“兄弟,咱們兩人一見如故,每見著了,我中就到十分舒暢——”錢冰笑道:“小弟也有同,來,咱們兄弟來乾一杯再說!”兩人一口氣將一大碗酒倒入腹中,一同將碗在空中照了一照,相對大笑起來。
然後兩人坐了下來,邊吃還談,白鐵軍詞鋒極健,知道的又多,錢冰成了他的聽眾但白鐵軍出口豪,說的都是江湖上的趣事,錢冰聽得不由入神。
兩人談了好久,白鐵軍停下話來,沉一會又道:“錢兄弟,你打算在這莊中住多久?”錢冰聳聳肩道:“我一路上要打聽一處地方——”錢冰嗯了一聲,白鐵軍看了看他,但見他面上洋洋自若,絲毫看不出端倪。
又談了一會,錢冰打了個呵欠道:“時間不早了,白兄,明你不打算離此地吧?”白鐵軍哈哈一笑道:“好歹也得幫兄弟你砍兩天大木頭!”錢冰笑了笑道:“白兄不瞞你,小弟覺得這砍木的生活倒很有意思,尤其是工人們都是直子…”白鐵軍一擊掌道:“正是,我也最習慣和這種人相。”錢冰和他相談一夜,處處投機,兩人心中只覺都已深深瞭解對方,一直到深夜錢冰收拾碗盞,準備睡覺。
白鐵軍想起梁四哥的約會,對錢冰道:“錢兄弟,你先休息吧,我要出去會一個人。”錢冰奇道:“什麼?湯兄麼?”白鐵軍遲疑了一會,錢冰卻乖巧地笑了笑,他心知這江湖遊俠很可能隨時有事在身,岔開道:“那小弟也靜坐一會,白兄你請便吧。”白鐵軍拍拍他的肩頭道:“我儘快趕快,錢兄弟你等不耐煩先上,我若回來倒在上擠一擠便是。”白鐵軍緩步走出房門,門外一片漆黑,夜風面吹來,十分涼,他不由深深了一口氣,只覺酒力湧上來,頭有些燥熱,一手拉開衣襟,一靜靜站了一會。
他反身望望錢冰的房間,這時燈光已被撥小不少,他想起梁四哥的話,沉了一會,一口氣,身形輕輕飄到窗下,三四丈的距離沒發出一絲聲音。
來到窗前,找了一處空處,向內望去,只見錢冰靜靜坐在桌前沉思。
燈光閃爍之下,只見錢冰那瀟灑俊秀的面容上絲毫沒有一絲陰霾,好一會錢冰又仰頭打了一個哈欠,喃喃自語道:“前幾天一直沒有練那呼之術,昨練習一會就覺得身心舒暢,但卻有一層似乎阻不通,今反正要等待白哥,不如練一回吧。”白鐵軍側耳聆聽,心中暗暗忖道:“聽他口氣,分明像是練有內功,但似乎又全不明白內功的蘊——實虛委實難測。”這時,錢冰站起身來走到前,盤膝坐在上,雙手背在身後,上身微微前傾。
白鐵軍看了好一會,滿面都是茫然之,似乎連他也看不出這架式是什麼名堂。
這時錢冰腹之間起伏劇,面上肅然歸一,突然一抹青緩緩升上面際,白鐵軍陡然之間大吃一驚,身形一掠,疾疾離開窗前,駭然忖道:“除了那絕世神功外,還沒聽說那種別的功夫有如此徵象,可惜我從未見過那神功,但看來這多半便不錯了。好兄弟,好兄弟,原來你也不簡單呀!”他轉念又想道:“從他那誠真的表情,及他的口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這真是難測深淺。”他心中到萬分驚異。但卻又有一些興奮,連他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他在夜風中站了一會,不覺失笑道:“還是先去會梁四哥吧。”心念一定,身形陡然一掠,輕輕落在右方的一棟屋窗前,低低咳了一聲,只見鄰窗門一開,一條人影疾飛而出,飛出窗口時右手輕拂,窗門又輕輕合了起來。
白鐵軍低聲道:“湯二哥,咱們還是小心些為是!”湯二哥略略一停身形,低聲道:“這莊中有問題麼?”白鐵軍微微搖了搖頭道:“梁四哥的神有異,可能有什麼大事。”兩人身形一轉,向莊院大門掠去,那莊院委實大得很。飛越過好多楝樓房才到莊門。
這時夜黑如墨,連星星都沒有一顆,兩人來到莊門,四周靜悄悄毫無人蹤。
白鐵軍雙手輕輕發出一聲,只見左方一堆矮林後竄出一個身形,正是那玉簫劍客梁姓青年,梁四哥見了兩人,低聲道:“怎麼你們也到了這兒?”白鐵軍奇道:“咱們倒正在奇怪,梁四哥你怎麼在這兒住了下來,而且好像呆了不少子——”梁四哥嗯了一聲,那湯老二口道:“這次他到四川,正好找著我,他問我,你四弟這幾年來在那裡駐足,我好像記得上回偶而聽說玉簫劍客在這一帶出沒,便一同過來試試,沒想到一下就遇上你了!”梁四哥笑了笑道:“小弟在這山莊中有二年多了!”湯二哥驚笑道:“四弟你是有名的遊蕩脾氣,想不到竟能在這兒一住二個年頭。想來這兒的莊主必是不凡了。”梁四哥臉上微微一紅,訥訥道:“這莊主麼?聽說姓卓,在這兒住了六七年了。”白鐵軍嗯了一聲,口道:“對了,咱們此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梁四哥,你在這兒住了不短時間,正好向你打聽一處地方。”梁四哥啊了一聲道:“什麼地方?”‘白鐵軍道:“隱賢山莊——你聽過麼?”梁四哥突然臉一驚,問道:“為了一樁公案。”梁四哥心中疑念重生,又問道:“與這莊…莊主有關麼?”白鐵軍點了點頭!
“如若他就是那人,那的確有關了!”那湯二哥這時口道:“四弟,你怎麼啦,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地方?”梁四哥沉了一會,點點頭道:“那莊主多半就是你們要找的人?”白鐵軍瞠目不明,梁四哥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今小弟約你們到此密會,乃是因為發現這莊中好些人都是一身功夫,而那莊主卻似乎不是武林中人,小弟老早就懷有疑念,但卻始終看不出破綻,倘若那莊主果真是深不藏,那他是已到了韜光晦略的地步了!”白鐵軍道:“你說這兒的莊主麼?嗯,那的確不易,但是那到是其次的事,四哥,咱們要打聽的是隱賢山莊——”梁四哥微微搖頭道。
“你先彆著急,前幾小弟突然發在在莊中內廳有一處大堂,這地方平時是不準進去的。”梁二哥與白鐵軍見他說話嚴肅,知道必有重要發現,也不再發問,梁四哥繼續說道:“小弟偶然一抬頭,見了一件事物,再也止不住,忍不住走近去看,果然不錯,在大堂的四壁上都刻劃了淺淺的八卦圖——”湯二哥吃了一驚:“劈空掌!”梁四哥點點頭,白鐵軍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出聲,梁四哥道:“當時我的確吃了一大驚,這劈空掌能練到配合方位的地步的人,當今天下委實寥寥可數。”湯二哥面呈苦思之,似乎在猜疑這莊主的來歷,梁四哥又道:“當時我便準備入內一看,驀然之間一股極強的力道襲體而生,小弟本能右手橫推,但那一股內力強如千軍萬馬,小弟生生被推開三步,四下一望卻人蹤全無,只有右手書房中傳來卓莊主的朗朗書聲!”湯二哥雙眉緊,梁四哥嘆了口氣道:“當時小弟確是驚駭集,試想能將小弟推出三步之遠,即是湯二哥你也未必能夠,若真是那莊主所發,他的來歷,起碼也是一門之掌一方之霸了。”湯二哥也搖搖頭道。
“不想在這山莊之中,竟隱藏了這麼一位人物。”梁國哥卻微微一笑道:“你們要尋找的隱賢山莊莊主,想來必也是武林中人了。”白鐵軍點了點頭,梁四哥道:“所以小弟方才說多半這位莊主就是你們要找之人了。”白鐵軍和湯二哥齊聲驚呼,白鐵軍道:“這…這巨木山莊就是…”梁四哥點點頭,沉聲道:“就是那隱賢山莊。”白鐵軍和湯二哥對望了一眼,湯二哥道:“原來改了名字,在這附近找了一天都沒有找著。”梁四哥道:“你瞧!”說著身形一輕,飛上那莊門,將那巨大的橫本額向旁移了移,那巨木山莊四字下面便是隱賢山莊四字!
梁四哥落下地來道:“那麼咱們下一步怎麼辦?”湯二哥道:“明咱們見了莊主再說。”白鐵軍默默沉思了一會道:“這一次咱們似乎遇到怪事重重,非得小心應付不可。”湯、梁兩人一齊點首,白鐵軍又道:“現在咱們分開再說。我還得回屋和那錢冰同榻而眠呢。”梁四哥嗯了一聲:“對了,你注意那錢冰沒有?”白鐵軍微微笑了笑道:“錢兄弟的海底包在我身上好了!”說著打了一個手勢,三人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