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丐幫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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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華眼少年半晌定下神來,對著錢冰怒目而視,兩目仿若要冒出火來,錢冰一寒,只見那少年滿臉殺機,心中真是一片茫然,也不知在那裡得罪了他。
那華服少年道:“好哇,姓俞的,你以為有人替你撐,便可以為所為,哼!欺師叛門卑鄙之徒,今叫你納命。”錢冰本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只是沉思索脫身之計,那華服少年嘿嘿冷笑道:“玉蕭劍客又怎樣?俞智飛,你那崆峒妖女呢?叫他出來一起受死,也好作一對同命狗…狗鴛鴦呀!”錢冰心中打好主意,趁他不注意時,一溜了之,當下裝作不解道:“什麼崆峒妖女?小弟從未和女子打過道,要有,便是剛才那位姑娘。”那華服少年對莊主女兒似乎極為仰慕,聞言只道錢冰在繞彎子罵人,只氣得臉泛青,一提真氣,右掌在中才劃了半個圈子,只見眼前一花,對面立著的錢冰,已失了蹤影。
那華服少年一怔,他一刻之間便走下風,心中又氣又羞,大覺沒有面子,一回身,見莊主的女兒倚在大廳側門,嘴角含著笑意,像是揶榆又像是幸災樂禍似的,只覺臉上發燒,恨不得地下有鑽下去一般。
那莊主女兒含笑道:“五哥,你這種火爆的脾氣,要那一天才能改進一些?瞧你人長得文質彬彬,兒卻像點燃了的火炮似的,一觸即發。”那華眼少年被少女笑語搶白,心中更不是味兒,他一肚子火要發,可是對眼前這少女自小將就得慣了,一時之間,那裡發得出火來,只有乾咳兩聲,臉上雖有笑容,但苦味顯然比歉意多得多。
正在這時,廳內又走出一個青衫少女,對華服少年柔聲道:“五哥莫惱,小妹子是跟你說笑的,便是舅舅,適才也差點認錯哩。”這青衫少女人長得極美,說起話來聲音悅耳,雙目含情脈脈凝住那華眼少年。
那華服少年廳這柔聲一安,心中火氣已盡,但還故作沉著,臉上猶豫不語。
那莊主女兒吐吐舌笑道:“喲,小姊姊,我沒有欺侮你五哥,倒惹得你出頭了,好!好!單拳難敵四手,我認栽啦!”青衫少女秀臉一紅,低下頭來半晌才對莊主女兒道:“妹子,你伶牙俐齒,別說五哥和我加起來不是你的對手,便是天下才子,那有比你知道得更多的?”那華服少年輕輕一哼不服氣,抬起眼來,只見莊主女兒雙道眼光掃了過來,連忙將眼光轉開。
莊主女兒聽青衫少女說完,忽然心有所,悲從中來,她是世間少見聰之人,子又剛強烈,一生只真心服氣一人,原因是她本不願與他相爭,那人卻棄她而去。想著想著,眼圈都幾乎紅了,那還有心情鬥口?這是她剛強中,惟一軟弱的一面,只要提起此事,真是氣焰立斂,再也發不出狠來。
莊主女兒強自為笑,學著她姑媽常的口頭禪道:“揚兒真好福氣,也不知那生修得來的。”邊說邊往廳內走去,那華服少年姓君名樸揚,他母親是巨木山莊,莊主妹子,那青衫少女,是他母親家的遠房侄女,兩人從小生活在一起,原是一塊玩泥堆沙,青梅竹馬的小玩伴,這幾年人長得大了,倒生分起來。
君樸揚和那青衫少女每年姑父生,不遠千里趕來拜壽,一住便是幾個月,是以這兄妹妹三人,一向混得極。
這時廳外,只有君樸揚和青衫少女兩人,青衫少女看了君樸揚一眼道。
“五哥,咱們也進去瞧瞧熱鬧,姑爹今年好像有滿腹心事,今天是他整壽喜,也不見他臉開朗。”君樸揚哼了一聲氣道:“雲妹,你也發覺了,什麼臉不開朗,簡直是作顏給咱們瞧來著,明天他壽一過完,咱們拍馬走路便是。”青衫少女叫周滿雲,連忙伸手阻止道:“五哥,你怎麼連姑爹也怪上,姑爹是長輩,難不成要向咱們作晚輩的應酬?你切莫亂說,如被別人聽去了,真是鬧笑話。”君樸揚瞪了她一眼道:“我可受不了這種冷落,雲妹。你看看咱們來了兩天了,姑爹和我們一共才說過幾句話?”周滿雲柔聲道:“姑爹是何等身份?他老人家一向嚴肅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要想到這種事,這不太小家氣麼?”君樸揚帶怒道:“你懂得什麼?我明天走定了,你不走也由得你。”周滿雲被他搶白得粉臉通紅,半晌說不出一句說來,君樸揚恨恨地道:“姑父總好像瞧不起我們晚輩,把我當小孩子看,什麼事也不跟我說,我受得夠了,他少年時,不知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對待他?”他聲音愈說愈大,周滿雲急得臉發白,她素知這人草包脾氣,偏又生乘傲,你愈勸他愈是發怒,當下幽幽地道:“五哥你要走也得跟主人告辭啦,走咱們便找小表妹去,告訴他你有急事明天要回去。”君樸揚亂搖手道:“不要找她,我不要告訴她。”周滿雲道:“為什麼?咱們不好意思和姑爹講,也得和小表妹打個招呼啦,免得姑爹說咱們不懂禮貌,沒有教養。”君樸揚道:“我說不和她講便不準和她講,你什麼閒心?”周滿雲道:“那就多住幾天,明兒我和小表妹採些明湖菱角來,我親手作菱蒸鴨請你吃如何?”君樸揚滿臉無奈地道:“就依你,就依你。”周滿雲笑生雙頰,輕聲道:“這才是我的好五哥。”她聲音說得極低,生伯別人聽到,卻是柔情款款,說著說著臉先自紅了。
君樸揚哼了一聲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會聽你的,每次我離家外出,姆媽總要你跟著我,說什麼兩人結伴比較放心,其實本不是這回事,她總怕我出事,你說說看,真的遇到強敵,我對付不了,你還能勝麼?真是不通之至,難道你本事比我強麼?”周滿雲伸伸舌頭道:“我怎敢和神劍太保比?”她模樣兒又是天真又是美麗,任何有天大火氣的人,瞧著這可愛的小模樣,都會釋然一笑。君樸揚卻並未注意她,接口道:“所以說姆媽不懂事,有你在身旁,我很多事不能放手去做,上次和青城年青第一高手清道人比劍,不也是因為你的阻止而約,不但讓人家以為我姓君的濃包而且失去了一個名揚天下的機會。”周滿雲囁囁地道:“五哥,你嫌棄我麼?”君樸揚奇道:“幹什麼喲?”周滿雲道:“五哥,我是累贅,咱們回家去吧!我不再惹你嫌了。”君樸揚道:“你是怎麼啦?好生生使什麼氣?我又沒說以後不帶你出來遊歷了,我如果真的討厭你同行,每次出門,我難道不會一溜了之?”周滿雲睜大秀目瞪著他看,想想他的話實在有道理,心中馬上陰霾盡除,回悲為喜,柔聲地道:“我老愛瞎疑心,五哥你莫見怪。”君樸揚道:“我見你什麼怪?雲妹我問你,剛才那人難道不是姑爹的叛徒俞智飛?”周滿雲笑道:“五哥,難怪小表妹說你心,那人右眉心有一粒又大又紅的珠砂痣,成了他的招牌,你剛才難道沒有注意到?”君樸揚頓足笑道:“我真糊塗,連這個也疏忽了,不過這兩人生得也真夠像。”兩人都是少年人心,想到適才差點錯了人,莫名其妙大打出手,都不哈哈笑了起來。
笑聲中兩人走進大廳,就在轉角處走出少年錢冰來,他搖搖頭心中忖道:“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這小子傲氣凌人,偏偏碰到這好脾氣的姑娘,唉,這姑娘真可愛得緊。”他瞧瞧已當午,眾工人都在廳內開懷痛飲了,他心中對那老莊主忽然生了一層戒心,連熱鬧也不願意湊了,一個人渡出莊門之外,漫步又走入林中,只覺林中檀香木香氣四散,被光一蒸,更是滿溢空間,真令人無限靜穆。他靠在大樹旁,想起了很多往事,過了不久,竟沉沉睡去,這時林中靜悄悄地只有鳥語檀香,一個俊朗瀟灑的少年,安然無憂的躺在樹下,那情景著實動人。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苗條少女也走進林了,她肩上停立著一支碧翠的鳥兒,正是莊主女兒,當她看到錢冰安然睡在樹下,險上像一個孩子般毫無憂慮,不由瞧得痴了,心中對他又是羨慕,又是驚奇。
她站在錢冰身畔好半天,口中自然自語地道:“這人一表人才,看起來聰明絕頂,可是偏偏好像事事漠不關心,連伐木的活也幹了,真不知是何路數,難道是外表聰明,其實無點墨,是以到外落,無棲身之所?”但轉念又想道:“不對不對,他上次初見我時,那幾句對我的話真是句句珠璣,好像瞧透了我的心事,笨人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她想了一會,也不得要領,原來她早知錢冰留在莊中作工,暗中觀察了他好多次,總是不得要領。
忽然錢冰轉了個身,她怕他醒來瞧見自己,連忙快步走了,心中卻老是惦念此人,走得兩步,又回頭瞧了一眼,擔心錢冰睡中著了涼。
她肩頭小鳥兒忽地尖聲長鳴,振翼飛到一株大樹之上,尖爪一抓,從樹皮中抓出一條烏硬甲條蟲,歡叫幾聲,吃得津津有味。
莊主女兒忖道:“自從碧球兒被我收服以來,這為害檀木最厲害的鳥甲蟲早已絕了跡,不知那裡又生出來,碧球兒又有美食可吃了。”她見碧珠兒吃得津津有味,卻是淚若泉湧,一時之間甚是憮然,想到前年一場鳥甲蟲災,錯非碧珠兒晝夜大發神威,這千年古檀林便要全部枯萎死去,爹爹經營的巨木山莊也便是有名無實的了,想到為了捕捉碧珠兒,巧救了那人兒,結果自食苦果,最後又想到樹下的錢冰,心中對他實在頗有好。
她呆呆出了一會神,心中啐道:“無端端又胡思亂想,真是好沒由來,難道我吃的苦頭還不夠麼?”她輕步歸去,遠聽得鼓鼓喧譁之聲,知道二人們又在唱戲作樂,心中更是悽切,也不願回家,逕自往莊錢明湖去看荷花去了。
錢冰睡了好久,忽然耳畔聽到一陣豪邁的笑聲,他在睡意朦朧中,只以為是路上結識的白姓少年到了,心中一陣歡喜便自醒了,影西偏,四周並無一人,他定了定神背後腳步聲起。回頭一看,那裡是那白少年,倒是對待自己甚厚的黑大哥敞醉步行來。
錢冰站起身來上前,遠遠的便聞到一股酒氣沖鼻開來,那黑大哥見到錢冰好不高興,伸手抓住錢冰雙臂問道:“錢老弟,你怎麼不喝酒瞧熱鬧去?”錢冰笑道:“我吃得差不多了,一個人出來清靜清靜。”黑大哥道:“年輕人不好熱鬧的倒真少見,錢老弟。不是我倚老賣老說你,年青人總該開朗,拿得起放得下。有什麼心事只管說出來,咱們大家來設法總有辦法解決。”錢冰笑道:“多謝李大哥好心,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心事。”黑大哥不住蘑菇,錢冰真是哭笑不得,只有趕拉開話題道:“大哥酒喝多了。趕緊歇歇吧!”那黑大哥的拍道:“笑話。我李老大當年一口氣喝下二斤上好汾酒眉不皺,面不紅,說學識我李老大不成,說酒量,嘿嘿:那可是一把上上好手。”錢冰應道:“大哥,這裡的哥兒們那個不知。”黑大漢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老弟,咱們莊主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你道是什麼?”錢冰搖搖頭,李大哥道:“每次他請咱們喝酒,都是紹興酒,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只應大杯大杯喝燒刀子,那紹興酒,便是數十年的陳年花雕,也是給娘兒們潤喉的。”錢冰含笑點頭,那黑大哥愈吹愈是興致,全是想當年如何闖蕩江湖,如果白手成家立業。不時提起一些人名,好像錢冰也悉這些人一般,說到得意之處,反來覆去重覆好幾遍。錢冰道:“黑大哥醉了。”黑大哥連聲否認,仍是喋喋不休的談著他自己少年之事,錢冰扶他一把道:“黑大哥你先回工棚休息一會再說。”黑大哥口中連道:“我不累,我不累,我還沒有說完。”錢冰道:“好,好,歇歇再說。”大哥口中猶自強辨。身子卻支持不住,錢冰半扶半拉將他拖回工棚,一倒在上呼聲大地,沉沉睡去,錢冰只覺手一涼,兩滴淚珠滴在手背上,低頭一瞧,黑大哥眼晶瑩閃著淚光。
錢冰心中忖道:“這人熱心一世,表面上歡樂無憂,其實心中寂寞得緊,難怪他如此的好友,原是內心空虛呀!”忽然背後一個工人道:“老黃,你別瞧那衣衫華麗的小夥子年紀只有一點了兒大,本事之大,名頭之盛,真是江湖上人人皆知。”另一個工人道:“別聽老孫吹牛皮,人家是莊主的親戚,不是大官便是大富的後人,怎會是江湖上人?”那起先說話的叫老孫,聞喜急道:“李大麻子,你曉得個,老子親眼看到的事,怎會是假的?”李大麻子道:“你胡亂捏造事實,當心莊主知道了,打碎你的飯碗兒。”他人雖生得又醜又麻,可是一口道地的京城話,卻是動聽悅耳,那老孫被他一再相,現也忍不住破口罵道:“那個撒謊便是他媽媽龜兒子,要是自個兒沒見識,乖乖作個卵蛋,躲在一邊替老子安分一點!”眾人一陣鬨笑,那老孫道:“此事我不該講,偏生李大麻子這龜兒子不信,說不得拚老命也要講出來。”眾人見他臉鄭重,都凝神而聽,老孫道:“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有一天我在川南收購藥材,正從山裡往回走,忽然前面兵器聲,我心中一奇,也不及考慮安危,競跑前去看個清楚,各位哥子,你道如何?”眾人聽得起勁,不由齊聲問道:“如何?”那老孫道:“我一轉過山上彎路,只見白光亂內,全是劍光刀影,我心中這才到害怕,尋一個隱身之處,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偷偷探出頭來仔細一瞧,瞧了好半天,才從刀光中瞧清,只嚇得魂都飛了,哥子們,你道如何?”眾人齊聲道:“如何?”那老孫道:“我一轉過山上彎路,只見白光閃動,全是劍光刀影,我心中這才到害怕,尋了一個隱身之處,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偷偷探出頭來仔細一瞧,瞧了好半天,才從刀光中瞧清,只嚇得魂都飛了,哥子們你道如何?”眾人齊聲道:“如何?”老孫道:“原來是五個人,五件兵器招呼一個少年人,那五個人中,有一果頭陀雙額突出,好像生有角一樣,這不是人傳川康邊境橫行十餘年,未遇到對手的川邊五虎的大哥雙角頭陀麼?川邊五虎,各位也不知,在咱們四川可說是人人皆知,連小娃夜哭,只要做爹孃的要提出這五個凶神名頭來,都嚇得不敢哭了。”眾人之中,有一個工人附合他道:“川邊五虎是西南一霸,橫行多年,聽說連官府全懼他們,和他們勾結上了。”老孫接著道:“我見是川中五虎,更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呼半口,別說再探頭偷看了,待了也不知好久,天漸漸黑了,忽然兵刃聲止,我又等了半頓飯時間,這才敢抬頭出去看看情形,只見那少年正在路旁草上拭劍,川邊五虎全部倒在路上,一動也不動,那少年拭完了劍,在鞘中口中喃喃道:“聞名不如見面川邊五虎如此濃胞,怎能混出這大萬兒?說罷頭也不回便走了。”他停了停,李大麻子道:“後來怎樣?”老孫微微一笑心中大得意,清了清喉嚨道:“我輕輕爬了出來、只見那五人橫在地下一排,每人都還有氣息,再上前一看,樹上端端掛了十支耳朵,血淋淋用松針釘住在樹身上,各位想想看,那可合圍的松木有多堅實,這少年松呼便能將耳朵釘住,這是一種什麼工夫呀…我當時驚得合不攏口來,忽然見五虎中一個人身子動了動,心中一怕,沒命地跑了。”他歇了歇,只見眾人臉上都是驚異之,當下緩緩地道:“這個少年,便是今天大家在廳中所見那個華眼少年…”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都深信不疑,對那華眼少年便是仰慕不已,有些年輕小夥子,對那華服少年一臉傲,本有點瞧不順眼,這時也是心悅誠眼了。
錢冰待黑老大睡了,他又走了出來,這時天已是全黑,他心中想到今如非那叫什麼的玉簫劍客的梁四哥,替自己擋了一擊,此刻只怕已喪命那華服少年之手,想著想著不由腳步移動,走到莊外明湖畔去。
這時新月初上,湖面上一片波光,破碎月影,楚楚動人,錢冰遠眺湖光山,撈朧中又是一番景,忽見北端人影一閃,一條黑影竟橫渡湖面而來。
錢冰心中一震,只見白光連間,那黑影踏波起落,那湖面少說也有二、三十丈,那黑影數起數落,已到了湖心,動作更加快了。
又過了一刻,那黑影到了岸上,月光下但見他只有鞋面溼了一截,錢冰心中鬆了一口氣,暗忖此人輕功雖好,但還是藉踏木而進。
他正在沉,那黑影已然走近,錢冰一抬頭,兩人對了一個照面,錢冰吃了一驚,向後倒退半步,那黑影因錢冰站在暗處,先前並未看見,此時斗然發覺有人,比起錢冰更是吃驚。
那黑影再抬頭一看,驚得又倒兩步,口中顫聲道:“你…你…是誰?”錢冰嘻嘻一笑:“你是,怎麼和我這樣相像?”那黑影定了定神,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後面一個沉重的聲音道:“孽徒你還有膽回來?”那黑影面大變,一轉身放下一物便走,口中高聲道:“師叔您好。小侄是想來瞧師父一眼,給他老人家拜壽的,這盒內是玉門夜光杯,功能辨示萬毒,只要微量毒素,這杯便立刻變…作為徒兒一點…一點心意。”他邊說邊跑,聲音愈來愈遠,錢冰一怔。只見湖畔樹後走出一個病容滿面的老者來。
那老者嘆了口氣,上前俯身拾起地下一個小盒子,口中喃喃地道:“孽障,孽障!”一言不發,連錢冰正眼也不瞧一眼,大步往莊內走去,錢冰待他走遠了,忽然想起一事,走到那西邊一看,那堅愈金石的山岩上,每隔幾丈便是五個指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