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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鬥智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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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董請出陸夫人,當下盤坐一株大樹之下,運氣數週,右掌按在她背後大,催力而入,只半刻功夫,頭上白霧漸生,董知大爺爺已展開上乘內功,她屏息站在一側不敢絲毫驚動。

董天心運氣到了分際,臉上漸漸酡紅,只覺對方體內生出抗力,他長一口氣,左掌緩緩抵住陸夫人左掌,只見掌心愈來愈紅,那陸夫人緩緩舉起垂在前右手,呼愈來愈急促。

正在此時,青影一閃,董其心身形如鬼魅般閃了過來,口中輕輕地道:“大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伸出右掌,低住陸夫人右掌,緩緩坐下,也開始運功,左手卻有意無意之意指出陸夫人間死

那陸夫人一睜眼,又閉目調息,過了半個時辰,董天心灑然站起,輕輕拍拍長衫,董歡天喜地地道:“大爺爺,陸伯母不妨事了?”董天心笑了笑道:“陸夫人好深內功。”陸夫人又調息半晌,恭身作揖道:“多謝大先生二先生救命之德,老婦有生之年,永不敢忘大恩。”董其心淡然道:“如非夫人內功湛,原也不會好得如此之快。”董笑得合不攏口,沒口叫道:“大爺爺真是好本事,兒只要有您十分之一,便可橫行江湖,無人能敵了。”董其心道:“陸夫人久傷新愈,還要多多休息,兒扶陸夫人到內室去!”董叫道:“還有我…陸…陸大哥呢?”董其心道:“你大爺爺內力消損,明兒再治那孩子吧!”董望望大爺爺,只見大爺爺雖是滿頭白髮,但一臉躍躍試,恨不得馬上便再治陸公子,一時之間,董忽覺大爺爺比自己爺爺可愛得多,她脫口道:“大爺爺!您真好。”扶著陸夫人慢步走進屋中,董天心道:“太湖陸家果真名不虛傳,如非二弟前來,為兄倒要大費手腳。”董其心漫應道:“是麼?”董天心忽道:“弟妹不知何時可歸,將來還要她出現找那姓白的孩子,解他祖母之慮。”董其心道:“莊玲近來可好?多年不見,還是當年胡鬧的脾氣麼?”董天心嘆口氣道:“脾氣倒是改了不少,但女子一到老年。難免不-嗦一點,往往小事化大,大事就翻天啦!”董其心道:“大哥,彼此彼此,你弟妹也是一般模樣!”兩人扶掌大笑,雖是在這暮年,但猶兩個年輕人談論女人一般,既是所見略同,難免莫逆於心了。

正在得意之際,忽然背後一個怒衝衝的聲音道:“好啊!背後道我老太婆長短,算什麼好漢!”董其心苦笑道:“說到曹,曹便到!”董天心回頭陪笑道:“弟妹,你回來了,你輕功真俊,到了咱們身後,一點也未發覺。”董其心只見白髮婆婆一臉怒容,他天機智,脫口而道:“兒已經回來了。”白髮婆婆一聽,登時怒意全消,幾乎笑了出來,但臉上神一時間轉不過來,又是怒氣又喜氣,說不出的慈祥可愛,董其心眼前忽然浮起一個明朗的小姑娘,生氣地東也不是,西也不成,一刻間心中竟是柔情意,那裡還說得出話來?

白髮婆婆哼了聲道:“等下再找你兩個算帳。”身子一起,衝向住屋,董天心心中讚道:“安明兒輕功高極,大是二弟陶冶之功!”兄弟兩相對一笑,忽然遠遠又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董其心道:“這島上可熱鬧了,又來客人啦!”董天心大為緊張,手道:“不要是你嫂子也來了,咱們三個相見,豈不尷尬?”董其心笑道:“大哥你放心,小弟今再也勝不了你一招半式。”那腳步聲愈來愈近,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道:“世事一場夢,人生幾度秋涼,董其心,你瞧是誰來了?”董其心一聽那聲音,心中真是大喜,高聲應道:“李大哥,李大哥!”花葉開處,走出一個年老儒生來,正是昔年佐助甘青總督安靖原南征北討的李百超。

那儒生李百超緩緩走近,忽見遠遠住屋窗口伸出一個白髮蒼蒼的頭來,高聲叫道:“百超,百超你還記得咱們啦!”李百超一怔,脫口道:“明兒,明兒,你滿口百超亂叫,這是待客之道麼?”說到後來,眼睛都溼了董其心替大哥引見,李百超見董天心生得龍鳳之姿,心中不由暗暗喝彩道——“這對兄弟真是天地靈氣所宗,老天爺對董家獨厚了。”白髮婆婆安明兒驀見故人,真高興得手足無措,便和董大盤小盤,將家中珍果美味都搬了出來,她原是大家千金,這招待客人真是豐富無比,李百超見識極廣,他手佔了一枚紅鮮果,放在鼻端喚了嗅道:“朱生果海外仙上石壁之上,三十年開花,每株結果十枚,果莖枯,功能補脾健身…”安明兒口道:“你愛吃盡管吃,賣些什麼,誰不知你百超學究天人,見識之廣,舉國第一。”李百超哈哈笑道:“明兒,你還是當年一樣脾氣,有什麼東西恨不得一股腦兒搬出來待客,倒便宜我這凡夫俗子也。”眾人談談笑笑,都是多年未見之故人,安明兒只覺實是生平未有之樂,那還記得自己是個身為人祖的婆婆,大聲嘶叫,喉嚨都嘶啞了。

到了夜間,李百超和董其心松下棋,李百超談起左冰之資,董其心也大加讚賞,但他不住追問李百超那下手殺他兒子的人形貌。

董天心對於奕棋一道最不興趣,他瞧了瞧便自回屋休息,那白髮婆婆安明兒帶著董和陸夫人閒話家常,三人都是長途跋涉,不一會便倦了各自回屋安息。

董其心李百超下到分際,兩人正在聚會神逐鹿中盤,他兩人心思都是一般細密當真是步步為營,寸土必爭,大凡下棋,如是對手棋路相近,情勢最是慘烈,搏殺良久,董其心拈子沉。忽然背後輕輕一響,董其心喃喃地道:“這個劫如不能活,這盤棋是輸定了。”又思索良久,忽然一推棋盤道:“李大哥,我帶你去瞧一椿奇事!”李百超知他個,當下跟著他一言不發往後島走去,走了片刻,董其心附耳低聲道:“待會如果小弟出手,大哥千萬別張聲面。”李百超點點頭,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董其心示意李百超隱身花葉,他指著前面一片草地上墳堆道:“馬上便有好戲可瞧。”正在此時,忽然一陣橐橐之聲,從墳後走出一人,正是那新傷初愈的太湖陸夫人。

陸夫人身手矯健,在墓前墓後探度,忽然從墓後取出一隻小鋤,抬頭望了望天,喃喃道:“聽說楊陸將那東西給姓董的,姓董的鬼靈一定參悟得透,這些年來並無動靜,倒是怪事,難道還在這墓墳之中?”她聲音極低,隔得遠遠地李百超聽不清楚,但董其心何等內功,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李百超低聲道:是盜墓賊?怎會跑到這海外來作案?”董其心道:“你看是不是?”李百超搖頭道:“此事大大不可能。”說話間,陸夫人舉起小鋤便往墳堆四周挖去,李百超低聲道:“這人於土木之學,她想挖個地道,神不知鬼不覺深入墓中。”董其心點點頭,輕步躡足而前,已欺身陸夫人身後,用勁一拔,便如一頭巨鳥凌空而下,直擊太湖陸夫人。

陸夫人驀然受敵,只聞耳畔風聲大疾,知是生平僅見強敵,一急之下,身子也是驀然一起,在空中高高低低連行七步,閃過董其心一擊。

董其心冷冷地道:“原來是你!”那陸夫人道:“既認我天禽身法,董其心,你定知我來歷了。”董其心斜睨著她道:“你是天禽弟子?處心集慮要到我明霞島上,看來多半是要找老夫挑梁,你便動手吧!”那陸夫人道:“董其心,人言你機智天下無雙,看來的確不虛傳,天禽溫公正是先父。”董其心想到一件事,冷冷地道:“你把陸家母子怎樣了?”那陸夫人低聲道:“你把先父怎樣,我便把你孫女婿母子怎樣!”董其心心中一痛,沉聲道:“子報父仇,原是無可厚非,但你濫殺無辜,姓董的第一個容你不得。”那偽裝陸夫人姓溫的道:“姓董的,算你機智命大,喂,我問你,你怎會發覺我是偽扮?”董其心冷然道:“苗疆老祖是在下親手所殺,那時不過五旬左右,他便有傳人,也不會是六七十歲老者,姓溫的,黑煞掌是苗疆一派獨門武功,天下無人學會,你撒的彌天大謊,豈不可笑。”那姓溫的道:“姓董的,總是你命不該絕,被你胡亂識破,嘿嘿!老夫告訴你,天下還有一人黑煞掌功夫,強過那黑袍老祖的!”董其心默然不語,那姓溫的接著又道:“此人便是瓦喇國師爺北魏定國大先生。”董其心心中吃了一驚,暗自忖道:“原來楊陸是死於魏定國手中!”他是極端機智的人,轉念忖道:“這姓溫的言語閃爍,分明是在等待什麼,拖延時間的,我且點破他,好讓他受動手。”當下便道:“姓溫的,你如為報父仇,在下倒不必趕盡殺絕、放你一條生路也罷,但你既先動手殺了太湖陸家母子,那麼殺人償命,是當然的事了。”那姓溫的緩緩道:“你董其心再強,豈能抵敵天下三大高手圍攻,哈哈姓董的,今便是你畢命之時。”他的話未說完,忽然墓後輕咳數聲,兩條人影如鬼魅般飄然而出,三人品字形站在董其心身前。

董其心冷冷打量兩人道:“凌月國少主也來了,這位是誰,在下倒是眼生。”董其心左邊那人年約六旬,一抖長衫道:“在下姓魏,草字定國。”董其心哈哈哈一笑,聲若龍,緩緩地道:“想不到魏大先生也光臨敝島,真是盛會,真是盛會!”那北魏天陰鷙,一語不發,向另兩人施個眼,呼呼三掌直擊董其心全身。

董其心只覺呼微窒,知道三人是生平未遇之強敵,他連跨大步,身子一轉,閃過三掌道:“老夫尚有一句忠告,如是老夫動手,二位只怕難以全身而退!”魏定國冷冷地道:“等著瞧吧!”身形起,雙掌一合,凌身而擊,董其心長一口真氣,右掌上,左掌硬接凌月國主之子攻擊,這四人都是當今天下頂尖高手,掌勁之強,那真是駭人聽聞,一時之間,花枝紛紛墜地,四周起一層氣團。

董其心搶攻數招,招招都是武學上不可多見的傑作,但因對手實在太強,並未絲毫搶得上風。

李百超伏在花葉之中,心中急若火焚,這裡離居處甚遠,要去求援只怕是不可能之事,眼看那三個聯手攻擊,聲勢大是強盛,董其心長衫鼓起,全身佈滿真聲,神威凜凜,那裡像一個古稀老翁?

驀然董其心變掌一錯,掌影大是飄忽,搶身三人攻到圍內,東一掌,西一掌,打得十分烈,鬥到分際、董其心左手一長,在姓的前拂了一掌,左腳飛起,將凌月國少主頭冠踢飛。

雖是如此,董其心已重重進入三人掌力包圍,四人距離愈來愈近,李百超眼見三人掌力合圍,董其心如果碰拼不支,再難逃出三人之手。

那圈子愈來愈小,四人招招都是短打短擊,真是間不容髮,驀然董其心長嘯一聲,雙掌齊出,左右手一連三掌在一瞬之間拍出,起一陣氣,接著一聲大震,四人各退數步立定了。

魏定國冷冷地道:“震天三式,果然名不虛傳!”董其心默然不理,他一生會敵何止數千次,但此時竟是漫無把握,多年之前,他以震天三式加上金沙掌,強如凌月國主及天禽天魁都喪命於此,這時功力深厚比起當年猶有過之,但兩掌齊發,不過和敵人分庭抗禮,那麼這三人聯手,聲勢比起當年三人是不會差的了。

他凝目而立,臉上紅暈微褪,掌上金緩緩隱去,心念一動,彎身拾起地下一段枯枝,輕輕一抖,技尖嘶之發出嘶聲。

他此時功力通神,多年不再運用兵器,但他心思細微,絕不肯託大吃虧。雖是一段枯枝,但在他手中,真是無堅不摧之利器。

魏定國道:“正要領教董家神劍。”一伸手也拔出長劍,那天禽之子與凌月少主也紛紛拔劍,自來劍乃百兵之祖,真正高手,鮮有不以劍為兵器,這時三把長劍森森然發出光芒,繞在董其心周圍,一觸即發,人人凝神不敢大意半分,高手過招,對於敵方招式,都是爛然於心,要想一出手便搶得先機,那是大大不容易之事了。

李百超屏神聚氣,心中卻不住狂跳忖道:那穿黑衣的老者,便是殺害鱗兒的兇手!”正在這時,忽然後面花葉中一陣風起,一個高大身形越花而過,身形似箭,繞到草坪之前,一立身道:“二弟,什麼人?連你也打發不了?”董其心心中大喜,但臉上不變道:“大哥,來了三個朋友,要瞻仰董家神劍。”來人正是董大先生,他打量魏定國等三人,瞧到“陸夫人”不惑然,隨手也拾起一段枯枝,對董其心道:“二弟,大哥那劍子已生鏽了,只有將就一下用這枯枝獻醜了。”董其心用密室傳音對董天心道:“大哥,咱們一上手便搶先著,來人手下硬得緊?”董天心瀟灑一笑道:“好說,好說!”一抖枯枝對三人道:“出手吧!”董其心不住向他使眼,但董天心一生自負已慣,除了他弟弟外,可說是從未逢平手之人,這時見弟弟神慎重,知道來人身手大是非凡,竟是見獵心喜,心中大是興奮。

那魏定國見巧計失籌,真是此行不虛,便道:“可惜在下三人身尚有事,他定再來拜望!”說罷一轉身飛向島外行去,董其心沉聲道:“大哥,讓他們走!”董天心一怔,三人身形已遠,董天心喃喃自語道:“想不到名滿漠北的魏定國,竟是虎頭蛇尾之輩,倒是出人意表。”董其心邊走邊說道:“此人之沉著狠毒,猶勝昔凌月國主,他心懷巨測,他定為中國之患。”李百超緩緩從花葉之處走出,點點頭道:“魏定國沉穩已極,絕不做無把握之事,損盤石不動,比起凌月國主自命不凡猶高一籌。”

“那姓陸的老婦想不到原是細,但早上為她療傷,她為何不暗算我?這倒奇了。”董其心笑笑不語,董天心驀然想起脫口道:“難怪二弟助我療傷時左手不離死,哈哈!這人也太小看我董天心了,便是他促然下手,難道能傷得了我?”董其心想到哥哥功力之深,微微一笑,也覺他此語甚是有理,便道:“大哥,這人姓溫,是天禽的嫡子。”董天心一怔道:“原來如此,他扮裝陸夫人怎的連兒也認不出,啊!不好,那小子豈不也是假的?”董其心笑道:“昔凌月國有一巧匠,化裝模擬之術天下無比,只怕是此人手筆。”李百超接口道:“你說巧匠高大堅。”董其心點點頭道:“此事先別讓兒得知,她烈,傷心之下,那是什麼都做得出的,依小弟看來,那姓陸的少年未必是假?”董天心愕然,董其心道:“那天禽之子殺了太湖陸夫人,強那孩子服用狼血草騙兒領來東海,這事大有可能。”董天心想了想道:“二弟,你要冒險麼?”董其心嘆口氣道:“小弟五十而後,年歲每增一歲,那思親之情便自增加一分,這七十暮年,那私情真是沒有辦法控制。”董天心道:“二弟說得也是,憑咱們東海二仙,好歹要將那孩子治好的。”二人默然半刻,踏月而歸,董其心道:“大哥,我等退隱已久。豈能再作馮婦,依小弟看這三人聯手,不但是要除我兄弟二人,還有一樁陰謀。”董天心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二弟,你昔年豪氣何在?”董天心道:“小弟思想,中原如果那人還在,那北魏等人如意算盤也難得逞。”董其心道:“二弟是說南魏若歸麼?他是那白鐵軍授業之師,此人的確不弱。”董其心道:“便說那昔人江湖上人人視為大魔頭的錢百鋒,也不稍讓北魏,還有一人,傳聞中深不可測,江湖上無人知其師承來歷,以鬼影子相稱,據小弟看來,此人功力又絕不在錢百鋒之下。”談論之間,三人走近尾中,這時明月西墜,曉星閃爍,島上一片寂靜,誰也不會想到,便在一刻之間,島上聚集了江湖上最強的五人,傳聞中“東海雙仙,南北二魏,鬼影子”除了南魏和那行蹤永遠飄忽的鬼影子,是都聚齊了。

董其心走到內室,只見兒婆孫睡在一起,那兒猶如嬰兒般摟住白髮婆婆,他心中暗暗嘆息。

兒!兒你在婆婆翼下,又那裡長得大了?”轉念又想道:“但願那孩子是兒真的心上人,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這年輕時便展頭角的一代奇人,在暮年竟為他心愛的小孫女擔心得手足無措,不得不自承認:“董其心啊!董其心,你少年的豪氣是被歲月消蝕盡了!”這時曙光初現,海風冰涼透骨。

山風如水,輕輕地指在山石上,把白晝的署氣徐徐地帶走,這時,山頂上坐著兩人,他們正低聲地談話,左面的老者把手放在右面的少年的肩上。

老者道:“冰兒,你這一向可還好?”左冰望老父的慈顏,這些子來江湖,可說各種苦頭全都吃過,生死懸系一絲之間的那種刺,使得柔弱的左冰早已變得堅強,在他心中那些忍飢挨餓的折磨實在已算不得什麼,但是在此時,在父親的面前,他忽然又覺到自己所受的百般苦楚,他幾乎要-一訴說給父親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