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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鬥智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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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目點頭道:“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如有吩咐,小人無不從命。”董道:“你漢語說得不錯呀!你如能在明月落送姑娘去明霞島,姑娘便饒了你。”那頭目不住作揖道謝,董忽然想想一件事道:“聽說你們橫行海面多年,個個頭目都是富可敵國,是也不是?”那頭目聰明絕頂,當下連聲應道:“這個傳聞只怕是誇大之辭,小人這些年來,珍珠倒是集存了些,姑娘要不要過目?”董倒是個臉少女,她本意向這頭目敲詐一些珍珠寶物,但別人如此大方坦然,她倒有點不好意思,口中連道:“誰希罕你這些賊物了?”但臉上卻並無怒意,那頭目當了多年強盜,心中豈有不明之理,馬上命令部下從艙中抬來一隻紅木箱子,放在董身前,那頭目取出鑰匙開了木箱,翻開了層層厚氈,董只覺眼前一亮,真是珠光寶氣,將整條船都映得光茫閃爍,那頭目臉上更是一塊明亮,一塊陰暗,樣子十分可笑。

那頭目手一攏道:“姑娘只管自取。”董忍不住一件件賞玩,大凡少女都最愛漂亮,對於珠寶首飾,可說沒有不喜愛的,董雖是出身武林中第一世家,但她爺爺婆婆都是天淡泊,平靜度,她幾曾見過如此價值連城的寶物,當下只覺每一件都愛不釋手,但她畢竟是大家閨範,只選了一件珍珠項練,一付碧玉手鐲,和一枚珊瑚髮釵。

那珍珠項練顆顆珍珠都有龍眼大小,渾圓發亮,那碧玉鐲清澈碧瑩,任何人只消看上一眼,便煩惱立消。那珊瑚髮釵,卻是紅若烈火,閃爍出,無半點雜質。

那頭目滿臉笑意讚道:“姑娘真好眼,這整箱珠寶,便數這三件最是寶貴,真是識貨。”董不好意思地道:“那也不見得,這箱中還有更可愛的東西。”她似是安那頭目,隨手將項練解開掛在頸上,那明珠放出淡淡光茫,她人本是白皙,這時晚是膚著白玉,那頭目瞧著,不由得痴了,董嗔道:“你賊頭賊腦的看什麼,有什麼好看?”那頭目嘆息道:“姑娘實在太好看…”董啐道:“你成天到晚只知道殺人放火,你懂得什麼好看不好看?喂!我問你,明夜到不到得了?”那頭目連道:“包在小人身上,包在小人身上!”董嫣然一笑,心中著實喜歡,走下艙中去看陸夫人母子,只見這母子兩人都已安睡,她細細打量心上人,雖是憔悴,但容顏並無大改,可是心智喪失,連自己也像陌生一般不再認識。

想想心酸,一點歡欣之情化為輕煙,她撫著碧玉手鐲,一時之間情思無限,那玉鐲在她心中,便如一塊頑石一般,毫無價值,那珊瑚髮釵,更是沒有意識了,她生來最是任,心中一煩,幾乎想將這價值連城的珠寶拋到窗外海中,忽聞一聲大喝道:“頭自下令,左右八槳齊啟。”董神智一清,只覺十分疲倦,伏在虎皮椅上沉沉睡去,這一睡,直到次正午,那頭目幾次進來請她用膳,只見她睡得十分香甜,臉上笑意盎然,也不知她夢中又到了何處,不敢驚動。

好容易董才醒了,她見陸家母子都上了甲板,梳洗完畢,也走了甲板,這時正當中,海上晴空萬里,那帆吃不到風,行走緩慢,董放目四瞧,只見兩弦每邊八個赤膊大漢,拼命運漿如飛,臉上都是疲乏之,想是昨夜至今,未曾休息。

心中暗暗得意想道:“這般人平殺人越貨,真是海中魔王,航海的人談之變,今做了姑娘奴隸,也替咱們中國人出口氣。

想到得意之處,沒由來清脆笑了起來,那頭目處處討好這小姑娘,奉承道:“姑娘如覺船慢,待小人也去劃。”董笑道:“誰叫你不去?你如以身作則,這些部下便更是賣勁,天不黑便可到了。”那頭目原是討好隨口胡言,想不到這“小魔君”當真不顧及自己,但他又怕董在鬼川大頭目面前說自己壞話,只有苦笑道:“姑娘有命,小人敢不遵從。”吆喝一聲,水手送上一隻大槳,頭目接過運勁劃了兩下,他身手高強,一劃之勢端的非凡,那船登時疾馳,倭人自來奴甚重,那頭目與屬下階級觀念極嚴,這時眾人見首領親自加入,都不氣力陡生,吆喝之聲,此起彼落,海上雖是無風,但船行得比乘風更快。

大是高興,吃過豐盛午餐,在船頭船尾走來走去,指揮打氣,偶而也幫忙做些零星之事,但動口總比動手多得多,那些水手個個必恭必敬,唯命是從,說起話來,卻不敢抬眼平視她。

她這麼跑來跑去無事忙,時間也過得快了,太陽漸漸西墜,在遙遠的海面上一片霞光,董心中想:“當太陽完全看不到時,明霞島便到了。”但她愈行近家,心中倒反更緊張起來,目前反來複去總是這個問題:“如果爺爺也是束手無策,那便怎麼辦?”但據她所知,爺爺對這狼血草之毒也是漫無把握。

頭落得真快,漸漸地明霞島已遙遙在目,頭每往海平下沉一分,董心中也自涼了一分,她一路上忍氣聲,便是等待趕快到家,但要到家了,又覺愈來愈沒有希望。

她心中悽然想:“董!你的命運早已決定,何必要親口去聽爺爺絕望的宣判,又何必要惹年邁的爺爺再為我傷心?”思到極處,直覺這越山涉海都是多此一舉了,忽然耳畔陸夫人親切的聲音道:“姑娘,這便要到了麼?”董點點頭,豆大的眼淚直灑下為她哭道:“太陽便要下山了,伯母!”陸夫人一怔,不知她為什麼哭起來,口中喃喃地道:“天黑不是可以回到家中麼?”董點點頭,那心底堅強的格又出來,她擦乾眼淚,對陸夫人道:“伯母,我為什麼哭了?”陸夫人慘然嘆了口氣,那頭目高聲叫道:“下帆!拋船,放舢板。”正呼喝間,那船首一震,已觸到島邊淺海底,骨喇一聲,從船尾放下一隻小艇。

瞧著那頭目,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愁,她向那頭目揮揮手道:“多謝你啦!”那頭目謅媚地道:“些許之勞何足掛齒?還望姑娘在大先生處多多栽培。”董見他那幅嘴臉,心中一煩,一點謝之情全沒了,便扶持陸家母子登上小艇,命倭人划向島去。

劃了半盞茶時間,小艇靠岸,董打發倭人走了,她對陸夫人道:“咱們再走半個時辰,便到家啦!”陸夫人道:“多虧姑娘勇氣,咱們再趕一程吧!”董點點頭,三人魚貫而行,那島上林木茂盛,又經董其心悉心經營多年,奇花異卉,真是風景如畫,雖是天已黑,但依稀間仍可看到佈置格局,別有一番匠心。

陸夫人嘆息道:“這真是世外桃園,老身原想歸葬江南,但如不能痊癒,埋骨於此仙境,也是無所遺憾!”董央求道:“伯母,求求你別說喪氣話成不成?”陸夫人哈哈笑道:“好姑娘,依你依你!”她一笑之下,又是連聲咳嗽,這時月兒初上,三人踏著月,不再言語,低頭趕路。

走了很久,地勢愈來愈是開朗,那路徑直直的彷彿沒有一個盡頭;董每次自外回家,都是歸心似箭,這時倒願是路永遠走不完,她默默數著步子,但總數不到一百便自亂了,又得重頭再來。

三人穿過一片小林,忽見前面燈光一亮,董歡喜地道。

“爺爺在家!”陸夫人噓了口氣道:“董先先生是武林中神仙人,我們母子凡俗之身貿然打擾,只是心中不安。”董道:“不妨,不妨,爺爺表面上雖是嚴厲。但心中最愛年輕後輩,一定會悉心替陸大哥治好病的。”正談話間,突然一陣輕脆雷聲,接著一陣息之聲,董緊張地道:“快,快,來了敵人。”陸夫人一怔,拖著陸公子快步而行,董施展輕功,搶先而行,剛走了幾步,忽聞一個清朗的聲音道:“二弟,你看如何?”

“太陽神功,震天神功,原是不相伯仲,恭喜大哥,你太陽神功總算大成了。”董一聽這聲音,心中大定,立刻大喜,真恨不得兩步便跑向前走,但回頭一看陸夫人氣如牛,連忙回身攙扶。

那清朗的聲音又道:“二弟,為兄雖是好強,但二弟你年輕時多所遇合,功力實在為兄之上,為兄這太陽神功最後一步,終究是靠二弟相助而成。”那“二弟”道:“大哥,現下可就不同,你看這邊樹枝,小弟雖盡全力,卻是佔不了半絲上風。”

“好說!好說,二弟,你來了客了啦!”那“二弟”淡然道:“是兒!她輕功總學不到家,女孩家心野任,那裡是學武的料子,唉!她婆婆一意寵她,教她一身武功,倒成了她調皮搗蛋的本錢了,這回又帶來兩個朋友,大哥,我連見都懶得見她。”

“那大哥”默然,半晌道:“你還有一個頑皮孩兒解寂寞!”董聽得再也忍耐不住,高聲叫道:“爺爺!我回來了。”當下飛足飛奔,這燈前看似不遠,其實路徑彎彎曲曲,跑了好大一會,適才跑到屋前,董一頭撞到爺爺懷中,哭著道:“爺爺不疼兒,爺爺不疼兒!”那“大哥”哈哈一笑忖道:“二弟二弟,你昔年縱橫天下,但那能奈得這小淘氣,我卻想有人來淘氣也不得。”當下不憮然,那“二弟”正是名震環宇的東海二仙董其心,他瞧著懷中的小孫女兒,那沉著的神漸漸消失了,他輕撫著董的頭髮,裝著冷冷地道:“怎麼樣?又撞禍了?”董在爺爺懷中哭了個夠,心中大舒暢,只見爺爺長衫前襟溼了透了,當下一整頭髮,抬起頭來,嫣然一笑道:“大爺爺也在,當真是再好沒有,大爺爺,您老人家真是愈老愈瀟灑了。”董大先生董天心笑道:“大爺爺可不吃這一套,哈哈!”但可愛孫侄女又哭又笑,臉中再掩不住喜上眉梢,連連手。

董其心對這寶貝孫女最是清楚,見她一回來便是討好,知道一定又有求於自己,於是不動聲道:“我和你大爺爺有要事,今夜便要離島,你回來正好,好生生守幾天家。

大驚道:“爺爺!不行,不行!”董其心道:“你一言不發便走得無影無蹤,你能一個人在江湖上獨行獨混,還怕怎的?”董和顏悅地道:“爺爺!我求求你,千萬要幫這個大忙。”董其心知她天倔強,要她這樣低聲下氣相求,一定是她這小鬼自己竭盡心智也解決不了的事了,當下哼了一聲道:“爺爺那裡幫得上,你再去找婆婆吧,再去要你婆婆來爺爺啦!”這是董怪用的絕招,這時被爺爺抖將出來,不大為羞慚,但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求,便道:“都是兒不對,這總成了吧!”董一邊說,早就注意陸氏母子,已漸漸走近了,她陪著笑臉道:“爺爺,來,兒替你介紹兩個朋友!”她快步上前,扶著陸夫人走了近來,那陸夫人對著董氏兄弟深深一福道:“老婦太湖陸張氏,拜見東海兩位神仙。”董天心、董其心還了一揖,其心道:“久聞太湖陸家是江南水道中正義象徵,夫人千里迢迢光臨敝地,必將有所教我”陸夫人一提氣慘然道:“江南再無太湖陸家。”董其心微微一驚忖道:“太湖暮雲山莊給人毀了不成?從前聽百超哥哥說起,太湖境內水道繁密,都暗合五行相生之道,原為前輩高人畢生心血所集,是天下一絕,要想自攻入,那真是難登天了,普天之下,除了百超哥哥,還有誰有此能耐?”他沉不語,董搶著道:“陸伯母也受了敵人一記黑煞掌,爺爺,您快替她瞧瞧看吧!”董其心更是一驚,回頭對董天心道:“大哥,那老妖怪難道還沒有死?”董天心搖搖頭道:“萬萬不可能,萬萬不可能!”陸夫人雙眼注視著那一段碗口細松枝,那樹枝兩端完好無損,但正中之處,卻是焦黃已黑。她心中暗暗吃驚忖道:“東海二仙以本身內力發三昧真火,竟能將這松枝灸焦,真是駭人聽聞,那焦黃之處恰在中央,這兩人功力委實不相上下。”轉念又想道:“傳聞朝初武當張三丰真人,能掌心發雷,毀物十丈之外,這東海二仙如果功力再進一層,不也是能夠如此?看來傳聞是不假的了。”董其心沉著地道:“陸夫人,那下手的人年齡如何?”陸夫人想了想道:“大概是六旬左右老者。”董其心哦了一聲,雙目凝視陸夫人,不再言語,董急道:“爺爺,你看沒有關係吧?”董其心忽然冷冷地道:“苗疆黑煞掌,原算不了什麼,便是綠髮老祖親自下手,也還有救,何況這下手的人功力又未達十分火候,那算什麼稀奇?”陸夫人臉上閃過一陣奇異神,雖是一瞬之間,董其心點點頭又道:“兒,陸夫人傷勢包在爺爺身上。”董大喜道:“爺爺心腸最好,陸伯母一路上受苦已久,您便趕快…趕快動手治療吧!”董其心道:“那也用不著這麼急,咦,這孩子眼神怎的不對。”董望著太湖陸公子,忍不住眼淚又了下來,董其心看著孫女兒痴痴的眼神,僅在那少年臉上轉來轉去,他千機百靈的人物,立刻心內瞭然,對董道:“這孩子中了毒?”董哭泣道:“他…他…被人迫吃了狼血…狼血毒。”董其心驀然目光如炬,臉上神一陣飛揚,但只一瞬間又恢復了那不可測的樣子。

身旁董天心倒是吃了一驚問道:“什麼?你說是狼血草,五毒病姑死了,天下那還有人能培植這毒草?”陸夫人道:“老婦也是不信,但小兒每逢星月昏暗之夜,便是狂大發,與傳聞中大是相像。”董其心又“哦”了一聲,董顫聲道:“爺爺,你看有沒有辦法?”董其心哈哈一笑道:“大哥,有人來考較咱們弟兄啦!”董天心一怔,接口道:“既是兒的好朋友,那麼我做大爺爺的,說不得也只有盡力而為了。”陸夫人怔怔望著兩人,一臉茫然之,董其心便叫董帶陸家母子到屋中安置,董心內突突而跳,她心中知道,以兩位爺爺之能,如果再不能解心上人之毒,那麼普天之下,再無人有此能耐了。

她心中不住想:“大爺爺多年難得一臨,這真是大好機會。”董其心待董走入院園屋中,對董天心道:“大哥,你知道如何?”董天心搖搖頭道:“我從來未聽說過有人能解此毒。”董其心道:“小弟也是茫然,但小弟想到一事,心中不能釋然…”董天心忽然想到一事,口道:“天下只有一人,說不定能救得這孩子?”董其心想了想道:“大哥,你說是那藥仙桃九丹麼?”董天心點點頭道:“此人醫道通神,成就猶在前人之上,而且每多奇方異法,只怕說不定有法兒?”董其心道:“此人失蹤多年,聽說被魏定國死了。”董天心頹然道:“那只有咱哥兒的手段了。”董其心道:“大哥,如果你我盡全力,將此子散佈體內毒素出,原也大有希望,但此…此舉…”董天心興奮接口道:“此舉便將造就一個天下少見的少年英雄!”董其心道:“此子心如何?豈可一眼便斷?”董天心哈哈一笑,用力拍著弟弟的肩膀道:“你總是大過多慮,哈哈那有做爺爺的,對孫女婿還不垂青的人?”董其心只覺哥哥的手掌拍在肩上,心中一陣溫暖,再無芥蒂,笑道:“一切便依大哥!”董天心道:“異我那姓白的孩兒,還要有勞二弟助他一臂之力。”董其心笑笑不語,董天心道:“咱們練了一陣功,也該休息一下,明兒還有大事,讓天下人瞧瞧董家兄弟的能耐。”他說完揮揮手也走進客房,董其心心中動,不住忖道:“找這哥哥總算把我當兄弟看了,他說話那種語氣,不正像一個大哥對弟弟的關照了。”當下只覺又是溫暖,又是悲傷,心中想:“我期望這一天,真是長得很,唉!五十年便這樣一晃而過去了。”原來董氏兄弟昔年年青時,情並不融洽,幾乎演出一幕兄弟關牆悲劇,後來雖同隱東海,但分居兩島。總因董大夫人莊鈴與董其心心存芥蒂,所以一直少相往來,這次查大先生探明白鐵軍是自己嫡親孫兒,高興之下便來到二弟董其心明霞島上,兄弟相見,唏噓慨,想到幾十年光陰彈指便過,這垂暮之年老兄弟實在該好好聚聚,其心又助大哥練成太陽神功第十層,兄弟相聚,昔年誤會早就一笑置之了。

且說董其心呆呆出了一會神,漫步走向後島,他在花葉之中轉了幾轉,來到一處平坦草地,草地邊端,赫然是一座石墳,他緩緩走到墳前,徘徊一陣,海風吹來,令人涼舒適,董其心凝視墳堆,心中喃喃地道:“楊老弟,你也可以瞑目了,你丐幫繼承人,便是我董家弟子,你有徒如此,丐幫興旺地只是指以待的事。”他默默禱告,不意境闌珊起來,隔了一會,月光照在墳上,那墳前石碑,清晰的現出一行字來:“丐幫幫主楊陸埋骨之地,嵩陽董其心立。”董其心轉過身來,正要走回居處,忽然靈光一閃,心中暗震忖道:“楊老弟是死於黑煞掌,那時一方面我功力無目下之境,一方面他身受內外幾十處,是以無法挽救,想不到多年以後,又有人來求我治這苗疆毒功,世人除了我兄弟的至陽神功,恐怕再難將此掌陰寒之毒驅出吧!這難道是楊老弟死後有靈,差遣他們而來?”他想到此,又凜然想起一事:“那凌月國主的兒子,為什麼要追問楊陸埋骨之地?我上次脫口而出,告訴他楊幫主埋骨之地是在我這島上,難道…難道…那姓伍的是為那張怪文人皮而來?”月光緩緩移動,漸漸地正在當頭,董其心碩長的影子愈變愈短,他繼續思索:“那人皮上的文字無人認得,楊老弟臨終之際鄭重給我,說是事關天下蒼生氣數,唉,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想著想著,似乎又瞧著那一個黑夜裡,名震天下的第一條鐵漢楊陸,浴血支持著行走,終於倒斃在荒山野郊,自己恰巧路過,每天用真氣灌輸,想要救他一命,但到了東海,楊陸仍是不支,那楊陸是天下第一條熱血漢子,當他費盡全力和生命之神掙扎失敗了,他在迫不得已之下,給我一張人皮,這才安心死去,那模樣似乎把天下最重的擔子都下了一般輕鬆。”往下在腦前一閃而過,董其心暗暗嘆道:“楊老弟啊楊老弟,我多年來並未參透出其中秘密,這暮垂之年更是懶散,連想都沒有想這件事,但你卻可放心,這人皮再也不會落於別人之手了。”董其心想想若有所悟,大步走回屋中。

昔年土木堡一戰,不但英宗被掠,江湖上也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那便是丐幫陸幫主失蹤了,雖是在北燕山麓發現了楊幫主之墓又有人傳聞他葬骨落英塔之中,江湖上人並未深信這蓋代大俠便此死去,但在這海外島上,董二先生卻親自埋了他,此事撲朔離,便連丐幫弟子也是不知,上次玉蕭劍客不肯回答凌月國主之子詢問,莫說是他不幹示弱,便是真的要說,也是並不知道。

次晨一早,董天心起身便找董,他一生瀟灑直,心中總存不得事,比起那堂弟董其心之深沉城府,真是不可同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