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又飛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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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張著已經離的媚眼,一雙雪白的大腿已經盤上了他健壯結實的幹,小嘴呢喃著說:“可是,她為什麼沒有找你呢?為什麼會跟了李…皇上呢?”蕭十一郎喃喃地說道:“大概她嫁給我的子裡,也是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吧?何況她和李家原本是舊識,你別忘了,早在李淵太原起兵時,沈家就曾資助大批軍械,只要她現在覺得過得好就好,我們…不是也過得很好…?”兩具身體又蛇一般地糾纏在一起…***《火舞:三世情緣之火舞公主》作者:蕭十一狼***殘陽如血。硝煙像詩人筆下描述的美麗的雲霞,被夕陽映襯得絢爛無比,嫋嫋飄去,可是,在硝煙中卻傳送著濃郁的血腥氣,千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寸草不生的黃土高原上,利箭、長矛把許多士兵紮成了刺蝟一般。
可以令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人骨悚然。受傷的戰馬偶爾還發出一兩聲悽慘的唏嚦嚦的嘶鳴,使這死屍遍野的荒原上還有一線生氣。
我昏昏沉沉地醒來,只覺得還是頭痛裂。我是大宋西北邊防重鎮的一名參將,叫蕭十一。西夏李元昊稱帝立國後,屢次犯我邊界,這一次,朝廷終於決定主動反擊。
可是在這渺無人煙的荒漠中,我軍後無糧草,又孤軍深入,終於中了李元昊部隊的埋伏。西夏兵驍勇善戰,我們雖是邊陲重鎮的邊防軍,可是戰鬥力卻難以和敵人較量,加上正好起了一場大風沙,敵軍佔了天時、地利,一場鏖戰,我軍竟是全軍覆沒。
我的戰馬因為馬蹄陷入沙坑,將我慣下馬來,被西夏兵的馬蹄踏昏,僥倖逃過了一命。我從一具屍體上撕下一塊布,包好頭上的傷口,艱難地站起身,前方是一座土城。
低矮的城牆,破爛的泥房,這裡本來是一個不屬於西夏和大宋的遊牧少數民族韃尼族的駐地之一。這個民族人數雖少,全族不過數萬人,而且散居在水草豐富的草原各處。
但族中戰士卻都是以一當十的英雄,大宋和西夏一向都不願招惹他們,這一次,西夏兵在此伏擊我們,竟不惜對居住於此的韃尼族屠城,以免洩消息,這也是我們大意失敗的原因:怎麼想得到一向熱情好客的韃尼人,居然是西夏兵假扮的呢。我是唯一的生還者了。
當我們趕到這裡時已是水斷糧絕,必須到城裡找到些吃的,才能踏上返回的征程,徒步回去,可能要走十幾天呢。
土城內更是慘不忍睹,老人和孩子也被砍死在屋內、道旁,一些衣衫不整,顯然受到過凌辱的女人,躺在血泊中還大睜著雙眼。
我不打了個寒戰,戰爭,何等殘酷啊,儘管我口渴難耐,可是竟也不忍踏著那些死屍踏進他們的屋子找水喝。
走到一間較大的用石頭堆砌的大房子前,我知道這可能是族長、巫師一類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便走了進去。
“呀!”隨著一聲稚的尖叫,一個身影猛地向我撲了上來。我身材魁偉,身高八尺,虎背熊,一身武功,在邊軍裡是數一數二的虎將。
雖然有傷在身,哪會把這樣蹩腳的襲擊放在眼裡?我輕輕一閃,伸出左臂一擋,彎刀“嗆”地一聲砍在我的鎖子甲上,迸出一串火星,我的手臂有些發麻,嘿,看來他還真用出了吃的力氣。
我伸手一抄,擰住了那人纖細的手腕,一拉一抖,刀已被我震落在地,那輕盈的身子已還整個被我拉進懷裡。我猛地把他往外一甩“砰”地一聲撞在牆上,發出“哎呀”一聲叫喚,聲音尖細,看來還是個沒變音的小孩子呢。
我的大手已經按在他細細的脖子上面,他雖然拳打腳踢,卻連我的邊都沾不上。看他單薄的身材,應該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臉龐沾滿了灰土和灶煙,顯得髒兮兮的,只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透著靈韻,身上穿著韃尼男人常穿的青衣袍,扭動的間還彆著把彎刀刀鞘。
他被我按在牆上,不過氣來,張著小嘴著氣,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我高大的身子以令他窒息的氣勢威過去,另一隻手順勢抵在他的口。
忽然覺這單薄的少年,口竟是軟綿綿的,富有彈。我忽然醒悟過來,這是一個少女,並不是一個男孩。
我下意識地鬆開手,她乾咳著,美麗的大眼睛裡沁滿了淚水,咬著牙對我說了幾句韃尼語,我冷漠地聽著,我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是大宋的官兵,不是殺死你族人的西夏人!”想不到她竟用生硬的漢語向我嘶吼著:“都一樣,你們都是我的仇人,如果你們不在這裡打仗,我的族人不會死。”我冷笑了一聲,毫不在意地把背部衝著她,開始在屋裡翻著東西,一邊說:“戰爭就是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宋邊陲三大重鎮幾年來受到西夏兵的侵襲,死了多少人?他們也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少女沒有再向我偷襲,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哭泣,嗚地說:“可是…那不關我們的事,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族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我搜出幾袋乾糧,和裝水的皮袋,用幾件月白的長衫包住,系在身上,無所謂地說:“很多人都是無辜的,我們來了三千人,整個先鋒部隊,全葬送在這兒啦,又能怪誰?
弱強食,這就是現在的世界,你要恨,應該恨西夏人,不應該恨我們。”女孩的淚水從頰上下,將骯髒的臉蛋衝出兩道嬌白晰的肌膚,我看了不由心裡一動。
這樣的女人,一定是族裡身份很高的人,所以不用勞工作。我猜她也許是個女巫。我站住了,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女孩的身子瑟縮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了警覺的神,顯然她已經意識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和一個單身男子呆在一起可能遇到的危險了,我嘲地一笑,說:“放心,我對小孩子沒有興趣。”女孩的臉漲紅了起來,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低聲地說:“我…叫媚兒”這一定是她的名,好聽的名字,可我看不出穿著一身男人肥大的衣服、頭髮糾結成團、滿臉髒兮兮的瘦小女孩子有什麼嫵媚的地方。
我呵呵地笑,叫她的名字:“媚兒,現在這裡已經是一座死城,我們必須儘快離開。不然,就算西夏兵不會再殺回來,過兩天屍體腐爛,瘟疫毒瘴也會把我們毒死,我要趕回邊鎮去,你要不要一起走?”女孩定定地看著我,似乎在評估著我的可信程度,過了會兒,看來她是選擇信任我了,她站起來,對我說:“我的族人散居在各處,桑金叔叔率領的部落就在三鎮附近,我要去投靠他們。”我高興地說:“好極了,我們路上可以做個伴,你還有什麼東西要帶的嗎?我們現在就走。”媚兒傷地搖了搖頭,說:“我已經失去了一切。
除了我的生命和復仇的心願,我已一無所有。”我有些敬佩地看著這瘦弱的少女,嘆了口氣說:“我三千名袍澤兄弟喪命於此,這個仇,我也是要報的,走吧。”媚兒搖了搖頭,說:“沙漠中白天走路很辛苦,我們沒有馬匹和駱駝,不能攜帶大量的食物和水,必須晚上上路。”沙漠中的事,我自然不如這常年在沙漠中跋涉的遊牧民族,於是從善如,卸下了身上的東西,準備晚上再出發。我找了一些東西吃,又睡了一覺,力恢復時已是夜間。月光如水,瀉滿地。
我信步走出石室,看到在不遠處一幢土屋旁已經築起了一座墳,一個倩麗的少女正跪在墳墓旁。
是媚兒,她換了身衣服,月白帶藍道的長袍,延伸到小腿上部的馬靴,苗條的肢間繫著細長的牛筋帶。高高的鼻樑、深遂的眼窩,透著異族少女的美麗風情。
我走過去,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低聲問:“是…你父親?”媚兒了一下鼻子,拭了拭淚水,說:“是我阿爸和媽媽的合墓,我把他們葬在這裡,總有一天,我會為他們報仇,提著仇人的頭來祭奠他們。”我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說:“會的,會有那一天的,我們走吧。”媚兒站起身來,轉臉對著我,月光下,她的臉俏麗白晰,明媚緻的五官,彎而長的柳眉,使這少女顯得美麗異常。
月下,透著幽雅高貴的氣質。沙漠中的跋涉是異常艱苦的,白天這裡烈如火,簡直可以把人烤成乾,我按照媚兒的指教,在背陽處挖了深坑,兩人躲在裡面休息。
夜裡,沙漠中寒冷如冰,我們卻必須兼程前進。三天了,三天來,我們互相扶持,互相鼓勵,頑強地在令人絕望的茫茫沙海中行進。
談中,我知道她大名叫桑火舞,是韃尼族族長的女兒,也就是我們大宋所稱的公主,今年十六歲了,本來準備在一個月後的遘火大會上,由族長為她挑選一位勇士做丈夫的。
現在,仍是月夜,幸運的是幾天來沒有什麼大風暴,可以使我們平安地走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路程。
宋和西夏的戰,使附近的遊牧人都逃得遠遠的,一路上在有水草的少數地區,可以看到一些丟棄的、來不及帶走的物品。我已經不能再走了。
頭上的傷沒有全好,辛苦的跋涉,使我害了病。頭上的傷口已經潰爛化膿,身上忽冷忽熱,腳下飄浮,已經走不到了。
我躺在一個牧人廢棄的帳篷裡面,桑火舞憂鬱的目光一直盯在在我的身上,當寒冷來臨時,我似乎清醒了一些,從破帳篷上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斗,它們那麼近,似乎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來,又忽然,飛得那麼遠,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我嘆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