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守望長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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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繁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不再孤獨。吻過江南桃花煙雨樓臺,何人聽絲竹?
怕是愛了多少恨了多少,只聞笛聲哭。能有多少人知道那斷腸毒藥,名叫相思苦?
依著行雲水的音符,一曲長相守遊絲入耳。在這個寒風剪剪的冬夜,獨守長尋堂,緩緩傾斜一片溺水的溫柔。這般柔情與我的夢寐一樣。執守在有風有月的夜裡,總會放下拈花的手,借一紫毫,纏一青絲,蘸滿關於你的煙雲墨香,只需一筆,便描繪出盈盈秋水裡惦念的影,幽幽心塵上默唸的名。
歲月的的蘭花指輕輕一個撥絃,我恍若又看見,那年你的白馬,蹄捲起半城風沙。我在詩經的牆外佇立等你,這是天書中偷摘的章節,伴著陌上的花絮與你共乘一驥,我的衣袖在風中攏滿平平仄仄的詩意,以天長地久的姿勢,揚起綠肥紅瘦的怦然心動。
月滿西樓時,掬一捧月裹入桃花瓣裡,煮成花雕對飲而下,醉成一段水袖嫋嫋一甩,一切關於你的衍化情節,攜著唐時風宋時雨,次第轉出去。你說我是你宿命裡曾空負的朱顏,你要為我寫永恆的詩篇,譜就風來塵往裡不離不棄的誓言。我醉在這一壺櫛風沐香的章節裡,任雲筆書幹水硯寫瘦素箋,與你以六朝的駢文驪句共賦一篇珠聯璧合的錦繡華章。
你說我是你前世的新娘,戴鳳冠穿霞披乘一乘花轎,從鑼鼓喧天的嗩吶聲中徑自入了你的夢裡,你我之間不再隱著那捲長長軸卷的距離。你喚我,如鳳笙歌管遇了知己,每一聲,都疼在我的肌膚脈絡裡。那一刻不求粉牆黛瓦,只想一處雕欄,君簫管我撫弦共聚長尋堂。
宿命裡終是悟不透的禪緣。我總會用牽過你衣角的素手,研畢生的筆墨,反反覆覆寫下長相守的水詞,紅燭淌的暗夜,在其中沉睡或淪陷。我始終是凡塵俗女,不能獨坐紛擾之外,斷了所有的念想修心成止水。只求在奈何橋邊孟婆眷顧,飲盡那碗湯時,你的剪影能在我的眼前燃起最後一縷塵煙。
長相守安放在我的書卷重墨裡。將那一頁桃紅,化作印章上的煙雲小篆,蓋在詞尾詩間。然後便坐在季節的暖處款款守候,等你打馬而過,與我再賞一次桃林的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