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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心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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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神韻問:“你們家一般誰說了算?”未等林玄言回答,邵神韻便道:“以後我說了算,要是不服…算了,以你如今的境界也沒什麼好不服的,哪天你有你那美人兒師父那麼厲害,或許可以反抗一下我…好好修行吧。”林玄言看了一眼陸嘉靜。

心想我們真是苦命鴛鴦。陸嘉靜鼓了鼓香腮,忽然覺得那原本應該風平靜的婚後生活一片黑暗。…黃昏之後,一個人在家中無聊坐著的季嬋溪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她打開門後,看著門外那許多位絕女子,呆若木雞。

“陸姐姐,這…南宮姐姐,妖尊…還有這個紫頭髮的小姐姐是誰呀?林玄言!我讓你去把白衣服的神仙姐姐帶回來,你怎麼帶了這麼多姑娘回來?”

“你聽我解釋…”

午後的暖陽裡,林玄言御劍去往寒山。不知為何,那護山大陣卻對他緊閉了,他吃了閉門羹,便只好徒步登山。

兩個時辰之後,林玄言才終於來到山頂,自從可以御劍飛行之後,他便從未徒步走過這麼多的路,他知道定然是裴語涵故意封閉了山門大陣為難自己,如今他只希望她不要不在山門,要不然…他也只好回去。

寒山猶覆白雪,夾道蒼松翠柏奇形怪狀,如喜怒形於的匆匆過客。過了最後一座碑亭,俞小塘抱著劍立在山道盡頭,神複雜地看著他。

“小師姐好。”林玄言行禮道。俞小塘道:“你是來見師父的嗎?”林玄言問:“嗯,難道師父不在?”俞小塘無奈道:“師父讓我告訴你說她不在。”林玄言便徑直向著碧落宮走去。俞小塘伸手攔住了他。

“小師姐還有什麼吩咐?”林玄言問。

俞小塘兇巴巴道:“第一,不許說是我告訴你的。第二,不許惹師父生氣!第三,以後不許欺負師父,要不然我一劍砍死你。”林玄言微笑作揖:“是,師弟遵命。”俞小塘想了想,壓低聲音道:“這會師父在午睡,但應該是裝睡,你敲門她要是不答應,直接進去就好,不要說是我說的!”林玄言看了一眼她的身後,出了同情的表情。俞小塘立刻明白過來,望向了身後,接著表情便凝滯了:“師…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呀。”裴語涵在俞小塘的額頭上狠狠敲了個板栗,道:“稍後來碧落宮領罰。”

“哦。”俞小塘應了一聲,然後悄悄抬起了些頭,瞥了林玄言一眼。林玄言明白她想讓自己為她開脫兩句,可他假裝沒看到,說道:“大師姐背後說師父壞話,理應狠狠處罰。”俞小塘瞪大眼睛:“你…白眼狼,哼!”裴語涵看著林玄言,淡淡道:“好了,隨我來吧。”說著。

她轉身朝著碧落宮走了過去,林玄言隨後跟上。碧落宮門打開,陳設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屏風繡榻,木桌古琴,案上攤著一張雪白宣紙,正是林玄言幾前寄過去的那張。

裴語涵忽然想起來這張紙還沒收好,便當著林玄言的面一拂衣袖,將其無聲捲起,隨意棄到了書卷之間。

“師父,這好歹是徒兒一片心意,這樣不好吧?”林玄言不滿道。

“字太醜,沒扔掉算對你不錯了。”裴語涵冷淡道:“今來見我,所為什麼?”林玄言道:“不是你讓我空來行拜師大禮嗎?”裴語涵瞥了他一眼:“這是你和師父說話的語氣?”林玄言咳了一下,恭敬道:“弟子知錯了。”裴語涵稍稍滿意地點點頭,道:“還不跪下?”林玄言猶豫片刻,單膝跪地。

裴語涵轉身看著他,雙手負後,冷冷道:“另一隻膝蓋?”林玄言另一隻膝蓋緩緩降落下去。在要觸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忽然起身,衝到裴語涵身後,一下環住了她的

“語涵,你要是還生我氣,刺我幾劍吧,別再這樣了。”裴語涵睫羽輕顫,她按住了那扣著她身的手,嘴輕顫:“放手…師父命令你放手。”

“不放。”

“你敢違逆師命?聽話。”

“不聽話的明明是你!”

“…”裴語涵身子微軟,她輕笑一聲,道:“那你又能怎麼樣呢?”林玄言從身後抱著她的肢,將她猛地推到了上,她身子翻轉過來,與林玄言四目相對。林玄言怔怔地看著她,兩人扭著手對峙了半天。

最後,裴語涵按住了他的膛,將他輕輕推開,她從上坐起,理了理微亂的衣襟,眉目平靜而端莊,她輕聲說:“去那個小巷子外那家店等我吧…”

“骨頭湯那家?”

“嗯,你在那裡等我,但我…不一定會來。”

“那我不去。”林玄言道。裴語涵目光微涼,她生氣道:“這可是我給你的最後的機會。”林玄言向後退了兩步,平靜地看著她的臉,安靜地微笑著:“冬雪小巷,萬家燈火,雪夜相逢,這是很美的故事。

但卻不是我們的故事,我們的故事從來不是從那裡開始的,八年前,我從斷山走下來,見到了你,你一身白衣,目光清冷而溫柔地看著我,那才是我們開始的地方,還有這座宮殿,琉璃碧瓦,搖紅燈影,這是我們第一次心的地方,還有北域,承君城,老井城,南海之畔…這些才是我們的故事啊。”

“可是七年前…你推開了我。”

“寒宮不能沒有你…而且你一直以為我是葉臨淵,我一直害怕某天你知道真相後會怪我…所以當初北域相逢,你喊我師父,我都沒敢答應。”

“是啊,後來我知道真相了。我一個人傷心難過了很久很久…你騙了我這麼多年啊,幾句話就想哄我?”

“對不起…”

“我不是那個小女孩了,你也不是我師父了,哄不好的。”

“那可以重新開始嗎?從斷峰下,從我們相識的地方,就像回到八年前那樣,一切重頭再來。”裴語涵看著前方,像是坐擁在一座空寂的宮殿裡,孤琴冷劍,輕紗榻,她一個人點燭靜思,前塵往事緲如煙雲。過了很久,她才緩緩道:“明黃昏,你去斷峰下等我吧。”

“你會來嗎?”

“我需要想想。”

“一定要來啊。”暮沉沉,末晚寒裡,高崖下滿山飛花,似一場新雪。峰頂積雪猶未消融,黃昏裡顯得無比遙遠。瑟瑟的琴聲自碧落宮飄出,她少時學過琴,卻已許多年沒有碰過那銀弦了。

林玄言坐在宮門前的臺階上,聽著那渺渺琴音,那是朝來的寒雨,也是晚來的風,更是一個說不清結局的故事。一定要來啊。他立起身子,緩緩走下山道。***林玄言在那個幽靜的暗室中醒來,身邊早已沒了生鏽的劍。青銅的孤燈依然嵌在牆壁上,隨著石門長久的打開,牆上的壁畫淡了幾分,剝落了些許顏。他一身新衣雪白,眉宇安靜而清秀。

石門推開,微風撲面,千山萬水如向自己擁來,山鳥齊鳴,飛瀑轟響,他彷彿又坐了一個百年大夢,在千迴百轉間醒來。這是他許多年後依然會回想起的暮,落花如雪,鶯飛草長,石階伸展下去,蜿蜒到不可知處。

走了許久許久,他的肩上落著花,衣襟上帶著淡淡的香味,那石門暗室離自己越來越遠,山道也越來越遠,他平靜的心湖間似有魚夢偶破,散成清漪。

“許多年前,我在山下遇見了一個女子,曾經我以為那是故人相逢。”

“後來我知道了真相,才發現那些看似美好的過去原來都不是我的,但是我不敢驚醒你的夢,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那樣下去,帶著你永遠在記憶裡的小巷裡兜兜轉轉,永遠牽著溫暖手看著明亮的燈火。”

“許多內疚是我一生都沒辦法彌補的,但我還是想試試,用盡此生的時光。”

“我不想我們從此以後只是師徒。也不想就這樣錯過你,不想你一直一個人。”那崖道的轉角,林玄言輕聲呢喃著,說完了這些話,他似是用盡了力氣,終於拐過了那個崖角,來到了那片初見時的花坪上。花坪上雜樹叢生,落花狼藉。人約黃昏後,如今唯有風吹草動,不見來人。陰雲聚攏,天光如束,似是要來一場雨。

大雨之後,應是滿地殘紅,萬象如新吧,但他只覺得空空落落,生不出憐香之情。他在原地安靜地站了很久,等了很久,一直到大雨落下打溼他的衣裳。

雨水澆透了他的黑髮,過眉眼鼻,在下巴處滴成了雨線,他,雨水鹹澀。天光漸漸消散,最後的黃昏也要隨著大雨散去。他終於沒有等到她。他失魂落魄地轉過身。一片傘面忽然沒過了自己的頭頂,雨水順著傘骨淌下,在眼前滴成了數串珠簾。

林玄言心神顫抖,他猛然回身,看著那平靜執傘的女子,雨水模糊了眉目,只有一襲白衣猶如雲雪。

“下雨了,回家吧。”她嗓音溫柔,眉目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