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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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是數學課,于卻遲到了。進教室的時候眼圈兒還是紅的,似乎剛哭過一樣。講課也有點心不在焉,佈置了些習題給同學做,自己則坐在椅子上發呆。
陳皮皮拿鉛筆捅前邊小胖子的股,要他把漫畫書給自己看。小胖子自然不幹,陳皮皮就不停地捅,捅得他把股躲來躲去。
于終於注意到了,拿粉筆頭兒擲過去,砸在小胖子臉上:“王樂,你亂動什麼?”小胖子王樂不甘心被冤枉,指著身後的陳皮皮說:“是他老捅我!”于把目光轉向陳皮皮,陳皮皮倒不慌張:“報告老師,我是看見他在屜裡偷看漫畫書,想要他把書收起來。”于就過來,果然翻到了,氣得用書直拍王樂的腦袋。陳皮皮在一邊落井下石:“活該活該!這就是不好好上課的下場。老師他經常這樣!”于瞪了陳皮皮一眼:“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陳皮皮笑嘻嘻地朝于點頭:“是!是!都是老師教得好。”同學都被他的話逗樂,有的笑出了聲。于把臉一沉:“陳皮皮你給我正經點兒。”陳皮皮兩手一攤:“我一向都很正經。”轉頭向著同學:“請問有誰見過我耍氓了?”班長鄭燕子了一句:“陳皮皮經常看女生大腿。”陳皮皮大聲反駁:“看腿是耍氓嗎?我又沒去摸。”教室裡頓時一陣鬨笑。
于本來心情就不好在家裡因為離婚的事情和婆婆鬧得雞飛狗跳,婆婆說得話很難聽:“你嫁給我兒子就是為了啊?他不行了你就離婚!人還在醫院你就癢得憋不住啦!我家娶你花了十幾萬,要走賣也得把錢還給我。”于當時就被罵哭了。現在給陳皮皮這麼一通胡攪蠻纏,心裡的委屈再也憋不住,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丟下書跑出了教室。
課堂上一下子安靜下來,鄭燕子埋怨陳皮皮:“都怪你!把老師氣哭了,你等著挨班主任訓吧!”坐在前面的齊齊不幹了:“你就沒責任!不是你話皮皮能那麼說?再說了,誰讓你大腿了,你還怕人看?”鄭燕子急得臉通紅:“我什麼時候大腿了?我是說他看別人的。”齊齊一甩頭:“看別人關你什麼事!你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多此一舉。”鄭燕子被齊齊噎得說不出話,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陳皮皮本來只是想貧幾句嘴,平時他在於的課上也都經常這樣,沒想到于今天會這麼大反應!看到鄭燕子也哭,倒有些不安,把手一揮:“你們都別吵,我這就去給老師賠禮道歉磕頭認錯。”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對齊齊說:“你準備一條繩子。”齊齊不解:“幹什麼?”陳皮皮嘿嘿一笑:“於老師要是不原諒我,我就回來上吊自殺。”到于的辦公室就看見她正拿紙巾擦眼,陳皮皮正經八百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說:“老師對不起,你原諒我吧,我以後保證不貧嘴了。再貧你就拿針給我縫上!”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陳皮皮看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試探:“要不讓我寫檢查?罰站?你打我也行!打我嫌手疼就用腳踢!”看著陳皮皮低三下四的樣子,于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石夜來,以往她生氣的時候丈夫也是經常這樣哄自己。心裡又是一酸,趕緊扭過頭,不想讓陳皮皮看見自己又湧出眼眶的淚水。陳皮皮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下了決心,只要不讓他叫家長,怎麼罰他都心甘情願。心裡又想:老師這麼大的人了,卻像是個孩子,說哭就哭!
一會兒班主任也來了,一看見陳皮皮火就不打一處來:“怎麼又是你!你是來上學的還是來搗亂的?陳皮皮你真是讓我煩透了,如果能把你調到別的班級我情願自己貼五千塊錢!你可真有能耐啊!老師都能給你氣哭!”于怕事情鬧大,趕緊替陳皮皮說話:“不是他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問題。”班主任還是訓了陳皮皮幾句,有些曖昧的用手在於的背上拍著安她。他的動作讓于非常反。這個比她大二十幾歲的老男人總會借各種機會對她動手動腳,尤其在丈夫出事以後更是往她辦公室來得勤快。于就說我這就回去上課,藉著站起來的機會躲開他的手,叫了陳皮皮回教室。
下課以後于沒有回辦公室,辦公室是幾個老師合用的,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哭紅的眼。靠在教學樓拐角的一棵樹身上對著場發呆。陳皮皮從遠處跑過來,拿手指捅了捅她的胳膊問:“老師你還生我的氣呢?”哭過以後于心情已經好了些,看著陳皮皮關切的眼光不由得心裡一陣溫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我沒生你的氣,是生自己的氣。”陳皮皮說:“是生氣沒教育好我嗎?要是這樣你可沒必要,我壞是天生的,我媽用子也沒把我矯正過來。”于被他的話逗得笑了一下,把雙手抱在前看著陳皮皮:“你這小孩兒怎麼不知道怕人的,你跟我說除了你媽媽你還怕過誰?為什麼你都不怕老師的!”陳皮皮回答的振振有詞:“老師不是用來怕的,是用來上課的。你教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怕嗎?那你做老師可就太失敗了。”于皺了下眉:“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好像老師成了什麼東西似的。”陳皮皮鞠了個躬,一臉壞笑:“對不起,我說錯了,老師不是東西。”這次於反應很快:“你才不是東西呢!”陳皮皮又朝她鞠了個躬:“謝謝你的誇獎,不勝榮幸!不是東西的人給你出道題,考考你?”于說:“嗯!”陳皮皮說:“一隻小鳥,在天上飛,突然被槍打中了翅膀,但是它卻沒掉下來,一直飛回了家。請問為什麼?”于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不知道。為什麼呢?”陳皮皮一本正經地說:因為它堅強嘛。于撇了一下嘴:“這是什麼?笑話嗎?一點都不好笑。”陳皮皮說:“那就改一改,我在路上走,被槍打中了…”于“噗”的笑出來,說:“你就犧牲了。”陳皮皮看著笑起來的于,突然發現她原來很好看。由衷地說:“於老師你真漂亮。”于大方地說:“謝謝你的誇獎,你也很帥嘛。”陳皮皮說:“我不帥,但是很有才。”看于滿臉疑問。嘿嘿一笑,說:“郎才女貌!”陳皮皮又和于聊了一會兒,看著于被逗得不斷笑出來,陳皮皮不由得有幾分得意:老師和那些女生也沒什麼兩樣嘛,都吃這一套。於老師的子好像比齊齊的要大多了,不知道頭是什麼樣子的?像花生米還是像大米?于看陳皮皮眼珠滾來滾去,滑稽的樣子十分可笑,哪裡知道他心裡的齷齪想法。
放了學齊齊要去看電影,陳皮皮不想去,說:“電影有什麼好看?既沒有光股又沒有大咪咪,不如回家上網。”齊齊踢了他一腳,說:“我不想回家,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迪吧。”陳皮皮揪了她的臉蛋一把:“不準去那裡,不知道那兒有很多氓嗎?”齊齊說:“我連你都不怕還怕氓嗎?”陳皮皮嘿嘿一笑:“我是好氓。”齊齊認同地點著頭:“不錯不錯,你是好的氓。”兩人在肯德基吃完炸雞腿,出來又帶了一大包薯條,鑽進了電影院。
進到裡面以後兩人的嘴就沒有閒過。當然不是隻吃薯條!親嘴兒之前陳皮皮還特地問齊齊有沒有塗口紅。直親得口酸舌幹,齊齊把薯條咬了在嘴裡喂皮皮,陳皮皮就連薯條帶口條一起吃,咬得齊齊氣吁吁。黑暗之中,兩人頭抵著頭,眼對著眼,齊齊說:“皮皮你要一輩子對我好,我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個孤兒。”陳皮皮把手放在了齊齊的口,小聲說:“我不但會對你好,還會對它們好。”齊齊就嘻嘻笑著說:“對哪個更好一些?大王還是小王?”大王小王是皮皮給兩個頭起的外號。陳皮皮聽了心神盪漾,把手伸到衣服下面,捉住了房。大小王被他撥得怒髮衝冠,小弟弟也遙相呼應,直地抬起頭來。
陳皮皮對著齊齊的耳語了幾句。齊齊臉一紅,說:“不行。”陳皮皮笑嘻嘻地看著她。齊齊說:“我不幹。”陳皮皮故作鎮靜,心裡卻因為剛才的想法怦怦亂跳,嘿嘿一笑,說:“我也只是想試試。”齊齊看著他不死心的樣子,有一點動心,卻說:“這裡人很多,會有人看見。”陳皮皮伸著脖子看了半天,在齊齊耳邊說:“最後面沒人。”兩人溜到了最後一排,陳皮皮坐好就把拉鍊拉開。齊齊蹲在皮皮前面,說:“你看好人,要是被人看到我就殺了你。”陳皮皮緊張的點著頭,把雞巴從褲口掏出來。齊齊俯身到他腿間,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了一下龜頭。陳皮皮眯著眼睛“唔”地叫出來,齊齊瞪了他一眼:“不許叫!”陳皮皮趕緊道歉:“對不起,不是故意的。”齊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忽然間福至心靈,心想就當吃冰凌好了。硬邦邦的雞巴握在手裡,冰凌一樣起來。這一下歪打正著,居然蒙中了口的訣竅,得陳皮皮眼兒直縮,雞巴在齊齊手裡一跳一跳的。齊齊就覺得十分好玩,又了幾下,忽然察覺龜頭的口上有東西出來。抬頭怪陳皮皮:你怎麼有出來?陳皮皮說:我沒有!齊齊用手指在龜頭上抹了一下,沾了些體,往陳皮皮臉上一抹,說:“這是什麼?”陳皮皮說:“那不是。”把頭壓低小聲補充:“是陰水,跟你那裡的水一樣!你怎麼不含在嘴裡?吳老師可是含進去的!”齊齊就張開嘴把雞巴往裡,牙齒擦得陳皮皮直咧嘴:“你輕點,疼死了。你在吃薯條嗎?還用牙齒!”齊齊生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是努力把嘴巴張大了一些。慢慢地吐中舌尖同時在龜頭上抵磨,舒服得陳皮皮兩腿直抖,股也忍不住往前。
過了一會兒齊齊吐出雞巴,著氣說我的嘴酸死了。陳皮皮死皮賴臉地說:“你怎麼這麼不專業?”齊齊說:“廢話,再囉嗦我就給你咬下來。”說著張口用牙齒輕輕地咬住了他的雞巴。陳皮皮被嚇了一跳,怕齊齊真用力,嚴肅地說:“你要是敢咬我就報警了!”看齊齊還看著自己,沒撒口的意思,趕緊哄她:“這個不好吃,咱不吃!一會兒我給你買好吃的。”齊齊才笑著鬆了牙齒,繼續套動。
齊齊在龜頭的時候陳皮皮就握著齊齊的手,讓她握了雞巴的部套。這下快很快就來了,而且一直奔著高升上來。強烈的酥癢令陳皮皮身把雞巴往齊齊嘴裡送,猛地噴出來。齊齊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有一股糊到了眼睛上。齊齊閉著眼睛叫陳皮皮:“快點快點我眼了。”陳皮皮趕緊用手給她擦掉,順手抹在椅子靠背上。齊齊惱怒地打了陳皮皮一下:“噁心死了,以後再也不給你了。”從電影院出來,齊齊還要接著玩兒,陳皮皮不幹:“明天不上學啊?都九點了,再不回去我死定了。”齊齊有些不滿意:“你膽子真小!我可以給你請假,程阿姨最相信我了!”陳皮皮用指尖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那有什麼用,問題是我媽不相信我。”第二天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于搬到了學校裡住,她的婆婆帶人追到了學校大鬧了一場,連過來勸架的校長也一塊兒捱了幾腳。于更被扯得披頭散髮,臉上也給抓出幾道血痕。學校裡被攪得雞飛狗跳,上著課的學生也一窩蜂地跑出來看熱鬧,陳皮皮自然是一馬當先出來觀戰。看著于被人圍著推推搡搡,突然覺得她很可憐,心裡想:這老婆婆可真是厲害!頭髮花白還能一跳三尺高。
于孃家不在本市區,受了羞辱,心裡又是傷心又是無奈,躲進自己房間暗自哭泣,突然覺得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獨自飄零。宛若無之萍,離幹之枝。回想起和石夜來自相識到相戀再到結婚,竟然恍若隔世。想起來和丈夫離婚,隱隱也覺得自己有幾分對不住他。說起來雖然錯不在己,全是丈夫背叛在前,然而如今他沒了男人能力,自己又離開,畢竟心裡存了愧疚。
一放學齊齊就不知去向,陳皮皮在車站等了半天,也不見她來。就到了學校裡去找。學校裡自然冷冷清清,裡裡外外也看不見齊齊的蹤影。卻看見於一個人站在場上,遠遠看去,她消瘦的身形顯得格外單薄。看著孤單的于,陳皮皮突然想起了媽媽,心裡想:她看起來真是可憐!媽媽那時候沒有了爸爸,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悽苦無助?不住走到了于身旁,叫了聲:“於老師。”于轉頭看到陳皮皮,說:“皮皮你怎麼還沒回家?”陳皮皮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說在找齊齊,隨口撒謊:“我回來拿東西。”看見於的臉上浮腫了一邊,關心地問:“老師還疼嗎?”于被他問得心裡酸了一下,突然發現這個她一直認為頑劣憊懶的孩子竟是十分懂事,看他一臉關切,親近之情油然而起。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老師今天是不是很丟人?”陳皮皮搖了搖頭,說:“是婆婆不好,她不該欺負老師。”于苦笑了一下:“她也沒有錯,老師也沒錯,錯的是別人。”陳皮皮問:“那是誰不好?”于了下垂下來的頭髮,看著遠處的高樓,輕輕地說:“你還小,不懂,以後你長大了就會明白。”陳皮皮又問:“以後你就住在學校嗎?”于點點頭,說:“這樣才好呢,再也不會遲到了。對了,你的數學成績好像一直不太好。你給我說說為什麼?我講課聽不懂嗎?”陳皮皮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笨吧!好像就是學不會。”于白了他一眼:“你笨?你笨的話全校也沒有聰明學生了!”怕陳皮皮回家太晚,就催他趕快回去,說:“你回家跟你媽媽說,從明天起每天放學到老師這裡來,我給你補習一下。以後也不許在我課上搗亂了,行不行?”陳皮皮鄭重地點了點頭,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把數學學好,我成績好了,於老師才會高興。至於為什麼要於老師高興,卻沒有細想。只是在心裡隱隱覺得:于很是尊重自己,不像其他老師那樣對自己恨之入骨。既然人家看得起陳皮皮,陳皮皮自然應該講義氣,不能讓她為難。
從車站到家大約五百米,陳皮皮在路上看到了個算命的,靠牆坐在那裡,戴了一副沒框的墨鏡。等他從前面走過時突然招呼他:“小夥子,來算個命吧!”陳皮皮有些好奇:“你不是瞎子?那幹嘛要戴墨鏡?”那人嘿嘿一笑,說:“這是糊人的,給我十塊錢,我給你算命。”陳皮皮搖搖頭,說:“我不算,媽媽說我命好得很。”那人把眼鏡往下扒了扒,出兩隻三角眼:“她知道什麼?她又不會算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陳皮皮問:“你是誰?”那人把臉湊近了他一些,神秘地說:“我可不是平常人,對你來說我更是很重要。告訴你記住了,我叫域風,是個奇人哩!”陳皮皮搖搖頭:“沒聽說過。”轉身就走,聽見那人在身後一直叫:“哎!唉!十塊錢,就十塊錢就有機會改變你的命運呢!”上樓的時候陳皮皮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剛到家門口,正趕上程小月開門,頭又被撞了一下,十分鬱悶,程小月笑著給他了,說:“對不起,撞疼你了。”陳皮皮拍了拍媽媽的臉蛋兒,擺出一副氓相:“小美人兒,給你撞是我的榮幸!”程小月笑著罵:“你到底像誰啊?怎麼越長越不像我家的人?”陳皮皮接過媽媽手裡的垃圾袋,靠在門邊擺了個很酷的造型:“我像陳冠希。”從樓道探出頭,看下面沒人,將手裡的垃圾袋快速扔了出去。卻聽見下面傳來了“哎呀”一聲叫,接著有人在下面大罵:“哪個沒長眼兒的?讓老子逮住我殺了你。”陳皮皮擺了擺自己的股,心想:老子不但長眼兒了,還經常放呢!
進門見程小月在廚房裡包餃子,就顛顛地過去要幫忙,被程小月攔住了:“你別添亂了,手也沒洗,誰知道都摸什麼了。”陳皮皮剛要回答,程小月拿餃子皮堵在了他嘴上:“不許說,知道你沒好話。”陳皮皮繞到了媽媽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程小月的,把臉貼在了她的背上,用力了口氣,說:“媽媽,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好愛你。”程小月把股向後使勁頂了一下:“滾出去,別在這裡纏我!”陳皮皮在媽媽後脖頸使勁親了一口,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口水。沒等程小月反應過來就撒腿跑出廚房,回過頭來對著程小月擠眉眼:“美女!來追我啊!”程小月舉起手中的擀麵杖,作勢要追,卻被陳皮皮挑眉擠眼兒的怪相逗樂了,把擀麵杖在灶臺上敲了敲:“你以為我追不上你嗎?我是懶得追罷了。”陳皮皮怪聲怪調地叫:“你追啊!你追啊!如果我給你追上了我就改隨你姓程。”程小月把嘴撇了撇:“你還是姓陳吧,我們程家可不要你這樣的小氓。”兩人正吃飯,胡玫卻來了,一進門眼裡的淚就掉下來。程小月連忙詢問。胡玫說:“還不是因為齊齊,這一段子她都不拿正眼兒瞧我,跟她說話也愛搭不理的。好像我多髒似的,我總歸也是她媽呀!辛辛苦苦地把她養大倒養出個仇人來。放了學寧可在外面瞎逛也不肯回家,一回來就躲進自己屋裡。這不剛剛才回來,我做了飯等她一起吃,誰知道她端了碗就回屋,都不肯和我一個桌子吃飯!我欠也只欠她爸,我欠她什麼了?”程小月連忙安她,胡玫就又問起了鍾凡在裡面的情況。程小月怕皮皮聽到,就把她拉進了自己屋裡。陳皮皮手裡捏著一個餃子,看著胡玫從身邊過去,忍不住斜著眼瞄了一眼她的股。心想:腿又長股又翹,她可比齊齊好看多了。
兩人在屋裡說了半天,胡玫才告辭回去。陳皮皮已經吃飽喝足,正要回房卻被程小月叫住了。程小月把筷子翻著碗裡的餃子,想了一下,問陳皮皮:“你和齊齊是不是很要好?”陳皮皮眨巴著眼睛,沒敢立刻回答。肚子裡卻打定了主意:無論媽媽如何花言巧語,那件事萬萬是不能說的。
程小月遲疑了一下,問:“你們是不是…”陳皮皮立刻警覺地說:“沒有。”程小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拿筷子敲了下碗:“我還沒問完你就沒有!你知道我問什麼啊?”陳皮皮一副死賴到底的架勢:“你問什麼我也是沒有。”程小月說:“我不管你有沒有,總之今天我說的話你得給我記住了。你們倆在一塊玩兒沒關係,但是絕對不能幹壞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你要是給齊齊使壞心眼兒,我會把你打死。”陳皮皮把頭點得如同搗蒜,心裡卻想:這個我自然知道,將來多半我會被你打死,那也是無可奈何。只是現在能多撐一天就斷斷不可以投降,萬一出什麼馬腳,那也要死賴到底,即使英勇就義,也萬萬不能做了漢。
程小月看他眼珠兒亂轉,拿筷子敲了敲他的頭,說:“你別想和我耍心眼兒,今天的話是死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將來你大了,愛幹什麼幹什麼,我就再也不管你了。”陳皮皮兩眼放光:“是嗎?那還要等多久?”程小月扳著手指頭數:“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到你二十六七歲,也就十幾年吧!”陳皮皮咧了咧嘴:“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天?”程小月莞爾一笑,十分同意:“是啊是啊!耐心點兒慢慢熬吧!到你娶了媳婦兒,就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那時候我可不敢打你了,你和你媳婦兒倆人一心,我可打不過!”說到最後一句,語氣一低,竟帶了幾分落寞。餃子嚼在口中似乎也沒了味道。陳皮皮看她神情黯然,就做出一副天真模樣:“我以後不娶媳婦兒,跟媽媽過一輩子。”程小月一笑:“現在這麼說,到時候看見如花似玉的美女,恐怕早就把媽媽丟去九霄雲外了!”陳皮皮嬉皮笑臉地看著程小月,把嘴撅起來衝著媽媽“啵”地一個遠程香吻:“美女!下凡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如花似玉的媽媽呀?”程小月“噗嗤”一笑,餃子噴了陳皮皮一臉。
第二天上學路上陳皮皮問齊齊:“你有沒有寫記?”齊齊被問得莫名其妙:“有,怎麼了?”陳皮皮又問:“裡面有沒有寫我?”齊齊臉一紅:“問這個幹什麼?我寫記關你事!”陳皮皮說:“如果裡面沒寫我的名字當然就不關我的事,要是有,你趕緊把我的名字都摳下來,以後寫到我,就用x或者y代替。”齊齊問為什麼。陳皮皮說:“你媽媽昨天晚上到我家了,和我媽嘀咕了半天,恐怕會有什麼陰謀!”齊齊說:“這和我寫記有什麼關係?”陳皮皮瞪了她一眼:“萬一你媽媽偷看你的記,那我們不是就暴了!我們一暴,我不是就死定了。”齊齊白了他一眼:“去!我媽才不會偷看我的記呢!”陳皮皮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鬼!這你可有所不知,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大人們詭計多端,不可不防!不可不防!”齊齊把眉一揚:“我才不怕呢!大不了我們私奔。”陳皮皮說:“我捨不得我媽媽。”齊齊拍了拍他的臉:“放心,我會像你媽媽那樣對你好的。”陳皮皮嘻嘻一笑,到她耳邊小聲說:“媽媽,我要吃!”齊齊抬腳就踢:“你來?我餵你殺蟲劑,毒死你。”一放學齊齊就拉了陳皮皮要去逛街。陳皮皮說我答應了於老師要補習的。齊齊滿臉不高興,說皮皮沒義氣,陳皮皮低聲下氣的哄了半天,齊齊才拉著臉走了。
齊齊一個人在大街上逛得自己心煩,就去了迪吧。以前她也跟幾個同學去過,覺得裡面熱鬧好玩兒。這是市裡最大的一家,裡面人頭攢動樂聲震天。齊齊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著身體,像周圍的人一樣用力甩著頭髮,心底的抑鬱隨著瘋狂的律動漸漸散開。
這時有個二十來歲長頭髮的男人邊扭著身體邊朝她靠過來,不時地用股碰一下她的部,齊齊厭惡地瞪了他一眼,躲開了。那男的又一次貼過來,還伸出手攬她的,齊齊揮手打開了他的胳膊,怒目而視。那人毫不在意,繼續扭動著股在她眼前晃動。一雙小眼直勾勾地看著她,臉上帶著挑逗的笑。
忽然一個人進了她和那男人之間,朝齊齊擺手示意她走。齊齊看了他一眼,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很是帥氣。對他地點點頭笑了一下,正要離開,卻見長頭髮的男人罵罵咧咧地推了年輕人一把,兩人互相推搡了幾下,長頭髮就一拳打在年輕人的口。他身邊同時圍攏來好幾個人,一起朝年輕人動手,片刻之間,年輕人已經捱了好幾下。
齊齊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呆在那裡。人群也開始騷動,年輕人奮力推開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拉著齊齊就跑。兩人趁著混亂跑出迪吧,拐進旁邊的一條小巷,看後面沒人追出來,才停住腳步。齊齊看見他嘴破了一塊兒,連忙拿出紙巾給他擦。年輕人一邊擦著嘴角一邊問她:“你才多大?就來這裡玩兒!”陳皮皮本沒心思聽於給他做的例題分析。
于坐在他對面,俯身跟他講話的時候前出一大片雪白的脯兒,雙中間深深的溝向陳皮皮炫耀著成女人巨大的魅力。陳皮皮張著嘴,口水幾乎要出來了,心裡不斷地驚呼:天啊!天啊!我的媽媽!為什麼她的房這麼大?
于發現陳皮皮有些心不在焉,不滿意地用手裡的鉛筆敲了敲陳皮皮的額頭:喂!你在夢遊嗎?陳皮皮才如夢方醒,趕緊回已經出來的口水:“啊!真大啊!”于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問:“什麼大?”陳皮皮連忙掩飾:“我是說,那個,於老師你的眼睛真大。又圓又漂亮!”于給他誇得很是歡喜:“是嗎?我也不覺得,哎!陳皮皮,我在給你講課,你怎麼不專心!”陳皮皮嬉皮笑臉地說:“於老師這麼一個大美女坐在我前面,我分心有什麼奇怪!”于忍不住一笑:“這麼說還是我的不對了!你這是什麼邏輯啊?”陳皮皮看到于沒有生氣,賊心頓起,說:“老師我給你準備了件禮物,你能不能先閉上眼睛?”于倒是沒想到,有些好奇:“啊?給我的禮物!什麼呀?”陳皮皮強調:“先閉上眼。”于就笑著閉了眼睛,說:“很期待喔!”看著于長長的眼睫和殷紅的嘴,陳皮皮使勁了一口氣,心裡想:死就死!撅起嘴巴對著于誘人的嘴狠狠地親了一口,不等她反應過來,馬上縮回了頭。
于只覺得嘴上一熱,睜開眼睛看見嘴巴還撅著的陳皮皮,愣了一下。陳皮皮的行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以至於她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指著陳皮皮:“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找出個合適的詞兒來。倒是陳皮皮恬不知恥的先說:“驚喜吧!”然後雙手抱頭,接著說:“先說好,要打可以,但是不準打臉。”于被他得哭笑不得,使勁兒擦著陳皮皮留在嘴上的口水,恨不得下一層皮來:“陳皮皮!你知不知道剛才幹什麼了?”陳皮皮說:“知道知道,剛才我情不自,親了老師一口。”于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不要臉的,瞪圓了眼:“情不自?情不自你還知道先騙我閉上眼睛!”陳皮皮狡辯:“叫你閉眼的時候我還沒想到那樣幹,後來才臨時決定的。”于哪裡知道,在家裡和媽媽胡攪蠻纏是陳皮皮的拿手本事,只要接了他一句,注意力自然會給他牽了走,再想要生氣那是千難萬難。她還在試圖要證明陳皮皮剛才的偷襲是蓄謀已久的:“那你讓我閉上眼睛是打算給我什麼禮物?”陳皮皮嘿嘿一笑:“我本來是打算親你的臉一下,結果情不自…”看到于兩眼一瞪,趕緊改口:“不是,是鬼心竅地親了你的嘴,我馬上就後悔了,後悔的無地自容。”于糾正:“應該是羞愧的無地自容。”陳皮皮笑嘻嘻地問:“老師是不打算揍我了吧?那我可放下手了!這個姿勢很累。”于扳著臉說:“陳皮皮,你這叫耍氓!”陳皮皮老老實實地答應:“是,我是耍氓。”于說:“你這樣是不對的。”陳皮皮說:“是,我是不對的。但是老師也有責任。”于怒道:“我有什麼責任?”陳皮皮嘿嘿一笑“:都怪老師太漂亮了。”到了這時候于才發現自己自己錯了。她應該當時就脫下鞋子砸陳皮皮才對,話說到現在,想再收拾他竟然已經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