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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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石室內黑暗如故,不過他已用不著光線照明,這建築上的難題得用腦子解決,眼睛所能猜得的資料他已完全記在心上了。
在黑暗中尋思不了不知多久,這間幽暗的石室中,微微光亮一點。
杜希言曉得這是天已明之故,他苦思至此,尚未得到答案。卻由於天已亮,念頭不知不覺的轉到外面院子裡的光景。
那塊白石的印象忽然浮上心頭,他不清晰的記得橫題是“別有佳處”四個字,是以尋思道:“這別有佳處四個字顯然是暗示石室後另有隱秘處所。然而此處縱然無蛇,也算不得佳處。以剛才我找到的另一處秘室,那通風透光的系統,與此處相連,所以天一明,這兒自應相當光亮才對,何以這般黑暗呢?”這個想法在別人也許沒有什麼用處,但在他這個通土木之學的大行家來看,這一點可就異常重要了。
與此同時,那副對聯亦浮現於心頭,他輕輕念道:“松排山風千重翠,照入門一倍長…”這一副對聯,表面上是形容山豔陽之作,可是當杜希言有了另一個想法之後,這兩句話卻可以很簡單的用土木之學的術語解釋出來。
杜希言喜歡地笑了一聲,討道:“假如我早一點想到這一個窗不是出口,而是另一間秘室的入口,這開啟之法,早就計算出來了…”他興奮的點燃特製的線香,向左壁走去,目光到處,只見一些毒蛇紛紛騷動,並且發出嘶嘶之聲。
社希言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他深知這正是毒蛇發出要攻擊的訊號,可見得他體內的酒力已消失了。
但無論如何緊急,他仍然不能慌亂,他掏出一條特製的布尺,丈量高度距離,接著伸手一按,牆上出現一個小小的方,鉤有一鋼製的把手。
杜希言耳中聽到“嘶嘶”之聲大作,他伸手一扳那把手,右邊那個窗立時打開了。
他迅速轉身奮力縱起,上半身已穿人窗,雙腳翹起,離開地面。其時已有十餘條毒蛇迅快遊至,卻僕了個空。
杜希言透過一口氣,目光到處,但見那邊光亮異常,雖然也是長形的石室,卻使人生出安全溫暖之。這是因為那邊並無毒蛇,相反的卻有不少奇怪的東西。
在石室的對面角落,放著許多個罈子,此外,尚有鋪几椅等傢俱。雖然如此,室內仍然有相當寬闊的空間。
杜希言深知那些毒蛇會得審高,是以雙腳一蹬,滾入那間房內,隨即找到機關,把窗關上。
他了一口大氣,發覺這一次仍然沒有跌破頭或跌斷骨頭,但覺運氣十分的好,頓時寬心不少。
他坐起來,暗道:“假如我借用了趙老丈的酒壺,剛才就用不著那麼發急了,唉!
幸而老天爺可憐見,讓我及時逃了出來!”這間密室另有出路,那是他不必細看也知道的事,他甚至曉得這條出路只能出不能進的,是以唯有從來路進來,出去卻兩邊都通得左邊的那副長而雪白的牆壁上,光線從頭上下來,照得特別明亮,是以牆上所繪的圖形及許多丹朱文字都一目瞭然,杜希言只看到開首題著“天罡絕藝,字內無雙”之名,便已興奮得面發紅。
對面角落一罈罈不知是何物,杜希言走過去,心中想道:“但願不是金銀珠寶,而是密封備用的清水,且又可以食用,那就謝天謝地,我可以在這兒住上一陣了。”外面的幾個罈子已經空空如也,時間既如此之久,壇內已沒有任何跡象讓他推測得出本是裝盛何物。
不過其餘的十餘個,壇口都用黃泥固封,一望而知絕不透氣,杜希言付道:“看這樣子,好象是貯著佳釀美酒呢!我且打開一罈看看。”果然不出所料,壇口一開,酒香四溢,清例異常,而杜希言更是一嗅即知是趙老人釀的松子酒。
至此,他心花怒放,任何憂慮都一掃而無,這十多罈美酒不但已解決了飲水問題,還可以保證不會有毒。此外,他離開之時,飲過這些美酒,亦不怕毒蛇擋路了。
一夕之間,世事變化之多之鋸,實是超越了人類智能所不能預料。那山村內的趙老人,在對面的山上,望了一夜,竟沒有見火炬,也沒有聽到跌下九龍橋的慘叫之聲。
不過過了幾天,杜希言尚未出現過,這位老人便相信那個俊美斯文又謙和有禮的少年,一定已經葬身在那鬼氣森森的古堡之內,誰也不知是在那一角,而他除了惋惜的一嘆之外,還能如何呢?
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的早晨,趙老人踏著輕健的腳步,走向險峻的山嶺中。他乃是因為釀酒的緣故,找尋種種配料。
因此他的行程與往並不相同,當他從一塊岩石邊向一座山谷望去之時,只見谷中那道溪旁邊,多了一幢小小的屋子。屋頂是用茅草鋪的,牆壁卻是一半石頭,一半木材。
趙老人深驚異,付道:“我活了八十多歲的這座山谷,就只有過我的足跡,想不到現在竟然有人居住了…”方在想時,茅屋中出來一個人,更使他吃一驚,原來這個人競是個十分苗條,長髮披肩的女子,衣服相當鮮豔,在老人的記億中,從來來曾見過穿著如此奢奪目的女人。
不過一時之間,還看不出她的年紀。只見她一面走,一面把一口長劍在背後,動作十分純。
趙老人雖然年至古稀,但看看女人的興趣還是有的,尤其是此女來路不明,更是值得探索。
因此他靠在岩石的凹縫中,很舒服的坐著,而從面前的石縫中向下瞧著。這樣別人就向上望來,也很難發現他。好在他已經是八十多歲之人,即使不幸被人看見,亦不會有什麼事。
那個華服長髮女子在山谷中的平地走了好一會,步伐輕盈均勻,不時仰頭向天,深深呼,收回目光,無意中掃掠過對面的山,突然吃了一驚,整個的人都呆住了。
朝陽從對面山嶺探頭出來,假如不是升起不久的話,定然使趙老人難以看得清楚對面的情景。
現在呈現在他眼中的,卻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相當的大,白髮飄拂,他們正在迅快的做一件事,使得趙老人為之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