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談笑為敵手足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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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相看起來很斯文,生似是個讀書人,年紀只在三四旬之間而已,唯一令人到他不是讀書入的部位,便是那對
光閃
的眼睛。
李天祥微微一怔,道:“席師弟,你倒是快得很,可惜身人
途,沉淪孽海。”席自豐仰天一笑,道:“李師兄,咱們久違了,何必一見面就說到這等令人不歡之事?”李天祥也不動怒,微微一笑,道:“不錯,記得在山上盤桓之時,咱們樽前燈下,言笑宴宴,唉!這等情景,今生今世一定不能再有的了。”席自豐頷首道:“在山上逾千的同門之中,小弟只佩服李師兄一個人。可惜今
終於在陣前相見,免不了要決一雌雄,這真是一大憾事啊!”他們僅是不著邊際的對答著,旁人聽起來只覺得他們夾纏不清,其實這一對武當高手,已經在言語間暗暗鬥了起來。
席自豐是設法拖延時間,以便觀察或從對方言語中,探測出可還有些什麼人一同前來。
李天祥則是想知道席自豐何以敢背叛師門?暗中與自己作對?更有進者,由於對方這個集團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組織成的,因此,他斷定此中必有莫大的內幕。目下的一切作為,都是為這個目的而使的。
只聽李天祥道:“席師弟,你今所作所為,已經不啻叛出師門了,你可知道廣席自豐“刷”地打開一把把扇,瀟灑地扇了幾下,才道:“小弟自然曉得。”
“師兄有足智多謀之名,憑你已猜到是小弟為首,這獎名當之無愧。只不知可曾帶來本門法牌勒令,以便捉小弟回山麼?”他問“法牌勒令”是假,試探有沒有本門尊長是真。
尤其是杜希言提到過“三環老人”之名,這個老一輩的名宿長老,使席自豐也不得不甚為忌憚。
李天祥面變得嚴肅起來,道:“席師弟,莫非你見到法牌勒令,就肯俯首就擒,讓愚兄帶返山上,任憑掌門人發落麼?”李天祥寥寥數語,已把席自豐
到死角里,非得表明態度不可了。
要知他究系名重天下的人物,不比下三濫的人可以隨口胡說八道。
假如他當眾答應說“俯首就擒,”則李天祥一旦真能摸出“法牌勒令”他如何自處,然而此刻若說不服本門勒令,則態度業已分明,李天祥馬上就得出手不可。
換句話說,李天祥這一動手,自然是施展全力,帶了什麼人來,也都將是一齊撲出動手。而他卻不能在事先探測對方的實力,自然很不合算。
他沉一下,才道:“師兄別開玩笑,想那法牌勒令乃是鎮山之寶,所到之處,有如掌門人親臨一般,豈是可以隨便讓你帶在身上的?”李天祥見他狡辯避開,當下改變目標,向李玉塵稽首道:“李道友,多年不見,豐彩依然。”多妙仙姑李玉塵笑一笑,道:‘別提多年這句話,聽了就叫人覺得老啦!李真人智謀絕世,縱橫揮固,手段高明之極,妾身看了,真是敬佩不已。”她的答話也是滑溜溜的,全無內容。即使是智如李天祥,也抓不到任何線索。
他突然向許公強進攻,高聲道:“許施主,你十年來,幸得這一班人暗中維護,才得以安然渡過。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目下這班人如若被各家派合力擒下,我看賢伉儷這次決計無處容身了。”許公強厲聲道:“放!老夫可去的地方多得很。”李天祥一點不動怒,而是極快的接口道:“天地雖大,但你們夫婦決計找不到立錐之地以供容身。”這話說得極重,尤其是許氏夫婦多年
奔竄,
飽嘗無家之苦,這正是他們心理上的弱點。
許公強大怒道:“那就試試看,老夫這回一定不給你們找到。”李天祥心中迅如電光石火般思維忖道:“他口氣如此肯定,當然不會是假。一定是另外還有人答應過他們,能使他們容身安居。假如說這話的人身份不夠,他們焉能深信不移?由此可知這個承諾他們夫婦的人,身份地位名望等條件,一定都比席自豐更高。”這一連串的推論,只不過耗費了眨眼之間的時間而已。但卻足以使這位足智多謀的武當高人,為之出了一身冷汗。
他外表不動聲,點頭道:“好,我們早晚有機會試試看。”他的目光轉回席自豐面上,道:“現在形勢已經擺明,咱們已經談不上同門情義了,在動手以前,有兩個問題,只不知你肯不肯回答?”席自未談談道:“什麼問題?”李天祥道:“第一個,你何以甘願叛出師門,自趨下
?”席自豐仰天一笑,不答反問,道:“第二個問題呢對李天祥道:“好,先說第二個問題也是一樣,那便是你剛才對杜兄說話的口氣中,似乎已斷定那‘丹鳳針’至寶是在他身上,是也不是?”全場之人頓時都
出特別
興趣的樣子,席自豐應道:“不錯,這便如何?”李天祥道:“我認為你心中並不確信丹鳳針是在他身上。”席自豐道:“這理由很簡單,武林中誰不聽說過丹鳳針有諸般妙用,防身保命和克敵制勝,俱屬該寶妙用。因此,假如該寶在他手中,你們能把他怎樣麼?”眾人都
到不易置答,席自率笑道:“那麼,師兄你看在不在他身上呢?”李天祥乾脆
快地道:“不在他身上。”此言一出,對方的人中,倒有一半都相信了。要知李天祥目下雖是與他們敵對,但他的身份為人,都不是可以胡說八道的,況且他素有智名,向來料事如神,是以他的話.竟能博得對方人的相信。
李玉塵格格而笑,道:“奇怪,難道成教節也會看走了眼不成?我老實說,對李真人你的話,可只有一半兒相信。以我個人的想法,那丹鳳針應該在這杜兄弟身上才是。”李天祥道:“貧道向未言不輕發,既敢說不在他身上,就一定不在。那一位敢與貧道打賭?”李玉塵笑道:“啊喲!李真人你是玄門得道之士,如何可以與人打賭?”李天祥向許公強道:“許兄.咱們雖然是對頭,但貧道卻甚願請你過來,搜查杜先生的身上。”許公強大有受寵若驚之態,看看沒有人反對,便舉步過去。
他和杜希言接近之時,雙方都互相看得更清楚了。杜希言對這個老惡人,心中盡是厭惱憎惡之情。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想法,但許公強卻大有發現,因為他是唯一曾經非常接近過杜希言之人。
因此,他忽然覺到杜希言和從前大不相同,無論是在體型上,氣度上,以及眼神和細微的舉動上。
錯非是他這等閱歷豐富無比的老魔頭,決計無法從這等如此隱微的變化上,看出許多道理來。
他動手搜查,但見他手法乾淨俐落之至,即使口袋裡的一粒沙子,也給他翻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許公強搜查完畢,果然毫無發現。
他退後幾步,向杜希言道:“奇怪你與從前判若兩人,你在堡中究竟有什麼遭遇?”杜希言白他一眼,不理會他。許公強討了一個沒趣,只好退下了。
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已足以把敵方之人,疑心盡去。頓時個個都認為杜希言之所以能通過雙絕大陣,擊敗成金鐘,完全是因為他本身的力量,本與那‘丹鳳針”至寶無干。
李天祥面一沉,厲聲道:“言歸正傳,席自豐,你領導這樣一個秘密組織,加害了不少江湖同道,又使本門蒙羞受辱,罪大惡極。今
我如若放過了你,將被天下之人唾罵無疑…”斥責聲中,這位武當高手腳下向前移動,欺近三尺。
席自豐微微冷笑,高聲道:“李天祥,我做成今這等局面,自然有我的道理。咱們閒話不用多說了,但須拚個強存弱亡,對也不對?”李天祥道:“不錯,你可敢與我放手一拚?”席自豐道:“這又有何不敢,假如你是以代表武當派的身份出手,我樂意奉陪。”李天祥道:“好,你來。”席自豐道:“咱們把話講明,你若是以代表武當的身份出手,勝了自然無話可說,如若不幸敗在我創下,你武當派之人,今
可就不許阻我去路。”李天祥迅速忖道:“他言下之意,表示假如我不答應,他便以全力逃走,不與我拚個高下。以他的造詣,若是隻求逃生,的確很難攔阻得住他。但萬一我敗了,則師叔三環老人可就不能出手了。”這一點的確使得足智多謀的李天祥,也不由得遲疑起來。
要知席自豐若是贏得李天祥,則除了三環老人之外,別的高手都休想截得住他。這一點正是李天祥和席自豐所爭的地方。
但事情迫到這一步,李天祥想不答應也不行。
當下點點頭,道:“好,你出來。”談笑書生席自豐瀟灑走出去,神態從容之極,好似是極有把握可以制勝一般。他走到李天祥面前,這才停步回頭,高聲道:“諸位聽著,這一場是本人與李天祥生死之鬥,有約在先,本人即使落敗,諸位也不可手相助。”李玉塵等人都點頭應了,席自豐這才滿意地向李天祥,道:“咱們公平決鬥,你武當之人不得幫你,我這方之人也不許助我。”杜希言
口道;‘我不是武當門下,可不須受你們的約定所束縛?”席自豐長笑一聲,傲然道:“何止是你,只要不是武當派之人,都可以向我出手。但當然須得等我與李天祥分出勝敗之後才行。”杜希言道:“那就行啦!假如李真人當真不幸落敗,我就可以出手了。”李天祥接口道:“杜先生用不著參與這等是非恩怨之中…我說,席自豐,咱們可以動手啦!”席自豐一坐馬,到勢斜指,頓時陣陣森寒之氣從劍上透出,直迫對方,連後面的杜希言也
覺得到。
李天祥長劍一領,身形如行雲水般側繞過去。刷地一劍刺出,劍身上光華驟盛,威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