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演員雷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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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強盜。一定會找到他的!應該找到他。我要用盡一切辦法!”他顯得神經失常,像個陀螺一樣,在哈哈大笑的人群中旋轉著。
“我的金剛鑽呀!我不任人擺佈!他們沒有權利!
…
國家要負責任…”德內里斯沒有錯。那個傢伙把昏過去的雷吉娜背在肩膀上,蓋著
皮大衣,穿過奧斯曼林蔭大道,朝著莫加多爾街走去。一輛小汽車停在那裡。他走到小汽車跟前,車門就打開了,一個頭上蓋著厚厚的花邊面罩的女人,伸出雙臂。那個傢伙把雷吉娜遞給她,說道:“行動成功了…真是一個奇蹟!”接著,他關好汽車門,到前排的座位上坐下,把車開走了。
那由恐怖造成的麻痺狀態,在女演員身上持續的時間不長。當她一到已經遠離火災,或者她想象中的火災,就甦醒過來,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謝那個或者那些救了她的
命的人。但是她立刻
覺到頭被某件東西裹住了,使她不能自由地呼
與觀看,她憋得發慌。
“這是怎麼回事?”她喃喃地說道。
一個很低的聲音,好似女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不許動。如果你叫救命,那活該你倒黴,姑娘。”雷吉娜到肩膀疼痛得很厲害,就叫喊起來。
“這沒什麼,”那個女人說道。
“那只是刀尖…要不要我往下按?”雷吉娜不再動了。然而,她的思路有條理了。形勢現出它真實的一面。她回想起隱約可見的火焰與開始著火的情形,她重複想著同一件事:“我被劫持了…被一個利用人們恐慌的機會的男人劫持了…他在一個女同謀的協助下綁架了我。”她輕輕地摸索,用那隻可以自由活動的手去摸。背心上的金剛鑽還在,大概還完整無缺吧。
小汽車飛速奔馳。雷吉娜處在黑暗之中,本沒有想過要猜測小汽車所經過的路線。她覺得小汽車經常拐彎,而且是急拐彎,大概是為了擺脫可能的追蹤,也為了不讓走過的路線被她認出來。
不管怎樣,小汽車沒有在任何入市稅徵收處前停下,這證明他們沒有走出巴黎。而且,沿街的電燈間隔很近,相繼而來,把強光進車內,連她都能覺察到。
那個女人稍稍放鬆了壓迫,皮大衣略微張開了一點,因此雷吉娜可以看見在
皮大衣周圍的那隻手的兩個手指,其中的一個手指,即食指上戴著一隻戒指,三粒
緻的小珍珠在戒指上排列成三角形。
也許走了二十分鐘吧,小汽車減速,停了下來。那個男人從座位上跳出來。一道大門的兩扇門先後沉重地打開了。他們進入像個內院的地方。
那個女人儘可能不讓雷吉娜看見東西,在男同謀的幫助下,把雷吉娜下車來。
他們登上六級石階。然後他們穿過一個鋪著石板的門廳,又上了二十五級樓梯,上面覆蓋著地毯,邊上有舊式扶手,這樓梯通向二樓的一個房問。
輪到那個男人跟她說話,也是附在耳朵邊低聲說道:“您到了。我不喜歡魯行事,如果您把綴滿金剛鑽的緊身短上衣給我的話,您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您同意嗎?”
“不。”雷吉娜急忙反對道。
“我們很容易從您那裡把它拿過來的,剛才在汽車裡我們本來就可以拿到。”
“不,不,”她說道,帶著狂熱的過度奮“不要拿走這件緊身短上衣…不…”那傢伙說道:“為了得到它,我不顧一切危險。我現在就要得到它。不要反抗。”女演員用盡全力頂住。但是,他挨近她,低聲說道:“要我親自動手嗎?”雷吉娜
到一隻長滿老繭的手抓住了她的背心,摩擦著她雙肩的肌
。這時,她驚慌失措。
“別碰我!我不許你碰…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我全都同意…但是,你不要碰我!”他後退了一點,仍然站在她的後面。皮大衣順著雷吉娜的身體往下滑,她認出那是她的
皮大衣。她坐下來,筋疲力盡。她現在可以看見她所在的房間,她看見用花邊披巾蓋著頭的女人開始解開綴著金剛鑽的背心和銀線織錦的緊身短上衣的搭扣,那女人穿著一件鑲著黑金絲絨邊飾的深紫紅
衣服。
這個房間,被電燈光照得很亮,是個面積很大的客廳,擺著藍絲綢蒙面的圈椅和靠背椅,高掛著壁毯。半邊靠牆的蝸形腳桌子,美的白
細木護壁板,都是純粹路易十六式的。寬大的壁爐上方的牆上掛著一面鏡子;兩個鍍金青銅杯和一個帶綠
大理石小柱的座鐘,放在壁爐板上作為裝飾品。牆壁上有四個壁燈,天花板上吊著一個由成千塊加工過的小水晶構成的枝形吊燈。
雷吉娜下意識地記住了這些細節。那個女人奪走了緊身短上衣和背心,只給她留下飾有銀箔片的出雙臂和雙肩的緊身連衣裙。雷吉娜也記住了由各種木片
叉相拼而成的地板,她注意到用桃花心木做凳腳的一張凳子。
完了。燈光突然熄滅。在黑暗中,她聽見有人對她說道:“太好了。你是懂道理的。我們就要送你回去。接住,我把你的皮大衣留給你。”他們在她的頭上蒙了一塊輕薄的織物,像是那個女人用過的花邊面罩。然後,她被帶到小汽車裡坐下,又開始了旅行,仍然是突然急拐彎。
“我們到了,”那個男人打開汽車門,要她下車,低聲說道。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這並不嚴重,你回來了,連皮都沒有劃破。但是,如果要我給你一個建議的話,那就是不要把你可以看到或猜到的透半個字。你的金剛鑽被人偷走了。只有這一點。忘掉其餘的事情。我向你表示敬意。”小汽車迅速地開走了。雷吉娜取下面罩,認出這是特羅卡德羅廣場。儘管離她的公寓房是那麼近(她住在亨利-馬爾丹大街街口),她仍然要付出非常大的努力才能夠回家。她腿雙發軟站不穩,心臟卜卜直跳使她難受,她覺得自己頭暈目眩,隨時都會像個重物似地癱倒在地上。正當她筋疲力盡的時候,發覺有個人
著她跑過來,她讓自己倒在讓-德內里斯的懷裡。他扶她坐在僻靜的大街邊的一張長凳上。
“我正等著您呢,”他說道,態度十分溫和“我肯定,那些人等到把金剛鑽偷到手,就會把您送回您家附近的地方。他們是怎樣看守您的?那太危險。您好好休息一下…而且別再哭了。”她噎噎地哭著,
神完全放鬆下來,突然對這個不甚瞭解的男人充滿了信任。
“我曾那麼害怕,”她說道“…我現在還害怕…而且那些金剛鑽…”不久,他送她回家,帶她上電梯,陪她進屋。
他們見到剛從歌劇院回來、驚魂未安的侍女與其他僕人。隨後,範霍本衝了進來,雙眼瞪得大大的。
“我的金剛鑽!你帶回來了嗎?嗯,雷吉娜!
…
你誓死不肯出我的金剛鑽吧?
…
”他看到貴重的背心和緊身短上衣被人奪去了,就發起狂來。讓-德內里斯命令他道:“你住嘴…你明明看見女士需要休息。”
“我的金剛鑽呀!它們不見了…啊!如果貝舒在就好了!我的金剛鑽呀!”
“我會還給你的。你讓我們安靜點吧。”雷吉娜躺在沙發上,渾身痙攣,不斷呻。德內里斯開始吻她的前額和頭髮,有條不紊地輕吻。
“這真是不可思議!”範霍本氣急敗壞,叫嚷道“你們在做什麼?”
“你別管,你別管,”讓-德內里斯說道。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小小的按摩更能恢復她體力的了。神經系統保持平衡,血動通暢,一種有益的暖
在血管裡循環。這就好像催眠術者的誘導動作(發出磁力)。”當著狂怒的範霍本的面,他繼續做這令人愉快的工作,雷吉娜逐漸恢復健康,似乎得意地贊同這巧妙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