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亞森·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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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託萬向前靠攏。他的行為全都如此暴地被揭無遺,沒有一次行動是不清楚的,以致他開始改變滿不在乎的嘲態度。另外,應該回想一下,哥羅仿使他身體疲憊,他的神經系統受到干擾,尤其是他跟一個對手作戰,沒有摸清對手的實力,對手對他的情況卻瞭如指掌。他站在德內里斯面前,氣得發抖而不敢發作,以超過他本人的力量極力剋制,一直聽完,才結結巴巴地講了幾句憤怒的話:“你撒謊!你只是個混蛋!是嫉妒促使你跟我作對。”
“也許是的,”德內里斯大聲說道,突然轉身面向著他,終於接受他一直都避免的直接決鬥。
“也許是的,既然我也愛阿爾萊特。但是,你的敵人不只是我。現在,你真正的敵人,正是你從前的同謀。他們是你的外祖父,你的兩個姨媽,他們毫不動搖地忠實於過去,而你卻試圖變更。”
“我不認識他們,你所謂的同謀,”安託萬-法熱羅叫喊道“或者我認識,把他們看作對手,我為趕走他們而鬥爭。”
“你鬥爭,那是因為他們妨礙你,你害怕受牽連,你希望使他們束手無策。但是,像他們那樣的壞人,或者確切地說,有怪癖的人,什麼也不能使他們繳械。市政府有項計劃,在沼澤街區擴寬某些街道,包括沼澤者街。如果計劃執行了,新街道就要通過瓦爾內裡公館。然而,這是多米尼克-馬丹和他的兩個女兒都不能同意的。祖屋是不能觸動的。這是他們的命子,他們的血。他們認為破壞它等於褻瀆聖物。洛朗絲-馬丹跟一位聲譽成問題的市議員進行談判。她中了計,卻逃脫了,多米尼克老頭用手槍殺死了勒庫爾瑟先生。”
“我怎麼知道這事?”安託萬抗議道。
“還是你告訴我這起謀殺的。”
“也罷。但是,殺人兇手是你的外祖父,洛朗絲-馬丹是他的同謀!就在同一天,他們把攻擊的矛頭指向那個他們定了罪而你深愛的姑娘。的確,如果你沒有認識她,如果你不是不顧他們反對而跟她結婚的話,你就不會背叛家族的事業。該阿爾萊特倒黴。當有人妨礙你們時,你們就幹掉他。阿爾萊特被引到一個孤立的汽車庫,如果你沒有及時趕到的話,差點被他們點燃大火活活燒死。”
“我是作為阿爾萊特的朋友去的!”法熱羅高聲說道“我是這夥壞蛋的死敵。”
“是的,但是這夥壞蛋,正是你的家人。”
“撒謊!”
“他們是你家的人。那天晚上,你跟他們爭吵起來,我有證據,你徒勞地指責他們的罪行,還高喊你不想殺人,你徒然地不許他們碰阿爾萊特的一頭髮,你終歸跟你的外祖父和兩個姨媽是休慼相關的。”
“我不會跟強盜休慼相關!”法熱羅抗議道,在攻擊面前,他已是節節敗退。
“不,你是他們的同謀,跟他們一起偷盜。”
“我沒有偷盜。”
“你偷走了金剛鑽,而且你為自己留下了金剛鑽,並把它們藏了起來。他們向你索討應分得的贓物,遭到你的拒絕。這使你們內部起了紛爭,就像著了魔一樣。在你們之間,展開了殊死的戰爭。他們被司法機關圍捕,到害怕,認為你可能告發他們,就放棄他們的公館,逃到郊外一所屬於他們的小屋去居住。但是,他們決不罷休。他們要得到金剛鑽!他們要挽救家族的祖屋!他們給你寫過信,或者打過電話。連續兩個晚上,你們在閱兵場花園裡碰頭,但沒有達成一致意見!你拒絕讓他們分享金剛鑽,不肯放棄你的婚姻打算。於是,他們三人只好採用最後的辦法:試圖殺死你。在花園的暗處,鬥爭殘酷無情。你因為年輕力壯,成為勝利者,維克托裡娜-馬丹離你太近,你一刀就把她捅死了。”安託萬搖搖晃晃,臉刷白。提及這可怕的時刻,使他大驚失。他的額頭直淌汗。
“從此,你似乎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你引起大家的好,是德-梅拉馬爾伯爵兄妹的知己,範霍本的朋友,貝舒的顧問,控制著局面。你的意圖呢?擺脫過去,聽任瓦爾內裡公館被徵用與拆毀。徹底跟馬丹家族決裂,在適當的時候予以補償。重新做個正派的人,娶阿爾萊特為,買下於爾菲街的公館。這樣,你就集兩個世仇的家族於一身,心安理得,無憂無慮地享用這座房子及其傢俱,‘雙重的’房子與傢俱將不再是偷竊與重罪的道具。這就是你的目的。
唯一的障礙,就是我!你只知道我是你的對頭,卻不知道我對阿爾萊特的愛情。因此,由於過分謹慎,也為了避免任何偶然的差錯,你處處提防,竭力使我名譽掃地。這難道不是保證你成功的最好辦法嗎?這難道不是以攻為守,用指控作為辯護嗎?你特意在一塊紙片上寫了亞森-羅平的名字,把紙片放進女商販的口袋裡,你玩這個新花樣。你在報紙上宣稱,亞森-羅平正是讓-德內里斯。你唆使貝舒反對我。我們兩個人當中,究竟是誰贏了?兩個人當中,究竟誰使對方首先被捕?顯然是你,不是嗎?你是那麼有把握取得勝利,以至於公開向我挑釁。結局快到了。這只是遲早的問題。咱倆面對面,在警方眼皮底下,貝舒只要在咱倆中挑選。危險對於我來說,迫在眉睫,我認為有必要後退,正如俗話所說的那樣,穩、準、狠地給你一拳。”安託萬-法熱羅環顧四周,要尋求支持與同情。但是伯爵兄妹和範霍本死死地看著他。阿爾萊特好像心不在焉,貝舒像抓著罪犯的警察那樣無情。
他戰慄了一下,然而他又立即直身子,試圖繼續擊敵人。
“你有證據嗎?”
“有很多。一個星期以來,我終於發現了馬丹父女倆,暗中監視他們。我有洛朗絲和你的來往信件。我有一些記事本,是女商販維克托裡娜寫的記之類的材料,她敘述了瓦爾內裡的故事以及你們每個人的經歷。”
“你為什麼還不把這些東西給警方?”安託萬結結巴巴地說道,同時用手指著貝舒。
“因為我首先想當著大家的面,證實你是詐無恥之徒,而且因為我還想給你一個得救的辦法?”
“什麼辦法?”
“出金剛鑽。”
“但是,我沒有金剛鑽呀!”安託萬-法熱羅喊道,憤怒地驚跳起來。
“你有金剛鑽。洛朗絲-馬丹指責你拿走了金剛鑽,藏了起來。”
“藏在哪裡?”
“藏在瓦爾內裡公館裡。”安託萬特別氣憤:“那麼,你知道這個並不存在的公館?你知道這個神秘古怪的住宅?”
“當然!在洛朗絲想收買那個負責起草一份報告的議員的那天,我知道這份報告涉及拓寬一條街道,知道這條街的位置,就容易找到一個前有院子後有花園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