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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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樞啟的手氣…實在有夠差，一就到“金馬獎”看得人差點暈倒。比起來，與他同批入伍的柳揚幸運多了，不僅在本島，還就在北部，探親多方便！

趁著新兵訓練完、分發前的幾天假，郝樞啟回家看老婆，怕這一別，要整整一年多見不著面了，多叫人難捨啊！

“哇！”才打開門，水如新的尖叫就從廚房直衝他耳膜而來。

“發生什麼事了？”他一個箭步衝進廚房，就見著他那調皮的兒子正把他美麗的老婆整得披頭散髮、一身狼狽。

“樞啟！”水如新想不到會在此刻見著老公，興奮地拋下兒子，豁身撲進他懷裡“我好想你喔！”

“我也想你，不過…啊！”郝韞然都全身光溜溜了，還不安分地在桌上翻來覆去，眼看著就要翻滾下地，幸虧郝樞啟反應快，一手抱著老婆，還能伸出腳勾住桌子，讓頑皮的兒子順勢摔進他張開的手臂裡。小韞然大概是太久沒見著父親了，一時認不出來，才進郝樞啟臂彎就開始扁嘴。

“哦，小然乖、小然乖，別哭、別哭，媽咪疼你，別哭哦！”水如新趕緊抱過孩子，小心哄。

郝樞啟眯眼拉了拉寶寶的頭髮:“這小子很皮哦！欠人教訓了，真是！”

“不會啦！小然平常很乖的，衛生所裡的醫生們也說很少見著這麼乖的孩子，打預防針都不哭的。”水如新倒自覺幸運良多，她第一次帶孩子，就遇著脾氣這麼好的寶寶，晚上喝完，絕對一覺到天亮，健康活潑、又不吵鬧，很多人都羨慕她好福氣呢！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故意整老子嗎？”他微帶不滿地捏捏寶寶的頰，在母親懷裡就笑得這麼開懷，與在他臂彎裡的模樣簡直有天地之別。

“大概是你太久沒抱他了，他一時沒認出你才嚇到吧！”

“笨蛋，連老子都不認識，實在有夠蠢的！”虧自己還為了他的粉、布錢拼老命，真不值得！

“幹麼罵兒子？”水如新可不捨了“誰叫你一去三個多月沒回來？寶寶忘了你也很正常啊！”

“拜託，不要說得好像我拋棄子好嗎？我是去當兵，迫不得已的。”

“結果還不是一樣。”含嬌帶瞠地睨了他一眼，她將兒子進他懷裡“不想兒子忘了你，就去幫他洗澡吧！父子倆好好聯絡一下情，以免兒子將來長大後只會叫媽媽，不會喊爸爸。”

“他敢？我揍扁他的股。”話是這麼說了，傻爸爸還是高興地抱著兒子往浴室裡走去。

“你敢隨便揍我兒子，我就揍你。”水如新笑著拾起鍋鏟威脅他。

“哇，兒子耶！你看老媽多兇，活生生的一隻母老虎。”他在她背後吐舌“記著啊！兒子，以後娶老婆千萬得挑溫柔點兒的，以免變成管嚴，那可就苦嘍！”

“郝樞啟，你再胡說八道教壞兒子，看我饒不饒你？”廚房和浴室不過一牆之隔，他在裡頭的瘋言瘋語她全聽得一清二楚。

“河東獅吼了。”他眨眨眼，抱著兒子下浴池“哇…”誰知小韞然才接觸到水，就手舞足蹈徹底失控起來。

“樞啟…”她想到什麼似拋下爐上正熬著的湯。

“我忘了告訴你，小韞…”浴室裡，那威武的男人正被一個稚齡小兒戲耍得差點淹死在浴白裡。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抹去滿頭滿臉的熱水，郝樞啟一手拎住小孩的後頸將他提出水面。

水如新大笑接過嬰兒:“小然特別喜愛洗澡，每天到了洗澡時間，他都會異常興奮，我忘了提醒你，千萬別讓他整個浸到水裡，不然他會樂瘋的。”

“什麼怪癖？”郝樞啟挑眉望向被子抱在懷裡，仍掙扎不休想再入水的兒子“好吧！老爸就犧牲點兒陪你玩個夠。”他坐在浴白裡拍手。

“如新，這裡有我，你儘管去忙你的吧！”

“真的可以嗎？他碰水會玩得很瘋哦！”

“這天下間有什麼事能難得了我？”他自負地接過孩子“看我的吧！”他圈起長臂成為一個圓，小韞然就在他的臂彎裡快樂地玩著水。

水如新看他們父子玩得樂，好氣又好笑地撇撇嘴:“一對大小瘋子，記得別洗太久啊！萬一著涼可就不好玩了。”

“知道啦！管家婆。”他拍水，潑得兒子一臉溼，小韞然居然還嘻嘻哈哈地笑開了懷，真有個。不愧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