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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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救父這個念頭驀地躍上雨荷的心頭。
在這世上,除了爹這個親人,她再無依無靠,她不能見死不救。
雨荷承繼了母親的端秀美貌,在這兩年來的賣唱生涯中,不乏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想用高價買她回去做小妾,但都給她父親罵走了,年紀輕輕的她明白那些男人都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引。
不可能嗎?賣身救父…
雨荷自忖,爹的病情拖到這般嚴重的地步,若靠她在酒樓賣唱,一天三、五兩銀子地攢錢,恐怕怎麼也湊不到那筆龐大的數目,更別提父女倆原本就無積蓄,連生活費都快無著落了。
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嗎?雨荷心裡有份哀傷,想到父親、想到死去的母親,她說什麼也得救爹。
雨荷告訴自己,她是為了爹,一等爹吃了那帖藥材,有起,她的努力就有了最大的回報。
反正,她這一輩子都會形影不離地伴隨著爹,她不想出嫁,也不會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糾葛,為了爹而賣身,又有何不可呢?
打別人知道她在酒樓賣唱後就出輕視的眼神,她早已習慣不去在乎別人的眼光了,她憑歌唱的實力攢錢,有錯嗎?為什麼人與人之間要相輕呢?
賣身救父,可也要承擔相當大的後果啊!
雨荷仔細想過,也許之後,她是不能再待在京城裡了,她不怕別人輕視她,她顧慮的是爹的受”她知道爹一直希望她找個好人家嫁了。
好人家?就像剛剛抱住她救了她一命的英偉男子嗎?
一思及那男子的冷凝黑瞳和俊逸神采,雨荷的心口就好似給人重擊了一拳似地,悶悶地,揚起一絲連自己也說不上的憂傷。
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那本無濟於事,現在最要緊的是去找酒樓的蘭娘,告訴蘭娘自己的決定。
****福來客棧三個玉樹臨風,狀似富家公子哥兒的年輕人正暢飲高談。
“傅恆,聽說當今聖上有意拔擢你入閣議政?”徐雍先開了口,他是軍機大臣徐虎的愛子。
那位被喚作傅恆的男子卻只是甩開玉扇輕搖,薄抿的角稍縱即逝地掠過一抹難為人所察覺的淡笑。
“又來了,這傅恆每次都是一副泰山崩前也面不改的樣子,嘖!”發話的是傅恆的表弟德慶貝勒,他對這個平素冷靜自制到了極點的表哥很是不滿。
“怎麼你們都對我的事如此關心?”傅恆年紀雖輕卻已繼任和碩親王,是當今皇帝的得力助手,於公,他有雄才大略;於私,他冷靜自制,從來都沒有人能知道他冷冽神情下想的是什麼。
因此,他的兩個好友,徐雍和德慶都恨不得能想出個什麼好法子,傅恆顯出他平素不輕易示於人的那一面。
“聖上已賜婚於你了?”徐雍仍不死心。
約莫十來天前,皇上下詔,把榮親王的女兒明貞格格許配給傅恆,算是替權勢如中天的傅恆又平添一股不可多得的勢力,滿京誰不知榮親王當年攻徵回疆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是皇上最為器重的大臣之一。
“是有這麼一回事。”傅恆仍面不改,一派自在。
“那明貞格格聽說可是個如花的嬌女…”德慶也加入了,他平的小道消息最為靈通。
傅恆聽他這麼一說,心底驀地浮現昨下午自己順手搭救的那位姑娘,她清亮如秋水般的黑瞳、粉的瓣…他輕輕搖搖頭,試圖揮去那位素昧平生的姑娘所帶給他的影響。
“好傢伙,怎麼什麼好運都教你一個人給佔光了?”徐雍半開玩笑似地道,不過他對好友是絕無嫉妒之意,純粹是想引引傅恆說出心裡的想法而已。
“不過是娶一位格格,也犯得著你們這般挖苦?”傅恆對這門親事是一點覺也沒有,他從未見過那位明貞格格,對他而言,這不過又是另一樁助他鞏固權勢關係的利益易,一旦成為榮親王福詠康的女婿,他在朝廷中的勢力又更加穩固。
“話不是這麼說,你是咱們三人之中最早有媳婦兒的,我和德慶羨慕都來不及呢!”面對徐雍這番玩笑話,傅恆的俊顏牽出一抹了然的淺笑,徐雍和德慶兩人雖然尚無室,但各自在府裡都有不少侍妾,何來羨慕自己之談?
“後天是你二十五歲壽喜,我倆還在商量該怎生幫你暖壽才是…”徐雍的話才剛開口,就被傅恆給打斷了。
“我那不會待在京城,得到承德一趟。”他得皇上密詔,即內就需動身前往承德與北方羅剎國的使節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