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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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走上兩步踏住一截從玉珂肚子裡滑落出來的腸子用力一踩，從粉的腸管裡擠出一些黃的糞便。徐恆啐了一口道:“他媽的，裝得自己跟仙女一樣，他媽的肚子裡還不全是屎！？”眾軍士聽了也是哈哈一笑又開始了戲，突然間，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怒不可遏的陳玄禮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陳玄禮看到全身被塗滿了的楊玉瑤正被幾個士兵圍著玩，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楊玉琴股上血淋淋的窟窿裡一截粉紅的小腸像尾巴一樣吊在外面，看到楊玉珂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半截身子在地上拖出一條血模糊的痕跡。

而一個赤身體的士兵居然還在捧著她那半截下身做著牲畜一般的配。這就是自己帶出的兵！此時陳玄禮的腦海中浮現了兩個字…“背叛”李隆基沒想到安祿山會造反，沒想到陳玄禮會兵變，而陳玄禮也沒想到自己的士兵居然揹著自己做出這種事。

徐恆看到陳玄禮那副目眥盡裂的表情心知不妙，急忙跑過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末，末將徐恆，奉命處決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向，向大將軍令。”

“令？”陳玄禮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好！好一個令啊，就因為你，老夫就成了叛賊了！”陳玄禮說完怒喝一聲，出間寶劍一劍便砍下了徐恆的人頭。已經奄奄一息的楊玉琴看到徐恆人頭落地，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閉上了雙眼，而徐恆那血淋淋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滾正滾到早已嚇傻了的楊玉瑤面前。

早已神魂恍惚的楊玉瑤只看了一眼便徹底被嚇瘋了，只見她尖叫一聲從地上躍起，兩步跑到陳玄禮跟前抱住他的腿全身顫抖著說道:“將軍，將軍，您別殺我啊，別殺我，奴家好好伺候你啊…”一邊說著，滿是的身子像一條蟲一樣在陳玄禮腿上緩緩動，汁水淋漓的下體更是在陳玄禮的戰靴上摩擦了起來。

陳玄禮只覺得一陣噁心，當即暴喝一聲一腳將玉瑤踢翻在地，長劍直揮向她纖細的脖子。楊玉瑤驚叫一聲想要躲閃卻沒能躲開，原本砍向她脖子的一劍卻砍在了她的右肩膀上。

陳玄禮的寶劍鋒利異常再加上這一下用力又猛，這一劍直從玉瑤的右肩砍入將她右側的球砍做兩半又從左肋砍出，將她的頭顱連著小半個身子砍了下來，那一腔鮮血直噴到了陳玄禮臉上。楊玉瑤圓睜著雙眼倒在地上嘴裡又喃喃地說出一句“別殺我”這才嚥了氣。

看著屋中的慘狀，陳玄禮只覺心頭說不出的煩悶，良久這才下令到:“把這幾個叛軍細作推出去砍了，好生收殮三位夫人的屍身。今天這裡的事誰敢說出半句殺無赦！”陳玄禮走出廂房深了兩口氣，抬手想要擦拭臉上的血跡。一旁早有親兵為他遞上一方絹帕。陳玄禮接過擦了擦臉，看到手絹上被擦的紅一塊黑一塊，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帶著從玄宗皇帝那濺上的墨汁。

他看著手絹上的兩種顏不慨，紅的雖然鮮豔卻不免帶著血腥氣，黑的雖顯黯淡但若是細聞卻隱含著墨香。唉，不知道百年之後自己這張臉又會被塗成紅還是黑。另一邊驛館裡的玄宗皇帝趕走了陳玄禮之後兀自坐在椅子上憤憤地著氣。

高力士還沒來得及說話，楊貴妃已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只見她秀眉微蹙眼含淚光，走到玄宗面前盈盈下拜，悲悲切切地說道:“陛下，請陛下賜死臣妾吧。”一句話說完，兩行清淚已經劃破了淡淡的胭脂。玄宗皇帝急忙攙起貴妃將她攬在懷中說道:“愛妃休得如此，陳玄禮他也太猖狂了，朕會讓他知道這大唐究竟是誰的大唐！”玄宗的話還沒說完，楊玉環已經伏在他口嗚咽咽哭了起來，玄宗只得一邊輕輕拍打著美人因泣而不斷起伏的後背，一邊溫言軟語好生安。

高力士猶豫了一番終於還是壯著膽子打斷了兩人的纏綿說道:“陛下，那陳玄禮那裡老奴該如何回覆？”玄宗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看著辦吧，朕就不信他還敢弒君！”高力士面為難之，站在一旁默然無語。楊玉環漸漸止住了哭泣，玄宗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金黃的龍袍被化開的胭脂染得斑斑點點。

楊玉環看著那被汙的袍袖不若有所思，玄宗拉著她一隻柔軟的玉手問道:“愛妃，你想什麼呢？”楊玉環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臣妾在想啊，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對陛下這件衣裳望眼穿，陛下卻拿來給臣妾擦拭鼻涕眼淚。這份恩情臣妾真不知該如何報答。”玄宗也不有些慨，臉上現出一絲苦笑說道:“若不是朕有了這身衣裳，也不會連累得愛妃如此狼狽。愛妃不記恨朕就好了，還說什麼報答？”楊貴妃看著玄宗皇帝那白髮多的鬢角不眼圈一紅，眼淚又了下來。玄宗一邊為她擦去淚水一邊微笑著說道:“你看看你，怎麼又哭了？朕的龍袍都不夠給愛妃你擦眼淚了。”楊玉環低下頭去說道:“陛下，臣妾對不住您啊，臣妾是紅顏禍水，不值得您這樣啊。”玄宗聞言卻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朕是天子，朕說值得就值得！愛妃莫要聽他們胡言亂語。”李隆基緊緊抱著懷中的美人，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突然爆發出一陣和他那花白的頭髮頗不相稱的光。

“哼！天下人都以為朕老了，以為朕老糊塗了，朕這就一飛沖天讓他們看看！待朕收拾了這些跳樑小醜，看那時誰還敢胡言亂語！”楊玉環抬起頭又待要說話，玄宗卻伸出一食指按住了她的紅說道:“愛妃啊，不是朕偏愛你，今天的局面都是因為朕這些年太大意了。

不是你害了朕，恰恰相反，是朕連累你擔了個紅顏禍水的惡名。哼，這些只會拿女人做文章的凡夫俗子永遠不會明白天子的氣魄！”楊玉環深了一口氣止住了悲聲，美麗的臉龐輕輕依偎這玄宗的膛。

她覺得這個人似乎不再是那個每天只是陪自己唱歌跳舞的老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英雄。這就是帝王氣魄，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讓她安心過。

玄宗看了一眼從窗欞斜斜地進來的陽光不皺了皺眉頭“高力士，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是未時了。”高力士的語氣似乎有些異樣。

“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玄宗微有些怒意。

高力士咬了咬牙跪倒在地上說道:“陛下，有件事老奴不敢妄奏。”玄宗心頭一凜，已經隱隱猜到他所說的是什麼事。

但他還是讓高力士據實奏報，他希望自己猜錯了，高力士的頭垂得低低的，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子，太子怕是不會來了，老奴今天在陳玄禮那裡看到一個人，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半就是太子的心腹李靜忠。”太子，果然是太子，難怪陳玄禮會如此大膽，難怪軍譁變卻無人來探視。高力士為人膽大心細，是玄宗最後的心腹。他說“多半”那恐怕最少也有了八九分的把握。

玄宗臉上現出一抹苦笑。好啊，好一個太子李亨。朕平裡總覺得你太過懦弱，想不到你還藏了這樣的反骨。好啊，好一個軍譁變。今天你軍圍馬嵬驛，倒是省得來再兵臨玄武門了，好一個李亨，你果然是我大唐李家的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