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何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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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的身體在我懷裡漸漸冰冷，彷彿天際落下的紅霞過後，浮起成千的暗夜陰影，一直籠罩著我，他的頭依在我膝上，我一直坐著坐著，聽風起雲動的聲音，四周出奇的靜。我可以做什麼？我保護不了自己的臣民，保護不了任何一個人，細數過往，歿亡的人不計其數，憑我又談什麼復國大計？想起間之事，父親之死，東佐心口那道血，小北僵硬的身體，我摟著他的手突然無由的搐。

我低低的喊了聲:“父親，父親，你怎麼可以走？留下湘蝴一個人，怎麼可以？”口絞痛擰緊，重重壓了心臟無法伸展身體，噬著心頭血，我在夜風中蜷曲著，無法抬頭。

“東佐。”我默默唸叨著東佐的名字。

“東佐，為什麼殺父親的會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引我殺你。”幽幽的夜，我突然好冷，間東佐靠近我時的眼神無比清晰的映在腦海，他深邃的眼底我看不穿，我受到他掌上的溫度，匕首入他身體的時候，他的手剛好握著我手，我著不能鎮靜，東佐用力助我撥了出來，“東佐，你一心求死是嗎？”我嚅喏著嘀咕著，不知給誰聽，抵擋不住來襲的寒，我的心臟收縮再收縮，仿若窒息。

“湘蝴無能，如何擔當復國大任？”我問自己，有何德何能？蝴蝶國經歷這麼多事情裡，我做過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蝴蝶國走過滅亡，如今又能怎樣？現在的蝴蝶國一片狼藉，我依舊束手無策看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失去，我究竟有什麼用？

“我有什麼用？誰來告訴我？我有什麼用？”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抗議，“為什麼是我？誰能告訴我？我是一個沒用的人，為什麼你們要我完成這個任務，我做不了，做不到，為什麼是我啊？為什麼？

…

”我的聲音穿過淺淺的雲層，穿過無風奠空，最終環繞在身邊，沒有人回答我。

我頹廢極了，“究竟是誰要我做這樣的事？如此重大的事？他們怎麼可以將這樣重的任務給我？我本做不了。”我心裡的埋怨該怨誰？怨蝴蝶國王？王后？還是埋怨龍耿？埋怨父親？誰是一手將我的命運推入輪迴的幕後之手？

“真的是命運嗎？註定要我來完成嗎？你們來告訴我，告訴我真相？王后，你不是早早等了我嗎？你告訴我？長老？要不你告訴我？你不是未卜先知嗎？還有你，父親，就你吧父親，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要選一個無能的我？

…

”我狂燥的聲音無法掩飾內心的空蕩，偌大一個蝴蝶國沒有人。

捨身石，這枚石裡包含著我兩個至愛的人的生命，通體鮮紅，似乎用熱血的溫度提醒我它存在的生命，貼著臉，依稀到脈搏跌動，是父親的慈愛，東佐帝惜，我輕輕捧出這枚神石，它合著夜風的撫摸，夜氣的滋潤，應我心底的躁動，漸漸平息情緒。紅石脫離我的掌心飄起來，像一朵紅豔至極的曇花，開在夜裡，取天地華，“你要上哪兒去？”我竟受到父親的東佐的氣息，是他們在我身邊的氣息，我不由自主的對它說話，就像是對親人說話一樣親切。

蝴蝶國有的是神奇現象，玄石飛翔蘊藏著能量，捨身石騰空不知有什麼？我呆呆的跟著它走，不管它帶我到哪裡都不怕，我期待它停止的瞬間有奇蹟出現，痴痴的隨著一路東來。

它竟帶我來到蝴蝶地？這裡幾時起了新墳？一夜之間的事啊，我急忙湊近，看清了字，也跌坐在碑前，是父親的名字，緊緊挨著父親碑帖的一側，土壤猶新，是誰起的新墳？父親不過才剛剛歿亡，沒來得及大禮安放就入土？父親的龕盒應該供奉在裡面的？有誰能自由進ru？我找不到任何一個影子，是誰做的這事？我問自己，沒有人能有理由做這事，為父親起墳的究竟是誰？紅石不止，它停留片刻再行起飛。

“紅石？”我叫了一聲，跟著它轉個彎，冢門開啟，石輕落，我收入懷中。第二次進ru這個擺放歷代王者的深區，第一眼便看到多了的一個牌位，那是父親的位子，明光點燃各自的牌位。

陰影中，面對眾多的牌位，揹著我竟坐著一個人？初見之餘嚇出一身汗來，無聲無息，倘若歹人我可能大意了？

“是誰？”不語。

我一步步轉過身來，這個背影我怎麼能忘？

“東佐！”他坐在這裡？我近前身來，他當然是不能言語的。

東佐的頭微微低下，似在小憩。

他如何聽得到我的話。我坐下來，坐在對面，我的心明明很痛，但就是沒有眼淚出來，我目不轉睛的望著東佐，好像怕打擾他的睡眠，在等他醒來和我說話。我輕柔的跟他說話，“東佐，你好好休息，湘蝴很快就能陪你了，我們說過永遠不分開的，你等我噢。”

“東佐，你記得我們在一起的子嗎？短暫而快樂的子，你為我做所有的事，守候在我身邊，湘蝴是個沒用的人，什麼也幫不了你，只會為你不斷澱麻煩，還有啊，東佐，你聽說了吧，那塊三生石碎了，我們的定數變成玄機，還說是可以扭轉局面，但看來已經無法挽回了，這麼久以來，湘蝴沒有做過任何改變大局的事，現在天海和湘蝶掌握了全局，湘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東佐，湘蝴不怕死，只是怕你們寄託了那麼多的希望最後還是落空在我身上，我於心不忍，該怎麼辦？怎麼辦？”我念叨著，聲音低得只有自己的旋到，蝴蝶國的事像一座山壓在心裡讓我不能息，壓得人要崩潰，卻連死都不能幫我解脫，這樣撐著，好累。

“東佐。”我重重稻息著，抬頭望著東佐，臉龐蒼白，閉著眼睛，我應東佐的過往，“好想你！東佐。”再次呼喊心愛的東佐。

“湘蝴，讓你受委屈了。”空中飄起淡淡稻息聲，緩慢而溫存的聲音。

“東佐，是你嗎？你回來了？”我立刻驚喜得尋找東佐的來處。我抬起頭，高高的空中，端坐著一個影子，淺薄的影子若隱若現坐在那裡，真的是東佐。

“湘蝴，我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的難處，但是你必須堅持下去，因為蝴蝶國最後的結果馬上就要到來了。”東佐的聲音像暖衝擊著我的，我追隨著東佐飄蕩的影子。

“東佐，你來看我了，東佐，湘蝴什麼都不怕，不怕，東佐，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我用顛三倒四的語言錯亂的表達見到東佐的慌張，他在我心裡永遠是最重要的人啊。

“湘蝴，我的傻湘蝴。”東佐寵愛的聲音，我確定東佐的真心。

“東佐，湘蝴沒用，你告訴湘蝴現在該怎麼做？怎麼做才可以阻止湘蝶的獵蝴行動，不要再死那麼多人了，不要。”只要有東佐，我的勇氣不會枯竭。

“湘蝴，你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會影響做大事，你要相信自己會成功，湘蝴，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戰鬥，有許多人在你的背後幫助你，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記住，今天死一個人是為了避免將來死十個百個，沒有慘痛的代價又怎麼能守得雲開？”東佐離我不近不遠，我無論怎樣也夠不著他。

“可是，我怕蝴蝶國的任務放在我身上最終會拖累大家，東佐，湘蝴成不了大事，湘蝴是個平凡的人。”我頹廢的放下手來，拉不住東佐，我的手只能抓著空氣徒勞無功。

“湘蝴，蝴蝶國的任務其實不止放在你的身上，有一個人比你的任務更重大，只是你有眼睛被忽略了…。”東佐呵呵笑了。

“你說什麼？”我聽到了事實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