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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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佐，你們倆一個是蝴蝶國的將軍，一個是公主，人選是非你們莫屬了，如今我們人單力弱，只好委屈你們了，蝴蝶王后在裡面受著更多的苦。”龍耿在天海走後突然顯得很疲倦，他那風發的意氣彷彿一下子被帶走了。

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我突然意識到，如今的龍耿，如今的我，如今的東佐，在這場命運的滾輪中顯得多少渺小，是的，渺小，蝴蝶國從來沒有人見過蝴蝶地獄裡的一切，如果能夠出入自由，想必老國王與王后早就出來了，以他們的能耐不可能衝不破孽障，我們的希望無疑是飄渺的，但不可退步，想到這裡，我竟然有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決心，明知是死路一條也義無反顧的決心，我回頭看看東佐，他正好也再看我，我們相視一笑，讀懂了彼此。

“算我一個。”明惶恐的聲音，“東佐將軍，我也去，不要丟下我，我要同你們一起去。”

“明，你留下來，龍耿長老需要你的幫忙。”東佐走過去拍拍明的肩膀，替他掖好一條空空的袖，明難過而倔強的低著頭。

“多一個人總多一份力量，我知道，東佐將軍一定是嫌我殘了一條臂膊。”明固執的忠誠，他失落的表情讓我心痛。

“不是這樣的，明，東佐怎麼會嫌你？”我看到東佐似有不忍的表情，急忙開解著明，他如此愛護明，僅是一個小小的屬下，他何嘗不知人手少是我們的缺陷？但是明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他的去可能會白白犧牲，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去。

“長老，戈風願意一試，不知可否？”戈風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我們，開口。

戈風曾經幫過我很多次，但他實在是一個讓我摸不著頭緒的人，他突然提出同我們一起下蝴蝶地獄到讓我著實意外了，他想做什麼？一想到此，湘蝶的話又響起來，戈風現在的身份，究竟是善是惡？我看著他，心裡竟有種怪怪的覺？很近又很遠，我疑惑著看著長老，他們兩個面對面站著，夕陽已暗，我看不清戈風的表情，想必他仍然是一臉的冷。

“有你相助我們能增三分成功。”龍耿竟笑了一下，像在等戈風加入？他在等嗎?

我詫異的望著地上的兩個影子，戈風的影子又像從前一樣，輕輕踩著我，我的心竟砰砰多跳了兩下。

“明，還有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給你，我還怕你完成不了呢。”龍耿的話起了明的鬥志，他果然舒展了心情，歡喜的跟過龍耿身邊。

“然後我再仔細告訴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湘蝴，你們過來。”龍耿拉住明的手。

“戈風，你是蝴蝶國方外之人，原本要你出手幫忙龍耿已是頗為動，你曾救過湘蝴公主，莫說什麼要求，你只管說，龍耿定當效力，決無推辭。”龍耿肅然面對戈風。

“長老言重了。”戈風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戈風一直沒有瞅我一眼，他說話的時候正直著身體，我永遠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他不和人溝通，把自己與我們隔離著，我想和他的格是有直接的關係，他小時候的經歷可惜我現在還不能知道，戈風呀戈風，到底我該怎樣對你？

“龍耿長老，戈風有一事相求。”我從沒見戈風如此相求旁人，他有什麼事要做？他的報仇的事嗎？

他特意拉遠了距離，不想讓我們聽見，我們靜靜站著，很快龍耿就和他回來了，“記住，你們一起下去，蝴蝶地獄有三道空間，無重空間，虛彌空間，還有輪迴空間，你們每進去一個空間都會有不同的困難發生，這裡有三面魔鏡，可以幫助你們互相應，團結一起才可以衝破蝴蝶地獄，湘蝴，這一切都要看你的了。”龍耿長老對我們做著最後的待。

“龍耿長老，如果我們三個人不能回來，蝴蝶國就真的沒有挽救的機會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蝴蝶地獄就是萬劫不復，我們也要闖下去。”我無比堅定的方向，蝴蝶王后，等著我們，我一定要救你出來，我在心裡默默發誓。

“三個？呵呵，不，是四個。”龍耿突然笑了。

“哪四個？”我和東佐異口同聲的問。

“她，湘蝶。”龍耿朝著一道藍的明光。

我們的目光全都下意識的轉移過去，湘蝶從對面過來了，她換了服飾，一襲藍的緊身武衣，她的長長的發完全縛了起來，她的面孔被輕紗所掩，手也被藍紗所遮，我聽龍耿說因為有道光界不能同皮膚接觸，想必湘蝶將巫術附上衣衫，她是準備要穿越光界。

“為什麼？”我有理由懷疑湘蝶，她的進ru很可能會破壞我們的進程，但我們似乎沒有阻止她的權力。

湘蝶聽到我的疑問，她扭頭看我，在她的身體附近那道藍藍的燈火映照出她的樣子，很朦朧，很美麗，她的身邊跟著那名點燈的藍音士兵卑微的躬著身體，他甚至不敢抬頭。

“湘蝴，我不會讓你從地獄裡出來，一定不會。”湘蝶似乎很平常有口氣對我說著，我聽得出她心裡的懷恨，我無語，我想，我們永遠不可能化干戈為玉了。

東佐欺身向前，他總是想要阻止一切有可能傷到我的舉止，包括任何人言語上的侵犯，我滿心，我輕輕拉著東佐的衣口，把自己讓到離湘蝶很近的距離，我看到她面紗下冷凍的眼神，她的如花美貌絕情的傷語讓我不得不重新衡量這許久以來一直堅持的信念，她，沒有顧念一絲我與她的骨情分，而我呢？還要不要留戀這惟一的姐妹之情？如果將這份親情拋棄了？不再處處留情，那麼我和她必定不能同生了，我們之間彷彿有一道陰陽門，我們只能隔著生死才能共存，思緒萬千，我篤定，終於承認她的惡，為了也許讓我求死的地獄之行，我不能心軟。

“湘蝶，我們一起下，不過，我不會再忍讓你。”我終於決定放棄親情。

“呵，你早該如此，我對你可全無半點情分，湘蝴，你不該出現在蝴蝶國，不該，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一生，所以我恨你，我恨你，我們之間，如果非要有個結果的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冷哼著笑著。

風吹起面紗的一角，連燈火都無法阻止她心底的恨，如此明顯的向我撲來，我的背上竟然涼絲絲的泛起一陣寒意，我們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屏障，形同陌路。

湘蝶手指尖的藍戒隱隱約約發著光，她嘴默唸著咒語，又想控制我不想求生的身體，我的潛在力量被催動全身護體而發，我不再退讓。

紫光將我的身體托起，我在空中，我環在紫光的保護層中，看到湘蝶的身邊起了風，吹亂了她的發，我看見東佐跟隨著我的目光，戈風一動不動站立著，天空彷彿也被我染上了彩，湘蝶手中的藍光一點點弱下來，我知道，我成功了，我擊退了她的魔法。

湘蝶似乎妥協了，她漸漸平靜下來，藍光全部了回去。

突然，她臉上的藍紗飄落了，她突然雙手伸出，藍戒光芒猛增，她又讀起咒語，天空的雲層變得很厚，翻江倒海般湧起來，一道閃電擊在她手中的戒上，閃電順著戒光減弱，當我看清楚時，湘蝶已經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胳膊，血在藍光閃電中和，“湘蝴，我以蝴蝶國最惡的力量下咒，你們永遠不會在一起，永遠不會，東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的人。”湘蝶近乎瘋狂的喊了起來，她快步的走到那個邊緣，我們即將下去的地獄邊緣，她最後看了我們一眼，飛身跳了下去。

我尋找著東佐有力的懷抱，不用回頭我便知道東佐永遠在我身邊，我依偎在他的懷裡，不停的浮現湘蝶最後的眼神，我有點冷，我轉頭的瞬間，看到戈風半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