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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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三，是這間pub的淑女之夜。

方晴穿著淡藍牛仔褲，規規矩矩的素polo衫，看著前頭一個比一個打扮火辣的漂亮女孩走進去，輪到她時，卻被守在門外的收票人員擋下。

“小姐，不好意思你沒穿裙子。”男人打量她，淡漠地說。這個乖乖牌八成是跑錯場，要不就是被朋友陷害，本不像跑夜店的咖。

方晴眨眨眼睛，一時無法理解。

“我穿牛仔褲不行嗎？”

“今天是淑女之夜，穿裙子才能免費入場，如果你要進去，請買票。”男人又瞄她一眼，有點不耐。

“喔，好。”方晴尷尬應聲。她以為這裡就像餐廳，進去點了餐飲便算消費，沒想到還得買票入場。

她趕緊到一旁買票，心裡忍不住哀嘆，這年頭老師越來越難為！

咬牙買了張千元只找零錢的票，她又乖乖排回人龍。

終於踏進pub，幾乎要震破耳膜的電子音樂轉瞬將她沒，花花閃閃的霓虹燈照得她頭暈腦脹，她真不懂這種地方究竟哪裡好？怎麼這麼多人願意花錢進來？

煙味刺鼻，讓她連打了三個噴嚏。

她皺眉，看著光線不明的室內一角，有個類似“隔離室”的玻璃房，擠滿一堆人在裡頭菸、雪茄，暗黃燈光照著滿滿煙霧，玻璃房門半敞著，煙味就這麼飄散出來。

她眉頭皺得更深了，視線在幾乎擠滿人的pub裡梭巡，尋找早她十幾分鍾進來的女孩。

在光線忽明忽暗的pub裡找人，實在很折磨人，她忍受著刺耳的音樂，忍受充斥各式香水、古龍水與煙味的混濁空氣，在舞池裡穿梭，目光掃向舞池外圍一桌桌大聲說笑、喝酒的男男女女。

也不曉得花了多少時間，就在她幾乎無法忍受，想先出去透口氣時，她朝吧檯瞥去，終於看見她想找的女孩，頂著顯眼的紅波假髮。

女孩手裡拿著一杯酒，靠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向她，不知向她說了什麼，引出她的笑。

看到女孩手上的酒，方晴簡直氣壞，她突破重重人，終於擠到吧檯前，在女孩的酒真正沾上瓣前，一把搶下酒杯，擱在吧檯上。

“程筱霜！”她氣呼呼地喊。

女孩看見是她，立刻從高腳椅上溜下來，站直身，那模樣還真像做錯事的小學生。

“老師…”她怯怯地喚。

聽到女孩喊出的“稱謂”不著痕跡盯緊方晴，男人眼眸閃了閃興味的光，他向酒保要了杯martini，閒適的靠著吧檯喝酒，等著看戲。

果然，女老師很威嚴地訓話了。

“你才幾歲？學大人喝酒？還跑到這種地方！”女學生臉上的濃妝，讓方晴越看越生氣。

“老師，對不起，我…”

“你不需要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這種地方，本不是你應該來的，你才十四歲，不是二十四歲！你到底怎麼進來的？”方晴瞪著程筱霜。她剛剛明明被查了證件。

“我拜託同學借她大姐的身份證…”代價是整學期作業借同學抄。她心虛地說了一半。

方晴翻白眼。身份證也能亂借啊，受不了！

吧檯內，酒保聽到女學生的話，呆了一下。

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麼早嗎？居然只有十四歲？看起來明明有二十出頭。

真是可惡！酒保瞪了瞪女學生，一手抄下她的酒杯，忍不住訓道:“小妹妹，深夜問題多，乖乖跟老師回家去，這裡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是狼，很危險的，你懂不懂？你別看這傢伙人模人樣，說不定他也是個衣冠禽獸！”酒保將杯裡的酒倒掉，指著一旁剛跟女孩搭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