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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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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高興太早,”雲爺頭也不回起身就走,“你能否成為老夫的入室弟子,至少還得經歷一次考驗。”駱文佳目送雲爺走遠,回想方才雲爺說過的話,他到有種從未有過的力量在心中蠢蠢動,使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兩天後雲爺再次來到牢中,這次他帶來的竟是牌九、骰子、馬吊等賭具。駱文佳見到這些東西就想起了父親的遭遇,心中本能地生出反。雲爺看出他對賭博的抗拒,便道:“賭博是一門在方寸間勾心鬥角的學問,在常人眼裡,它賭的是技術和運氣,但在千門中人眼裡,斗的卻是智謀。這是千門中一道最基本的學問,你必須練到深嫻。如果方寸間你都無法戰勝賭具相同的對手,如何能在縱橫萬里的人生賽場上,戰勝家世比你好、起點比你高、財力比你雄厚、經驗比你充足的強大對手?”

“師父教訓得是!”駱文佳說著緩緩拿起一張陌生的牌九,在心中暗暗發誓:我決不重蹈父親覆轍,決不在這方寸之間輸給任何人!

“咱們開始吧。”雲爺手法練地將牌九碼好,“老夫要教你的不是公平博弈,而是如何在公平博弈中創造不公平,也就是作假,俗稱出千。”就這樣,雲爺隔三岔五就來死牢,在傳授千術、棋道和賭技的同時,也以各種獨特的方法對駱文佳進行訓練。憑著天生的聰穎,無論棋道、賭技還是千術,他的進步俱十分神速。三個月後,雲爺對駱文佳道:“你現在雖學有所成,卻還是紙上談兵。能否在實踐中巧妙運用,還得看你的天賦和機變。老夫已買通司獄官,明就讓你回去繼續服苦役。”

“多謝師父!”駱文佳淡然道。雖然一直盼望著能離開這死牢,但真到這一天,想到即將失去單獨聆聽雲爺教誨的機會,他心中反而有一絲悵然。這幾個月往,所學的智計謀略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雲爺教會了他觀察和思考,這是他過去最為缺失的能力。

“你現在已明白自己當初如何中計受騙了吧?”雲爺突然問。

“是的。”駱文佳淡然道,回想南宮放構陷自己所使的陰謀詭計,低劣幼稚得形若兒戲,駱文佳很奇怪自己當初為何輕易就上當受騙。不過他也很那次經歷,沒有那次受陷獲罪,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與雲爺重逢,也就永遠是一個不會思考的書呆子。

雲爺沒有問駱文佳蒙冤的經歷,只道:“你回到工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疤瘌頭手中奪下牢頭之位。”

“這是為何?”駱文佳茫然問道。

“老夫訓練你這麼久,如果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那你的智謀永遠只是紙上談兵,不配再做老夫的弟子。”雲爺警告道,“你要記住,你的行動老夫不會干涉,遇到麻煩你必須自己解決,別想要老夫幫忙。”

“弟子領命!”駱文佳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一名千門中人。他對這新的身份還有些茫然。為了更好地適應生存環境,將來的行事肯定要與聖賢的教誨背道而馳,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到悲哀。

當駱文佳離開死牢來到陽光下,只到兩眼刺痛,頭目暈眩。幾個月暗無天的生活,使他身體比過去更為羸弱。不過他半開半闔的眼眸中,卻有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冷定和從容,那是一種強者的自信,這使他再無當初那個文弱秀才的半點影子,他已在神上完全脫胎換骨。

隨著獄卒回到工棚,立刻引得苦役們一陣驚訝。從死牢中放出的逃犯,駱文佳是第一人。眾人不由圍上來,爭相向他道賀。駱文佳一一向眾人道謝,一個個叫著難友們的名字。眾人臉上放光,也不自覺地直起來。苦役們通常只相互叫一些惡俗的諢號,現在第一次被人尊為叔伯或兄弟,讓他們對駱文佳油然生出好,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兔兒”的諢號,齊齊改口稱他為“駱兄弟”

“吵什麼吵!”疤瘌頭覺自己受到了冷落,大聲對眾人呵斥起來。眾人紛紛散去,駱文佳忙來到疤瘌頭面前:“疤爺!小人年少無知,過去對您老多有冒犯,這次又膽大妄為企圖越獄,連累疤爺,小人實在罪該萬死!望疤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包涵。”

“想不到你進一回死牢,倒是學聰明瞭。”第一次被尊為“爺”疤瘌頭有些飄飄然,“只要你不再搗亂,疤爺不會為難你。”想到對方能從死牢中被放出來,疤瘌頭就猜到這小子背後有靠山,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開飯的鑼聲響起,眾苦役湧到門口,從差役手中領到窩頭,然後各自拿出一個窩頭送到疤瘌頭面前。駱文佳也將自己的窩頭獻上去,疤瘌頭忙擺手道:“你需要養好身子,這孝敬暫且記下,以後再說吧。”

“多謝疤爺!”駱文佳說著轉身回到眾苦役中間,將省下的窩頭遞給了一個被奪去了窩頭的新來苦役。那苦役茫然抬頭望向駱文佳,只見對方面帶真誠微笑,輕聲道:“別客氣,四海之內皆兄弟。”那苦役眼眶一紅,低頭接過窩頭,三兩口入了肚中。

駱文佳趁著吃飯這點閒暇,在苦役中談笑風生,給大家講一些野史趣聞,眾苦役漸漸聚到他身邊,聽得津津有味。從這之後,聽駱秀才說故事,成了苦役們難得的樂趣。

剛從死牢出來,駱文佳身體十分虛弱,井下勞作時幾次差點摔倒。這時身旁有人輕聲道:“駱兄弟,咱倆搭夥幹,你負責裝,我負責背,掙下的窩頭咱們二一添作五。”駱文佳認出那人就是上次借給自己窩頭的難友,他地點點頭:“多謝王大哥幫忙,我可佔了大便宜。”

“兄弟之間,不說這話。”那漢子搶過駱文佳的揹筐,悄聲道,“回去再給我講梁山好漢的故事,我愛聽!”

“好!”駱文佳連忙答應,裝筐比背運輕鬆多了,兩人分工合作,效率提高了許多。

由於搭夥幹活的高效,駱文佳與那位名叫“王志”的同伴分到了八個窩頭。捧著窩頭,駱文佳對他小聲道:“王大哥,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大哥肯不肯答應?”王志忙道:“駱兄弟不用客氣,有什麼事儘管開口!”駱文佳懇切地低聲道:“我想效法梁山好漢,與大哥結為異姓兄弟,不知大哥肯不肯讓小弟高攀?”王志大喜過望:“只要駱兄弟不嫌棄我是個目不識丁的人,我王志求之不得!”說著就要跪倒結拜,卻被駱文佳攔住道:“此事你我兄弟心照不宣,繁文縟節就暫時省了,免得旁人生疑。”王志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二人悄悄序了年齒,卻是王志年長七八歲,駱文佳便悄悄叫他一聲“大哥”令他喜不自,心中油然生出保護、照顧這位兄弟的責任

“大哥,小弟還有個不情之情。”駱文佳又道。

“兄弟有話儘管說,不用客氣。”王志連忙道。

“這八個窩頭,我想分些給那些老弱病幼的難友,”駱文佳小聲道,“小弟胃口小,留兩個就夠了,大哥胃口大,就吃四個。多出的兩個就分給捱餓的同伴,如何?”

“那怎麼行?”王志忙道,“兄弟剛從死牢出來,無論如何得補好身子。大哥這身板少吃兩個沒關係,你卻一個不能少。”二人推讓多時,最後各分了三個,多出的兩個則分給了幾個捱餓的同伴。當幾個老弱病幼的苦役從駱文佳手中接過窩頭時,動得淚滿面。卻聽駱文佳低聲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從今往後,只要有我駱文佳一口,就少不了你們半頓!”幾個苦役動得連連點頭,若非顧忌疤瘌頭和差役們疑問的眼光,他們恨不得馬上就給駱文佳磕頭道謝。

晚上入睡前,苦役們通常開些下俗的玩笑,不過自從聽過駱文佳講經史典故、野史怪談後,眾人漸漸對千篇一律地聊女人不再興趣,而是更喜歡聽駱文佳講各種彩絕倫的傳奇故事:“昨天說到豹子頭林沖,被太尉高俅陷害,充軍來到野豬林。若非結拜兄弟花和尚魯智深暗中保護,早已命喪官差之手…”駱文佳突然停了下來。眾人正聽得津津有味,紛紛追問:“後來呢?後來怎樣了?”駱文佳長嘆道:“想豹子頭林沖何等英雄,若沒有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也要落在小人手中被折磨而死。咱們這些無小民,若再不相互扶持,以兄弟相待,恐怕誰都活不了多久。”說到這他從鋪位上翻身而起,朗聲道,“從今往後,誰若當我駱文佳是兄弟,我必肝膽相照,與之同生共死。願做我兄弟的就請過來,與我駱文佳擊掌盟誓。”眾苦役一時靜默下來,眾人雖有應和之心,但在疤瘌頭的積威之下,卻不敢貿然出頭。駱文佳見狀目示一旁的王志,他立刻心領神會,翻身而起:“我願做你兄弟!”說著昂然來到駱文佳面前,與他的手握在一起。

“我也願意!”

“算我一個!”一旦有人帶頭,幾個得過駱文佳恩惠的苦役也紛紛過來,與駱文佳和王志舉手相握,片刻間駱文佳身邊就聚集了七八人,眾人齊聲道:“從今往後,咱們定相互扶持,生死與共!”

“好啊!你們莫非想造反不成?”疤瘌頭衝過來,舉鞭向眾人去,想驅散眾人。但眾人緊握在一起的手相互傳遞著信心和力量,他們默默忍受著鞭笞,卻沒有一個退縮,齊齊對疤瘌頭怒目而視。

“住手!”有七八個生死與共的同伴,駱文佳到從未有過的強大,眼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威嚴,“我們不想造反,我們只是要活下去!”眾人的目光令疤瘌頭有些害怕了,只得收起鞭子,冷笑道:“想活下去?行!只要乖乖幹活就能活下去。”駱文佳不再理會疤瘌頭,轉向緊握在一起的眾人道:“不管咱們過去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也不管相互之間有過多大的恩怨,從今往後,咱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眾人使勁點著頭,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量。

“神經病!”疤瘌頭悻悻地回到自己鋪位,“你們他媽還真當自己是梁山好漢?一堆人渣聚在一起,就以為成了人?哼!不自量力。”這一夜在不平靜中平靜地度過。天亮後,當苦役們從差役手中領到窩頭時,疤瘌頭像往常那樣拿出自己那個超大的海碗,往工棚中央一放,靜待眾人的孝敬。片刻後眾人孝敬完畢,卻比往常少了許多。

“怎麼回事?”疤瘌頭怒氣衝衝地喝問,“誰他媽還沒上貢?”

“是我。”駱文佳站了出來,身後立刻跟著站出七八個人,“還有我!”

“你們他媽想壞了規矩?”疤瘌頭厲內荏地呵斥道。

“規矩是人定的,”駱文佳淡淡道,“你能定規矩,我們也能。從今往後,我們不再向任何人上貢,這就是我們的規矩。”疤瘌頭打量著聚集在駱文佳身後的七八條漢子,恨恨點了點頭:“好!你等著,老子遲早要你後悔!”幾個冷眼旁觀的苦役,見疤瘌頭在駱文佳面前退縮,紛紛問:“駱兄弟,不知咱們可不可以做你的兄弟?”

“當然可以!”駱文佳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便是好兄弟!去把你們的窩頭拿回來,我的兄弟不需要向任何人上貢!”在駱文佳的鼓勵下,幾個苦役大著膽子拿回了自己的窩頭。疤瘌頭瞪著眾人,卻沒有阻止。就聽駱文佳對眾人大聲道:“從今往後,咱們的食物只分給需要照顧的老弱病幼,不再給鞭笞我們的混蛋!”眾人齊聲叫好,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喜氣。疤瘌頭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用陰陰的目光盯著駱文佳,一聲不響地縮回到角落。

經過這次窩頭之爭後,除了疤瘌頭那兩個心腹,所有人都成了駱文佳的兄弟。他們相互扶持,像親兄弟一樣團結,令疤瘌頭不敢再隨意鞭笞。他們第一次在這牢房中,找回了一點做人的尊嚴。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苦役們剛吃完早飯準備上工,就見兩個獄卒提著鎖鏈來到門外,對著工棚喊道:“駱文佳,出來!”眾苦役出擔憂的眼神,齊齊聚到駱文佳身邊。駱文佳從容地與眾人握手道別,坦然來到門外。兩個獄卒將鎖鏈往他身上一套,拖起就走。疤瘌頭在一旁陰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跟疤爺作對的下場。他要是還能活著回來,就算他命大。”

“原來是你!”陰沉沉的大堂上,司獄官一眼就認出了駱文佳,畢竟讀書人還是比較少見。他懶懶地擺擺手,“拖下去,先重責二十鞭。”幾個獄卒將駱文佳摁倒在地,扒去衣衫就是一頓暴,駱文佳痛得差點暈了過去,卻咬牙一聲未吭。就聽嚴駱望冷冷道:“想不到你一個文弱書生,卻還是個刺兒頭。到了鬼門關,居然還敢跟閻羅爺耍心眼。”

“大人是聽疤瘌頭說的吧?”駱文佳心知現在是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刻,雖然痛得頭暈目眩,但腦子卻不敢有絲毫鬆懈。他強忍痛楚抬頭道,“疤瘌頭身為丙字號牢房的牢頭,現在居然要借大人之手來對付手下一個牢犯,大人認為他這牢頭可還稱職?”

“大膽!”嚴駱望一聲厲喝,“你居然還敢詆譭自己的牢頭?”

“大人!”駱文佳汙穢的臉上出一絲從容的微笑,“其實在您老心目中,無論牢犯還是牢頭,都如螻蟻一般,之所以要在牢犯中設牢頭,不過是要藉助他們來督促牢犯出礦罷了。但是,當一個牢頭不僅不能為大人多出礦,卻還嚴重影響到苦役們的工作,他還有存在的必要嗎?”見嚴駱望並沒有呵斥,駱文佳就知道自己說到了對方的心坎上,他信心倍增,繼續道,“大人可知疤瘌頭為何要誣告小人?那是因為小人不再將食物孝敬他。他和幾個心腹強奪大家的食物,多吃多佔卻不幹活,幹活的苦役反而沒飯吃,這嚴重影響了苦役們的勞作,使咱們無法為大人和朝廷多創造財富。”嚴駱望臉上出一絲嘲笑:“你身為苦役,心裡居然還念著朝廷?”

“小人不敢欺騙大人,其實小人也有私心。”駱文佳忙道,“小人只想吃飽肚子。大人其實也並不在乎誰做牢頭,只要能多采礦石就好。既然如此,若沒有疤瘌頭這個牢頭,我保證咱們的採礦量,至少提高三成。”

“哼,大言不慚,本官憑什麼信你?”

“小人一條賤命,原也不配作什麼保證,不過大人至少可以試試,若丙字號牢房不能提高三成以上產量,小人願領受任何責罰。”嚴駱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牢頭是自然產生,並非本官任命。如果真能提高三成產量,廢一兩個人也無所謂。”說到這他眼光如刀地盯著駱文佳,“不過如果你的許諾未能兌現,本官便要你拿命來抵。”

“多謝大人恩典!”駱文佳心中大喜過望,得到嚴駱望的默許,他知道自己終於贏回了主動。

當駱文佳被兩個獄卒扔回工棚時,王志與幾個苦役忙圍了上來。疤瘌頭笑眯眯地打量著血模糊的駱文佳,嘿嘿冷笑道:“鞭子的滋味不錯吧?敢跟老子作對,你他媽還了點。”駱文佳眼裡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在眾人攙扶下回到自己鋪位趴倒,待旁人散去後,他突然抓住王志的手:“大哥,信不信得過兄弟?”

“廢話!這還用問?”王志怪道。駱文佳拉過王志的頭,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王志一臉詫異:“有這等事?”駱文佳從容一笑,低聲道:“信得過小弟,就悄悄聯絡幾個弟兄,今晚入夜聽我暗號。若信不過,就當小弟什麼也沒說。”在駱文佳自信目光的注視下,王志一咬牙:“好!大哥聽你的!”入夜,工棚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鼾聲,就在這鼾聲中,突然傳來一聲清晰的咳嗽。幾個黑影應聲從鋪位上悄悄溜了下來,有的圍向疤瘌頭所在的鋪位,有的則從隱秘處拿出了那塊暗藏的石頭。

“動手!”有人悄然喊道。幾個黑影應聲撲到疤瘌頭身上,將之死死摁住,一破被兜頭將之罩牢。一個漢子高舉裹著破布的石頭,重重擊向疤瘌頭口,黑暗中傳來沉悶的打擊聲和裹在被子中隱約的慘叫聲。其他苦役被驚醒,眾人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不上手,卻將疤瘌頭和動手的幾個同伴圍了起來,不容疤瘌頭兩個心腹上前相救。

沉悶的打擊聲終於停了下來,除了疤瘌頭隱約的呻聲,工棚中寂靜一片。跟著響起王志的詢問:“兄弟,留不留?”駱文佳依舊趴在自己鋪位上,黑暗中傳來他冷漠的回答:“不留。”又是幾下沉重的打擊聲,之後一切就都歸於寧靜。囚犯們還不滿足,不約而同地圍向疤瘌頭那兩個嚇得簌簌發抖的心腹,二人一看眾人架式,慌忙撲到駱文佳面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駱大哥饒命,駱爺饒命…”剛叫得兩聲,眾人的拳腳已如雨點般落到二人身上。

“夠了!”駱文佳終於出言喝止,“你二人過去為虎作倀,對咱們百般凌辱,本該一同受死。不過念在你們也是同牢難友,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從今往後,我駱文佳依舊當你們是好兄弟。”

“多、多謝駱爺,不、不、多謝駱兄弟。”二人顧不得抹去滿臉血汙,掙扎著爬到駱文佳面前,連連磕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