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三十八崩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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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坐在巨幅的畫框之前，有些焦慮地著雙手，看向自己修剪的圓潤乾淨的指甲:“我…還是殺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些過去曾經也是斯萊特林的學生。”

“雖然現在這麼說大概沒有人會相信…但這種覺大概我永遠也不會習慣吧，殺死同僚什麼的。”哈利聳了聳肩，“雖然我也沒有手軟就是了。”

“戰爭…讓我開始覺我‘回來了’，回到了我原本應該存在的地方。”哈利苦笑著望著畫像，似乎看見了對方不贊同的眼神，“…我沒有懷疑的意思，我還是堅定我能夠回到您的身邊，只是…還不知道方法而已。”

“好吧，例行自我洗腦…別嫌我蠢了，教授。現在是十點三十分，回來這個世界的第六十天，我是哈利·波特，我還活著，這裡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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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回過頭望向人魚公主:“趁我還沒有死你之前，讓他醒過來。”人魚公主坐在水牢之中，抿著微笑了起來，手下輕輕撫摸著珍珠下的白骨:“一個人做夢…非常的孤獨，我只是希望有人可以陪我一起做一些悲傷的夢，海螺先生總是…阻止我，我只能呆在這裡…再偶爾偷偷跑出去。”

“…我沒有興趣管你接下來還會害多少你的同胞，和外面那頭海螺做正義的約定的也不是我，你只需要讓他們幾個醒來，我就放你出來，接下來的事情我一樣都不會管。”斯內普冷漠地說道。

人魚公主望著他漆黑而沒有一絲情的雙眼，似乎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你是個…和奧德修斯的朋友們一樣自私的人類呢。”

“承蒙誇獎。”斯內普輕蔑地勾起了角。

人魚公主悲傷安靜地看著他:“但我不相信你，你們…總是說謊，奧德修斯說…他會回來找我，但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他還是沒有回來。”

“人類最長不過能活百年，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你就算在這裡等上千年之久，他也不會回來了。”斯內普望著她緩慢地說道，一字一句都像尖銳的利刃。

“…所以…他也不會醒來。”人魚公主看著沉睡著的救世主，他的血量已經下降了接近二分之一，“關於求而不得，我們可以同身受了。”斯內普一手按上了水牢，冰冷地直視著人魚公主:“讓他醒過來。”

“夢境和現實的界限其實很模糊呢，您覺得呢？唯一區分的方式就是…夢總會有醒來的時候。”人魚公主順了順自己的長髮，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沒有醒來，只能是因為他開始無法區分到底哪一邊是夢了啊。”

“如果是在現實中的話，哪裡又會有醒來的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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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五點鐘，回來這個世界的第一百六十天，我是哈利·波特，我還活著，這裡不是真實的。”他在外套之外的白袖口上沾滿了血跡，但他也懶得管了，反正大部分的血跡都不是他的——偶爾是，但反正不會死:“今天我又去阿茲卡班看了德拉科，那個潔癖的傢伙…過得還是糟糕的啊，雖然比牢裡的大多人都體面就是了。”

“他原本一直對我抱有很大的警惕，但是看起來最近也習慣了，我走之前送了他個小禮物。”哈利隨意打了個響指，一個純水凝成的小金幣就浮現在了半空中，然後“啪”地一聲碎開了，“也不算是禮物，之前德拉科…嗯，另一個德拉科給我的，當然原物我一開始就已經找不到了，我憑印象做了一個差不多的。”

“他給我那個金幣的時候，我和您…是不是在吵架來著？我有點記不清了。”哈利笑著搖了搖頭，“好吧，其實我記得，每一句話都記得，您看，畢竟我再也沒有機會和您說話了。”

“啊…不對，我不應該說這樣動搖的話，請不要責怪我啊，總之，我把金幣丟給他的時候那小子一臉的莫名其妙，搞笑的要命。”

“反正他用它來撬開獄門或者什麼的，我都沒所謂啦，如果他變成了食死徒，我大概還是會殺了他吧，畢竟我可是所有人眼中象徵正義和勝利的傢伙啊。”哈利隨意地擺了擺手，仰頭勉強靠在椅子上，用一種看起來很不舒服的姿勢把自己的長手長腳縮在了椅子中，“晚安，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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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公主神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水網已經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膚之中，勒緊了她的靈魂，她緊咬著嘴抬頭，憤恨地望著穿著黑袍的男人:“如果他自己不願意醒來，沒有人可以叫得醒他。”哈利的血量已經下降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斯內普深深地望著她，似乎在權衡她話中的真實。

“看著這個女人。”斯內普瞥了一眼德拉科和納威，在對方點頭之後快步走到了通道之中。

“系統！西芙，出來！”斯內普對著漆黑空蕩的通道叫道，“我知道你聽得到。”但卻沒有人出現。

斯內普煩躁地踹了一下地面上滾動著的珍珠:“現在那個小鬼要死了，你不應該做點什麼嗎？你為他破了那麼多回例，再破一回也沒什麼所謂吧！”

“你聽到了沒，那個傢伙…哈利·波特要死了！”隧道中迴響著他一個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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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五點鐘，回來這個世界的第三百七十天。”哈利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魔杖與衣袖都染滿了血跡，而新鮮的血似乎仍在不斷滲透出來，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只是閉著雙眼說道，“納威死了，比上一回的時候晚了一個月…但我最終還是沒能救他。”

“他在死前還在和我說‘對不起。’。”哈利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

那個藍眼睛的青年躺在他的懷裡，腹腔上被魔法撕裂開了一個，他用越變越涼的手心握著他的胳膊，用他一貫溫柔的語調說著:“抱歉，哈利…我也要拋下你了啊。”

“他說:‘抱歉留下你一個人。’。”哈利這樣說著，睜開了眼睛，站起身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披風外套，結束了今天的對話，“再見，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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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仍舊沒有出現，斯內普嘖了一聲，正打算再次開口，卻銳地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在向他靠近，他悄然將魔杖抵在藏在袖口中的手心裡:“是誰。”

“呀。”一個聲氣的聲音出現在了黑暗之中。

斯內普微微充愣了一下，隨即不悅地說道:“…你是從哪裡跑進來的？快點回去，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那隻海螺是死的嗎！一個小鬼都看不住。

小人魚完全無視了黑魔法教授的怒氣，慢地爬了過來用小短手抱住了他的褲腿，並且再次試圖向上爬。

斯內普瞪著他，小人魚睜著眼溜溜的大眼睛，一番無聲的對峙之後，黑魔法教授還是彎下把對方抱了起來，小人魚立刻一臉開心地鑽進了他的懷裡然後拽著他的領子指著山的方向，似乎想要往那裡去。

“想都別想。”斯內普一口拒絕，“現在就給我回去，或者我用移形換影把你丟出去…好了你沒有選擇，因為我已經決定要用方法二了。”

“噠！”小人魚不滿地在他懷中掙扎了起來，小小的尾巴不停甩來甩去，似乎極其不情願。

在斯內普念出咒語之前，狀態框忽然彈了出來，阻止了他的行動，系統的聲音隨後響起，“它是人魚公主的孩子。”

“所以？那個女人看起來可不像個好母親，充其量會讓它在白骨堆裡搭積木而已。”

“血脈相連，母子之間有很多東西都是相似的，包括…能力。”系統說完這句話後就再次陷入了沉默，彈出的狀態框也消失了。

斯內普看著小人魚，小傢伙不停地點著頭，然後指著山裡側。

斯內普猶豫了片刻，還是抱著它來到了山之中，出乎意料的，人魚公主似乎已經因為水牢而失去了意識，閉著雙眼躺在地上。

黑魔法教授將小人魚放在了地上，它爬過去戳了一下哈利的臉，艱難地把自己的小手到了對方的手心裡，然後對著斯內普伸出了另一隻手。

斯內普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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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五點鐘，回來這個世界的第六百九十天…您天天聽這樣的話，會聽煩嗎？”哈利了一下有著淡淡青的眼圈，苦笑了一下，“我自己講的也煩的。”

“我…還是沒有忍住，去找了鄧布利多。”他想起了畫像中的白巫師悲憫的眼神。

“他說他對於你的去世十分遺憾，但他確實沒有留下你的靈魂，當然也沒有所謂的那場關於去異世界的對話。”

“他說…我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我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您知道，食死徒最喜歡挑人睡覺的時間突襲。”

“而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會忘記一切了。”哈利望著自己的手心，似乎可以看見由手中傾倒而下的鮮血，“…第六百九十天，我是哈利·波特，我不知道我在真實還是虛幻裡。”

“amialive？”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二更，第二更可能比較遲一些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