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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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沒有敲門就走進周昊月的房間，而一走進房間，意外的看見他正坐在房間小起居室的沙發上沉思，身上墨綠的休閒服半乾的貼在皮膚上尚未換下，就連他的進入都無法引他的注意，甚至當他來到他的面前…

他皺起了眉頭“昊月。”周昊月聞聲緩緩從思緒中回到現實，在看見站立面前的周昊，邊勾出一抹笑容“大哥，坐啊。”周昊在他對面的沙發落了座“可以把答案告訴我了嗎？”周昊月看了周昊一眼，笑容變得苦澀“沒有答案，我不知如何說起。”

“沒有答案總有原因吧？”周昊深思的端詳著他邊那抹苦澀的笑容。儘管他從未意氣風發，可也從不傷悵然，這不是他朝夕生活二十七年無慾無惑的弟弟周昊月，眼前的他簡直像個為情所苦的男人。

“原因？”周昊月移開了眼眸“我還在尋找。”腦海就是跳脫不了她烙印在心頭的倩影。

是的，他望老天能憐他一世，別讓他再次輪迴的在人海中尋尋覓覓，那樣孤獨的無人可以傾訴情衷，徒留世上殘夢未醒。

“尋找？”提高了音量，顯示出周昊的困惑不解。

“不知道人是否可以回到前世，如果可以，我應該就能找到答案。”周昊月眼神變得幽遠。

從進房間開始，他就像中了似的，一些奇異的影像開始模糊的在眼前掠過，速度快得令他捉不住，那樣教他心痛、懷念、懊惱又沮喪…

“用科學的力量是回不到前世，再說回首過去的陳年往事，對人沒有好處。”周昊心一震。

前世，多象的名詞，以往他只會認為是可笑的無稽之談，不過對從小就對佛教事物有興趣的周昊月而言，就不是如此。

他一直都以為昊月極可能會出家，孰料他高中之後就不再熱衷，雖然時有涉獵，不過最後他卻選擇了賽車做為他的職業。

他猜不透亦無法理解，但慶幸身邊仍有他的存在，或許小時候失去母親的關係，他不願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大哥，我算是人嗎？”周昊月收回目光，再度凝視著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周昊。

“你認為你不算是人嗎？”周昊將這個問題丟還給他，他當然是人，只是覺上不像一般世俗的凡人。

從小他就沒有過大的情緒，對物質亦無特別的要求，就連兄弟之間的情都淡得如同一杯白開水，只除了關於佛之事。

雖然昊月平靜深沉得令他接觸不到他的心，但他仍是他的弟弟，他會一直用兄長的情來對待他，沒有距離，只有疼愛。

“曾經我是這麼認為。”周昊月怔了一下，隨即不確定的垂下眼簾。

“其實我也曾經認為你不像個人。”周昊若有所思的說出自己的覺。

是的，眼前這個模樣狼狽、神情黯然的周昊月，雖不是他所悉的弟弟，但卻是第一次讓他覺可以接近到他的心靈，聽到他真正的心聲。

“大哥。”周昊月愕然抬眸，訝然的看著他眼中的溫柔，這是他喜怒不形於的大哥周昊嗎？他臉上的神思讓他備覺溫暖而不孤獨。

“別誤會，我只是說你不像個普通人，倒像個天上謫仙人。”周昊微笑著說明。

天上謫仙人！？

周昊月如遭電磁般的僵直了身子，腦海思緒像打翻了沉封已久的記憶罐，一幕幕景象在腦海翻陳湧現，一大片桃花林，一個綿延無止盡的河水，一棵楊柳，狂風乍起、雷電閃耀，花謝、水、柳折…

“啊！”他驚吼出聲，頭痛裂的抱著頭，渾身不堪痛楚的顫抖著。

即使像周昊這般見過大風大的人，亦被周昊月突如其來的吼叫聲給嚇了一跳，那吼叫聲是那樣的痛徹心肺，宛若失去了最珍愛的物品，痛苦悔恨又絕望灰心…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樣痛不生像從內心深處嘶吼出的聲音，竟是從周昊月口中發出。

他起身快步來到他面前，伸手擁住他顫抖不止的身子，覺到他的恐懼和害怕，連帶的傳導給他，他伸手搖晃他的身軀，迫他從那痛苦的深淵中清醒過來。

“昊月，你給我醒一醒！”他大吼著，希冀借他之力將他拉回現實。

周昊月一震，腦海的畫面沒了，無止盡的悔恨痛楚沒了，視線茫然失焦的在對上週昊焦急關切的眼眸，意識整個清醒過來…

“大哥，我、我怎麼了？”他心急的抓住周昊，大力的搖晃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