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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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月自在的倚靠在長有青苔的牆壁上，無視於路人投遞的異樣眼光和身上的溼漉，他的眼光仍是凝望著桃花樹梢，期盼能再看見那曾驚鴻一瞥的白倩影。

他明白不是自己眼花，因為被潑了一身水的那一剎那，他深刻的覺到她的目光，甚至他亦準確無誤的搜尋到她的身影，在桃花樹影稀疏的枝葉間忽隱忽現。

雖僅是驚鴻一瞥，不過能瞧見她的身影，他已心滿意足，因為最起碼她曉得他在這裡等候著，而他會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出現。

四月的溫度微冷，風吹拂帶來一股沁心涼意，溼透的身軀給人的覺有些狼狽，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即使是風鈴和嶽琴的怒目相向和破口大罵，都引不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這幾堪稱是守株待兔的行為，他曉得已經引起了家人的注意，特別是他大哥周昊。

但，他一點都無所謂，包括他的任務就此擱置，包括他的賽車廠頻頻打手機給他，希冀他能儘快敲定這一季的賽車事宜，無奈他就是無法投注心思在丁當以外的事上。

他滿腦子只有她楚楚憐人的倩影，和那不經意一笑的嫣然風情…

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維，一種蠢蠢動的意念喚醒了他的注意力，不似之前宛若死去一般的無知，此刻他的血像即將爆發的火山熔岩，整個在血管之中竄動，而這樣的情緒波動惟有一個人才能做到，他期待的側轉過頭…

丁當！果然是她的存在才能起他所有的官知覺，在她忐忑惶然的眼光下，他看見她略顯蒼白卻仍清麗出塵的臉龐，那明亮的蓊水秋瞳，帶著一抹教他心疼的愛憐。

她還是被他的守候給了出來，看著她不甚心甘情願的模樣，讓他不住在心中斥罵著自己的殘忍。

天可憐見，這樣的殘忍在他心中卻有著無法言喻的欣喜，他總算是見著了她，一看見她的面容，他發現自己的想念和渴望幾近崩潰邊緣…

“你走吧，再等下去，也只是白等。”丁當緊抿著雙看著他。

六未見，他俊逸的臉龐依然讓她心折，而他深情的墨瞳依然教她心慌意亂，垂落額際的黑髮獲滴著水珠，該是狼狽不堪的他，偏卻令她覺得瀟灑不羈。

她曉得他是個相當出的男人，一身舒適的棉質墨綠休閒服，因為被潑了一身水，使得他壯強健的體魄，一覽無遺的呈現在眼前，不同於前兩回看似的削瘦，他的身體相當魁梧結實。

“你出來了不是嗎？可見我並沒有白等。”周昊月邊勾起一抹好滿足的笑。

看著她就能令他獲得無上的喜悅，聽著她輕脆悅耳的嗓音，就能讓他的心情像似要飛上雲端，他怎能放手？生命沒有她，他相信自己在世上將了無生趣。

“我是出來了，可是我出來只因為你帶給我們困擾，並非如你心中所想象的那樣，我希望你能明白。”丁當搖搖頭，拒絕讓他的話鑽進心扉，侵佔自己的害怕和恐懼。

既然無法地久天長，她寧可不要這短暫的曾經擁有，即使內心和腦海都大聲的呼喚，渴望著與他的靈魂共鳴，她還是選擇當個懦夫。

儘管這樣的選擇令她到揪心般的痛苦，無奈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黑白的天空，現在又何須讓愛情的顏添上彩妝。

“如果我可以剋制自己的心不為你所動，我真的不願帶給你一絲困擾，或許你不相信一見鍾情，事實上，我對你的覺亦不只是一見鍾情那樣單純，換個更貼切的說法，在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種我是為了和你相戀而出生的覺，所以我只能用行動來證明。”周昊月邊的笑容化為一抹苦澀和哀傷。

靈魂無法獲得共鳴，他的心似在淌血，自己也說不上為何會對她有如此切膚的覺，只曉得在和她相遇之後，他的靈魂已不屬於他。

他無法強求，只能等待守候，直到哪一天她心甘情願的走向他的懷抱，這期間他會一直無怨無悔的守候下去，是的，無怨無悔。

“你用行動來證明？你可曾想過我的覺，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來干擾我的世界，我並不想去討厭你，可是你的行為無法令我歡快。”丁當說著重話，她曉得這番話會傷了他，可若不這麼強硬，她一定會沉淪屈服在他不折不撓的追求下。

好個為了和她相戀而出生，天曉得她對他亦有相同的覺，總覺得是那樣悉而溫暖，總覺得不捨和他再度分離，只因生命有了他才會完整。

可不能呀，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臟何時會衰竭停止運作，只知道一旦不顧一切的去愛他，她一定無法接受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只為了舍不下…

周昊月一震，心如同刀割，可臉上並沒有顯出來。

“我很抱歉令你到困擾，是我疏忽了你的覺，你不歡快是應該的，我無話可說，我…我只是想看看你，這樣都不能嗎？”

“抱歉，我也不想這麼說，但你好像忘了自己是個公眾人物，而我們只是個平凡的人，實在不想引起媒體的注意，還希望你能夠諒解我們的境況，別教我們為難。”丁當儘可能面無表情的說著，對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亦擰痛了心。你不要剝奪我想看見你的權利，你放心，我會不讓自己的蹤跡引起媒體的注意，這樣可以嗎？”周昊月不住的深呼以抑止內心的痛楚。

她此刻的話語無疑是將他三振出局，可要他就此死心放棄，他做不到！

就算只能躲在暗處看著她，就算此生永遠等不到她的深情回應，就算他得這麼一直守候下去，他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