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洞玩耍的阿寶-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樣的細節也做得這麼好,我擔心很難找出突破的法子。”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我不這麼想,不論用什麼法子,如果造成的幻象和自然狀態相近,或者說沒有明顯的邏輯衝突,那就非常難解,可是現在,我們面對的狀態太過離奇,過度的離奇,其中必有破綻可尋。”梁應物堅定地說。
“希望是這樣。”我被梁應物這一番話又鼓動了起來。念頭一轉,忽然想著如果這裡有炸藥,炸他一炸,說不定就把陣勢破了。不過要是引發山崩,只怕最終結果也是一樣。這樣想著,我拖來自己的旅行包,在裡面摸索著,看看還有什麼有用的玩意兒。
手在包裡摸來摸去,摸到的淨是那一大段的登山繩。這段繩索足有100米長,足夠吊起200公斤的重量,不過在現在的情況下,什麼用都沒有。
等等,100米長的繩子。
我忽地想到一個法子,不由得喜上心頭,叫道:“我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一下子所有的學生都圍了過來。
“用繩子。”我把登山繩拿出來。
“繩子…”梁應物一拍大腿“好辦法。”別人好像還不太明白,我解釋說:“如果一個人拿著繩子這一頭,另一個人拿著繩子向甬道內走,時刻保持繩子繃直,也就是說,自己並沒有在走回頭路,一直到三段甬道走完,什麼妖法都破了。”大家頓時興奮起來,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法子,很有可能就把這個陣給破了,至少我到現在還想不出,如果站在佈陣人的立場,有什麼法子可以破我這個“繃直繩索向前走”大法。
“我想出的法子,我自己來,你們誰也別和我搶。”我說。
不過最後算下來,整段甬道該有250米左右,我這100米的登山繩還遠遠不夠用。好在梁應物和何運開各帶了一條50米長的繩索,還有近十條加起來不到二十米的各短繩,全都結起來,還有三十多米的缺口。
“拆包。”梁應物當機立斷。我、梁應物、朱文穎、卞小鷗、何運開、趙剛、王方圓、林質樸、郭永華九個男人的包被剪刀完全剪開來,擰成繩子,終於完成了一條約300米長的“百繩”比原先估計的還長了50米,總要留一點餘地吧。
這一次我的助手是梁應物,他站在甬道的入口處,握著這一長條材質各異的“百家繩”之前我們做過簡單的測試,繩子的強度不成問題。我拿著繩子的最前端向內走去,每走一步,梁應物就松一段繩索,透過繩子,從梁應物那邊傳過來的力量讓我比此前任何一次都有信心。
黑暗裡的異變我並沒有帶手電,前幾次的經歷證明,手電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這一次,有手中的繩索就足夠了。第一個彎到了,轉過去走了幾步,繩索緊貼著轉角處的石壁,略略增加了一些摩擦產生的阻力。我有些擔心,繩子是否會被轉角處的糙石壁磨斷,稍微放鬆了手上的力量。梁應物在那一頭立刻就覺到了,繩子被他連著拉了三下,我回拉了幾下,以示並無異常。當然我可以放聲大喊,他也應該聽得到,不過在這種地方,我可不想幹出這等嚇人嚇己的事。
每向前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一些。說不清是興奮還是惶恐,總之我依然可以覺到繩子自始至終都繃緊著,也就是說我並沒有走回頭路。第二個轉角已經到了,如果轉過去,向前走,繩子依然繃緊著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
想到這裡,我深深呼了一下,平復一下心情。扯著繩子的右手早已經滿手心的汗,膩膩滑滑的。
轉過去了,繩子緊緊貼著石壁轉過第二道彎,我可以聽見它和石壁擦出的“沙沙”聲。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加快了腳步。那一頭的梁應物花了幾秒鐘才適應了我速度的變化,不過我相信,他的臉上一定出了笑容。
因為,我就要走出去了。
快接近第三段甬道的終點了,前面隱然有光線!
“繃直繩索向前走”大法,果然是無敵的。
或許是就要脫困使我太興奮了,直到快走出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腳下的路依然平坦。或許這並不是一條出去的路,但無論如何,這總算是一個進展,總比困在那個白骨強。
還有二十步,十五步,十,九,八,七…我迫不及待地以幾乎是衝的速度向前向前,全然不顧到一個全新陌生的環境時該有的謹慎小心。通常情況下,我是不會這樣魯莽的,可是之前白骨的數十小時幽閉事實上已經讓我失去了平常心,難道說,還會碰上更糟糕的情況嗎?
一個人從雲端摔落到崖底是什麼覺,我終於知道了。就在還有四五步便可以走出甬道的時候,我被雷劈到似的猛然站住,我已經可以依稀看到前面的情形,那是我絕對未曾想到過的,背上就如同有幾十只蜈蚣在爬,骨悚然。
我下意識地用力地拉著手裡的繩子,這條繩子從我進起,就一直繃緊著,直到現在,但是,站在前面不遠的,不是梁應物他們,卻又是誰!
“天!”我聽見梁應物低呼了一聲。
這幾步路我走得無比艱難,每走一步,透過樑應物身邊路雲手上的手電光線,可以清楚地看到,神情木然的梁應物,是怎樣配合著我的腳步,一點點放出手上繩索的。
走到甬道口的時候,每個人都被這股難以言說的妖異鎮住了,或張大著嘴,或緊咬著嘴,發不出聲音。我緩緩回頭,頸骨因為用力而發出“格格”的響聲。沒錯,手電光線的照下,兩道繩索,一道一頭攥在梁應物手時,一道一頭攥在我的手裡,貼著甬道石壁的兩邊,繃的筆直,直通向甬道內那無邊的黑暗裡。
繩子一直繃著,所以我沒有走回頭路,但是我還是走回來了。而這繩子還是繃著,以一種沒有人可以想像、可以解釋的方式,緊緊繃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最基本的物理學常識,在這一刻,被完全顛覆了,我真的到自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