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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驚天動地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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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翔道:“在下自不量力,但艾大俠是我們兩代恩人…”俞秀凡道:“我知道,你們凝神運力,等待著機會吧!”舉步向搏殺中行去。

水燕兒低聲說道:“相公,不敢阻止你,但望珍重,記著。你如是不幸死了,賤妾不會獨自活下去。”這時間,這情景,刀光劍氣,殺機彌空,水燕兒竟會表達出了情愛心意,只那麼低微的兩句,卻說明了生死相隨之心。俞秀凡心頭震動一下,忽然回頭望了水燕兒一眼,微微頷首。

兩個人的婚約,就這樣決定了沒有媒的之言,也沒有山盟海誓,但卻在生死存亡的邊緣上,靈犀相同,絡結同心。水燕兒原本冷肅的臉上,忽然間綻開了如花笑容。那是耐不住的喜悅,超越生死的甜

俞秀凡行到了王翔停身位置,左手握住了十全毒匕,右手握住了長劍。

噹的一聲金鐵鳴,劍光、筆影,同時斂收。場中突然間靜了下來。

只見造化城主的長劍繞在艾九靈的脖子之上。但艾九靈手中金筆,也抵在造化城主的心口要害。雙方都陷入了生死一發的危機之中。雙方準備出手接應的人,也都僵在了當地,不敢貿然出手。

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艾九靈,你一筆能不能穿我護身神功?”艾九靈道:“我如全力施為,金筆可以穿鐵石,我不信。你的武功,已經練到了身體比鐵石更堅硬的地步。”造化城主淡淡一笑,道:“就算你金筆能夠傷我,也不足傷我之命,但我一劍可以割下你的人頭。”俞秀凡冷接道:“聽說護身氣功,見血即破,只要你氣功破去,我就可以取你之命。”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俞秀凡,咱們已動手兩次,你本非我之敵,還誇什麼海口。”俞秀凡冷笑道:“造化城主,至少我還有再戰的勇氣。”造化城主道:“一個人不怕死,並非是不能死。”俞秀凡道:“艾大哥刺你一筆,我傷你一劍,還有別的人,會取你命。”造化城主哈哈一笑,道:“艾九靈死了,你再亡命於我的劍下,我想不出這世間還有什麼人,能夠取我之命,”只聽一人遙遙接道:“我!”隨著回答之言,一條人影,疾如星而至。

是一個發髯如銀的老者,臉紅潤,有如童子。

造化城主身軀微微一震,道:“花無果!”花無果道:“正是老夫,你想不到吧!”造化城主道:“你要和艾九靈合手對付我麼?”花無果道:“老夫和艾九靈之間,並非是不能合手,只是天下沒有值得我們合手的人罷了,但你小子有了這份榮幸。”造化城主略一沉,冷然說道:“你們如早五年聯手製我,也許可以迫使我就範,但五年後…”花無果接道:“這一筆賬,老夫也算過了。我武功成就不如艾九靈,合手出戰,也許對你構不成什麼大威脅。但你小子別忘了,還有一個俞秀凡,老夫能在片刻之間,可使他增進一倍的內力。”造化城主冷冷接道:“花元果,這個絕無可能。”花無果道:“能!老夫立刻做給你看!”突然由懷中取出一個玉瓶,給了俞秀凡,道:“娃兒,喝下去。”俞秀凡不敢不接,但卻未立刻服下,仰頭接著問道:“前輩,這是什麼?”花無果道:“我老夫如是想毒死你,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下毒,你小子喝下去,老夫自會告訴你那是什麼?”俞秀凡哦了一聲,拔開瓶,一飲而盡。

花無果哈哈一笑,道:“娃兒,喝出味道沒有?”俞秀凡望望艾九靈和造化城主,劍、筆仍相持不下,心中十分擔心,縱然艾九靈和造化城主拼個同歸於盡,亦非他之所願。

但在花無果緊緊迫問之下,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緩緩說道:“這味道清幽甜香,晚輩從未用過,實不知是何物。”花無果笑一笑,道:“仙物通靈,實非欺人之談,你放了的那株芝仙,前突然見我,自願贈你仙一瓶,助你功力。”俞秀凡接道:“那芝仙還會說話麼?”花無果道:“話是不會說。不過,它已到通靈境界,比手劃腳,說了一陣,總算把事情說通了。”俞秀凡道:“植物還知酬恩之情,但這世上,偏有很多人不如物的忘恩負義之徒。”花無果道:“娃兒,閉目調息一陣,使藥力行開。”俞秀凡道:“老前輩,艾大哥身陷危境,晚輩如何能夠閉目調息。”花無果道:“娃兒,這機會是千年難逢。艾九靈死了,還有老夫擋他一陣,老夫用毒,至少可以對付這些劍手,就算是我們都死了,也要換得你這點時間。娃兒,老夫這一生,對武林同道貢獻的太少,如今風燭殘年,忽然動了慈悲心腸。老夫言盡於此,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麼?”俞秀凡道:“晚輩明白。”花無果道:“你明白就好了,閉上眼睛調息吧!”俞秀凡臉上是一片嚴肅之,緩緩說道:“諸位老前輩大義凜然,晚進也不拘小節了。”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造化城主輕輕籲一口氣,道:“花兄,兄弟有幾句話,你可願聽聽?”花無果道:“好!你請說。”造化城主道:“你本可取得艾九靈的地位,但因為有了艾九靈,所以你就永遠無法出頭,但如若艾九靈被我殺了,當今之世,自然首推你老人家了。”花無果道:”不錯。艾九靈誤我很多,壓了我六十年不能出頭,這份仇恨相當深。”造化城主接道:“對!如若花兄願和在下合作。”花無果道:“怎麼一個合作法?”造化城主道:“條件由花兄提,兄弟只要能答應,決不推辭。”花無果笑一笑,道:“老弟,這就說的有些滑頭了。”造化城主道:“兄弟言出衷誠,只要花旯的條件不大苛刻,兄弟定可給花兄一個滿意的答覆。”花無果哈哈一笑,道:“老弟,如若這些事我們能早談二十年,那就情況不同了。”造化城主道:“怎麼說?”花無果道:“二十年前,我渴望有人助我一臂之力,壓制下艾九靈。”造化城主接道:“你們都還沒有死,艾九靈,近年來雖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他的聲譽,依然是如中天,還來得及。”花無果道:“但那時卻沒有人幫助我,如今我心已灰,意亦懶,但卻遇上了這等事情。”造化城主冷冷說道:“花無果,你可是有意在拖延時間?”花無果哈哈一笑,接道:“事實上,你百密一疏,自覺行蹤隱密,無人知曉。卻不知武林中一股正義結合的力量,也施展以隱密對付隱密的手段,他們易容瞄,廣佈眼線,追蹤著你,現在,很多武林高手早已聞風而至了。”造化城主道:“在下行蹤隱密,我不信真有人會找來此地。”花無果道:“你非信不可,老夫和艾九靈,也是接到了他們的通知而來。”造化城主哦了一聲,道:“什麼人,本座一生之中,從未有遇過這等事情。”花無果笑一笑,接道:“今天你遇上了。”突然提高了聲音,道:“諸位,請進來吧!

這小子,一直認為只有他才能飄忽自如。行不留痕。讓他見識一下這並不是什麼神奇的事,只是別人不屑為之罷了。”隨著那未絕的語聲,一個全身白衣的少女,當先而入。

造化城主目光一掠白衣少女,一皺眉頭,道:“金玉蓉。”金玉蓉冷笑一聲,道:“果然是你!”花無果道:“老夫很慚愧,沒有能及時趕往璇璣宮,救活金成山。”造化城主淡淡一笑,道:“金成山真死了?”金玉蓉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是死於你暗算之手?”造化城主搖搖頭,笑道:“不是暗算,他死在藝業不之上。他不該我動手的。”金王蓉道:“你承認了是殺我爹的兇手?”造化城主道:“承認了你又能怎樣?丫頭,你可知曉,你爹為何而死麼?”金玉蓉道:“我知道,所以,我更應該替他報仇。”造化城主道:“就憑你麼?”金王蓉道:“整個璇璣宮中的銳,大都已隨我而來。”語聲甫落,神猿丁橫、白龍商標,已飛躍而入,分站在金玉蓉的身側。緊接著飛釵荊鳳,帶著八個佩劍的勁裝少女,行了進來。璇璣官外務總管郭華堂,帶著四個身體魁梧,手執星錘的大漢,行了進來。

造化城主暗暗驚心,口中卻冷漠一笑,道:“只有這些麼?”花無果淡談一笑,道:“這只是一座小鎮,但卻有個很雅緻的名字,也行將因我們這一戰,而揚名矢下了。地以人而名於世,咱們也不算負它了。”造化城主冷冷說道:“這叫什麼村?”花無果道:“三義集。西面五里是孝女廟。有一段孝女復仇的傳說,老夫不文相信神鬼之說,但世上事就有這樣個巧法,你羅致了當今之世中一大半武林人物,但今決戰之場,你只有凡個隨行的從衛劍士,他們遠在千里之外,想來是無法趕來助戰了。”造化城主四顧了一眼,道:“你們還有多少人?”金王蓉冷冷說道:“凡是不顧受迫害的人,都已經趕來了此地。”造化城主道:“就算天下武林們英人物,盡集於此,也無法阻攔我破圍而出。”金玉蓉道:“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你在人間製造的罪惡,又何至是千夫所指!”造化城主道:“本座倒是不信,就憑你們這些人,真的能攔得住我。”花無果道:“試試看!這才是最好的證明。”這一陣說話的工夫,俞秀凡已經完全調息醒來,霍然睜開雙目,直對造化城主行了過來。

金玉蓉正要伸手攔阻,卻被花無果勸止。行近造化城主四尺左右時,突然,擺出了一個劍式。

花無果哈哈一笑,道:“造化城主,你再試試俞秀凡的劍勢,看看他是不是有了很大的進步?”造化城主為人謹慎多疑,一生都是在算計別人,可說是從沒有遇上過被人圍困的事,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了這樣的事,因此,一時間沒有回答花無果。

花無果接道:“造化城主,你小子敢不敢試試。”造化城主暗道:“我能一劍殺死艾九靈,但也勢難逃他金筆穿之危。那時,無花果、俞秀凡再合手而上,我在重傷來愈之下,只怕是難逃兩人毒手,”心中念轉,口中卻道:“試試又將如何?”花無果道:“如若你還能勝過他,我們都無能攔阻於你了。”造化城主道:“你敢和我打賭麼?”花無果道:“老夫一生最喜歡打賭,只要有三成把握,我就敢賭。”造化城主道:“如是我敗在俞秀凡的手下,甘願束手就縛。”花無果道:“你能勝過俞秀凡,老夫就作主放你離去。”造化城主道:“君子一言。”花無果道:“快馬一鞭。”造化城主道:“我和艾九靈這僵持不下之勢呢?”花無果道:“你收回艾九靈脖子上的劍,老夫擔保艾九靈不會傷你。”造化城主道:“本座不信你們能守信諾。”花無果道:”此地任何一個人說話,都比你小子有信用。”造化城主道:“你敢擔保艾九靈和這些人,不出於助戰。”花無果冷冷說道:“老夫一言九鼎,在場之人,都可作證,你和俞秀凡放單對博,問題是你這些劍衛們,也不許出手相助。”造化城主道:“此時此情,區區不會自找麻煩。”目光一掠俞秀凡,道:“你怎麼說?”俞秀凡道:“我和你,單打獨鬥直到分出生死為止。”造化城主笑一聲,道:“分出勝負就行了,用不著鬧的鮮血淋漓。”俞秀凡道:“你想逃回造化城去,是麼?”造化城主道:“虎入深山,龍歸大海,整個江湖,立刻將掀起血雨腥風。”俞秀凡道:“你以殺人為樂,但自己卻又是極為怕死的人。”造化城主道:“因為我常殺人,才知道被殺的痛苦,因為我常奴役人,才知道受奴役者的悲慘。”俞秀凡接道:“己所不,勿施於人,你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造化城主哈哈一笑,道:“那是聖人的話,但本座不是聖人,我也不要作聖人。”俞秀凡道:“你不願作聖人,卻願作惡人,”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俞秀凡,現在,咱們不是爭辨是非的時候,咱們在談條件。”俞秀凡道:“我已經答應了。”造化城主道:“艾九靈,你聽到了我們的說話麼?”艾九靈道:“聽到了。”造化城主道:“那就好,收回你的金筆,我也收回軟劍。”艾九靈略一沉,收回金筆。

造化城主收回軟劍後,籲一口氣,道:“艾九靈,我覺到一件事。”艾九靈道:“什麼事?”造化城主道:“你的運氣,似乎是比我好一些。”艾九靈道:“師弟,這不是運氣,而是必然的結果,”造化城主道:“怎麼說?”艾九靈道:“你聽說過,善有善果,這句話吧!你現在己陷重圍,你一生謹慎無比,仍有這一步失算,這也是給你一個回頭的機會,你如放下屠刀,小兄還願為你擔當。”造化城主冷冷說道:“夠了!你剛由死亡撿回命,又賣起你的仁俠之論了。”艾九靈嘆口氣,道:“師弟,師父一生,只收你我兩人,師兄很慚愧。”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你慚愧什麼?”艾九靈道:“我慚愧,師父故去之後,太過忽略於你,沒有好好的照顧你,致使你…”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住口!你不過憑仗師門藝業。在武林之中,博得一點虛名罷了。如講發揚師門的威望,造成的江湖形勢,我比你高明多了,師父如若泉下有知,也未必就贊成你的作為。”艾九靈苦笑一下,道:“師弟,哀莫大於心死,你完全失在權和霸主的美夢之中了。”金玉蓉冷冷說道:“艾大俠,你是武林中人敬仰的高人,但我想不通,令師為什麼會收了這一個狼子野心的弟子,他何止失於江湖霸主的權,其作為的兇殘,簡直和禽獸一般。”艾九靈怔了一怔,接道:“姑娘這話,從何說起?”金玉蓉道:“你可知道,他為什麼殺了我爹爹?”艾九靈道;“這個老朽不知。”金玉蓉道:“為了我…。”造化城主哈哈一笑接道:“玉蓉姑娘,你如要說明內情,在下倒希望你能說的一字不漏。”金玉蓉道:“你認為我不敢說麼?”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漩鞏宮中,仍有本座耳目,你的一舉一動,本座無不知曉,你不怕俞秀凡這小子心中難過麼?”金玉蓉回顧了俞秀凡一眼,花容慘淡,冷然說道:“他是他,我是我,為了揭發出你這個魔頭的卑下作為,我什麼都不會顧忌。”造化城主臉一變,道:“好!你說吧!說的要真真實實。”金玉蓉道:“你不用迫我,我如要說,就會說的點滴不遺。”艾九靈道:“姑娘,老朽已經瞭然了十之七八,不用再說了。”金王蓉道:“為什麼不說,我說的清清楚楚,讓世人都明白,造化城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造化城主接道:“姑娘說在下究竟是一個樣的人物麼?”金玉蓉道:“你連下五門的採花大盜也不如,他們還守一點門規。戒訓,你什麼都可以不守,仗憑一身武功,無所不為。”造化城主淡淡一笑,道:“玉蓉姑娘,你為什麼不說的清楚一些?”金玉蓉道:“我會說的。你以那副俊俏的面孔,和一口甜言語,騙了我。”造化城主接道:“但不知在下騙了姑娘些什麼?”金玉蓉道:“騙去了我的情。”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但姑娘對本座並無情意。”金玉蓉道:“騙術拆穿,我恨不得食你之,喝你之血,還有什麼情意可言?”造化城主道:“只有這些麼?”金玉蓉神情動,臉蒼白,冷冷說道:“你認為我不敢說麼?我可背上個不潔不貞之名,但我也要揭發你醜陋的面貌,卑下的手段。”造化城主哈哈一笑,道:“金玉蓉,你承認了。”金王蓉接道:“為什麼不承認。你騙了我的情,也佔有我的身體。你以造化城主之尊,扮裝了一個江湖人,混到漩礬宮去,本就沒存好心。”造化城主笑一笑,接道:“說起來,本座還得謝你姑娘了。多虧你賞識、提拔,使本座能留住在璇璣宮中不足三個月的時間內,升上了文案總管,花前月下,又得姑娘噓寒問暖,想起來那段子中,倒也充滿著詩情畫意。”金玉蓉咬牙出聲,道:“你人面獸心。騙了我的人,又害死了我父親。”造化城主笑了一笑,接道:“姑娘你如不固執,我會把你收留身側,作一房小;你如不太任,漩鞏宮早變成了造化城主一處號今天下武林道的重要分舵。”金玉蓉道:“清白玷汙,我早該以死遮羞,我活著只是為你。”造化城主接道:“現在還來及,造化城雖然美女無數,但像你這樣有擔當的女人還未見到。你如願和我攜手合作,不但可鴛夢重溫,而且可以把你扶為正房室,武林道上,己然有大半人我掌握,只要殺去眼下這幾個人,江湖中就再沒有抗拒我的人了。千百年來,無數豪傑、皋雄,夢寐以求的武林霸業,即將在區區手中建立起來。”金玉蓉動的神情,突然間平復了下來,無限溫柔他說道;“你這話當真麼?”造化城主笑道:“姑娘難道要在下對天起誓麼?”金玉蓉道:“那倒不用了。但你一向言而無信,要我如何信得過你?”造化城主道:“不瞞你姑娘說,對那一段美好的時光,我也有著很深的眷戀。天下美女雖多,但像你這樣具有才慧的人,卻不多見。”金玉蓉道:“如此過獎,妾身倒不敢當,但我清白為你所奪,此生自非君莫屬了。”造化城主笑一笑,道:“我渡過今之危,武林霸業可切。我會廣邊天下豪傑,各大門戶掌門,為你舉行一次世所無匹的豪華婚禮。我要勒令往賀之人,各盡所能,帶上一件珍寶異物;我要你一夕之間,擁有人世間半數珍奇寶物。”金玉蓉臉上泛起歡愉的笑容,道:“這些話,不會再是花言巧語吧?”造化城主遁:“這一席話句句出自衷誠,決無半點虛假。”金王蓉道:“果真如此,我將是…”俞秀凡看她眉目喜氣洋溢,忍不住冷冷接道:“果真如此,天下不知有多少個家庭遭遇慘變;果真如此,不知還有多少人無辜被送人在死城;姑娘如是真的擁有了無數異物珍寶,那也是件件沾滿血腥。”金玉蓉目光一掠俞秀凡,雙目中是一種很奇特的神情,但那神情一閃即逝,緩緩垂下頭去,道:“俞少俠,你的仁俠之行。賤妾很敬佩。不過,我和你不同。”俞秀凡道:“什麼不同。”金玉蓉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我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俞秀凡道:“江湖大業,是非分明,男女都有責任,豈能以別不同推託。”金玉蓉道:“俞少俠,我被他玷汙了清白,這一生一世,都無法洗刷了。”俞秀凡道:“那也不算什麼,執大義不拘小節,難道你要助紂為不成?”金玉蓉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我…我已經別無選擇了。”五毒夫人冷冷說道:“你怕嫁不出去?”金玉蓉道:“這位大姊說的是,誰會要一個殘花敗柳,不潔之軀的女子。”五毒夫人冷哼一聲,道:“沒有人要,不嫁就是,難道女子不嫁人,就活不下去?”金玉蓉道:“你不是我,怎知道我的心情。”五毒夫人道:“不幸的丫頭,父仇不報,以身侍敵,你還有顏生於人世?”金玉蓉花容慘變,黯然一嘆,道:“這位大姊,你可是想叫我死麼?”五毒夫人道:“其實,你早該死的。你死了比活著有價值,你失身那天如若立刻死,可落一個貞潔之名,但你活下來了。”語聲變的十分冷漠,接道:“現在你若是拔劍和造化城主一拼,為父報仇,就算戰死了,也可落一個孝女之名,但你卻不敢和造化城主動手。”金玉蓉黯然一嘆,道:“這位大姊,我心中很苦,既痛父仇,又憐個郎。”五毒夫人怔了一怔,道:“你說什麼?”金玉蓉道:“你們這麼多人,把他圍了起來,我怎能坐視不管?”俞秀凡道:“姑娘,你來此的用心是什麼?”五毒夫人道:“俞少俠,別和她他多說話了,我見過不少下賤的女人,但比起這小丫頭,卻是小巫見大巫了。”金玉蓉道:“不論你們說什麼,我的心志己決,不會改變五毒夫人道:“你帶的這些人都是漩現宮金宮主的多年屬下。只怕他們不會聽你擺佈。”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五毒夫人,你不用挑撥,這些都是金姑娘的心腹,他們不會背叛主人,只怕你這些心機白用了。”五毒夫人冷笑一聲,道:“大是大非之辨,豈是私情可左右,我想,他們會有抉擇。”造化城主恨透了五毒夫人,兩道目光,冷冷的看了五毒夫人道:“有一天,你如再犯到我的手中,我會使你嘗一下百活罪的滋味。”五毒夫人冷笑一聲,道:“我不會再落你手,真有那麼個時候,你也只是得到一具屍體罷了。”造化城主道:“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挫骨揚灰。”五毒夫人微微一笑,道:“小妹何幸,能得城主如此痛恨?”造化城主道:“五毒夫人,你很得意麼?”五毒夫人道:“我能得你如此痛恨,對小妹而言,實在是一件很大的榮耀之事。”突然間,寒光一閃,一團劍影,直向五毒夫人捲了過去。像大海中一波巨,挾無比凌厲的威勢而至。造化城主實是恨透了五毒夫人,這一擊,威勢無匹。五毒夫人一咬牙,竟不閃避,揮起長劍,向上去。但斜刺裡,一道寒虹飛起,俞秀凡突然出手。只聽一陣金鐵嗚,寒光收斂,人影重現。

凝目望去,只見俞秀凡和造化城主相對而立,兩個人,保持了三尺左右的距離。

五毒夫人這一劍,及時收住,但劍尖也只差兩寸,沒有刺中俞秀凡。

原來,俞秀凡後發先至,擋住了五毒夫人的身前,背後的空門,完全落在了五毒夫人的劍勢之下。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造化城主,咱們這一次,希望能打個生死出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俞秀凡突然間增長的內力,造化城主有著極大的震驚。呆呆的望著俞秀凡,臉上是上片訝異的神

兩人的劍木造詣,不相上下,但造化城主的內力,卻強過了俞秀凡很多。但這一招硬接,俞秀凡的內力,似乎是陡然間增加了很多。幾乎和造化城主平分秋

沒有回答俞秀凡的話,目光卻斜到花無果的身上,道:“你用的什麼手段,能使他在片刻間,內力增加了如此之多?”花無果道:“老夫如若說我的醫道高明,只怕你不會相信。事實上,煉製的丹藥,沒有一種能夠有這等神速的效力,只有秉天地靈氣而生的成形仙芝,具有此等神效。”造化城主道:“你真的結他吃了成形仙芝?”花無果道:“剛才你們對拼一劍,難道還不夠證明。”造化城主道:“世上真有這等奇物麼?”花無果道:“你不信?”造化城王道:“我走遍了深山大澤,苦等二十年,怎的未能找到。”花無果道:”別羨慕,這是福緣。像你那樣的人,永遠不會有這種福緣。”造化城主嘆口氣,道:“花無果,聽說你除醫道之外,對相人術,也有些研究,是麼?”花無果道:“看好的未必會準,但看壞的,那是一猜就中了。”造化城主道:“你看看我能不能脫過你們今的圍攻?”花無果笑一笑,道:“實話實說,你不能。生有處,死有地:那可是沒有法子的事,”造化城主目光突然轉到金玉蓉的身上,道:“玉蓉,你過來!”金玉蓉應了一聲,緩步行了過去。神猿丁橫、白龍商標,一皺眉頭,似是想伸手攔阻,但他們終於又忍了下去。

飛釵荊鳳沉聲道:“姑娘,你…”金玉蓉回頭一笑,接道:“我怎麼樣?”荊鳳道:“你忘記了老宮主的仇恨?”金玉蓉道:”沒有,但老宮主已經死了,我又遇上了自己的丈夫。”俞秀凡冷然接道:“你說什麼,造化城主是你的丈夫?”金玉蓉下淚來,緩緩說道:“俞少俠,你知道麼,他佔有了我的身體,清清白白的身體,我已是殘花敗柳,難道他還不算我的丈夫麼?”俞秀凡道:“就算他是你的丈夫吧,但你還報不報殺父之仇?”金玉蓉搖搖頭,道:“不報了,我沒有了爹孃,不能再沒有了丈夫。”俞秀凡嘆口氣,不再多言。她說的雖非道理,但你也不能說她全無道理。

造化城主微微一笑,道:“玉蓉,我本來不相信世上男女之間,真的會有什麼情意,但現在,我相信了。”金玉蓉臉上的淚痕未乾,嘴角問卻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接道:“你以後要好好的待我就是。”造化城主道:“你放心,如若我能脫了今之危,今後。我必會全心全意地待你。”金玉蓉笑一笑,道:“你這句活,我心中好快樂。”慢慢的行到了造化城主的身側。

造化城主望望丁橫,商標等,說道:“玉蓉,為什麼不把他們也帶過來?”金玉蓉道:“只怕他們不恥我的舉動,不會再聽我之命。”她說的聲音很高,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造化城主道:“試試看吧!把他們叫過來。”金玉蓉輕輕籲一口氣,道:“夫君之命,不敢不從,我試試吧!”提高了聲音,接道:“荊鳳,你們…起過來吧!”造化城主道:“荊鳳姑娘,誰要同金姑娘一齊過來,我必會重賞於他。”荊鳳冷冷說道:“姑娘,我們是來報仇,你竟然改變了心意!”金玉蓉接道:“荊鳳,咱們相處很久,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麼?”荊鳳道:“正因為我知道你的為人,所以,我才覺著很奇怪。”金玉蓉道:“你們無法瞭解我的心情。”荊鳳道:“姑娘,我很佩服你的為人,你年紀雖輕,但智謀過人。我們愛護你,也對你忠心耿耿,為老宮主報仇,我們會不惜血五步,橫死沙場。但如若要我們跟你同人造化門,妾身不敢苟同。我們沒有出手攔阻你,那是因為你是我們的主人。算了,姑娘,璇璣宮會為遭這一變,在江湖上除名,宮中的人手,也會風消雲散。”金玉蓉目光斜注到郭華堂的身上,道:“郭總管,你…”郭華堂冷冷接道:“咱們滿懷悲忿,為老宮主報仇,如今是仇未復,反出事敵。少宮主,我們作屬下的,不便說你什麼,那恐怕很難聽,但我們決不會跟你同歸造化門。”金玉蓉點點頭,黯然一嘆,道:“良禽擇木而棲,我不想說服你們,也不能說服你們。”目光轉到了造化城主的身上,接道:“我已盡了心力。”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真是虎落平陽,龍逢淺水,哼哼,別說我還有十之七八的實力未用,單是這些劍手,也可以和他們一決生死。”金玉蓉道:“咱們能夠突圍出去麼?”造化城主道:“突圍,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再說,咱們的實力並不很弱。”放低了聲音,道“玉蓉,你能不能影響到璇璣宮中人,不出手參與此戰。”金玉蓉道:“你的勁敵,不是艾九靈和俞秀凡麼,難道他們也很重要?”造化城主道:“如若他們能不出手,至少可以使我這些從衛劍手,全力對付艾九靈和俞秀凡,就可纏住他們。”金玉蓉接道:“你呢?”造化城主道:“我會出盡全力,在五十招內,搏殺五毒夫人和方整等一干叛徒。然後,再全力對忖俞秀凡、艾九靈。花無果。但如你帶這些人,參加動手,攔阻了我的劍上,我很可能會被艾九靈和俞秀凡合手圍攻。”金玉蓉點點頭,道:“如若璇璣宮中不出手,你會有幾成勝算?”造化城主道:“十之六七。”金玉蓉道:“只怕他們不會再聽我的。”造化城主微微一笑,道:“試試看吧!”他笑的很瀟灑,有著一種眉目傳情的韻致,有著一種使女人著的味道。

金玉蓉溫柔地點點頭,緩步行近飛釵荊鳳,一躬身,道:“荊姑娘,小妹給你見禮。”荊鳳一皺眉頭,但卻也急急還了一禮,道:“宮主,奴婢不敢當,你有什麼吩咐?”金玉蓉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恨我,也看不起我,我有我的想法,道不同難相為謀,我也不敢抱怨你們。”荊鳳道:“什麼事,你明說了吧!”金玉蓉道:“你們幫我一個忙,咱們袖手旁觀,不理會他們動手的事,不知諸位,可不可以給小妹一個面子?”荊鳳道:“咱們對姑娘,一向敬重,也有著效死之心.只是這件事,叫我們有些為難。”金玉蓉道:“怎麼說?”荊鳳道:“我們不幫助俞秀凡等對付造化城主,但如造化城主勝了俞秀凡等,是不是要對付我們?”金玉蓉道:“我想不會吧?”荊鳳道:“姑娘敢保證麼”金玉蓉道:“好!我要他給你們保證。”回目望了造化城主一眼,道:“你聽到了?”造化城主點點頭,高聲說道:“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不出手,本城主這一生不和你們為敵。”荊風嘆口氣,道:“宮主,你真的會相信他麼?”金玉蓉點點頭,道:“我別無選擇。”荊鳳道:“你信他一次,被他害了老宮主,你還要信他,只怕連自己的命,也保不往了。”金五蓉道:“我失身於他,命該如此,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神猿丁橫一皺眉頭,冷冷說道:“宮主一向言出法隨,決斷果敢,今,怎的變成了這樣畏首畏尾。”金玉蓉道:“你們非我,怎知我心中受,只望你們念咱們相處的份上,答應我一次請求。”郭華堂朗朗說道:“姑娘,你可以不理會你父親的死亡,但我們放不下老宮主的仇恨,你可以為情所述,我們卻不能不顧義理二字。”金玉蓉道:“這麼說來,你們不肯答應了。”郭華堂道:“是!我們不能答應你,還望姑娘原諒。”金玉蓉道:“咱們相處這樣長久的子,難道你們連一點情意也沒有麼?”郭華堂道:“無情無意的是你金宮主,你不但背棄了老官主,也騙了我們。”金上蓉道:“我騙了你們,哪裡騙了你們?”郭華堂道:“我們來此之時,宮主是告訴我們來此是為老宮主復仇的,但到了此地,姑娘卻變了主意。”金五蓉道:“諸位和我相處了很多年,難道全無一點故舊之情麼?”郭華堂道:“沒有故舊之情也是你姑娘。你不肯為父報仇,是為不孝,棄我們不顧,是為不義;不孝不義的人,叫我們作屬下的,怎能夠心生敬服呢?”金玉蓉道:“為了幫助我的丈大,求求你們成麼?”飛釵荊鳳一皺眉頭,道:“金官主,我們以往對你,極為敬重、但我們想不到,你竟然是這麼樣一個人,我們好痛心,好悲傷。姑娘,想不到你竟然會當這麼多人之面,說出這不顧羞恥的話,叫我們作這屬下的,聽得好生為你羞愧。”金玉蓉雖然極力在忍耐著,但仍然覺到一陣無法忍受的羞愧浮上心頭,雙手蒙臉,突然轉身而去,直奔到造化城主的身側,掩面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