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脫胎換骨拜師學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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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人點點頭,回顧了俞秀凡一眼道:“你坐著,我未回來之前,最好別出這茅舍一步。”俞秀凡一欠身,道:“晚輩遵命。”黑衣老人和艾九靈先後離開,俞秀凡望著艾九靈的背影,說不出是一份什麼樣的情。
突覺眼眶一溼,兩行淚珠兒,滾了下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還不見那黑衣老人轉回茅舍。俞秀凡心中大奇怪,暗晴忖道:“這不過數十丈的距離,怎麼一去如此之久,難道他送艾大哥出了斷魂河不成”忽然覺到腹中有些飢餓,順手取過瓷杯,一口喝於。但覺情香可口,人腹之後,立刻化成了陣陣熱氣,由丹田直冒起來。飢餓之,頓然消失。
自那黑衣老人和艾九靈離開之後,俞秀凡一直坐在竹椅上等,從未離開過一步。
這地方人跡罕至,除了那水聲外,再也聽不到第二種聲音了。
俞秀凡突然覺著有些內急,室中又一片黑暗,只好舉步向室外行去。
他知道這地方除了那黑衣老人外,再無他人,想到屋外草叢之中,方便一下,強過在室中到處摸索,找尋方便之處了。抬頭看去,但見繁星滿天,茅舍右面,有一片過膝的青草。
俞秀凡記得那老人說的話,不可輕易離開茅舍,也記得艾九靈說的話,這地方的一草一木,都可能含有奇毒。因此俞秀凡下敢行入草叢中去,小心翼翼的在叢草旁邊,準備方便一下。
忽然間,耳際響起了一個童子的聲音,道:“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深夜絕境,又明知無人,忽然間聽到了一個童子的聲音,俞秀凡雖然膽大,也嚇出了一身汗來。
凝目望去,只見一叢深草旁側,竹片編了一個形似籮筐之物,罩住了一個小人。
俞秀凡道:“唉!你怎會到此,又被主人關在竹罩之下,可惜的是,我不是主人,不便作主放你,等主人返回之後,我替你美言幾句就是。”那青袍小人眼看所求難成,忽然哭了起來,聲音卿卿,有如初生的嬰兒輕啼。
俞秀凡忽生不忍之,說道:“我放你出來,但你不許離開,俟主人回來之後,再作道理。”青袍小人似乎是有些通達人言,但又非全通,搖一下頭,立刻又點點頭。
俞秀凡一念仁慈,伸手取拔開竹籮。正待伸手去抱那青袍小人,突見那小人身子一閃,鑽人了草地中不見。
俞秀凡想不到那青袍小人,動作竟如此迅快,一手抓空,不一呆。
凝目望去,只見竹籮罩著的地上,生著一株葉加入掌,高約尺半的草。雖是夜晚之間,但因距離很近,所以前秀凡看的很清楚。
只見張開的枝葉,級緩向下垂去,似有立刻萎枯的現象。
俞秀凡怔在了當地,茫然不知所措。他究是讀過萬卷書的人,驚慌的神智,逐漸回覆之後,腦際中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暗道:這莫非就是書上記述的成形仙芝麼?
心念及此,頓覺著冷汗淋漓,忖道:“成形仙芝,是何等名貴,十里傷心坡上質並無特異之處,而且斷魂河水源充足,為什麼只生秀草,不長嘉禾,難道這地上的靈氣,全為這株仙芝收拔去了麼?而且,已成形仙芝,是何等珍貴之物,我這樣放它遁形而去,此地的主人,如何肯放得過我,以他的冷僻格,豈不要把我碎屍萬段?”一陣自怨自傷,頓六神無主,望著那萎枯的靈草出神。
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突然一陣很慈和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娃兒,你在想什麼?”要來的終於來了。俞秀凡暗裡舉手拭一下頭上的冷汗,緩緩轉過身子,一長衫,拜伏於地。
問話的正是傷心廬主人花老丈。
花老丈一皺眉頭,道:“快些起來,有活好說,你是艾九靈的兄弟,他卻是老夫唯一的朋友,我己答應了他成會你。”俞秀凡更覺慚愧,惶然說道:“晚輩要領受前輩責罰。”花老丈嗯了一聲,道:“為什麼?”口中間話,目光已瞧到那被拔開的竹蘿,萎縮的芝草,立時臉大蠻。
俞秀凡道:“晚輩下該擅離茅舍,見竹籮下罩著一個小人,為他哭聲所動,拔起了竹籮。花老丈冷冷接道:“老夫再三代,不許離凡茅舍一步,你為什麼要出來?”俞秀凡道:“晚輩內急,天大暗,晚輩又不便在房中摸索。”花老丈長長嘆息一聲,道:“想不到啊,就為這一點小事、誤了大局。”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道:“晚輩事後警覺,己然造成大錯。”花老丈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麼?”俞秀凡道:“成形仙芝。”花老丈奇道:“你怎麼知曉?”俞秀凡道:“晚輩讀書頗雜,旁及星卜奇數,本草醫道。”花老丈哦了一聲道:“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放了他?”俞秀凡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書中記述,跡似神異,晚輩怎能事先想到?”花老丈嗤的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可是不相信麼?”俞秀凡道:“晚輩相信時大錯已鑄。”花老丈接道:“你起來吧,咱們到房裡談吧!”俞秀凡心中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緩緩站起了身子,行入茅舍。
花老丈幌了火摺子,點起了燈人,立刻間全室通明。花老丈指指竹椅,道:“你坐下!”俞秀凡依言坐了下乞垂首說道:“老丈如何處置晚輩,晚輩一切從命。”花老丈道:“你可知道那成形仙芝對老夫有多大用處麼?”俞秀凡道:“晚輩不知道。”花老丈道:“那可以使一個人長生不老,成為金剛不壞之身。”俞秀凡啊了一聲,道:“成神仙?”花老丈道:“不成神仙,大概也差不多了。”俞秀凡道:“這麼說來,晚輩耽誤了老前輩的仙道了。”花老丈道:“正是如此。”俞秀凡道:“晚輩罪該萬死!”花老丈道:“萬死也不足贖你之罪。”俞秀凡苦笑一下,道:“事已如此,誤了老前輩的仙業,不論你如何處置晚輩,晚輩是死而無憾。”花老丈怒道:“殺了你於事何補?”俞秀凡大惶驚,道:“老前輩,晚輩是一念仁慈,想不到闖下了這樣的大禍,老前輩心中積忿難消,但請發洩在晚輩身上就是。”起身離坐,緩步行到那花老丈的身前,屈膝跪倒於地,一閉雙目,大有從容領罰的氣慨。
花老丈突然長嘆一口氣,道:“娃兒,你起來吧!這是天意,老夫一半為了不願沾染世問的汙濁,避世獨居;一半為了這枚仙芝,隱居於此。仙道之說,向無憑證,武當派開山祖師張三丰,曾獲以身求證仙道之說,不幸以身殉道。臨去之際;奮起大力金剛指,在求仙岩下,留下了‘仙道無憑’四個字。”這時,他已伸手拉起俞秀凡,臉上是一片神馳仙道的奇異神情。
緩緩接道:“老夫別走溪徑,希望藉物藥之力,求怔仙道,但數十年苦心求證之後,才發覺不論何等靈丹妙藥,至多隻能達到延年益壽的境界,卻無法上達仙道之境。但是,正值老夫心灰意懶之際,遇上了這千年成形仙芝。”俞秀凡忍下住接道:“老前輩,食用了那枚仙芝之後,真的能白刀飛昇,成為仙人麼?”花神醫笑一笑,道:“這個,老夫也難斷言。”語聲一頓,接道:“孩子,咱們不談仙芝的事了,談談你的事吧。”俞秀凡道:“晚輩有什麼可談的呢?”花神醫道:“我答應了艾九靈,要憑我醫術、靈丹,使你更上層樓,助你早習成劍道。”俞秀凡道:“晚輩慚愧的很,放了你的仙芝…”花神醫道:“我說過,咱們不談這個了。老夫研數十年醫道,除了為艾九靈醫過一次病外,從未對人施展過醫術,如是我這一生中不再用它一次,也實在有負這一身所學了。所以,老夫決心在你身上,求證一下我醫道上成就,造成人所不能的奇蹟,我花無果就算不能成仙怔道至少不讓華佗,扁鵲醫術專美於前。”俞秀凡心中暗道:“這老人好大的口氣,想那華佗、扁鵲乃是一代名醫,這花無果竟然如此託大,不讓他們專美於前,他要在我身上求證他醫術上的成就,不知要如何擺佈我了?”但聞花無果接道:“你留在此的時間不多,老夫的進度也不得不十分嚴緊了。由明天開始,你開始食用我配製的物藥,每三次同時,由老夫每對你施針一次。”俞秀凡奇道:“施針一次,但不知作用何在?”花無果道:“老夫每用金針刺你道,使藥力行開。”俞秀凡道:“晚輩每天吃藥、挨針就行了?”花元果道:“哪有如此簡單的事。”俞秀凡想到一個人完好無病,每天要吃藥、挨針,心中大是不安,聽說還有別的事情,心中更是震駭,暗道:不知還要如何整治我了?
花元果撫髯沉了一陣,道:“老夫每天要你擺一種姿態,你要全神貫注,不能妄自改變。”俞秀幾忖道:是了,這是故意整我了。我放走仙芝兒心中氣我不過,但又因艾大哥的面子,不好意思殺我,只有這樣懲罰我了。
他心中負咎萬分,也不多問,欠身說道:“晚輩一切遵命,老前輩怎麼吩咐,晚輩就盡力而為。”花元果帶著俞秀凡行人右側一間房中,室中褥俱全,還有一張木桌,兩隻竹椅。這是一段很艱苦的子,俞秀凡每按時服藥,有湯、有丸。
有些物藥入口清香,但有些物藥卻苦澀無比,難以入口,但俞秀凡總是強自灌了下去。
金針刺,有時全無痛苦,有時一針下去,全身筋脈收縮,身受之苦,有如裂肌割膚一般,這些痛苦俞秀凡都咬牙切齒的忍受了下去。
最難忍受的是,那花無果擺佈姿勢,有時要一撐幾個時辰之久,常常使俞秀凡有筋酸骨痛,難再支撐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