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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消弭隱患伐毛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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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東笑一笑,道:“託天之福,我只斷了一條臂,但他們死了五個人,這個帳算起來,咱們不虧。”語聲一頓,接道:“還有一件好消息,告訴你兄弟,九老已經到了。”俞秀凡喜道:“真的,艾大哥來了?”王耀東道:“真的。如不是九老駕到,我的傷,怎會好的這麼快呢。”目光一掠王翔、王尚,接道:“這兩個奴才,有眼無珠,不識九老,竟然當面把九老給開罪了。”俞秀凡道:“不要緊,不知者不罪。艾大哥決不會計較這些事情。但不知艾哥現在何處?”但聞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俞兄弟,我在這裡。”俞秀凡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文士,站在門口,果然是艾九靈。

艾九靈臉含微笑,餒步行了進來,輕輕一掌拍在俞秀凡的肩頭上,道:“兄弟,苦了你啦!”俞秀凡笑一笑道:“我還好,苦了這位王大哥。”艾九靈目光轉註到王耀東的身上,微微頷首。

他未說一句謝的話,但這對王耀東已經夠了。

只見他強坐了起來,道:“九老,耀東很慚愧,未能好好的安排俞相公。”艾九靈揮揮手,道:“你躺下吧,你已經盡了心力了。”一股柔和的力道,緩緩把王耀東推倒在上。

王耀東望了王翔、王尚一眼,道:“你們這兩個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去給九老賠禮。”兄弟倆奔過來雙雙拜伏於地。

艾九靈揮揮手,道:“不用了,你們起來。”一股無形的氣,擋住了王氏兄弟的下拜之勢。

艾九靈順手拉過兩把木椅,笑道:“俞兄弟,你也坐下。”雙目深注在俞秀凡的臉上,接道:“目下對你的事,小兄最為難。”俞秀凡道:“我?”艾九靈道:“不錯,你本是讀書人,只為救了我的命,無端端的捲入了江湖兇殺恩怨之中。江湖多險詐,你本可出任仕途,但你已捲入了這場風波之中,只怕他們不會放過你。”俞秀凡嘆口氣,道:“大哥,小弟這幾聽見所聞,親身經歷,比我十幾年歲月還多,便小弟對人生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艾九靈道:“兄弟,可否說給我聽聽呢?”俞秀凡道:“自然可以。不過,小弟自知說了也是白說。”艾九靈微笑道:“說說看吧。也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俞秀凡道:“小弟意棄書學劍,但我自知學武藝要幼年才好,我這樣大的年紀了,只怕是無望學劍有成了。”艾九靈雙目深注在俞秀凡的身上,道:“兄弟,你今年幾歲?”俞秀凡道:“實歲十六。”艾九靈道:“還下算太晚,不過,讀書苦,學劍更苦但不知兄弟你是否有這一份決心。”俞秀凡道:“仗劍天涯,為人間除不平,是何等快意的事。”艾九靈沉了片刻,道:“兄弟,劍道一門,首重德,小兄一生習劍,但一直不能達上乘劍道,就因為德不夠。你的德很好,正是習劍的第一要件,至於稟賦,也足應付。”沉了一陣,接道:“年齡雖然大一些,但並非不可彌補的大憾,兄弟如若真有習劍之心,小兄願盡力助你。”俞秀凡道:“大哥,這話當真麼?”艾九靈點點頭,道:“江湖道上,首重恩、義二字,生我者父母,育我者恩師,救我之命者俞兄弟也。小兄願盡我之能,助你習成劍道,但此事非同小可,非具大決心,難望有成,這一點,兄弟你要三思。”俞秀凡雙目凝注在艾九靈的臉上,緩緩說道:“大哥,我不怕苦,也有決心。但小弟聽說,一個人如想在武功上有大成就,必需具習武的骨格,如是小弟沒有這份骨格,豈不要費大哥的心血麼?”艾九靈笑一笑,道:“這些事,不用兄弟發愁,小兄自會考慮,但有兩件事,小兄要先行說明。學劍之道,第一要有決心毅力,第二要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能回家。”俞秀凡道:“小弟出身貧寒之家,父為人耕,母代紡織。”艾九靈接道:“兄弟,這不困難,你寫封書信,我會派人送去。兩位老人家的生活,有小兄安排,不用你兄弟費心。”俞秀凡道:“如何能這樣麻煩大哥。”艾九靈道:“兄弟,大哥這條命是你救的,又為我吃了不少苦頭。唉!你如是武林中人,曉知我是何許人物,那還有可說,但你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更不知大哥是什麼人,但你救了我一命,忍了很大的痛苦,這是何等高深的德,也是習劍人所必備的條件。”俞秀凡道:“大哥如是覺著小弟確具有習劍的條件,小弟願盡全力以試。”艾九靈道:“好!咱們就這樣一言為定。”目光一掠王耀東道:“耀東,你斷了一臂,不是十天半月能夠完全恢復,開著這間王家老棧,很難免去麻煩,那般人有如怨魂纏腿,沒有個完。”王耀東道:“九老的意思是”艾九靈道:“你們祖傳的基業,也不能就在你手中停下拋棄,我的意思是,暫時停它個一年半載,再重新開張。”玉耀東道:“九老說的是,我早已存了關店的心,但總覺著有背祖先開店的意願,所以拖延了數年之久。如今,我為這座客棧付出了一條手臂,關了它,也可以安心啦!”艾九靈道:“聽我說下去。”目光轉到王翔、王尚的身上,道:“這兩個孩子都有一身練武好骨格,但他們不是習劍的材料。”王耀東道:“是的,九老,他們沒有那個氣質。”艾九靈微微一笑,道:“劍道未必是武功中最高之學,其他的功夫也非低淺,這要因人施教,才能有大成。兩個孩子看起來都很純厚,我想後,要他們跟我俞兄弟在江湖上闖蕩一番。”王耀東道:“這是好事。孩子們也早有了這個心願。不過,他們那點藝業,如何能在江湖上走動。”艾九靈道:“這個你放心,我會想法子把他們教成一等高手。”王耀東道:“九老,你肯成全這兩個孩子,真是他們的福氣。”艾九靈沉一陣,道:“我想把兩位令郎,介引於兩位高人門下,不知你的意下如何?”王耀東道:“九老覺著應該如何,盡請吩咐,耀東無不遵從。”艾九靈笑一笑道:“你也不宜留在這座客棧中了,最好能找一個隱秘安全的地方,住些時間。他們沒有證明我確是俞兄弟所救,你再躲一躲,他們找不出頭緒,這件事不了了之。”俞秀凡奇道:“大哥,那些人是不是很怕你。”艾九靈笑一笑道:‘可以這麼說,如若他們確知我毒傷已愈,必會驚慌而逃。

“俞秀凡道:“大哥,小弟覺著那些人都是兇惡之徒,大哥何不身而出,為天下除害呢?”艾九靈道:“他們只不過是小卒哆兵,真正的幕後人物,一直隱藏不出。大哥只要有一不死,他們就心存顧忌,不敢妄動,但這一股潛隱於江湖中的暗,波瀾洶湧,勢力龐大,小兄已化了不少心血,但卻一直無法找出那真正幕後人物。可是他們對我的陷害,卻是迫不及待,狙殺、用毒、詭計百出。”王耀東接道:“九老,為什麼不生擒他們一兩個人來問問呢?”艾九靈道:“這方法我也曾試過,但卻無法問出內情,這方法只好作罷。這一次,我不幸中毒,而且是一種很劇烈的無形之毒,但他們不知道我早已有備,配製了很多解毒之藥,但這次所中的毒太厲害了,發作的十分快速,當我覺出不對時,他們已然追蹤而至,若非小兄弟及時相救,只怕我早已死在劇毒之下了。”一頓,道:“這些時中,我一直設法淨化內腑中的奇毒,也藉這些時中想了不少事。覺著我只有暫時隱失,他們才會疏於防範,才能找出他們真正的幕後人物。現在,更好了,我也借這段時間,為俞兄弟一盡心力。”王耀東老於世故,立時瞭然艾九靈的言中之意,急急說道:“九老,你看,我們要幾時離開這裡?”艾九靈道:“越快越好。今晚就要行動。你現在設法通知內宅,要他們整理細軟,二更後離開此地。”王耀東叫過王翔,道:“去告訴你娘,要她快準備,所有的僕從丫環,多送些銀錢,要他們各自回家,留的人越少越好,咱們三更動身。”王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艾九靈對王耀東處事的快速,似是很滿意,點頭一笑,道:“耀東!這一次,讓你放棄了王家老棧的基業,實在是敵勢大強大,我又不能現身出來。”王耀東接道:“九老,我明白。你是為王家好,你肯成全兩個孩子,我已經萬分。

唉!這爿王家老棧,王家守了兩代,總不能老守下去啊!”艾九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給王耀東,道:“這玉瓶中的丹九,益神補血,增長功力,有這瓶丹九,可以保你傷勢早愈。”王耀東道:“九老,謝謝你了。”××××××兩頭驢,緩行在直奔嵩山的大道上,驢上兩個人,一個是白髯蒼蒼上布褲褂的村夫,一個是三十上下,滿臉黑光的農人。

這兩人像是爺兒倆,似乎就是近村的人;看那個不緊不慢的樣子,走的很悠閒。

突然間,四匹快馬,蕩起了一天塵上,從兩個村夫後面疾奔而來。

馬上人個個疾服勁裝,佩帶著兵刃,疾掠兩個村夫而過。

那白髯老者望望四匹奔過的健馬,雙目中神芒一閃,但立刻斂失不見。

兩頭小驢,仍然緩緩的走著,是那麼安詳。

逐漸的暗了下來,兩頭小驢也行進了山區。

這是通往少林寺的大路,兩側林木夾道,但路面卻很寬闊,足可容三匹馬並肩而進。

那白髯老人突然一提經,兩頭小驢極快的向前奔去。得得蹄聲,劃破了山野的靜寂。

兩頭小驢已跑的滿身大汗,頗有難再向前奔行之勢,白髯老人才勒名停下,把兩頭小驢放人松林,白髯老人突然伸手抓住那黑臉人,道:“兄弟,我帶你走。”走字出口,突然飛躍而起。

那黑臉人只覺著被一股強大絕倫的力量拖著,身不由己的向前飛奔。

不知道奔行了多少時間,到了一座巍然矗立的大寺院前。黑臉人低聲說道:“艾大哥,這就是名聞天下的少林寺麼?”敢情那白髯老者,竟是名震江湖黑白兩道的奇俠艾九靈。

天下唯一能稱艾九靈為大哥的,自然是俞秀凡了。

艾九靈低聲說道:“兄弟,記著,儘量少開口。一切都由為兄對付。”俞秀凡點點頭,緊隨在艾九靈的身後。

少林寺大門前面,高挑著兩盞風燈,夜中不停的擺動。

兩扇大門,還未關閉,一個四旬左右,身著灰袍的僧人,突然間出現在兩人面前,合掌說道:“兩位施主,可是了路途?”艾九靈道:“這裡是少林寺嗎?”灰衣僧人道:“不錯,正是少林寶剎。”艾九靈道:“那就有煩大師通稟一聲,在下要見貴寺方丈。”灰衣僧人呆了一呆,道:“現在麼?”艾九靈道:“正是現在。”灰衣僧人笑一笑,道:“這位老施主,你可是有病麼?”艾九靈道:“老夫健壯得很。”灰衣僧人道:“嗅!貧僧奉告兩位施主,敝寺方丈,難得見客。兩位施主就算是白晝到此,只怕也難見到,何況時屆深夜呢。”艾九靈道:“少林寺的規矩,果然是嚴格得很。”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一寸高低的金佛,道:“大師,識得此物麼?”灰衣僧人接在手中,仔細一看,立時臉大變,道:“金羅漢!”艾九靈道:“有這尊金羅漢,是否可以見到貴寺方丈?”灰衣僧人一疊聲應道:“可以,可以。貧僧這就代施主通稟。”雙手捧著金佛,轉身疾奔而去。

俞秀凡看的心中甚奇怪,但他卻強自忍下,沒有多問。

那灰衣和尚幾乎飛奔而入,但仍然等了近頓飯的工夫,才見他急急行出,一合掌,道:“老施主,金羅漢已呈敝寺方丈。”艾九靈一皺眉頭,道:“收了金羅漢,還是不見老朽麼?”灰衣僧人道:“施主別誤會,敝方丈正披法衣,候駕撣室。”艾九靈道:“有勞大師帶路。”灰衣僧人口中連連應是,轉身而行。

跨院正房,早已高燃了四支松油火燭,一身披黃袈裟的五旬僧人,立階前!在他身後,一排橫立著四個身披大紅袈裟的僧侶,兩小沙彌,分立左右。

黃衣僧人大約早從知客口中,知道那執有金羅漢主人形貌,合掌對艾九靈一禮,道:“少林二十八代掌門人玄莊,見施主,”艾九靈一揮手,道:“不敢當,掌門人,咱們裡面談。”玄莊大師啊了一聲,遣走了隨身護法,獨自步人禪室。

艾九靈道:“大師理萬機,老朽長話短說,那尊金羅漢有些什麼效用?”玄莊大師道:“那是敝寺珍藏的七小金佛之一,不談它的名貴。此物列為少林重寶。”艾九靈接道:“為什麼會落人外人手中?”玄莊大師道:“如有人能救了少林滅門之危,或是救了方丈命,本寺才奉致七小金佛一座。執有此小金佛者,可向我少林要求一事,只要我們能辦到的事,決不推辭。”艾九靈接口道:“好,在下憑奉上的金佛,求方丈一事。”玄莊大師道:“施主,可否賜告姓名?”艾九靈搖搖頭,道:“似乎用不著了。”玄莊大師道:“也好,我們只答應執有金佛之人的一切要求,施主既然不要見告姓名,本座也不好多問了,施主請說出要求之事。”艾九靈道:“在下要求的事很難。”玄莊大師道:“那當然了。如是很容易辦到的事,閣下也不會動用這座金佛了。”艾九靈道:“易筋經上伐洗髓之學,要多少時間能夠練成?”玄莊大師道:“很難說。如是資質過人,又肯用苦功,也得二十年的時間,也有終身苦學,難至善境。”文九靈道:“我聽說有一種捷徑,能在數月工夫中,達此境界。”玄莊大師臉微變,沉良久,問道:“老施主,事無幸成,伐洗髓之術,確有捷徑,但此乃我少林門中機密,施主何以得知?”艾九靈道:“老夫既持有少林金佛,與貴派自然有著很深淵源,知曉這一點隱密值不得大驚小怪!”玄莊大師黯然嘆息一聲,道:“行此大術,有三不能外,還有一大傷。”艾九靈接道:“先說三不能?”玄莊大師道:“一不能年過弱冠,二不能有武功基,三不能身有殘疾。”艾九靈道:“那一大傷又是什麼?”玄莊大師道:“傷我少林長老百年功力。”艾九靈道:“會使人力竭而死麼?”玄莊大師道:“如是一人行功,縱有深厚功力,亦難傳薪,縱然力竭而死,受益人亦是難望有成。”艾九靈道:“可有補救之法?”玄莊大師道:“大乘之道,何來捷徑,心賴火傳,要犧牲本寺中九位長老的百年功力。”艾九靈嘆息一聲,道:“此等奇木,除了貴寺之外,別人縱知其竅訣,亦是無法施展了。”玄莊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所以,施主如能改變一個要求——”艾九三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