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泥淖蓮花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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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石生山、蕭蓮花並肩追隨在俞秀凡的身後。
行約五丈,到了一座朱漆大門前面。兩個身穿黑疾服勁裝的少年,並肩站在大門外面。俞秀凡距兩人還有七八尺遠,兩人已並肩攔在了路中。
左首黑衣少年道:“咱們如不能把俞少俠邀入廳中,也是難免一死,那就不如死在俞少俠的劍下了。”俞秀凡道:“可憐,也很可悲?”兩個黑衣少年苦笑一下,垂首不語。
俞秀凡嘆口氣,道:“你們是什麼門戶?”左首黑衣少年道:“五毒門。”俞秀凡一揮手,道:“好!你們帶路。”兩個少年轉身向前行去,神態間十分恭謹。
無名氏突然加快腳步,行到俞秀凡的身側,低聲說道:“公子,五毒門是一個很奇怪的門戶。”俞秀凡接道:“我知道,但咱們沒有法子不去,是麼?”無名氏道:“公子多加小心。”兩個黑衣人,帶著俞秀凡直人廳中。整座大廳,空空蕩蕩,除了平中一張八仙桌、八隻木椅之外。廳中再無陳設。但大廳中卻高吊了八隻垂蘇宮燈,照的一片通明。
八仙桌上擺著五個大瓷盤子,每一個瓷盤上面,都蓋了一隻大海碗。
俞秀凡道:“主人何在?”只聽一聲冷笑,道:“侯駕多時了。”橫粱上落下一條人影,蓬然一聲摔在實地上。摔的很結實,只震的大桌上碗盤直響。
俞秀凡轉眼望去,只見一個全身黑衣的矮瘦中年人,直的躺在地上-不一皺眉頭,道:“湘西五毒門中人,善於用毒,但在下還不知道你們會裝死。”黑衣中年人一而起,道:“誰在裝死?”俞秀凡道:“閣下躺在地上不動,自然是裝死了。”黑衣人道:“我要你見識一下我練的神功。”:俞秀凡冷笑一聲,道:“很高明。不過,那還不足以嚇倒俞某人。”黑衣人冷笑一聲,突然一橫身,在主位上坐下,冷冷說道:“閣下請坐!”俞秀凡手握劍柄,緩緩在客位上坐下,道:“五毒夫人沒有來麼?”黑衣中年道:“你對五毒門瞭解好多?”俞秀凡道:“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你在五毒門中,不是掌門的身份。”黑衣中年道:“這麼看來,你對五毒門瞭解的太少了。”俞秀凡說道:“五毒門在造化城中,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組合,就算是五毒夫人親臨此地,也不配和俞某平行平坐,談事論非,何況是你這麼一號人物。”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的見識太少了,對區區似乎是也下放在眼中。”俞秀凡道:“閣下說的不錯。”黑衣人道:“五毒門包羅很廣,分用死毒。活毒兩種。”俞秀凡道:“閣下用的死毒還是活毒?”黑衣人道:“活毒。”俞秀凡道:“你是用活毒的?”黑衣人道:“不錯。閣下是否要開開眼界?”俞秀凡道:“可以。不過,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黑衣人道:“什麼事?”俞秀凡道:“在下手中的寶劍很快。”黑衣人道:“在下練的一身枯木神功,大概還可以承受三劍、五劍!”俞秀凡一皺眉頭,心中暗道,如若他真的練成了一身刀、劍不入的武功,那倒是一樁很大的麻煩事了。
但見黑衣人緩緩站起了身子,伸手揭開了五個大瓷盤上的海碗。
海碗揭開,俞秀凡不一呆。原來,那五個大瓷盤中,放了五種不同的毒物。
第一盤中放著五條紅的小蛇,第二盤中放著五隻長約半尺的蜈蚣,第三盤中放著五隻大蠍子,第四盤中放著五隻蛤綜,第五盤中放著五隻小拳頭一樣的大蜘蛛。
俞秀凡目睹五種毒物,頓覺頭皮發炸,不呆了一呆,道:“這五種毒物,有什麼作用?”黑衣人哈哈一笑,道:“現在,咱們要作一個比賽了。”俞秀凡道:“比賽什麼?”黑衣人道:“這五個瓷盤中的毒物,無一不是奇毒之物,平常之人,被它們咬上一口,立刻就要氣絕而亡。”俞秀凡道:“我從沒有見過這樣大的蜘蛛、蜈蚣。”黑衣人道:“你沒有見過,今,倒要你開開眼界了。”俞秀凡道:“就目力所及,確然是奇絕惡毒之物,不過,在下覺著,這些東西,雖然惡毒,要它們傷人,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不是要它們殺人,而是咱們用來作一種測驗。”俞秀凡道:“測驗什麼?”黑衣人道:“膽量。但不知你俞少俠敢不敢答應?”俞秀凡冷笑一聲,道:“說說看,咱們如何一個比法?”黑衣人道:“咱們各自選擇一種毒物,把它吃了。”俞秀凡呆了一呆,道:“吃了?”黑衣人道:“俞少俠請先選擇一種吧!”俞秀凡道:“這種毒物,咬人必死,如何能夠下口?”黑衣人道:“這就要各憑本領了。”伸手抓住一條蜈蚣,放人口中大吃起來,而且吃的是吱吱喳喳直響。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這算什麼比賽?”黑衣人道:“吃毒比賽。這也是一種能耐。如若你閣下自知不如在下,自然還有一種辦法。”俞秀凡道:“什麼辦法?”黑衣人道:“認輸。”蕭蓮花突然接上了口道:“這比法不公平。”黑衣人雙目一瞪,道:“哪裡不公平了。”蕭蓬花道:“一個人各有專長,你學會了生食毒物,別人沒有學過,自然是無法和你比賽了。”黑衣人道:“那是他的事了,和在下何干?”蕭蓮花道:“你為什麼不和俞少俠比試武功,比試快劍。”黑衣人道:“生食毒物,是老夫選的,先比過之後,咱們再比試別的,那自然由俞少俠選一種了。”口中說著話,人卻把一條大蜈蚣,完全吃了下去。伸手又抓起了一條紅小蛇。
生食一隻活生生的大蜈蚣,已經是駭人聽聞的事了,如若再生食一條毒蛛,那真是不可思議的事了。但那黑衣人抓起了一條毒蛇,竟然放人口中大吃起來。
俞秀凡只覺一陣嘔心,幾乎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蕭蓮花冷冷喝道:“你吃吧!你把這五盤毒物吃完了,俞少俠也不會吃一個。”黑衣人放下手中的半截毒蛇,道:“姓俞的,你吃不吃?”俞秀凡搖搖頭,道:“不吃。”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選一樣,咱們先比試過。然後,咱們再比試食用毒物,不知你的意下如何?”俞秀凡道:“法子雖然很公平,不過…”黑衣人冷冷接道:“總不能樣樣都由你選擇,你既然覺著很公平,咱們就開始比試了。”俞秀凡沉了一陣,道:“好吧!咱們先比試兵刃。”蕭蓮花接道:“俞少俠,不能答應他。”俞秀凡道:“為什麼…”蕭蓮花道:“因為,你本就不能食用毒物。”俞秀凡道:“我相信,他逃不過我的快劍。”蕭蓮花道:“不錯,他逃不過你的快劍,但如他中劍不死,你是不是要食用毒物。”俞秀凡道:“這個,這個…”蕭蓮花突然上前一步,對那黑衣人道:“俞少俠身份太高,你不配和他動手。”黑衣人道:“姑娘的意思?”蕭蓮花道:“我看咱們兩個人身份相同,還是咱們兩個人比試一下如何?”黑衣人道:“比試什麼?”蕭蓮花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我只是一個女之輩,自然是由我先選了。”黑衣人道:“女娃兒,你要先想想,你敢不敢吃下毒物?”蕭蓮花道:“大不了它們把我咬死,沒有什麼不敢的。”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豪壯的很,有你姑娘這句話,在下無不應允。你說說看,咱們先比些什麼呢?”蕭蓮花道:“你只要能受我一掌,那就算你勝了。”黑衣人雙目盯注在蕭蓮花的身上,瞧了一陣,道:“你練的什麼掌上功夫?”蕭蓬花道:“我什麼掌也沒有練過。”黑衣人道:“那你如何能打傷我?”蕭蓮花道:“那是我的事了,用不著你管。”黑衣人道:“好,你出手吧!”蕭蓮花道:“你小心了。”右手一揮,拍了出去。
掌勢將近那黑衣人的前時,突然向上升高了半尺,一片白的粉未,直向黑衣人臉上飛了過去。
黑衣人鼻息間聞到了一股異香,不一呆,道:“你這丫頭,用的什麼物藥?”蕭蓮花道:“你快些運氣,閉住呼,不然,立刻就有得你好瞧的了。”黑衣人冷笑一聲道:“老夫有些不信。”蕭蓮花道:“不信你就等等看。”黑衣人還未來及再答話,突覺一股慾火,由丹田直升上來。隨著血,很快的遍佈全身。
無名氏吃過這等苦頭,知道那慾火焚身之昔,不臉大變。
黑衣人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火紅之,雙目中也開始變紅,大喝一聲,突然向蕭蓬花撲了過來。
蕭蓮花一閃避開,冷冷說道:“慾火焚身,不死不休,任你是金剛、黑漢,也無法逃過此劫。”黑衣人雙目中,直似要噴出火來,口中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蕭蓮花道:“只有我能救你之命,但你必需要先替我辦兩件事。”黑衣人口齒啟動;有如一個在烈沙漠中,奔走了一,未進滴水粒米一般,那種飢渴之情,看上去狼狽萬分,但他的神志還很清醒,只是不能剋制住那高漲的慾火,急急說道:“什麼事?”蕭蓮花道:“去,把守在廳外五毒門中的弟子,全部給我殺了。”黑衣人狂吼一聲,飛身撲出大廳。但聞連聲慘叫,傳人了耳際。
蕭蓮花輕輕嘆息一聲,道:風散的厲害處,就在中毒人神志還很清醒,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明知是大恨大錯的事,仍然無法自,在慾火焚燒之下,勇往直前,無所不為。
“俞秀凡道:“他在此等情景之下,怎會還能聽你的話。”蕭蓮花道:“奇妙處也就在此了,中了風散之後,只肯聽女人的話。這時,就算是他的親手足在此,他也一樣會出手屠殺。”俞秀凡道:“聽起來,果然是可怕的很。”但聞一聲怪吼,黑衣人像飛鳥投林一般,直向蕭蓮花撲了過來。這一招來勢快速,有如電光石火一般,一閃而至。蕭蓮花全然無備之下,勢將閃避不及。
俞秀凡突然一伸右手,五指扣上黑衣人的肩頭上。
黑衣人雖然被拿住了肩關節,但他的衝奔之力,仍然十分強大。
俞秀凡借勢一送,更加快了黑衣人向前飛撲的速度。眼看著撞上了牆壁,黑衣人就是無法閃開。只聽蓬然一聲,撞在牆上。一撞之勢,十分強大,只震的樑上塵土飛落。黑衣人被撞摔跌在實地之上。
蕭蓮花低聲道:“好手法,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有你這樣認位奇準的手法。”俞秀凡嘆息一聲,道:“如果我們不救他,那將會如何?”蕭蓮花道:“他會被那升人心腑的慾火,活活燒死。”俞秀凡接道:“真是這樣嚴重麼?”蕭蓮花道:“他愈來愈無法忍受那焚身慾火之苦,只有自裂肌膚而死。”俞秀凡道:“你還有解藥麼?”蕭蓮花道:“有,我收藏了三粒解藥,也收藏了三份對付惡人的風散。”俞秀凡嘆口氣,道:“在下也無法決定,咱們是否該救救他了。”蕭蓮花道:“這人武功詭異,練了一身刀槍不入的工夫,若饒了他,他也不知。”俞秀凡道:“好吧!我過去點了他的死,免得他多受痛苦,”蕭蓮花搖搖頭,道:“慢著!”俞秀凡道:“蓮花,你該明白,我們和造化門中人,有很多的不同,其中最大一樣的不同,就是我們不喜歡害人,更不願別人有著太悲慘的遭遇。”蕭蓮花道:“唉!公子,你如殺了他,為什麼不讓他為我們盡一份力呢?”俞秀凡道:“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只怕很難幫咱們效力了。”蕭蓮花還未來及答話,那跌摔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然身站了起來,不一皺眉頭,道:“公子,我瞧這個人有些裝作,他練成了刀槍不入的武功,撞一下自然不會受傷了。”俞秀凡道:“哦!”黑衣人已清醒過來,大喝一聲,又向蕭蓮花撲了過來。
蕭蓮花又一個閃身,避開了一擊,道:“站住!聽我幾句話,我就救你!”黑衣人大幾口氣,道:“我撐不住了,你還有什麼話說?”蕭蓮花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黑衣人道:“願意,願!姑娘有什麼話請快些說。”蕭蓮花道:“再去殺兩個造化門中人,我會解了你身中之毒。”黑衣人道:“此地沒有造化門中人!”蕭蓮花道:“想辦法,出去找兩個,不論什麼人,只要造化門中都成。”黑衣人雙目如電,盯注在蕭蓮花的臉上,瞧了一陣,全身突然抖動起來。
蕭蓮花對處置這些事,似是有著很充分的經驗,嬌聲喝道:“張開嘴巴!”黑衣人聽話的很,依言張開了嘴巴。蕭蓮花揮手一彈,一片解藥,飛人那黑衣人的口中。對症之藥,立見奇效,黑衣人立刻安靜了許多,閉上雙目,似是在運氣調息。
俞秀凡道:“姑娘,你給他解藥服下!
…
”蕭蓮花接道:“公子,那不是解藥…”俞秀凡奇道:“不是解藥,是什麼?”蕭蓮花笑一笑,高聲說道:“你聽著,他只是暫時兔去些慾火焚身之苦,但只有片刻工夫;下一次的發作,更要強烈過千百倍!”黑衣人睜開雙目。道:“我…我…”蕭蓮花道:“去殺兩個造化門中人,我就可以解去你身上的奇毒。”黑衣人略一沉,突然轉身一躍,飛出大廳。
俞秀凡道:“原來風散還有這樣的妙用。”蕭蓮花道:“花教在江湖上橫行霸道,一直沒有傷到過自己人,就是用這種辦法奴役其他的人,代為受過。”俞秀凡道:“唉!看起來,江湖上的險詐,真是無奇不有。如是單憑武功,在江湖上走動,實是無法應付。”蕭蓮花道:“有人說五分機智,五分武功,才能夠無往不勝。”俞秀凡沉了一陣,道:“照在下的看法,武功、機智,各佔三分,另外四分靠幸運了。就拿剛才的事情說吧,如著不是姑娘給了在下一顆解藥,只怕現在我早已氣絕而逝,就算一身武功,世無匹敵,又有什麼用處?”蕭蓮花道:“造化門不會殺你。”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道:“那真是很大的幸運了!”但見人影一閃,那黑衣人提著兩個人頭,大步跑了進來,直向蕭蓮花衝了過去。
蕭蓮花這一次未再閃避,任由那黑衣人衝近了身側。就在兩人將要接觸之時,突然伸出手指,點中了黑衣人的前。黑衣人向前奔衝的身子,陡然間停了下來,雙手一鬆,兩個人頭也跌落在地上。
蕭蓮花迅快的取出了一粒解藥,投入那黑衣人的口中。回目望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公子,把這件事給賤妾處置如何?”俞秀凡道:“咱們處境險惡,實也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對付他們了。”蕭蓮花微微一笑,揚一掌,拍在了那黑衣人的前之上。
黑衣人長長吁一口氣,道:“我殺了他們兩個人。”蕭蓮花道:“我看到了,所以,我給你一粒解藥。”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現在,你覺著如何?”黑衣人道:“好多了。”蕭蓮花道:“等一會,你會再行發作,痛苦比剛才更要深重數倍。”黑衣人道:“這個,我應該如何?”蕭蓮花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此刻起,一直聽我之命,才能免去你慾火焚身之苦。”黑衣人一皺眉,沉不語。
蕭蓮花道:“你也許不相信我的話,那就隨你去。”黑衣人突然一伸手,抓在了蕭蓮花的右腕之上。
蕭蓮花回手一掌,拍了過來,打的那黑衣人泛出了五六尺遠。
黑衣人微微一怔,道:“你…”蕭蓮花飛身一躍,踏在了黑衣人的前之上,接道:“聽著,我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黑衣人圓睜雙目,似是還想不通何以會被蕭蓮花一掌打倒地上。
“蕭蓮花冷笑一聲,又道:“你想死想活?”黑衣人道:“想活如何,想死怎樣?”蕭蓮花道:“想死很容易,我就一掌劈死你,如是想活麼,那就從此聽我之命,心不應口,有得你苦頭好吃。”黑衣人淡然一笑,道:“在下並無難過的覺。”蕭蓮花道:“但片刻之後,藥發作,那份痛苦,比起剛才來還要悲慘上十倍。”黑衣人搖搖頭,道:“你可以殺了我,但我不能背叛五毒門。”蕭蓮花道:“別忘了你已經殺了自己的從人,而且還殺了兩個造化門中人。”黑衣人沉了一陣,道:“姑娘還是殺了在下吧!”俞秀凡心中暗暗奇道:“這人一身武功,非同凡響,何以忽然間變的全無氣力,一副任憑宰割的樣子。”只見蕭蓮花伏下身子,輕輕兩掌,拍活了那黑衣人的道,道:“看你如此英雄,我們也不願傷害你了。”黑衣人站起身子,雙目中奇光閃動,道:“怎麼,你們放我走了?”蕭蓮花道:“不錯。我們敬重英雄人物。不願這樣傷害你,所以,放你回去。”黑衣人滿臉疑惑之道:“你們真的放了我?”蕭蓮花道:“是啊!你現在可以去了。”黑衣人搖搖頭,道:“我不相信。”俞秀凡心中忖道:“看來,這黑衣人,還多疑的很。”蕭蓮花道:“我們此刻要殺你,只不過舉手之勞,為什麼還要別用心機。”黑衣人雙目望著蕭蓮花和俞秀凡,緩步向後退去。
蕭蓮花果然未再有所行動,目睹那黑衣人退出廳外。
無名氏低聲道:“姑娘,真的就這樣放了他麼?我雖不識其人,但我看他一身的武功成就,非同小可,留著他是一害。”俞秀凡微微一笑,道:“無名兄,兄弟認為蕭姑娘處理的十分恰當。咱們此刻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和造化門中不同,他們規戒森嚴,咱們就儘量寬大。能饒人處且饒人,能放手就放手。咱們走吧。”舉步向廳外行去。
但見黑影一閃,一個人蓬然倒摔在大廳外面。正是那退出去的黑衣人,去而復返。
俞秀凡道:“石兄,扶他起來。”石生山大步行了過去,扶起那黑衣人,道:“老兄,蕭姑娘已饒了你,你又來作甚?”黑衣人道:“我要見蕭姑娘。”蕭蓮花快行兩步,道:“什麼事?”黑衣人道:“姑娘毀了我一身功力。”蕭蓮花道:“我已經告訴了你,養息一天,你就可以恢復。”黑衣人道:“不行,我立刻就有命之憂。”蕭蓮花道:“造化門了不容你,五毒門要殺你,我有什麼法子?”黑衣人道:“姑娘是花教中人?”蕭蓮花遣:“不錯。”黑衣人道:“在下也不想死,所以願意跟姑娘學。”蕭蓮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作不了主。”俞秀凡道:“願和我們甘苦與共的人,我們歡的很,蕭姑娘,能不能讓他立刻恢復功力屍蕭蓮花道:“可是可以,不過,咱們如何能相信他?”俞秀凡道:“用人不疑,咱們既然歡他來,就不可多心。”蕭蓮花伸手從懷中取一粒物藥,道:“吃下去,一盞熱茶工夫之內,就可以使你恢復功力。”黑衣人接過丹九,看也未看,就一口氣了下去。
只聽衣袂飄風,一條人影,疾如星般直撞過來。無名氏大喝、一聲,拔刀一揮擊出。
只聽一聲冷笑,接著是一陣金鐵相仙之聲。無名氏被生生震退了兩步,但來人也被無名氏這了擊,給擋了下來。那是一個穿著很俏的年輕人,一身天藍勁裝,滾鑲著近半寸的白邊。手中執著一個三稜長劍。光下,劍身泛著一片藍的光芒。
黑衣人突然向後退了兩步,躲在俞秀凡的身後。
藍衣人兩道惡毒的目光,一直盯注無名氏的身上,道:“閣下可要再接我一劍試試?”俞秀凡冷笑一聲,接道:“你這身衣服很特殊;不知在造化城中,是何身份?”藍衣人道:“你就是俞秀凡?”俞秀凡道:“正是在下。”藍衣人誼:“我是監察堂中人,專管殺叛徒。”俞秀凡微微一笑,道:“此地就在造化城中,想不到,貴城主竟然還不敢放心,還派有殺手,除殺棄暗投明的人。”藍衣人冷笑一聲,三稜劍指著俞秀凡身後的黑衣人,道:“你和我談善、惡,他就是世間至惡至毒的惡人之一,不但是他練的武功歹毒,他的生更殘忍,雙手血腥,殺人無數。
你如說是非、論善惡,就該先把他殺了。”俞秀凡道:“閣下說的也許不錯,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藍衣人冷哼一聲,道:“我們監察堂中人,向來不和外人動手,專以對內除殺叛徒。如閣下要阻止,咱們就不客氣了。”俞秀凡心中一動,笑道:“監察堂中人,想必都是造化城主的親信了。”藍衫人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造化門的組織十分龐大,難免有良旁不齊之徒,在下的任務,就是專門處置這些叛徒。”俞秀凡微微一笑,道:“閣下所謂的叛徒,大約就是指他們棄暗投明了。”藍衫人道:“人世之間,本無正之分,所謂正,只是論事的角度不同罷了。
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棄暗投明,何謂暗又何謂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