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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我心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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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是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解決不了。”大兵幽然嘆道,尷尬地看著房間裡掛著法警服裝,那臂章上的徽,像一個笑臉一樣,在嗤笑著他。

“這也不是你的專業啊,你法院的,又不是辦案的?”姜佩佩又來一句。

“給予所有作犯科者一個公正的判決只是一個理想啊,何況我連作判決的資格也沒有,什麼都做不了。”大兵失落地道,就像卸甲掛槍的戰士,只剩下鐵馬冰河入夢的回憶。

“什麼都做不了,那你做這些就沒意義了,這倒是有意思的啊,莫非在咱們這小地方,也有這樣的能人?”姜佩佩猜測道。

大兵興味索然,像在自言自語一樣:“我其實就想找找動機,這種事肯定糾葛在既得利益上,如果有發現的話,也可以給後來的同志多點信息,讓他們少走彎路。”

“動機?咱們這海邊,還不就走私那點事?”姜佩佩道,這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

“不是。”大兵搖搖頭,拉著地圖指點著:“嵐海並沒有大型碼頭,大規模走私不可能,小規模幹,一條漁船就辦了,就既便現在的稅率差別大,要積累鉅額財富也不是那麼容易了…而且,走私普通貨物的事,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那事頂多海關查扣罰倆錢,到不了你死我活的份上。”

“哦,也對,現在走私客和二道販子差不多,沒人把他們當回事。”姜佩佩隨口道,歪著頭,和大兵保持著視線平行,瞄上嵐海周邊的行政區圖了。

近海,應了那句老話,靠山吃山,靠海行船,只不過相對津門那個大港口城市,地處邊錘的嵐海就沒有那麼風光了,往二十年多年前放,頂多是個比漁村大點的縣,到現在為止不過還是個縣級市的標準,而且地形起伏,毗鄰西江省,轄區鄉鎮貧困地區佔到了六成,到這裡面找黑金渠道,那豈不是和在貧下中農裡找土豪一樣?

“你是什麼意思?想在這三線城市找出個涉黑組織來?”姜佩佩啞然失笑問。

問得大兵不好意思地摸鼻子了,他喃喃道著:“我只是在找一種可能,一個搞環境檢測的,一個半拉記者,會在什麼情況下,遭遇這種烈的報復…別懷疑我的判斷,我對這幫人太瞭解了,綁架拘、吊腕、敲指頭、讓人莫名其妙失蹤,不是一般罪犯敢做的事。”好像這個時候,姜佩佩看到了另一個大兵,一個專注、嚴肅、滿身凜然正氣外的大兵,她突然發現,不嬉皮笑臉或者裝傻充愣的時候,大兵似乎更帥氣了,這個突然的發現,讓她眼光凝結了,直勾勾地盯著大兵。

大兵下意識的躲了躲,然後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居然把真實的想法,和一個不相關的人說了這麼長時間,他不好意思道著:“呀,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我自己都只能當故事想想。”

“看不起人是吧?我可能知道這個答案,你信不信?”姜佩佩歪著脖子,不知道是挑恤,還是挑逗的目光。

“不要又想像成電鋸驚魂啊,猜測首先要有合理。否則就沒有意義了。”大兵道。

“呵呵,我是搞設計和廣告的,喜歡逆向的,發散式的思維。”姜佩佩道。

“什麼意思?”大兵好奇了。

“意思就是,你犯傻了,老想著走私是從境外往境內走私,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呢?”姜佩佩反問。

“咦?對呀。”大兵愣了,拿起了地圖,直勾勾盯著,半晌出神地道著:“對對對,你說得對,往外走私為什麼不能是一條路子?這個太容易了,蛇頭,拉一個偷渡就是十幾萬;貴金屬,拉一噸就是十幾萬甚至更多;甚至**、標本動物,也會是暴利;甚至是毒品,現在化學毒品,境內可是原產地啊…對,肯定是這樣,這個女記者可真是膽大包天啊,肯定是摸到了什麼了…”大兵把嫌疑人,受害人的照片一一排著,信息匱乏,一個月的努力,僅限於搜到了不多的信息,而蒐集的過程越艱難,讓他越覺其中的蹊蹺越深,就像照片上那位文靜的女人,失蹤一年多了,他通過張如鵬的權限查到了點消息,也僅僅是按失蹤人口案件處理,到現在還積壓在津門的某個派出所裡,和很多無法重見天的死案在一起。

是真有隱藏的罪惡?還是自己陰謀論太盛了?

是真的發生過不為人知的罪案?還是太多的巧合撞到了一起?

是附身去查究這個真相?還是當個路人漠然視之?

一個一個糾結,一個一個問號泛起在大兵的心裡,讓他無從決擇,過了不知道多久,有人輕輕拉拉他的衣襟,回頭時,是靜靜等著的姜佩佩,臉上有點委曲了,撒嬌也似地道著:“我餓了。”

“哦,對不起,咱們出去吃飯吧。”大兵慌亂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提前一步給姜佩佩展開了外套,禮貌地等她穿上,姜佩佩好奇看著他問:“在國內,這是禮貌過度了,只有出過國,有些人才會有這個習慣。”

“我出過國。”大兵笑道。

“吹吧,什麼時候?”姜佩佩不信了。

“晚上。”大兵道,姜佩佩一愣,大兵告訴她:“夢裡呀。”姜佩佩哈哈一笑,隨手在大兵背後捶了一拳,每每興奮時總有這個動作,卻不料出門被門檻絆了一下,她哎喲一聲,大兵急速回攙,一下子兩人不由自主抱在一起,軟綿綿的覺讓大兵愣了下,姜佩佩卻是觸電似的推開了,臉羞紅,大兵關著門道著:“我家這門檻高啊,第一次來就告訴你小心了。”

“你就故意的。”姜佩佩在故意蠻橫了。

“真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

“怎麼樣?”

“肯定多抱一會兒,順便吃個豆腐。”

“你個壞蛋。”姜佩佩嬌嗔地擰了他一下,輕輕的,一擰又覺得自己失態了,偏偏這失態被大兵發現了,他提醒著:“嗨,咱們就做個戲,你可別真喜歡上我啊。”

“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夢想過娶我這樣一位集美貌和才華於一身的新娘嗎?”姜佩佩笑嘻嘻地問,孰無正,兩人玩笑越來越深了,大兵苦著臉問她:“你知道為什麼叫新娘嗎?”

“這個也有特殊含義?”姜佩佩笑著問。

“對我來說有,老孃老了,換了個接班娘管我…哎,這就叫新娘,呵呵。”大兵呲笑道,姜佩佩邊下樓梯,邊踢了他一腳,兩人笑道偎在一塊了。

或者是因為都沒當真的緣故,往就輕鬆了幾分,可假假真真的,距離是真的越來越近了,上車走時,姜佩佩想起一事了,好奇問著大兵道著:“南征,你怎麼對這個有興趣了?你法警啊,解押人犯的,又不是抓人辦案的。”

“職業習慣,以前抓過人。”大兵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展現一下你的個人英雄主義?像歐美大片一樣,虎膽龍威那種,一個人單挑一個犯罪團伙?”姜佩佩問。

“難道你不喜歡那種形象?”大兵反問。

“喜歡啊。”姜佩佩故意湊著臉看看他,然後嗤笑道:“就像唐詰訶德,持著長矛衝向敵人,而敵人是一架風車。”假想出來的敵人,大兵臉訕訕,笑笑道著:“我已經沒有勇氣去幹了,只剩下點想像的愛好了,還得被你嗤笑。”

“一點也不是嗤笑,異想天開的男人才是最可愛的。”姜佩佩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踩著油門,疾馳出了小區,而大兵一時竟沒有聽出來,這話裡是褒獎還是貶斥,不過讓他覺微微不適。

“我真的廢了。”大兵喃喃地心裡如是道著,其實信息的蒐集只不過是百無聊賴生活的一種籍,假如真有這樣一個犯罪團伙,他清楚的地知道,自己可能都沒有勇氣站出來了。

因為平靜的生活、家長裡短的瑣事,每天風風火火的老媽,喝酒扯淡的戰友,甚至這位假戲假做的假女友,都在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消磨著他的神和意志,都成了他有形無形的牽掛。

念及此處,他倒更想念教場上的喊殺、實戰裡的刀槍,那血淋淋的過往,此時在眼光裡不再是凌厲,而是濃濃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