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孤行獨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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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孤行獨闖尹白鴿一行是上午八時自案發地返回專案組駐地的,自津門到彭州,她是先去的案發地,滯留一個多小時,包括親自勘查模擬了一次現場作案,苦就苦了高銘和範承和了,兩人一個模擬受害人,一個模擬兇手,自倉庫路面往公路跑了十趟,才找到了那點覺。
彙報的情況如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距離中槍,死者手裡還拿著煙,發現死者的時候,車仍未熄火。籍此判斷是人作案;兇手自開槍處往路上跑了800米左右,由於過往第一現場過往車輛多,沒有提取腳印,不過可以判斷出,作案倉促原因:未檢走彈殼;選址隨機倉庫地從兇殺案的特徵看,並不是一個最佳的場所;但同樣是這種方式,反映出應該是老手,畢竟近距離開槍,爾後再徒步離開,不是誰也具備這種過硬心理素質的。
證據兩樣,一樣是彈殼;一樣是倉庫頂部一處監控拍到的遠程畫面,清晰度僅限於能看到一個戴風帽的黑影,據判斷,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之所以要徒步,也是避免車輛被拍到,由此推斷,應該是悉倉庫地形的人。
當然,還有剛剛鑑定出來的指紋,顯示是通緝人員顧從軍。
對於這個結果,孫啟同瞠目了一會兒,然後奇怪的呵呵了,尹白鴿跟著呵呵了。
“要是找不到證據,這個黑鍋只能他背了啊,我說你倆膽子可真夠大的啊,陪他一起玩。”孫啟同看了高銘、範承和一眼,兩人尷尬站著,沒吭聲,不解釋,一般捅了婁子,都是這種表情對付上級。
當警察多少都有點破罐破摔的光勁,就這德,還就沒治。
“進來,小尹,恐怕人手我不能多給你了,保密,和忠誠、貞潔基本一樣,本信不過。”孫啟同意外地說了句玩笑話,然後他的辦公室門緊閉上了,站到政區圖前,他自津門畫一條線道著:“昨晚十八時三十分顧從軍脫逃,這個消息瞞不住;今天的案發是凌晨三到四時,反應太快了啊,不到十個小時…看來,生意崩盤的下一層,應該還有人啊。”
“屎臭蒼蠅多,錢厚招賊來,肯定有。”高銘道。
“對,非法集資的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道上有聯繫,不管是放債還是收貸,通過正常途徑解決不了的事太多,少不了這些人,比如一直跟在蔡中興背後的那些人,也是防備他溜走的。”範承和道,作為警察,對於社會的灰層面是知的。
“看來這傢伙大張旗鼓的出行,一路招搖到溫泉大酒店,還炫富似的搞了個旅遊團,就是為了渾水摸魚,藉機溜走啊…棋差一招啊,蔡中興恐怕現在已經到境外逍遙了。但我有點不理解,既然扔下一切都走了,為什麼背後…”孫啟同一下子沒轉過彎來了。
“他吃的不是獨食,這趟生意從中得利的太多,錢走得很亂,肯定誰也不願意被起底。”高銘道,以他的思維考慮,那種習慣於幕後拿黑錢,還沒有現身。
比如,誰襲擊的大兵;比如,誰在保著鑫眾這艘賊船。想在別人的地頭扯旗拉人行騙,實踐中並沒有那麼容易,你能保證那些各式各樣的地頭蛇不來分一杯羹?
“肯定不想讓起底,否則刨出來的黑幕就太多了,在淮西,整個就是扶貧辦主任的家屬在推,傳出去又是醜聞,而且蔡中興又是長年搞這種半黑半白生意的,身邊不可能沒有這種人…對了,郭金榮為首的四個保鏢沒有跟來,這幾個最可疑。”範承和道。
“查了嗎?”孫啟同問。
“消失了,一時半會不好找,肯定躲在暗處。”高銘道。
一個“逃跑”換了一件兇殺案,尹白鴿把手機裡照片整理遞給孫啟同,孫啟同一面盯著地圖,一面看著手機,尹白鴿彙報著:“死者王傳兵,大貨司機,有過兩次的打駕鬥毆的案底,不過是幾年前了,他是個搞運輸承包的,此前除了接鑫眾的單子,還替數家物配貨…他的社會關係正在查。”
“四月十四,他在哪兒?”孫啟同問。
“自彭州起運,裝貨時間比咱們行動早四個小時,倉庫的監控被毀,不過通監控有記錄,他在距彭州十一公里的服務區停留了幾個小時,和顧從軍離開的時間幾乎等同,兩車在行駛間…距離不超過五公里。”尹白鴿道。
這個明瞭了,是押車,是直接運送憑證的人。
“看來這就是他的死因了,有人擔心顧從軍回來找他啊…噝,厲害啊,居然能把顧從軍的指紋給留在案發現場…厲害,可能這個暗處的對手,要比蔡中興難纏十倍啊。”孫啟同若有所思道,追問著:“監控能找車輛的去向嗎?”
“正在找,有準確目標,速度就快了,我們之前一直追的是顧從軍的車,那輛車繞過好幾次路,而且荷澤之後就不是顧從軍在開車,方向偏了,到現在沒有找到車。”尹白鴿道。
“警務不是萬能的…總有漏網之魚啊。”孫啟同嘆道,他看了高銘、範承和一眼,拍拍肩膀道著:“小夥子啊,你們這是玩火啊,思想稍不穩定的同志,都不能讓他上任務,這個傢伙,人格都不穩定,我真怕是放虎歸山啊,他要和這些人沆瀣一氣,我們再抓到可就難了。”
“不會的。”高銘道。
“你這麼確定?理由呢?”尹白鴿不信道。
“當然有。”高銘正道。
“是什麼?別給我講信仰和職責,那玩意明顯信不過。”孫啟同不客氣地道。
“當然不是什麼信仰,是…博弈,從接這個任務我們就一直倒黴,我就不信,能一直倒黴下去。其實您想過沒有,他現在是一把更鋒利的兇器,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可能不擔心警察,但絕對會忌憚他。”高銘道。
“可基地那場戲有點假啊,瞞不過內部人,都知道那地方是幹什麼的。很可能能判斷到,是我們故意的。也有可能判斷出,他身份還有一重…”孫啟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