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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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直截了當說吧。我的公司有一個崗位,空缺很長時間了,因為沒有合適的人。我是想,你能不能到我那兒去上班,算是幫我,給我解決燃眉之急。你看行不行?”
“我沒有聽錯吧?有這樣的好事,還說求我幫忙?劉老闆你真會說話!說說吧,什麼崗位?我對你那個行業一竅不通。”
“總經理助理。我那個公司說到底是個民營建築安裝隊,掛公司的牌子蒙人,我就是董事長兼總經理。”劉庚旺在陳一卉跟前實話實說。
“呵呵,劉老闆能看得起我,不過,那麼重要的崗位我能適應嗎?還有,許多老闆的助理呀,秘書呀,都
個漂亮的小姑娘,好看而且好使,你竟然琢磨我這麼個半老徐娘?你
有意思。”
“不不不,一卉,我都打聽過了,你當老師出身,個人素質高,跟你打
道也能
覺得到。我還聽說你正在攻讀工商管理碩士課程,我那麼個規模不大的公司,你要是答應去,還不得蓬蓽生輝?
個漂亮妞當秘書、當助理,的確是一種時髦,不過,我不好這個。怎麼樣,一卉,答應我吧?”
“你厲害。我服你啦,劉老闆。我能覺到,你基本上是個好心腸的人,看我困難,想幫我,還要千方百計找理由,唯恐我心理上不平衡。好啦,你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考慮好了給你答覆。不過,眼下我
本不可能找工作,因為我家楊帆的爸爸,我的前夫楊玉泉肝癌晚期,已經到最後階段了,我需要幫助他走完人生最後的路程。他的路不長了,我們畢竟曾經做過夫
。”陳一卉說。
“這個情況我知道。我尊重你的選擇,願意再等等,讓你把楊帆爸爸的事情處理完。等著你終有一天可以到我的公司上班,我隨時候你。”
“謝謝啦,劉老闆。那麼,我該回醫院了。”
“一卉,好不容易跟你坐在一起,別太著急好不好?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怎麼,還有附加條件?”眼見得陳一卉臉上又有一絲不快。
“哪兒跟哪兒呀!我是說,你再喝口茶,吃點兒東西,這麼好的花菊茶。”
“劉老闆,你明明知道我伺候一個危重病人,哪兒有心思慢慢品茶?我該走啦。”
“好好好,一卉,我不再留你。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句話,這是一張卡,裡面有點兒錢,過段時間你要是去我那兒上班,這就是你的工資卡,裡面的錢算我給你預付工資。你收下吧,一卉。”劉庚旺沒有料到,陳一卉站起身來,拉下臉:“劉老闆,我答應去你那裡上班了嗎?我只是說考慮考慮。我用不著誰來可憐,也不需要接受誰的恩賜。你怎麼知道我會接受你這種居高臨下的賞賜?你的錢太多了吧?你的自我覺咋就那麼好呢?”陳一卉說罷扭身就走,劉庚旺趕忙追出來:“一卉,一卉,你生什麼氣呢?我只不過跟你商量商量嘛,你不願意要,我也不會勉強你。一卉,走慢點,等等我呀…”劉庚旺追到外面,拽著陳一卉的胳膊讓她上車,送她去醫院。他發現女人眼裡含淚,自己心裡也有點兒惶恐不安,對無意中傷害陳一卉的自尊後悔不迭。
陳一卉最終上了劉庚旺的車。她心裡明白,這男人的確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方設法要幫助她。等車子發動起來,陳一卉歪過頭去看了劉庚旺一眼,眼神裡有一絲柔情和一絲歉疚。畢竟是不幸的生活閱歷造成了陳一卉過分的自尊和超強的自我保護意識,有時候對於來自外界,尤其是男人的紛擾,她的反應過分烈。這一點陳一卉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
車子駛進市第一人民醫院,劉庚旺看見住院部大樓下面聚集了一群人,警察也來了許多,好像出事了。陳一卉忽然失聲大叫:“停車!”陳一卉對人群聚集的位置很,她看見五樓楊玉泉所在病室的窗戶打開了。
陳一卉跳下車,發瘋似的衝向出事地點。
出大事了。有一個病人從住院部五樓墜落下來,當場死亡。
陳一卉擠進圈子中央一看,仰臥在水泥地上無聲無息的人果然是楊玉泉,他雙眼圓睜,看著太陽,看著藍天,彷彿放不下這個世界,彷彿心有不甘…9章儘管在下屬面前一如既往地頤使氣指,但程元復覺焦頭爛額。市一中奧賽班風波鬧成了負面影響極大的社會事件,雖然在一般人的觀
上此事由學校引起,但程元復心裡明白自己難脫干係。他不僅干預了學校的具體方略,而且假他之手
進去的後門學生不在少數,所以,就這件事而言,他
本沒有權利指責市一中領導,阮克剛、方知行反倒對他心有怨懟。經過努力,事件總算趨於平息,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發生在身邊的規模化高考作弊案被揭
,龍川市教育系統沒有安寧
子了!這幾天,程元復盡了最大努力,想把事態控制到範圍最小、影響最小,甚至不惜採取冒風險的做法封口焊眼。他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自保,另一方面也是秉承頂頭上司卜義仁的旨意。接下來事態究竟會怎樣發展,最終能不能全身而退,恐怕要看老天爺了,程元復無能為力。
程元復突然想起那天在家長鬧事現場,他以教育局長的身份站在椅子上喊話,有一瞬間目光曾和一個女人會,讓他心頭掠過一道閃電。
十多年了,這個女人在程元復心中留下的印痕逐漸淡漠,但是,想要徹底抹平又談何容易?
他就是當年在寧灣鎮中心小學當校長、曾一度和陳一卉發生戀情的男子。
程元復參加工作的學歷是中等師範,他的同齡人中,初中畢業直接上中專、中師的都是優秀生。那時候家長並不重視孩子未來學歷層次的高低和所上學校是不是名牌,關鍵是抓緊完成學業然後參加工作,馬上有錢可掙,農村生活貧困的家長尤其會這樣想。程元復的家也在龍川市郊區,他中師畢業只能到鄉村小學當老師。好在程元復聰明能幹,特別善於和領導搞好關係,所以參加工作沒幾年就當了鎮中心小學校長。那時候,風華正茂的程元復瀟灑倜儻,力旺盛,除了工作、事業順風順水,在男女
情上也不願意閒著。在當時所處的環境中舉目四望,程元復不得不承認寧灣鎮中心小學剛剛參加工作的陳一卉是身邊最漂亮的女子。儘管小家碧玉,儘管羞澀如青杏,但畢竟年輕,五官又那麼
巧,皮膚彈
十足,程元復難免對她怦然心動。程元復做事情從不猶猶豫豫,有了想法緊接著就有行動,立即向陳一卉發動猛烈進攻。因為家教嚴格,成長環境又是相對保守封閉的鄉村,陳一卉和異
往很謹慎,上了一回中等師範,竟然沒有和任何一個男生走得親近些,更不要說談戀愛搞對象了。程元復開始向她進攻,陳一卉很自然的反應就是躲避和排斥,她的封閉和退卻恰恰在某種程度上
勵了程元復的進攻
,他想得到她的慾望更加強烈更加瘋狂。鄉村小學的環境很特殊,每個老師一間屋子,宿辦合一,特別到了晚上,學生不住校,離家近的老師一般都回家去住,校園裡靜悄悄的。本來陳一卉晚上也可以回家住,她家所在的自然村距離中心小學不過三里地,可是因為幾年前母親病故,父親續絃另外找了老婆,陳一卉對後媽有一種天然的排斥,所以寧可住校。這樣,個別情況下一到晚上,整個校園除了半聾的木訥的守門人,就剩下程元復和陳一卉。有一天晚上,程元復慾火中燒,在陳一卉房子裡延宕至夜深,竟然很暴力地直接沒收了小女子的貞
。很奇怪,他這種極不道德的行為竟然沒有惹出大亂子,一夜過後,他和陳一卉儼然成了戀人關係。其實只有陳一卉知道,那天晚上,程元復剛開始完全是一副無賴嘴臉,後來又從無賴演變成強xx犯,但是把生米做成
飯後,程元復開始裝可憐。他痛哭
涕檢討,說他之所以這樣完全因為太愛陳一卉了,情到濃處,難以自制,所以釀成大錯,還狠狠扇了自己好幾個嘴巴。那天晚上,程元復竟然在陳一卉
前跪了一整夜,天亮時候站都站不起來。在這之前,陳一卉
本沒有品嚐過男人的滋味,程元覆成為她生理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陳一卉
覺命運已經無可選擇地和這個男人聯繫到一起了。奇怪的是她受到侮辱卻沒有很強烈的羞恥
,對施暴的男人也恨不起來,後來她看程元復的悔恨自責很真誠,能雙膝跪地一夜不完全是作秀,於是心中對程元復的防線完全崩塌了。
陳一卉這種女子,一旦動情就會全身心投入。況且當時程元復參加工作時間不長,也沒有女朋友,她和他戀愛再正常不過,學校老師雖有議論,但基本上持肯定態度。乾柴烈火般的青年男女一旦嚐到愛的滋味,順理成章一而再再而三,一發而不可收。於是,在寧灣鎮中心小學的最後兩年,程元復一點不寂寞,常有來自異
的滋潤,生活不能說不幸福。
問題在於雄心的程元復不會心甘情願永久呆在鄉村小學。從分配到寧灣鎮開始,他一方面認真工作,努力爭取進步,沒幾年就當了中心小學校長,證明他的努力頗有成效。另一方面,從來到鄉下的第一天起,他就開始做將來某一天到城市工作的準備,想方設法尋找機會。就在他和陳一卉熱戀兩年,女方家長構想要給他們成婚的時候,程元復進城的機會突然降臨。他有個叔父在龍川市政府工作,行政級別是副處,叔父有個正處級的表兄中學教師出身,突然從市總工會副主席的位置調任教育局長。拐彎親戚當了教育局長,程元復進城就有了階梯和通道。得到這樣的信息,他興奮得幾乎跳起來,覺得進龍川市工作指
可待了。程元復是那種想要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有了機會絕不會錯過。新任教育局長寒假前到任,寒假和
節給程元復提供了打通關節的時機。儘管有親戚關係,他仍然不惜血本幾乎將在寧灣鎮工作幾年的積蓄全部拿出來,採用送過年禮品加紅包的方式,一股腦兒貢獻給了局長。重磅炸彈的效果立竿見影,新學期開學之前,程元復拿到了調進市區一所初級中學的調令,而且給了個“校長助理”的位置。明眼人一看,這只是個過渡,下一步就該提拔程元覆成為副科級幹部了。
程元復到市區工作,調動過程本沒有和熱戀女友商量,事情辦成了,他才向陳一卉口頭通報。陳一卉聽完就哭:“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你是不是想一個人進城,然後不要我了?”程元復趕緊把女友緊緊擁抱,揩去她臉上的淚珠,沒頭沒臉地熱吻,然後信誓旦旦地表態:“我想方設法調到城裡,還不是為了咱倆?我先行一步,等站穩腳跟就想辦法把你也調進龍川市。那時候咱倆就結婚。”總歸進城是好事,陳一卉沒有反對的理由,只好同意程元復去了。
程元復進城後才發現,叔父對他的前途做了周密安排,其中一項內容是給他介紹一位權貴的女兒做女朋友。
“元復,這個女孩好的,因為太挑剔,高不成低不就,耽誤得年齡大點兒。你不也在寧灣鎮耽擱好幾年嘛,人家只比你大兩歲,沒關係。關鍵是她爸爸身居高位,你要是做了這家的女婿,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還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呢。”叔父說。
“三爸,我在寧灣鎮談了一個。”程元復說。
“談了一個?談到啥程度?總該沒領結婚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