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有生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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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僧人。
僧人容貌枯稿,雙眼深凹,顴骨突出,四肢瘦得有如麻桿,就像一個蒙著層人皮的骷髏一樣。忽然間他一睜眼,眼中光芒暴漲,乾枯的嘴微微開合,仔細辯聽,原來在說:“又一個愚人,上去有什麼好的。”
“祖爺爺說話了!”整座梅嶺沸騰起來。…羅馬的教堂內。
麥加的清真寺裡。
北歐的森林中。
在這個小小星球上,所有能應到山谷中所發生事情的人,都用不同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詫異。
很多年沒有這種事情發生過了。…離省城這處山谷幾百公里外的武當山上,道士們正在修復回**分的金殿裡奏著道樂,唱道典,做著每暮間必作的功課。
音律之美妙,宛若仙國雲端有天籟之音渺渺飄來。
在這聲音裡卻忽然有人驚聲噫了一下,頓時將這仙樂飄飄的情境給破壞殆盡。
送了易天行父子一人一條內褲的武當掌教真人吹鼻子瞪眼站了起來,暴跳如雷道:“剛才是誰?是誰?”沒有人應他,因為那聲噫不是這些道人們發出來的。
掌教真人忽然覺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快步走出殿外,往省城那處望去,頓時忘了追究方才亂叫喚人的責任。
金殿正中的那位真武大帝的塑像眉角處,還殘留著上次被小朱雀燒後的可憐灼黑,沒有任何人看到,那黑眉此時不好意思地抖了一下。…斌苦大師也在歸元寺的後園裡抖著銀白的眉:“老祖宗,您說的那個1978年份的蒙塔榭,一是太貴,二來這省城本沒得賣,孩兒我本找不到。”
“不理不理不理!”老祖宗尖聲叫道:“那小子說過,這種果酒最好喝。”兩個為老不尊的傢伙忽然同時住嘴,往省城外看去。
半晌之後,斌苦大師才小心翼翼問道:“護法此時去,會不會太早了些?”老祖宗鄙夷道:“這小子六不清淨,去俅!”這句話蓋棺定了論。…—望著林邊那個傻乎乎的少年,秦臨川忽然有了一個很奇怪的覺,這人還在這裡,但覺他已經不在這裡了。
秦臨川是人類修士中最強大的幾人之一,若不是身處局中,他一定能搶先明白。但縱是如此,此時他心中仍然隱約明白了些事情,一顆百年不動的道心也微微顫抖起來,一絲動興奮佔據了他的心神。
他知道今天看見的這一切對於修士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白飛昇!
易天行今天的情況有些古怪,與典籍裡記載的飛昇絕不一樣,但秦臨川知道,這一定就是。
他身為人類修士的巔峰,站在仙路門口多年,卻是始終不得其路而上,本來將全部希望寄託在自己的大女兒身上,而梓兒似乎也並未讓他失望,隱隱有了上路的兆頭,但沒料到在今天…居然在今天,自己竟然能親眼看見一個修道不過兩年的少年白飛昇!
在與仙人有利益衝突之前,所有修行人的目標就是飛昇,對於登仙之路有無比的渴望,縱使如今,眼看這隻在傳說中的景象發生在自己的面前,他仍然無比動。
沒有人能理解這一幕,對於一個人類最強的修士的衝擊有多大。
秦臨川盤膝跌坐在地上,運起清心道訣,以自己恐怖的全力修為,開始為易天行護法…修士的天,讓他不允許任何人阻撓這位少年的飛昇之途…身邊還有一位九世噶瑪仁波切,高原上師,不知他會想些什麼。
噶瑪上師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痴痴地望著在林邊舉首望天的少年,面上忽然閃過一絲狂熱,雙手合什舉至頂樂輪,口舌不清讚歎道:“無量極樂上果。”喇嘛執向上師三寶頂禮,開始念著咒文,為易天行祝福辟吉祥。
不知過了多久。
滿天光點灑落谷中,幻作花瓣,幻作琉璃碎片,晶瑩寶氣內,隱有佛偈傳來。
易天行輕輕將望著天的腦袋低了下來,嘴微啟:…
“媽的,又沒老婆,去幹嘛。”說完這句話,三千美景俱逝,他抬步往谷外走去。
這一定是所有面臨飛昇的修士所說過的最沒品的一句話,正在為他護法的秦臨川怒火攻心,險些暈了過去。
但他還是站了起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到易天行的身後,行了一禮。
易天行似乎還沒有從先前的境界中醒過來,緩了一緩,才回了一禮:“我的決心你應該很明確,我的實力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格你應該很瞭解,以後大家喝喝茶,打打麻將還可以,再玩什麼,我就不奉陪了。”歷了此劫,易天行的心境與往常似乎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秦臨川苦笑一下,心想您連成仙都不願意,自然不在乎人間權貴,沒利益衝突,誰會來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