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寧查灣詩人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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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3月26,天才詩人海子死後,他的故鄉——懷寧縣高河鎮查灣村,成了人們緬懷的地方。許多人千里迢迢趕到查灣,只為在他的墳前朗誦他是詩歌,尋找一顆聖潔的詩心。
——題記詩歌中的查灣“查灣”這個帶著詩意的名字經常在我腦海裡閃現。查灣留給我的覺是黃昏、麥地、炊煙、河
與安詳。
“風吹在村莊/風吹在海子的村莊/風吹在村莊的風上/有一陣新鮮有一陣久遠”因為海子詩歌的歌,海子的家鄉查灣成了一個帶著詩意的文學意象。
實際上,查灣是中國農村典型的一個農耕村落,過懷寧縣城高河,西南行走幾里就到了,處在丘陵地區。安徽的來源之皖河在附近
過,水稻、麥子、油菜這些農作物餵養著海子的祖父輩們,也點綴著村莊的詩意。
海子他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高密度地衝擊太陽詩章,經常出現幻覺現象。痛苦中的他以詩句向故鄉傾訴:“村莊啊,我悲歡離合的小河/現在我要睡了,睡了/把你們的墓地和膝蓋給我/那些餵養我的粘土/在我臉上開滿了花朵。”查灣村的起源從2004年開始,查灣我前前後後去了十幾次。大多數情況是黃昏時到達。炊煙裊裊,黑松靜立,偶爾有農民扛著犁耙趕著牛從田埂走來。暮漸濃,海子的詩句會脫口而出:黑夜從大地上升起/遮住了光明的天空/豐收後荒涼的大地/黑夜從你內部上升。
這樣典型的農村村落,簡直就是海子的詩!這個無比靜謐的村莊,幾十戶人家祖祖輩輩多是從事農耕,他們不會想到,一個海子的出現,成為“橫亙在江海匯處的高峰”海子原名查海生,短暫的生命裡,他保持了一顆聖潔的心,是中國80年代新文學史中一位全力衝擊文學與生命極限的詩人。查姓在全國是小姓,在懷寧縣不小。陳獨秀的母親就是查姓女子。懷寧還有一位查姓詩人叫查結聯,出版過詩集《贈你一塊藍天》,上世紀九十年代曾經影響全國。他告訴我懷寧查姓的起源,相傳是由先秦時期的齊國再分封而來的姓氏。武王建國後分封功臣,在渭水垂釣並輔佐周文、武王父子滅商建周的著名政治家姜尚被分封在今山東半島一帶,建齊國。自他數傳至頃公,再行分封,其中的一人被分封於楂,後人以封地為姓,簡化為查。
中國歷史上,遷徙頻繁。查姓也在動亂中向各地,其中一支居江西浮樑,元朝末年,立可公攜子敬三公遷往安徽太湖縣思常河蓬頭樹。敬三公生子六人,長子興一公遷懷寧,實為懷寧查姓始祖。其它五子分居太湖,宿松,望江,潛山等縣。
有意思的是,查姓歷史上幾個名人中,都是文藝人才。比如,清代著名的書畫家、休寧人查士標,著名小說家金庸(原名查良鏞),“九葉詩派”代表詩人穆旦(原名查良錚)。並且,他們都是同一個宗脈,金庸和穆旦的先祖從婺源遷至浙江海寧。
海子的母親採菊出生在地主家庭,讀過私塾,他的父親查振全,曾經是查灣有名的裁縫。
朝聖者的“麥加城”全國報刊雜誌和網絡,懷念海子的文章不計其數。與之相對的是海子詩歌《面朝大海暖花開》入選高中和大學課本後,不少教授研究海子,更有無數的年輕人,從全國各地而來,有人帶來自己的詩歌,
著各種口音在海子的墓前靜靜朗誦;有人帶來裹著泥土的野花,有人真誠地與海子年邁的母親相對而泣。
海子格外留戀他生活的世界,至少有他認為再寫十五年也寫不完的查灣。但孤寂的他還是提前走了,“我就居住在/冬天和天之間/那幾成黑土地裡”海子墓就在他的故居對面的丘陵上,過去,我們去朝拜,經過村前幾塊稻田,踏上一條被無數人踩過的小路,路的盡頭就是海子墓,墓很一般,又與周圍的墓略有不同。2009年,縣裡出面將海子墓修葺一新,重新樹立墓碑。鄧曉峰先生書寫的“海子墓”三字遒勁端莊。原來的黑松砍了一大片,據說是縣裡準備再此徵地60畝建一個詩歌廣場,立海子銅像,但村民不同意,他們也要在自己老了來這裡安身。縣裡準備將海子墓移到一代教育家王星拱墓旁,海子家人不同意,不願意海子如此折騰。
朝拜者虔誠到什麼程度呢?有個廣州的大學生,步行到查灣,不遠住賓館,要在夜中守候在海子墓旁。新墓修成的時候,有人額頭都磕出了血。為此引發了學者的爭論,呼籲不能將海子神化。
多年前的一天冬,我也靜坐在海子墓前。太陽溫暖,柔和,照著海子的墳墓,山岡與大地。坐在草地上,可以一覽無餘地看著查灣。田野空曠,地勢起伏,展示的是原生的農耕狀態。這應該是海子鍾情的平和與安詳。
海子詩歌的意義海子生前,朦朧詩盛行,他在孤獨中堅守自己的詩歌理念,加之他心地善良,純淨如水,因而生活在寂寞之中。他臥軌後,人們認識了他詩歌裡的溫情,他詩歌的語言力度。從北大開始,每年的三月,各地紀念活動不斷。2009年,懷寧縣組織了海子詩歌研討會,這是第一次官方組織的海子紀念活動。
我應邀參加了這個活動,在發言中,我表示這次活動是一個標誌,標誌著對海子的認可由民間轉向官方,也標誌著人們對一直忌諱的海子死亡的方式有了理的對待。這個意義是很大的,葉賽寧、拜倫都是世界上短命的天才詩人,他們終結生命的極端方式,沒有影響官方對他們詩歌藝術的認可。
海子很留戀具有農耕氣息的家鄉,因而,上世紀八十年代末,面對商業大衝擊下的查灣,海子告訴好友西川,家鄉的許多東西在改變。於是,有人用“農業文明的殉葬者”來評價他,更多的人,因為他書寫麥地的篇章,將他稱為“麥地詩人”今天,年輕人為海子詩歌語言力度而著
。
“珍惜黃昏的村莊/珍惜雨水的村莊/萬里無雲/如同我永恆的悲傷”、“荒涼的山岡上/站著四姐妹/所有的風只向她們吹/所有的子都為她們破碎”這些詩句讀起來,有一種揪心的力量。
但我認為海子最有思想的詩句是他那句“農業只有勝利”在農耕時代,他深深意識到工業文明帶來的危害。一個晚上,我與美學家郭因聊起這一思想,郭因老同樣擔憂:工業化進程過快,地下資源被今天的人用完了,後人怎麼辦?更主要是,環境的汙染、生態的惡化,導致各種問題發生。20多年前,20多歲的海子就在思考這個社會問題,這是一種高尚的憂患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