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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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好消息！”老夫人興沖沖地從屋外回來。

“是不是貞兒回來了？”元靖眼睛一亮。

“是賈姑娘對你有意思。”老夫人不改喜。

元靖一臉索然無味。

“孩兒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貞兒一去不回，你也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重新打算打算。”

“娘，孩兒的終身大事早由皇上欽點，跟貞兒是永遠的結髮夫。”老夫人實在搞不懂，那個麻子女人，除了身份之外，哪點比得上賈姑娘？！

賈姑娘模樣嬌、嘴巴甜，人又有禮貌，兩天前在村口遇到時，還親自下轎跟她打招呼，請她代為向靖兒問好，這麼有教養的大家閨秀，不嫌棄靖兒只是一名農夫，真是祖上積德，燒了好香。

看到靖兒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成天捧著一隻又髒又破的臭鞋子，不是在溪邊發呆，就是捲縮在上，一點男子漢的氣概也沒有，真是把她給氣炸了！但現在不是生氣的好時機，老夫人連忙嚥了一大口口水，澆熄心中蟄伏已久的怒火。

“你別傻了，萬一她永遠不回來，你怎麼辦？”

“娘，你為何一口咬定貞兒不會回來？”

“娘是依常理判斷，她若是想回來，做鬼也會飛回來。”元靖聞言瞠目。

“她沒死，孩兒相信，她不回來是有難言之隱。”

“你目光兇狠地瞪著娘幹什麼？”老夫人心一慟，手撫口跌坐在椅上。

元靖咬著下，似乎在阻止自己對娘說出大不敬的話，但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貞兒和他相親相愛，沒理由離他而去，除非是被！而唯一能她不得不做出不願做的事的人，只有娘…

雖然沒人看見娘當晚的行蹤，不過他百分之百相信娘做了不該做的事！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要求貞兒無論如何都要遷就娘，以為這樣娘就會心軟，卻沒料到孃的心是鐵石做的，所以應該是他間接害死了貞兒…

元靖鼓起勇氣，一口咬定地問:“貞兒失蹤的那晚，娘到她房裡說了些什麼？”

“誰看到我去她房間了？”老夫人聲俱厲，虛張聲勢。

“老天爺。”元靖瞭解這是作賊的喊捉賊的障眼法。

老夫人回覆鎮靜。

“娘只是去探望她的病況。”

“母子連心，娘說謊，孩兒聽得出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夫人心虛地猛拍一下桌面。

元靖眼裡盛滿悲痛。

“我的貞兒，肯定是被娘死的！”

“娘沒有叫她去死，娘只是要她休夫回宮，繼續做她的公主…”老夫人察覺到自己說溜了嘴，卻已經為時已晚。

只見她的寶貝靖兒發狂似地以手捶牆，聲聲如雷；打在牆上，痛在娘心，她自知理屈，但一時放不下做母親的身段，只好自我藉一番…

她的出發點是好意，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怪，只能怪貞兒肚皮不爭氣，和她自己想不開，本不關她的事。

像是一頭被困在籠裡的老虎想要逃出牢籠般，元靖不要手似地拚命捶牆，伴隨著摧心裂膽的吶喊，彷佛要把屋頂給叫破、牆壁給捶壞，但是即使如此，也無法消除他心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