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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細作中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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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澤一聽書房外的下人如此說,原本打算直接將來人攆出去,好消消自己被那個風波樓主奚落的心頭火氣。‖但轉念一想,就這麼將人攆出去了,實在是便宜了風波樓主,於是他整整衣襟,準備親自在這來人身上好好出一口先前在天字閣所受的惡氣。

鍾離府客的大廳裡,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十口大箱子,箱子都大敞著,出裡面滿滿當當的奇珍異寶。鍾離府的下人們即便是見慣了府內奢華的擺設和用品,也全部都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琳琅滿目的珍寶。

但在這些珠寶之間,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雪膚玉肌的異域美人,貓兒一般的碧綠的瞳仁,高聳的鼻樑,滿頭烏髮紮成無數的小辮兒,著一雙白希的玉足坐在一口大箱子上,優哉遊哉地晃著腳,撞擊著腳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鍾離澤聽到嬌滴滴的美人說出這麼狠毒的話,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自己找到了同路人。沒錯,他和烏雅爾一樣是被人看不起的狗,人前人模人樣,背後卑躬屈膝,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依然可以咬死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懶懶地支起身子靠在邊,娉婷問“何事?”鍾離澤得意欣喜地看著那三支沒羽箭而去,白裳人似乎有點呆住了,絲毫也沒有閃避的意思。zvxc。

“好。”鍾離澤點點頭,不大的眼睛裡閃著非常興奮的光芒,他心底裡嘿嘿地笑著,等著看好了,他能殺那人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鍾離澤不是承認自己就是一條狗嗎?

聽到銳利的風聲,帶著面具的娉婷驚詫地回頭,那三支沒羽箭筆直地朝著自己口飛來,和三個月前的小元宵夜一模一樣。

美人歪著頭天真地看著鍾離澤,然後笑嘻嘻地抬起纖纖玉指,指著自己俏麗的鼻子“就是我啊。”

“風波樓主是要我來趁機殺了你的。”烏雅爾笑米米地說著聳人聽聞的話,鍾離澤不寒而慄“但我卻不想。我出身於高貴的逐鹿皇族,如果不是先父犯下不赦之罪怎麼會淪落到被他驅使,他視我為芻狗,我就要告訴他,狗也是可以咬死主人的。你說是嗎?”苦笑了一聲,每每想起無名,她便夜不能眠,不能安。心裡揪著疼,好像是非得將心剖開,才能脫了這苦一般。

那她就讓鍾離澤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真正正的喪家之犬!

果真是他!

收回心神,鍾離澤擁著烏雅爾說“你我既為盟友,我自然不會瞞著你。但是,我需要你證明給我看,你沒有騙我。”

“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他是個非常俊美的男人,而且出身必定十分高貴。可惜,身子不大好,常常咳個不停,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就這麼咳死了。而且他很不開心,似乎是心愛的情人被人害死了,終都是陰森森的。”溫香軟玉在懷,鍾離澤一時間有點兒忘乎所以。不管這風波樓主有何高深神秘的背景,也不管他有何企圖,只要自己小心應對,他又能奈我何!

美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往他的懷裡一鑽“烏雅爾。”烏雅爾纖纖玉指捻起一顆圓潤飽滿的荔枝進自己的朱中,忽聞一聲長嘯,抬頭看到了鍾離府外突然竄起的一束亮光,笑著側頭對旁邊也盯著那亮光看的鐘離澤說“看到了嗎?煙火的數量意味著見面的時辰,煙火升起的地方就是會面的地點。”

“是。”因為擔心被對方發覺,鍾離澤離得有些遠,只能焦急地看著兩人湊在一起,卻什麼都聽不到。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麼。鍾離澤原本想趁機按動勁弩的機簧,可白裳人一直站在烏雅爾的身後,鍾離澤無法瞄準,也顧忌著烏雅爾,只好恨恨地咬牙等待時機。

“百里長空?”娉婷挑了挑柳眉“他如今正奉聖旨保護那個大難不死的十三皇子,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妥當。你速速下去安排。”

“你準備來一招甕中捉鱉?”百里長空走到椅子旁坐下。

烏雅爾嬌俏地笑著看他,然後臉一變,怒道“我說過了,不要跟我打啞謎,我最討厭有人跟我說話吐吐地。既然我們現在不僅是夫,還是親密無間的合作者,那麼就一定要開誠佈公,互相坦白。”

“那敢問姑娘他人在何處?”美人似乎漢話說得不是很好,刻意放慢語調咬著每一個字,在鍾離澤聽來是說不出的嬌俏,使他不由自主地放軟了語氣。

鍾離府對面的一座極高的樓閣之上,白裳的娉婷收起手中細長的“千里眼”冷哼了一聲鍾離澤,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十口箱子裡的金銀珠寶就是我給你買命錢!

鍾離家是皇商之一,宮裡大辦宴席採辦酒水想到他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主要是這宜酒可以趁此機會成為御用酒水,那身價可就跟著翻個幾番,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酒。

鍾離澤一陣焦躁,但與他的態度截然相反的是興沖沖地前來稟報他這個喜訊的廣麴酒莊的老許“老爺,宮裡大辦宴席,管事的公公相中了咱們的宜酒,預備著先買下一千壇,這可是一筆不同尋常的買賣啊。”

“嘿嘿”陰笑了兩聲,鍾離澤正得意著,忽然脖子繞上一雙滑膩膩的手臂,烏雅爾披散著滿頭捲曲的長髮,將臉埋在他的後背上咬了一口“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烏雅爾躲開他的懷抱,咯咯嬌笑了兩聲“這有何難?不過風波樓樓主子陰沉,而且極為謹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你最好不要離我太近,免得引起他的懷疑。”不對,鍾離澤吃驚地看著白裳人不僅沒有閃開,他甚至是以一種期待的姿勢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那三支奪命羽箭的到來。

烏雅爾無所謂地揮揮手“不知道,聽說是他心愛的人死在那裡吧。”躲在娉婷視線的死角,鍾離澤看著那個身穿白裳、長髮及地的男子,一面是心驚膽戰,一面是得意忘形。心驚的是看他的行為舉止,似乎是在緬懷著誰,那個人使他傷心不已的人應當就是娉婷。這正恰恰說明了,他就是那個人,他沒死!他非但沒死,甚至還變得更加可怖!得意的是,這個男人太自負,最終只能是被自己豢養的狗咬死!

門外的人猶豫了片刻,詢問“此事是否應當知會一下百里公子,以免發生什麼不測?”鍾離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最終沒捨得把這嬌滴滴的美人給攆出府去“你叫什麼名字?”那時,是無名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堅盾護她周全,也因此放棄了他獨自求生的機會。所以,娉婷一直執著地覺得害死無名的真正凶手,是她。

“烏雅爾說是拿到了鍾離澤早年私下販賣煙土的物證,但是她無法離開鍾離澤太久,只能請樓主過去親手給樓主。另外,她還有新的計劃要同樓主商議。”

“可惜娉婷小姐從去年十月起就病得沉,不然聽到這消息定然會十分高興的。”老許遺憾地搖搖頭,娉婷小姐一點兒徵兆也沒就忽然病倒了,這都仨月了也不見好,實在是讓人揪心啊。

鍾離澤瞪大了一雙不怎麼大的眼睛瞪著異域美人,只聽美人笑嘻嘻道“你就是樓主說的那個什麼鍾離澤?”看到鍾離澤點了點頭,美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道“那我沒有找錯人,喏,這十口大箱子裡的東西都是你的了,那許諾給你的一千罈陳年佳釀我已叫你們家的下人抬進酒窖了。噢,對了,不能再叫你們家下人了,因為從現在開始我也是你的了。”門外的人恭敬地應了,轉身離去。

鍾離澤全身顫抖了一下,急忙關上門,一把抱住烏雅爾啃了兩口“你猜呢?”過了好久,只聽得白裳人一聲怒叱,劈手一巴掌扇到了烏雅爾雪白的臉頰上,自己也急急地朝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