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原物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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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還來得及,為何不去追趕,反倒是一味的怨天尤人,文定不解的道:‘大王為何面有難?’鮑子斐毅然道:‘父王,此事既是砸在兒臣手上,兒臣願領侍衛營餘下的兵將出擒敵。’‘五千人你都尚未成功,侍衛營如今不過剩下不足三百人,便是悉數給你帶出去了,在外面茫茫叢山之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巴王臉上的神情頓時便像老去了十歲,嘆息道:‘算了,這或許就是天命。’巴子烈顯然也不知道內情,之前只想著已是功敗垂成,經文定一提醒,方才想起還可以補救,心中頓時冒起了火熱的鬥志。
然而明明是可行之事,大王卻無意為之,他不由得急道:‘大王,如今侍衛營的將士們的確是不足以完成此任務,可不是還有虎賁營的兄弟嗎?如今國事危機,兩軍將士定能拋棄一切前嫌,通力合作,微臣便甘願接受樊將軍的指揮出山擊敵。’他如此這般的一說,越非將巴王上了尷尬的境地。
文定察言觀,巴王心中似乎是有所顧慮,道:‘若是大王有何難處,不妨說出來,我等好為大王分憂。’眼看著這赤城百姓寂靜的子,就要被山外的干擾破壞,文定也是著急不已。
巴子烈還要上前進言,一旁的樊鵬趕緊牽住巴子烈的袖子,輕聲勸道:‘巴將軍別說了,此事萬萬行不通。’‘什麼行不通?’巴子烈的大嗓門,讓大殿裡的每個人都為之關注:‘難道是你樊鵬樊大將軍不屑與我巴某人為伍不成?’說著他的臉都變了幾分。
對他們這種天生就是武者的兵將來說,生死是小,顏面為大,若是樊將軍這下沒回答周全,極可能便要引發一場生死爭鬥。他這麼一鬧,也將樊鵬陷入了兩難,詳加解說吧!又怕違背了大王的意願;含糊其詞吧!這位爺哪裡肯善罷甘休?
正在他為難之際,巴王緩緩開口道:‘好了,樊將軍,在座之人也算是與斐兒共過患難了,那件事也沒什麼必要再隱瞞下去,你便為寡人向他們解釋吧!’得到了大王的首肯,樊鵬也不再有什麼顧慮,便將虎賁營的兵符遺失,虎賁營官兵不得離開此山的先祖遺訓,為他們解說了一番。眾人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都能體會出巴王的難處。
雖是能體會大王的苦心,然而巴子烈依然不肯就此放棄,辯道:‘兵符此物已遺失千年,誰知道它還是否存世。再說了這麼多年都不曾有人見過,我就是拿塊石頭來,誰又能分辨出不是真物呢?’‘放肆。’大將軍正容道:‘虎賁兵符,乃是虎賁營神聖之物,怎容你以假亂真?兵符乃是建立這赤城,重鑄我巴子國的先君巴子酋遺留下來的一枚玉牌,虎賁營之內便有存留的文書,上面對兵符有著詳盡的描述,它通身翠綠,手掌般大小,上端呈三足之態,兩側刻出對稱的五齒,是真是假我一眼便是認出。’樊鵬面帶難的向巴王道:‘若是此刻有兵符在手,微臣定當立即率兵出山,以保全大王以及巴子國萬千百姓的周全,可是,可是祖命難違,還請大王見諒。’巴王又怎會不知道難處呢!擺了擺手讓他不必在意。
看來只能是眼睜睜放任那些賊人逃去了,餘者也是惋惜不已。
通身翠綠,手掌般大小,上端呈三足之態,兩側刻出對稱的五齒,文定心中頓時有了一個鮮明的模樣,面朝著燕小姐望了一眼,而燕小姐也正好在望著他,二人用眼神了一番,皆明白對方所想的,正是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無二。
燕小姐緩緩由間的荷包中,將那枚羅守財送與燕行舟,也就是燕小姐她爹的玉器拿了出來。正是此物才引的文定他們來到巴蜀,也正是有了此物,才讓那些無辜的人枉送命。
此等傳世之寶,原本燕老闆是不捨得付他人的,可是當,那短命的羅守財在派人送來玉器之時,便曾有言在先,若想談買賣,來人必須得手持此物以為憑證。是以燕行舟燕老闆縱然心中不捨,也只好將此玉器付給燕大小姐一路帶來。
燕小姐並不熱心於與人際,將東西拿出來後,並沒立即上前給他們辨認,只是將玉器暗暗進了文定的手裡,然後向巴子國君臣那兒撇了撇頭。
這一路來的相處,讓文定與燕小姐之間也產生了某種默契,雖然僅僅只是一個眼神,文定也多少揣測的出燕小姐的意思來。他接過玉器,面朝巴王道:‘在下等在入山之前,曾機緣巧合得到過一塊玉器,與樊將軍所說的兵符,倒有幾分相似,敬請大王過目,可否是貴國遺失的兵符?’‘哦。’正在巴子國君臣唏噓之時,文定卻為他們帶來柳暗花明,巴王喜出望外,道:‘快,快,快呈上來。’他等不及要看看文定口中貌似兵符的玉器了。
頓時,大殿裡的太子與眾位將軍皆屏住了呼,目光齊齊的望向文定手中的翠綠小東西。
不但是那些將軍如此,文定將玉器敬呈給巴王時,巴王動到連接過玉器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重掌虎賁兵符,這可是他祖上多少代巴王,終其一生也不曾達到的願望。端詳了一陣後,他便肯定此物便是那虎賁兵符,然而巴王還不敢當眾宣佈,畢竟已經遺失了足有千年,誰能打此保證呢?
‘樊將軍,你且上來為寡人仔細看看,這,這是不是,是不是你們虎賁營所遺失的兵符?’這兵符對於巴子國王室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連從來不曾在朝臣面前有失威儀的巴王,也不出欣喜之態。
這兵符在巴王而言,乃是權利的象徵,而在樊鵬眼裡則是至高無上的聖物。動的他也忘卻了君臣禮儀,逕直走到王座之前,接過巴王手中傳來的兵符,仔細的端詳。
看了一陣後,又用自己的衣袖,了本就十分明亮的眼睛。雖然這兵符已遺失千年,可自從他接過虎賁營大將軍之位的那一起,這不足手掌般大小,泛著絲絲寒意的小東西,就一直纏繞在他心頭,多少迴夢裡他都親手摩撫過。
‘不錯,這正是我虎賁營遺失了千年的兵符。’樊鵬鏗鏘有力的回答大王的問詢。
得到這虎賁將軍肯定的回覆,巴王與諸位將領心頭那塊巨石,也終於是安穩的落下了。
鮑子斐興奮的跳了起來,抱住文定的雙臂道:‘好你個柳兄,這兵符原來一直就藏在你衣襟之內,害的我們是朝思暮想,好不難過。這下你可就成為我們巴子國舉國的恩人了。’文定如何能向他解說,這兵符他也是方才接過,之前一直是躺在燕大小姐的身邊,這衣襟之說實在有些曖昧,他一邊向公子斐道:‘不敢當,不敢當。’一邊則偷偷打量燕大小姐,而燕大小姐則將頭擰到一旁。
巴王笑道:‘柳先生,確實是居功厥偉,寡人定要好好的賞賜於你。’這會兒,殿上的所有人都是眉開眼笑的,惟獨巴子烈一臉的嚴肅,奏請道:‘大王,既然兵符已經找到,請陛下准許我等出山擊敵。’這回樊鵬的底氣也足了,連同奏本道:‘請大王恩准,虎賁營與侍衛營共同出山擊敵。’‘好,眾將聽令。’巴王直立起身,神態莊嚴的頒旨道:‘寡人命十三條通道悉數打開,虎賁營與侍衛營的全體將士,即刻出發,力圖全殲落網賊人。’‘尊旨,微臣等定不負大王所託。’巴將軍與樊將軍帶領著手下數名校尉,風馳電掣的退出大殿,率領著大軍經由十三處通道而出,圍追賊人而去。
後面的事便十分簡單了,悉各條通道的將士們,行動起來自然要比那些盲人摸象的賊人來的迅速,很快就截住了徘徊在山中的落網賊人,寂靜了數千年的山脈,在數千將士的咆哮下變得地動山搖。
在戰友悽慘死狀的觸動之下,那些巴子國驍勇的將士們暴跳如雷,但凡逮到那些落網之魚,便毫不客氣,上去就是一陣圍殲。而那些本就已是驚慌失措的賊人,哪裡還能組織起有效的防備,只能是睜著那一對對驚恐的雙目,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即便是那些腿腳俐落的,運氣較好的賊人,也不過剛剛一出山,就被等候在口的將士們所截殺。鍾俊傑等水賊便在其中,他們方才踏出山口,滿以為這驚險之旅終於是到達了安全的終點,可誰知將士們早已利用捷徑出山,專門在各條通道的出口,守候他們一個個自動送上門來。
這位庭湖十三水寨總頭領的獨子,這位從小便生於罪惡,長於毒辣的黑道公子,臨死還在呼喚自己父親的名字,若是自己能一直待在父親的身邊該有多好。
而最為意料不到的要數守候在山外大營之內的賊人,他們埋鍋造飯,靜等同夥的佳音,等來的卻是一把把憤怒的大刀。通往山外的口四處分佈,將士們就如同山裡的幽靈一般,‘噌’的一下,數之不盡的士卒便出現在他們的身前身後,不消一會工夫,大營留守的三十來個老弱殘兵便全數魂歸地府。
這場勝仗,可說是一場完勝,不但幾個重要的匪首不曾逃脫,虎賁營√衛營兵卒們漫山遍野的,山裡山外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連一點細微之處都不曾放過,肅清了境內所有的賊人,一個也不曾脫生。
回城之後,巴王下令犒賞三軍,所有的將士這回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痛飲三三夜。其間文定他們不但見識了巴人的能歌善舞,還被公子斐他們拉著遍嚐了無數巴人的美酒佳餚,給文定留下深刻印象的巴人的火把盛會。
男的‘的、老的、少的,全城的百姓彷彿都聚集到了一處,人們穿著年節時方才穿上的盛裝,圍著上百個大火堆笑著、唱著、歡慶著勝利。姑娘、小夥更是毫不避諱的當眾求愛,那份率直大膽,倒的確讓文定他們見識了一番。
上次錯過赤村舉行的火把晚會,卻在這赤城趕上了更大的盛會,終究是要見識一番,才算不虛此行。光是這回盛會上所消耗的木頭,就讓五百名將士從山外搬了兩個來回,其規模之巨可見一般。
應邀參加的文定等人,成為當晚最受注目的佳客,坐在城樓之上陪伴著巴王,隨帶著也受到了萬民的朝拜,邊享受著美的酒食,邊欣賞著城樓下官兵百姓載歌載舞。
不單是文定、楊括等看的是笑逐顏開,連古怪的陸仲簡也是樂呵呵的。文定瞄向燕小姐時,發現她的眼角也有微微的動。
接下來幾,又是好一陣喧鬧,公子斐、巴子烈還有樊鵬將軍,挨個的宴請他們。這赤城的名勝美食,讓文定是讚不絕口。
終於也是到該辭別的時候了。本來為求嚴守秘密,赤城是不准許知曉了他們底細的外人離去的,然而巴王看在文定他們送回了虎賁兵符的恩情上,便勉強為他們破了一回先例,讓文定他們迴歸自己的故土。
鮑子斐對文定的執意離去十分的不捨,可當文定向他訴說自己家裡的諸般情形後,他倒也能體諒。畢竟公子斐也是有父母之人,雖然母親已不在人世,可那份親情他也是自有一番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