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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原物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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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勝仁不知是因為劇烈的疼痛,還是身為武士的他到了羞愧,神間特別的難看。不管怎麼說,這兇狠的殺人魔王再也無力興風作了,這一切也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文定急的三步並兩步,來到燕小姐身邊,謝道:‘多謝小姐相救,方才真是驚險,嚇的小生以為此次是必死無疑了。’燕小姐撇過頭看了文定幾眼,真不知這一趟買賣下來,這個小商人需要自己搭救幾次。人若是無技防身倒也就罷了,怎麼還老是哪兒有危險就往哪兒湊?真不知以前他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其實是她誤會了文定,文定是那種有了危險就會避而遠之的人。她哪裡知道,這一路上每每遇到的險情都是在他極不情願,又無法抗拒的情況之下發生的,沒有一件是文定自找的。

隨後,在二位將軍的重重保衛之下,公子斐也走了過來,謝道:‘小姐的救命之恩,本宮一定稟告父王,讓他老人家重重的答謝小姐。對了…’鮑子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小姐究竟是如何得知我們有難,又如此神奇的救了我與柳兄的?’燕小姐淡淡的答道:‘小女子不過是聽見門外喧譁聲,出來看看究竟,碰巧就趕上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當然她此番邁出獨院大門的真正目的,她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之前公子斐派出的侍衛,來到獨院之後,將公子斐的代,以及赤城裡那條關於號角的法規一併告知了他們。聽聞之後,楊括等人立即開始擔心文定的安全。燕小姐雖然表面無一絲動容,背過眾人,卻運起輕功滿城搜尋文定的身影,可搜遍了全城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後來,還是這邊殺聲震天的響動,驚動了燕小姐,她姑且抱著一試的心裡來到了戰場,沒想到不但真的找到了這個無德的小商人,還又一次在刀口之下救了他一命。雖然嘴上依然是那麼冷淡,可燕小姐的心裡則泛起了絲絲笑意。

‘太子殿下,如何處置這個賊人,還請太子殿下定奪。’巴子烈望著牧野勝仁的眼中充滿著炙熱的怒火,而一旁的樊將軍也不例外。就在這山峰的過道上,死在他手裡的那近百人,有一半是侍衛營的弟兄,一半則是虎賁營的將士,二位將軍對他的仇怨可是不共戴天。

樊將軍主動請纓道:‘請殿下恩准,將此賊與末將。末將要將他帶回軍營,當著所有將士的面,將此人梟首示眾,以祭奠死在他手裡的眾將官。’樊將軍的這個要求也算合理,殺掉匪首不但告了亡靈,也能平息生者的眾憤。

然而巴子烈卻不答應了,他急道:‘不行,太子殿下,微臣也正是要向您懇求此事。侍衛營的一干兄弟,都是為了保護您的周全而獻出了生命,說什麼此匪首,也得由微臣來處置,以告死去的兄弟們。’這可好,二位將軍為了誰來處置牧野勝仁一事,竟起了爭執。

鮑子斐還沒來得及答話,樊鵬便搶先爭辯道:‘侍衛營的弟兄是為了太子而犧牲的,難道我虎賁營的弟兄就不是的嗎?往裡些許小事也就罷了,今這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之前戰場上還通力合作的二位將軍,此時雙雙瞪著眼睛,誰也不肯退讓。

‘吵什麼吵?’公子斐先聲奪人,先將兩位意氣之爭的將軍鎮住,再慢慢說道:‘不論是虎賁營,還是侍衛營的兵將,都是大王的軍隊,是我巴子國的大好男兒。這次為了解救本宮一人,致使如此多的兵將葬身敵手,讓本宮好生內疚,情願死去的人是本宮,換回那些年輕的生靈。’說著,眼眶中都泛起了水霧。

樊鵬與巴子烈趕忙雙雙上前勸道:‘為國捐軀是軍人的榮耀,太子殿下請多多保重貴體。’鮑子斐一擺手,說道:‘此賊勢必要梟首於市,以祭奠那些死去的將士,撫那些將士的遺孤,然而卻不是在眼前。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審訊這賊子,看看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來我巴子國又是抱著什麼目的,待一切真相大白之後,本宮將此賊與二位將軍共同發落,如何?’鮑子斐都這番代了,樊鵬與巴子烈又如何能反駁,紛紛拱手稱:‘領命。’就在眾人以為諸事已畢,塵埃落定之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雙腳早已不能行動的牧野勝仁,在毫無預兆之下,雙掌猛的撐住地面,身體騰空而起,從身後的懸崖邊沿落了下去,待到他的身子落地之時,生生被摔的四分五裂,其情形真是慘不忍睹。

今天實在是見識了太多的殺戮,雖然這死的是個倭寇,可文定的心中也不泛起陣陣苦澀。

‘他這是為何?’公子斐不明所以的向眾人問詢。

‘這人也稱得上是一條漢子。’樊鵬頗有觸的說道:‘他這是不堪受辱,所以便自行了斷,這一身功夫實在是可惜了。’英雄往往便看重英雄,雖然是各為其主,可是牧野勝仁臨危不懼,在重圍之下還能組織起威力不輕的三足陣勢,這不但考驗魄力,更加的考驗他的領導力;在手下樹倒猢猻散之際,獨自一人殺上山來,不但是殺了將近百人的將士,還將太子殿下入了險境,這份武功,這份膽量皆讓他欽佩不已。若不是最後時刻,那位神奇女子的出現,他們的大勝轉眼可就能變成一敗塗地。

聽了樊將軍的話,公子斐心中也是十分震驚,雖然兇悍的牧野勝仁殺了他不下百名將士,還險些連他這個太子也給擊殺於那柄長刀之下,然而公子斐向來是敬重那些有本事的人,方才向二位將軍說要審問,其實不過託詞而已,他心中想的卻是要收服牧野勝仁,讓其將那疾風掃秋葉似的刀法傳授給將士們,讓他們能更好的保家衛國。

誰曾想自己的意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此人就已經自毀身亡了,公子斐心中不免惋惜不已。

‘想不到此賊還十分的剛烈。樊將軍,’公子斐向一旁的樊鵬吩咐道:‘等會收拾戰場之時,記得要好生安葬陣亡將士,順便也將此賊的屍身妥善的收殮收殮。’‘末將遵命。’這項差事,樊鵬倒是樂於從命。

可是一旁的巴子烈卻嘟囔著嘴,道:‘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兄,幹嘛還要為他收屍呀!’‘你懂什麼?’公子斐道:‘戰場上是要仇恨敵人,戰場下則是另一番情形,此人獨闖重圍,武功卓越,膽識過人,如何不值得我們為他收屍?’巴子烈心中雖有不服,卻也不敢反駁,喃喃的道:‘您是太子,說的便總是對的。’這個莽夫,有時候真叫自己拿他沒轍。公子斐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急忙問道:‘巴子烈,你怎麼會在這裡?本宮不是吩咐你,不到戰局完全結束,不許你擅離那口一步嗎?’被他這麼一追問,巴子烈也想起這岔事來,頓時才想起自己肩上還有那件重責,懊悔道:‘壞了,壞了,末將方才看著太子有難,便急忙趕來救援,沒顧上口之事,這時候裡只剩下些重傷的弟兄了。’‘你這個混球。’公子斐忍不住罵了起來,吩咐道:‘來人呀!速速派人去口查看,是否有人逃了出去。給我立即封鎖出路,不能讓一個落網之魚逃脫,讓山內的各處暗哨也仔細觀察裡的情形。’鮑子斐自己帶領著眾人往山處走去。

他未曾讓文定與燕小姐離開,他二人也只好跟著他一同前往。

當他們到達山之時,只看見內一地的屍身,侍衛營的那些將士的死狀相當的慘烈,有的身中數刀,血水早已乾;有的臨死還抱著賊人同歸於盡;有的嘴裡還著賊人的耳朵,讓所有人看的是眼眶發酸,而最強烈的莫過於巴子烈。

原本,他對於自己的過失還沒什麼大的悔恨,可一見此情此景,一向威猛的他驟然崩潰了,雙膝一下子撞擊地面,雙手則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熱淚盈眶的喊道:‘都是我不好,不該丟下這些重傷的弟兄,是我害死了他們。’原本將此間的重責給巴子烈,是因為他對自己忠心不二,對自己的命令也能始終不渝的執行,沒曾想正是他的忠心壞了大事。

鮑子斐氣惱的給了他一腳,罵道:‘哭,哭,哭有個什麼用?給我站起來。這件事本宮也無能為力了,只有回宮面呈父王,請他老人家定奪了。’後面出來兩名兵士,攙扶起地上的巴子烈,便跟著太子殿下往回走去。

在路過文定他們之時,公子斐說道:‘柳兄與這位小姐來自山外,小姐更是與對方過手,對那些賊人的瞭解自是勝過我們許多,還請與本宮一同面見父王,為我們說說那幫賊人的來歷,如何?’文定先是將目光望向了燕小姐,首先要知道她的意思,見她不曾出言拒絕,便猜測已是默許,替其回道:‘無妨,無妨,一路而來,這些賊人與我們數次鋒,還殺了我們三位同伴,若是能出上一份力,在下等是責無旁貸。’‘那便是最好不過了。’說完後,公子斐便急不可待的往赤城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接著是‘鐺鐺’的幾聲,憤怒中的巴王生生將王座上的把手拍了下來,指著下面戰戰兢兢跪著的公子斐怒道:‘你這個無用的豎子,丟盡你祖宗的臉面,還有你們這些…’他又對著幾位將軍罵道:‘全是些酒囊飯袋,平時一個個眼高於頂,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可到了該你們出力的時候,竟都是些膿包飯桶。’蝨之下的巴王,簡直就成了一頭暴躁的老虎,彷彿要衝上去撕咬殿上的數人似的。而在公子斐與幾位將軍的眼中,老虎絕比不上大王來得讓他們懼怕,特別是此時的巴王。

此事父王放任自己去主持,乃是看重自己,公子斐自然是不能推卸責任,自動上前道:‘稟告父王,原本戰場上的一切都如父王所料,後來之所以功虧一簣,全都怪兒子無能。幾位將軍不過是因為見到孩兒陷入險境,才顧不上其他的賊人,紛紛趕來救援,這才讓那些落網之魚逃出生天,這一切皆是孩兒的過失,甘受父王的懲罰’巴子烈、樊鵬等幾位將軍,當然不能讓太子殿下為他們承擔後果,紛紛拜道:‘都是微臣等保護不周,才使得太子殿下險遭賊人毒手,還請大王檄。’巴子烈更是將頭磕的聲聲做響,懇求道:‘都是罪臣的錯,不但沒有完成太子殿下付的使命,還讓那些弟兄因我的過失而葬身敵手,臣罪該萬死,請大王賜罪臣以梟首之刑,告陣亡將士的在天之靈。不過這裡面沒有太子殿下的絲毫責任,請大王明察秋毫。’山裡那些重傷弟兄的屍首,對巴子烈的打擊甚大,由剛才起,他便存有求死之心。

眼見愛將如此,公子斐怎能無動於衷?趕忙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就看著大殿之上,幾人你來我去的爭著承擔此次失敗的責任。他們君臣之間這種關愛之情,倒是讓文定他們好生的讚歎。

‘哼!’可是巴王並未因此而饒恕他們,道:‘還解釋個什麼?虎賁營√衛營加起來足五千多的兵將,就連人家區區五百的賊人也不能悉數拿下,你們一個個還有何面目回來見寡人?’這也是讓他們最難堪的地方,對方不過是五百烏合之眾,在他們久經訓練的大軍面前,竟然還能殺出一條逃生之路,確實讓人顏面掃地。

‘你們想想,若是這些賊人逃出去之後,四處對人訴說在此見到的情形,那後我巴子國便是後患無窮。爾等便是我巴子國的罪人,上對不起列代祖宗,下對不起後世子孫。’鮑子斐與一干將軍,被巴王說的抬不起頭來,跪在那懺悔自己的疏忽大意。

看著他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文定心中不忍,決定上前幫襯兩句,道:‘大王且忙動怒,依草民所見,那些落網的賊人,對這一帶的地形遠不如貴國的軍民悉,再加上逃跑時慌不擇路,此時追趕,不消少時便能追上。’‘這…’巴王望了文定一眼,卻又只是搖頭不語,他何嘗不想如此補救呀!可惜他的難處,文定是一無所知。巴王整個人就如同洩氣了一般,擺擺手,示意還跪在階下的一干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