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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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旁的巴子烈冷冷的道:“若是闖了禍,還用的著公子親自問詢嗎?早將他給押起來了。”雖然還不曾見過面,可巴子烈早已將子游當作了潛在的對手。
巴子斐瞄了瞄身旁滿臉冷酷的侍衛長巴子烈,笑道:“曋長老不必擔心,我是聽聞赤村的田子游使得一手好弓,想著來見識見識罷了。”原來是慕名而來,曋長老心中的大石終於是放下了,道:“讓公子見笑了,子游在弓弩上也沒什麼能耐,和村裡的後生一樣不過是時常打獵而已。”巴子烈嘀咕道:“只不過殺過幾只野兔,有何了不起的。”雖然只是嘀咕,然而以他那雄壯的塊頭,嗓門又能低到何處去,曋長老與文定他們就聽了個一清二楚。
“唉,一個好的獵手既要有靈的觀察力,又要有銳利的身手,這可不是隨便一名弓箭手就能做到的呀!”巴子斐就是有意氣的侍衛長直跳腳,果然當他偷偷望去,不但是巴子烈,其餘的侍衛臉上也開始忽而晴,忽而陰的。
文定也覺察出這巴公子的話裡,隱隱有著挑撥的意味,還好在人群中不曾發現田子游的身影,不然這些將要氣衝牛斗的侍衛們還不非與他比個高下。
“曋長老,我們那最好的獵手此刻在這裡嗎?快些請他出來,讓我也見識見識能一箭殺雙人的高手。”曋長老為難的道:“回稟公子,子游現下帶著村裡的後生去布倉領布匹去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那實在是不巧,既然如此也只好作罷了,天也不早了,巴公子不如我們來
再盡興遊玩。”文定趕忙想帶著他們離去,也好化解一場無謂的爭鬥。
巴子斐先是一頓,忽然又想到什麼開心之事似的,喜道:“也好,柳兄還沒見過這城內最讓人情澎湃的玩處,不如我們明
便去,可好?”文定此時只想拉著這個愛惹事的公子遠離這地方,也就沒考慮許多,簾應承下來道:“好,一切依從巴公子之言。”
“好,晚間我那父親還有苦差在等著我,今就到此為止,明
我再遣人來請柳兄一同去城郊的軍營校場,欣賞
準的箭術。”不顧文定詫異的表情,巴子斐又向曋磬竹吩咐道:“曋長老,請你轉告那個田子游,明
校場
練讓他早點來。”說完,便領著氣勢洶洶的護衛隊大步離去。
雖然與子游接觸不多,且多是在刀山火海之中,可文定與子游的弟弟田子翼卻是有著極好的情,再說就是憑著他
殺了侮辱靜懷的秋山惡賊,文定也不希望他惹上這種是非。
可此時說什麼都已完了,文定暗自自責道:子游呀!可別怨我呀!若是早些知道巴公子的情,我也不會將你的姓名告之與他。
在旁人的指點下,文定回到了獨院。
門前的兵士,果然如巴子斐許諾的那樣,撤的一個也不剩,文定回來之時,天早已昏沉,房間裡點上了昏黃的油燈,燕小姐等人正圍在飯桌前享用晚飯。
繫著圍裙的陸仲簡正端著一盤菜往桌子上放,看著文定打門外進來,打趣道:“喲,這不是我們的柳公子回來了嗎?這天還不曾全黑呢!怎麼就回來了呀?”經歷了這麼許多,大家之間也相當悉了,文定也逗趣道:“這不是聞著陸老伯廚下的香氣了嗎?若是不回來,豈不是要悔之晚矣。”
“人家巴公子就這麼吝嗇,連餐晚飯都不給準備?”陸仲簡可是緊追不捨,臊的文定啞口無言。
還是楊括看不過去,出面幫襯著文定道:“年輕人難免會對新奇的事存有好奇,陸居士您不是也年輕過嗎?也應該體諒呀!文定來來入座,我們剛開飯,邊吃你邊給說說今在這赤
城裡都看見哪些新鮮事了。”楊管事彷彿已經從昨
的沮喪中恢復過來,這讓文定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上不論大事小情向來都是由楊括來打點,他一失常,文定只好硬著頭皮出面,可總是有些手忙腳亂應對不暇。
心情頗好的文定,入座後將今的所見所聞,除開巴公子袒
心聲那一段,娓娓向眾人講述了一遍,用餐之餘,文定細微的描述倒也成為眾人下飯的一道菜餚,旁人不說,靜思小師太就聽的有滋有味的,有時都忘了嘴裡的米飯早已被自己嚼了不知有多少遍了。
陸老爹聽聞文定到過赤村村民的安居之地,忙問起小扁的下落,在這個倔老頭的心目中,小扁的份量著實是不輕。
原本就寬敞氣派的宮殿,在眾多明亮燭火的照耀下更顯得金碧輝煌,一個滿臉鬍鬚的老者,身穿勁服手持寶劍,正揮汗如雨的耍著一連串刺、點、挑、引各類招式。
這老者的劍術看起來並不算優美,攻勢卻十分的凌厲,簡明而有效,防守之時處處暗含著殺機,攻擊之時不留半點餘地,攻守之間更是沒有絲毫的滯怠。
世人常言道字由心生,從一個人的字跡中便可以看出此人的品行,在某些方面一個人手中的劍也正是如此,沒有對生命的漠視,沒有對殺戮的悉,決然是不會有此一股充滿殺氣的劍意。
劍光在大殿中四處遊蕩,殿內的燭火都在隨著它舞動,忽而左飄忽而右飄,就如同勁風之下的小草,不能表達自己的意願,只能飄過來飄過去。終於劍光停住了,燭火也隨之直立,就如同它往常的一般。
老者劍招一收,立即有三四名侍從由一旁蜂擁過來,內侍們中有捧著披風的、有捧著清茶的、有捧著汗巾的、有捧著劍鞘的,紛紛彎下圍繞在老者身前,等待著他的差遣。
待老者一一用過之後,又有一人,道:“稟告大王,公子在一旁已經等候好一陣了。”
“宣。”大王揮退了身旁的內侍,回到他的王座之上,等候著他王位的繼承人。
“宣公子覲見。”不論在別人面前如何,在父親的面前巴子斐總是要收斂許多,他謹小慎微的來到王座之前,跪拜道:“兒臣給父王請安。”
“罷了,起來吧!”大王的眼皮抬也不抬,父子、君臣的威嚴,壓的巴子斐連正眼也不敢瞧父親一眼。
看來今父王的心情還算不錯,巴子斐奉承道:“兒臣方才在殿外看見父王的劍術是越發的
湛了,那威猛的氣勢簡直要趕上父王的刀法了。”
“是嗎?練了許久還不曾有進嗎?”大王的臉忽然變的陰沉,嚇的巴子斐一雙手是左放也不是,右放也不是。
他怯生生的問道:“父王,兒臣是哪兒說錯了,請父王責罰”大王銳利的眼神突然軟化了下來,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有些無力的說道:“孩兒呀!知道為父我為何棄半生所用之大刀,反而要習練這全然不悉的七尺長劍嗎?”案親態度的急轉直下,讓巴子斐有些猝不及防,倉促的回道:“兒臣愚鈍,猜不出父王高深莫測的想法,還請父王明示。”大王將自己幾十年悟出的道理,緩緩向眼前的兒子說道:“刀,乃是人間兇器,是征戰沙場的良刃,寡人年輕之時便深喜此物,甚至於擁刀而眠,惹的你母后也是怨聲載道。可時至今
寡人才明白了一道理,刀鋒雖利,卻不是王者應有的氣度。王者之風,便應當如同寶劍一般,大氣凜然,萬眾敬仰。”巴子斐恍然道:“原來如此,兒臣明白了,父王便是為此才棄刀習劍”
“可惜…”大王有些心餘力絀的道:“可惜,寡人半生習刀,此時想轉而習劍,卻總是脫不出刀鋒霸道的影子。子斐呀!你需牢牢記住,身為王者,不必親自衝鋒陷陣,要得是調動好臣子們的才幹,讓他們在各自擅長的位子上為你打理好一切。”子斐知道父王這時不時的教誨,正是教導自己後的為君之道,趕忙深深下拜,道:“兒臣謹記父王的教誨,
後定當時時提醒自己,不敢辜負父王的期望。”
“如此甚好。”大王緩了緩,又問道:“這次寡人讓你全權處理赤村以及山外之人的安置,你乾的不錯,寡人甚為滿意。今
與那幫外人接觸,有何發現沒有?”
“啟稟父王。”巴子斐誠惶誠恐的回道:“兒臣已經試探過了,這些人中除了之前逃走的陸老叟,餘者皆是為那批失竊玉器而來。”大王冷冷一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外面的人什麼時候都是這個德行,你打探清楚那東西在他們身上嗎?”巴子斐惶恐的道:“這倒不曾探到,不過兒臣卻探知了另一件事。”原本不悅的大王神一緩,道:“說來聽聽。”
“兒臣聽說,我們失去了的那批玉器,悉數都在那幫毀壞赤村的歹徒手上,父王若是准許兒臣出兵剿滅那夥歹人,追回那批玉器,那件東西想必便會在裡面。”想起那幫兇狠的歹徒不但燒燬了為城裡提供糧米的赤
村,還殺了許多村民,巴子斐便恨不得殺光這群歹徒。
大王遲疑了一陣,道:“那倒不急,赤村的防備本就不低,卻還是被那些賊子將整座村莊給焚燬了,可見對方並不是無能之輩,若是貿然出擊,折損了兵將是小,對你
後繼承這王位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此事兒臣覺得不簡單,也與曋大夫詳細查詢過,據他說對方頂多不過三百之眾。”
“混帳。”大王溫怒道:“區區三百人,便打的曋磬竹挾全村老小棄村而逃,還讓人焚燬了村莊,曋磬竹怎的解釋?”
“據曋大夫說,對方雖在人數上多於他們,可幾次正面手皆敗在村民們的手上。只是這些個歹人狡猾無比,趁著他們慶祝勝利之夜偷襲了村寨,而且並不是直接與他們
手,四處縱火讓他們首尾不能兼顧,才落得舉村逃逸的下場。”
“曋磬竹等也是離開這城裡太長的時間,在那赤村待的太過安逸了,已忘了居安思危的祖訓,不然怎會連謹防新敗之敵奇襲這點常識都沒了。此事過後得換一批四姓族人去再建赤
村,他們就留在城裡吧!對了,王兒你衛隊不是
擊過那批歹人嗎?你覺得他們的實力如何?”正是小澤敬吾率領著十幾名下忍,首次摸進赤
村襲擊文定他們那夜,死鬼秋山領著他那幾十名短命的
人所遭遇到的,正是巴子斐的衛隊,領隊的是他的衛隊長巴子烈。
“那夜兒臣也不在場,事後聽子烈提起他是出其不意,用一倍兵力奇襲對方,僅僅用了幾個回合便分出了勝敗。兒臣事後調查過,衛隊兵士只是有兩人略誣了些輕傷,聽說對方是全軍覆沒,可以說那夜是完勝。”自己的衛隊能取得如此巨大的勝果,也讓巴子斐臉上神采飛揚,請纓道:“請父王再撥些士卒與兒臣,定能將那些歹人一網打盡。”
“唉,此事草率不得。”巴子斐焦急的道:“父王,若再遲疑下去,那幫歹人尋不到人跡便會離去,那,那件東西泥牛入海,豈不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嗎?”大王暗忖這孩子尚需些時的磨練,若是如此鹵莽,自己如何放心將這數萬子民、祖宗的廟堂
付予他。大王悠悠的道:“王兒呀,你自己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嗎?上次
鋒不過是因為子烈出其不意,兵力又多他一倍。如今別人已有了防備,你如何還能保證此是必勝之戰呢?”
“父王可以給兒臣多調配些人手呀!那些歹人只有少少的三百餘人,父王若是給兒臣五百兵士,定能讓他來得去不得。”大王沮喪的道:“若是父王能調動五百兵丁出山敵,昨
曋大夫等人逃回來之時,寡人便下令出兵了。”子斐被父王
的有些糊塗了,父王身為這赤
城的君王,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為何連出兵五百都無能為力呢?他不解的問道:“父王,這都是為何呀?”
“這都是因為寡人派子烈去找的那件東西,那不是旁的東西,是虎賁營的兵符。祖先怕後人們爭強好勝,率領兒郎們出山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國土,便將虎賁兵符藏在遠離赤城的地方。是以保護這座城池,虎賁營是責無旁貸,可若是出山爭霸他們便不會從命。其實祖先們也是多慮了,如今天下康定,這五千虎賁營又能爭的什麼天下呢!可是兵符對我們王室的未來卻是極其重要,得聞兵符浮出,我便讓你派遣你的衛隊出山搜尋。”說到此,大王自嘲道:“你我父子二人,真正能控制的兵力,也就是這少的可憐的宮廷護衛了。”子斐終於明白了那東西不但關係著父王,關係到自己,甚至關係到自己未來的子孫,也堅定了要奪回此物的決心,可他父子二人的衛隊加起來也不過二百餘人,如何去殲滅對方三百人的歹徒,還要確保那些玉器,特別是那件東西的安全呢?
子斐咬咬牙道:“父王,那曋大夫也曾提到,在大火之前,他領著赤村的村民也曾大敗過歹人。想那赤
村不過三百餘人,刨去老弱婦孺能上陣也不過一百餘人,他們尚且能打退且重傷歹人,難道經您親手選拔,親自訓導的宮廷衛隊還不行嗎?”
“斐兒,說出這等話只是因為你對先祖的意圖所知太淺,赤村在你眼裡除了供應城裡的糧食外,還有何種作用?”子斐思索了一陣,道:“除了供應糧食外,不就是為了遮掩神
的入口嗎?”
“這點倒是不錯,當年先祖就是由神才找到這樂土,進而建起了赤
城,為怕外人打攪,又建起了赤
村以做掩蓋,這神
入口的秘密只有歷代君王,以及繼承王位的後人知道,連守衛地上神廟的赤
村長老都不得而知。”子斐無奈一笑道:“沒想到被幾個冒冒失失的外人給識破了。”大王對此也是相當意外,可事情已然如此他也惟有無可奈何的接受事實,說道:“這是他們的緣分,暫且待
後再說。赤
村除了方才的兩點作用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禦。別小看那只有少少數百四姓族人的村寨,村中的男子卻從小就要從事訓練,特別是祖先們規定了村寨前四五百米之內不許種糧食,樹木更是一棵也不準留,放棄偌大塊地方為的就是讓村寨裡的弓箭手視野清晰,好殲敵於村寨之外。這就如同是攻城之戰,若是敵方沒有三倍於赤
村的人數,
本就拿不下它,可是…”大王神
一頓,懊悔的道:“可是如今赤
村已毀,我們哪還有如此好的地形優勢,如何能以少打多。”對於攻伐戰事子斐並不十分在行,連向來
知兵事的父王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敢大包大攬,只好試探的問道:“那,父王的意思呢,就這般輕易的放他們離去?”
“絕無可能。”大王必得的意志比子斐還要迫切,道:“此事你便無需手了,為父已有了周詳的計劃,到時自會有分曉,你且退下吧!”
“那父王也早些歇息,兒臣就先告退了。”等了半天,終於等到父王的大赦,子斐趕緊告退,有這麼個勤奮的父王,他這個做兒臣的也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