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幾奉為神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札木戈如獲救星,他仔細打量此人,卻發現從來沒有見過他。來人身材壯碩,其貌不揚,卻是滿臉鬍鬚,樣子頗為威武,他坐騎上還坐著另一個武士。
但該名武士只靠在那人身上,對周遭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反應,似乎早已昏在途中。鬍鬚客排眾而出,大聲對催決道:“不瞞你說,我們都是從望陽圾逃出來的蠍突兵,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就算死也絕不會被你捉回去,你們只有那麼幾十個人,怎打得過我們三千人,識趣點就趕快讓路!”催決環視蠍突逃兵道:“你們武器不多,馬也不夠,縱使我只有一百人,也足夠把你們殺盡,你們還是投降吧!別費時間與生命。”鬍鬚客狂笑道:“你真大言不慚,就我聶雄你就打不過了。
我們來過單打獨鬥,先看看誰比較厲害再說!你有本事贏了我,我就立刻投降。”催決打量聶雄,看對方不過像是一個較強壯的小兵,本不放在眼內,他心中盤算:“以我軍百人之力對敵三千,雖然對方沒有武器在手。
但我軍仍難免有所損傷,如果先單挑戰敗敵手,不但可以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提振我軍士氣,說不定敵人會不戰而降。”心意已定,催決縱馬而出道:“好!我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催決身後的東漠軍齊聲吶喊,反之蠍突逃兵的一面卻鴉雀無聲。催決身為東漠七族的其中一個族長,一族之長在大漠民族中就等於是該族最強悍的人,因此催決在大漠中就算不是赫赫有名。
但也算是個出名的人,至少在場的蠍突逃兵就個個聽過他的名字,而聶雄不過是個從來沒聽過的小兵,他們又怎會相信聶雄有可能打得贏催決呢?現在他們只能活在恐懼之中,等待命運對他們踐踏。
聶雄手中巨劍高舉,策馬向前奔去,他坐騎身後的另外一名蠍突兵卻仍然伏在他身後,對山雨求風滿樓的決戰形勢毫無所覺。
催決見對手竟然敢載著一個看似已經昏,本就是綁在他身上的士兵和自己決鬥,不屑地一笑,也拔出間長刃,向他去。
他曾受過狄寒指點數招,武技更大有長進,在翻雲關一時不察,中了蠍狼暗渡陳倉之計,被蠍狼一路追打,直到剩下百人才逃出生天,本已一肚氣怨氣,現在正好拿聶雄來試刀。
他持劍往右下方一揮,長劍隨著戰馬的奔馳,以一條彷若完美無瑕的曲線向上方劃去,在最恰到妙處的時間內,落在對聶雄最具有攻擊力的一點破綻上,拿掐準確已至極限,可見他自受狄寒指點後,有潛心苦練,功力已突飛猛進。
豈知聶雄劍而來,巨停輕描淡寫的向下一揮,令人無法相信的事情發生了,催決那幾近完美,看似毫無破綻的一招,竟被聶雄在唯一的一點時間上,找出了唯一的破綻,奇招瞬間即被破去,聶雄更連消帶打,斜刺催決左,攻其必救之處。
催決大驚,方知遇到了高手,連忙使出壓箱底本領,身體往右側一傾,鐵劍順勢劃出一道銀影,以身體的空隙換取了瞬間的時間,企圖擋下聶雄這突如其來,完全沒有軌跡可尋的一劍。
怎知更恐怖的事情就在催決眼前發生,聶雄好像早已摸清了他的劍法,在他出招應變之前,已剎那間變招,就在催決劍勢去盡之時,巨劍又已等在他唯一的破滅點上。
催決心中的驚震實在難以形容,他深受狄寒欣賞,所以現今使用的劍法皆是狄寒親自傳授,其妙絕倫之處,已令催決對狄寒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經過了好多天的苦練領悟,才練出了這幾招絕世劍式,本以為可以給予敵手絕對措手不及的攻擊,一招得勝,豈知敵手好像已完全知道他的劍擊技巧與思維反應一樣,等著他自動將破綻送上,然後攻在他幾乎不可能相救的弱點上。催決實在想不出除了讓自己滾下馬以外,任何可以避開敵招的方法,他借著身體已失去平衡之勢往右一滑,想用馬的身軀擋去聶雄這凌厲的一劍,但催決還是失敗了,聶雄彷似早知他一切的行動,手中長劍暴伸,刺的已經不是催決預料的那一點上。
而是穿過了馬的身體下,後發而先至,刺入了正在下墜中的催決的咽喉裡。催決連慘呼的機會都沒有就斷了氣,滾落在一片黃沙地上,血染紅了整個頭顱,只剩下他充滿著驚異與不可思議的眼神,恐懼已將他的臉扭曲成不可辨認的樣子。從催決出招到他死亡對他來說是很漫長的一剎那。
但對觀戰的人來說,卻不過是短短兩秒鐘不到的事,沒有一個人看得懂他是如何敗的,也沒有人相信他敗了。
兩匹馬錯身而過,一個無名劍士,一招之間取去了穆族長的命,眾人寧願相信這是上天的運氣,也不願相信這是聶雄的實力。兩軍依然鴉雀無聲。聶雄染滿了血的劍往上一舉,狂喝道:“連上天都要助我們!”繼而策馬直奔東漠軍。蠍突逃兵被聶雄召,齊聲歡呼,有武器的紛紛擁出,向東漠兵衝殺而去,而本來兩人一騎的士兵,後方的人大部份都自行下馬,讓前方騎兵擁有最靈活的攻擊。
東漠兵見己軍主將竟然一招被殺,都已嚇得臉無人,又見聶雄來勢兇兇,加上蠍突兵數十人持劍衝來,那敢抵禦,紛紛向左右閃避。
在戰爭中,恐懼是最容易傳染的,前方士兵一開始有逃的意念和動作,就會像瘟疫般迅速漫延至全軍,一下子東漠兵就全線崩潰,四下逃竄。
聶雄追上了一名騎弓兵,一劍將他的頭砍下,搶去了他身上弓箭。他立是彎弓搭箭,箭如雨發,更無虛發,一下子就將逃竄中的東漠兵殺了五六十人。
好不容易逃到程以外的東漠兵,部分亦追來的蠍突兵殺害,能逃去的不足十個人。聶雄回馬至札木戈身前,恭敬地說道:“小兵不辱將命,請將軍帶我們回蠍突。”札木戈幾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大喜問道:“你是那一個部隊的?我從未得知我軍有像你這般厲害的勇者!剛才你展示的劍法箭技,世間上除蠍狼大王以外,恐怕無人可及,就算連狄寒。也不可能一招就殺了催決啊!”聶雄謙道:“札木將軍過獎了,剛剛不過是催決過份自大,輕示我軍,屬下不過是適時遇上,僥倖得手而矣。”札木戈道:“哈哈!能戰而不居功,難怪你沒沒無聞,我一定要向蠍狼大王推薦你。”聶雄續道:“我本是天熊族降兵,收歸在王翼旗下,翻雲關一役,狄寒將我部隧盡殺,只剩下我與兩兄弟逃出被俘,前一陣子狄寒練兵,又用箭殺了我的兄長,如今身後這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可惜他捱不過牢獄生活,現在也染了重病,我與狄寒之仇,不共戴天,如札木將軍能將我引薦於蠍狼大王,使我有機會得報此仇,將來就算為札木將軍做牛做馬,也要報此大恩。”札木戈臉上一凝道:“前陣子狄寒練兵,那個差點兒把敵將斬殺的蠍突兵就是你兄長麼?難怪他的身手也如此了得,如果不是狄寒不守信諾,暗放冷箭,那個野娘子必死於你兄長劍下!
不過聽說後來她因受傷過重,終究還是死了,狄寒狂妄自大,害死自己一員猛將,真是大快人心。”聶雄眼中出怨恨的光芒,一閃即逝,卻仍憤然道:“不!她沒有死!”札木戈見狀。
心想他對狄寒一定恨之入骨,以他超凡的武力,一定能成為剋制狄寒的勇將,心中不大喜道:“你放心!我一定推薦你,我可以預見,狄寒將來一定會死在你的手上!我們儘快趕去和大王會合吧!”札木戈與聶雄並騎,他仔細打量聶雄後方的士兵,他一直靠在聶雄的肩上,動也不動,聶雄與士兵的際用皮帶緊扣著,使他在烈的晃動下仍不致掉下馬來。
士兵臉上都是塵土,鬍鬚比聶雄還要多,外貌難辨。札木戈關心問道:“聶兄你弟弟所患何病?”聶雄出極奇難過的神,搖了搖頭道:“屬下也不知,他只是一直昏,我發過誓,在他還未復原之前,我絕不離開他一步,生死都要在一塊兒。”札木戈道:“果然兄弟情深,你放心,蠍突國奇人異士眾多,待殺得狄寒,統一大漠之後,我請大王找最好的醫生替你弟弟治病!”聶雄冷冷一笑,隨即謝過,頓了一頓又道:“札木將軍一定很受大王器重!”札木戈眼中立時出恨意,頹然搖首道:“大王以我為前鋒,當然是賞識我在戰場上的身手與英勇,可惜我一時大意,中了狄寒之計,才落至如此慘敗,真是有負大王!
現在我斷了一臂,英雄以後無用武之地了,不過我這次奮身逃走,主要是給大王通風報信,免他中了狄寒狡之計。”他當然隱瞞了是狄寒故意放他逃走的一段了,聶雄問道:“狄寒有何計?”札木戈道:“你不知道。
原來大王已兵駐翻雲關,現在正打算圍殲潛龍峽,狄寒想假裝在潛龍峽撤兵,分散我軍兵力,其實他早以調兵遺將,準備前後夾殺大王。”
“好毒的計策!幸好讓札木將軍看穿!”聶雄道。札木戈心中慚愧,他那敢提自己是答應做敵軍間諜才逃得出來的,反正間諜他是不做了。
待見到蠍狼大王,他打算將狄寒計謀和盤托出,說不定大王還可以來過將計就計,陷狄寒於死地,儘早替他報斷臂之仇。
札木戈更凝重的道:“我還聽到一個可怕的消息!聽說東漠七族初戰小勝,各族族人對狄寒的信心大增,幾奉為神人,對於抵抗我們蠍突的統一,竟有了信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