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過了翻雲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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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寒披星載月趕赴潛龍狹與伏末泰會合，望陽坡的佈置練兵等事宜，他都已經安排就緒，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小勝一。兩場仗，來提高我軍士氣，一方面讓像雄鷹那些心有不服的人，知道他狄寒絕不是隻靠勇武取勝之人。

事實上，統領將士，運籌帷幄，才是狄寒真正善長的工作，其實狄寒知道自己的個頗為孤癖，深具城府，心中的情與想法一向不願向人表達。

況且軍機之事，他本不相信任何人，因此一切只許在自己的計畫下進行，他並不打算和任何人討論。也因為這樣，他可以預見七族族長雖將族人命運與軍權給了他。

但對他的決策，心中仍不免有所疑惑，這種心態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在兩軍鋒時爆發，做成漠東聯軍的慘敗。因此狄寒極需要一兩埸勝戰，以證實自己的能力。

潛龍狹是大漠西方進入狹雲谷其中一條必經狹道，道長八里，迂迴曲折，狀若游龍，故又稱藏龍狹。

狹谷寬約八十尺，兩面均為百尺高崖，崖上可藏兵過萬，為絕佳伏擊之地。狄寒於崖上遠眺，果見不遠處的蠍突前鋒騎兵，約有五萬之數，正緩緩接近中。

狄寒心中暗笑，蠍突大軍果然如他所料，企圖以騎兵先鋒，強行渡過潛龍狹，然後佔領要地，再讓主力軍通過，這正是狄寒希望的事。要知道騎兵行軍迅捷，但卻較步兵難以遣調控制，易放難收，狄寒正是要利用這一點。

狄寒待敵兵到了潛龍狹入口，立即引三千騎兵守於入口約兩裡處，自己卻單槍匹馬再前行一里戰。他的劍仍掛於上，手中所持的是他請軍中工匠趕製的一長槍。

槍長約三尺，以鋼為質，細長而極具彈，槍頭之尖端如劍，扁平。尖銳。鋒利，專為靈活之遠距攻擊而制。

槍身銀光閃耀，在陽光下極為搶眼，大漠民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武器，完成後它就成了狄寒的標誌，狄寒的目的，正是要讓敵兵遠遠看到這件武器，就知道聯軍的主帥狄寒就陣中。

他風而立，長槍於地上，傲視前方，凌厲的眼光彷佛只看到接近中的蠍突大軍，別無掛礙。

蠍突騎兵停於居雲關入口，沒多久走出一人，高壯結實，身披金甲，手執巨斧，威武之極，顯然就是蠍突前鋒的將領。

那人往狹谷左右山側探望，似乎對狄寒之兵力部署到奇怪。狄寒朗聲笑道:“你不必看了，我軍已在狹谷兩側，藏兵五萬，你們是絕對闖不過去的！”蠍突將領顯被狄寒猜中了心意，不悅問道:“你是誰？”狄寒大聲道:“我就是半個月前，屠殺你們蠍突軍近兩千人的狄寒，現在為東漠七族聯軍之主帥，你最好緊記我的名字！”蠍突將領身後的騎兵一片譁然，個個臉憤慨之，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蠍突將領怒目圓瞪，繼而狂笑道:“哈。哈。哈，我札木戈何其幸運，一出師即遇我軍仇人，你可知我王賞金千斤，取你人頭，這千斤黃金我今天拿定了，看你狄寒有何能耐？”

“你說你於狹谷藏兵五萬。

當我是笨蛋嗎，第一，東漠七族軍力，我都瞭如指掌，縱然全部集結，最多也不過是十萬之數。另一方面，潛龍狹山狹險峻，最多隻能設伏兵一萬，這麼個小小的地方，你怎麼擠五萬人。

而且你如果真有設伏，早就應該躲起來守株待兔，又怎會如此虛張聲勢告訴我，我看你本就是在擺空城計。”狄寒聽罷心中大喜。

心想真是天助我也，首仗就遇著一個自作聰明的老，此人不可殺，要好好利用，臉上立時裝出一副驚惶不安的表情。

札木戈見狄寒臉微變，立時被自以為的幸運衝昏了頭腦，高舉手中巨斧，大聲叫道:“眾勇士聽令，我們宰殺大仇人狄寒，衝過潛龍狹，蠍突必勝！”他一馬當先，直撲狄寒，身後的蠍突大軍，訓練有素，立時如洪水巨般，蜂擁跟隨。狄寒待札木戈奔近半里，才一拔地上鐵槍，大喝一聲，聲如驚雷，舉槍向他去。

但他身後的三千兵馬，卻按兵未動。在狄寒與札木戈快要接戰時，狄寒卻將馬頭往左一拉，人馬如一往左斜出七尺，一剎那就越過了札木戈，直奔蠍突馬陣之中。

他雙手掄槍，配合著馬兒的節奏，忽刺忽掃，立時在蠍突馬陣中開出一條血路。他的新武器果然厲害，蠍突騎兵重重圍堵，卻本無法對他作近身攻擊。

札木戈見狄寒竟閃過自己衝入軍中，大肆屠殺，然大怒，回馬狂吼追去。狄寒左衝右突，時而飛躍離馬，再落在敵兵馬陣之中，又搶去另一蠍突戰士的坐騎，繼續衝陣刺殺。

他一人一槍，從容縱躍穿梭於蠍突萬人軍中，轉眼已殺傷敵兵四五十人，造成敵軍一陣混亂，讓蠍突人終於體驗到他脆如神技的身手，偏偏他又不與一直在後面追他的札木戈正面對戰，氣得札木戈頻頻蹬腳，恕血衝冠，卻絲毫拿他沒有辦法。

遠遠站在狹谷內的三千東漠軍充，剛開始時個個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繼之而起是歡聲吶喊，士氣高昂，甚至開始產鏦生一種錯覺，認為自己也能殺入蠍突軍中，以一擋十，盡殺敵兵。

卻見狄寒在蠍突軍中肆殺約半小時，傷敵三百後，體力似乎不繼，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身上的盔甲更已被蠍突戰士斬得傷痕累累。札木戈瘋狂向狄寒追去，這次狄寒竟然走避不及，被迫轉身與他硬碰。

札木戈運起一生最大的一次力量，挾心中積鬱的一股怨氣，以雷霆萬軍之勢，一斧向狄寒頭劈去。

“浺”的一聲，狄寒的長槍竟被他的巨斧砍得應聲折斷。狄寒眼中出了驚恐光茫，連忙棄馬斜飛七尺，落在另一蠍突騎士的馬上。

他一手將蠍突戰士推落馬下，一手拔出間巨劍，轉身就逃。札木戈大喜，心想你狄寒原來也不外如是，大喝一聲，加緊馬力追去，興奮的心情蓋掩了一切。

原本在兩裡外給狄寒掠陣的東漠騎兵，見狄寒的失勢，卻沒有打算舉兵救援，竟然開始往狹谷內撤走。狄寒已在蠍突軍中瘋狂殺出一條血路，他一手將已被砍得破爛的盔甲扯下丟棄，以減輕身體的重量。

蠍突戰士雖然也拼命圍堵，但狄寒巨劍的能量，捲起陣陣飛沙走石，擋者披靡，衝殺一陣之後，終於讓他殺出蠍突軍中，直往狹谷內逃去。札木戈見狄寒拚命奔逃，連盔甲也不要，心中更是狂喜，舉起巨斧狂叫道:“追！

蠍突戰士們，我們一鼓作氣，衝越潛龍狹！”一馬當先，往狄寒追去。蠍突前軍聽令，士氣大振，立即隨聲疾呼叫喊，尾隨札木戈衝入狹谷之中，負責軍旗的蠍突兵，舉旗往前一揮，示意全軍殺入潛龍狹。札木戈帶兵追了兩裡。

卻見狄寒單人匹馬，越逃越遠，轉入一大彎道後更失去了蹤影，他心中大急，豈能讓快要到手的千斤黃金就此逃去？

他尾隨轉入大彎道後，見狄寒和散亂無章的東漠軍正在前方兩裡處，沒命奔逃，他趕忙提氣將馬兒摧至最高速度直追。前方卻見一些亂石雜草擋路，他不假思索，縱馬飛躍過去。

豈知躍過亂石雜草後，前方竟然是一個深達八尺，長達百尺的深坑。札木戈大驚時，戰馬已落入坑中，後方的蠍突騎兵，緊接而至，紛紛不察縱入坑內。

幸而札木戈還算身手不凡，危急中仍懂得立刻驅馬前奔，才沒有被墬下的蠍突兵馬壓著。蠍突前軍原本跟著主將札木戈追擊，本不知前方有一個巨大的陷阱，大軍在急速的奔馳下，到警覺前方有詐時，已經無法停下馬來，就算其中一些身手較好的蠍突戰士勉強在坑前停了下來，卻仍被後面蜂擁而至的大軍推入坑中。

蠍突大軍如水般掉入坑內，有些較早掉落的被後來掉下的兵馬壓個正著，死傷慘重，只好往坑道後方躲避。

但深坑面積還不到一公頃，剎時就擠滿了蠍突兵，驚惶的士兵不斷往前擠，踏死壓死的人無數。

札合戈被士兵擠到了坑道的邊緣，後方混亂的士兵仍不斷壓來，他無計可施，幾近瘋狂，盛怒中竟揮斧砍殺貼近自己的己軍，忽見一個繩圈從深坑上方套來，絲毫無誤的套在他的身上。

札木戈只覺身體一輕，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離開了已趨近於瘋狂的蠍突兵馬。

當他再能踏足地面時，看到的是微笑拿著繩索的狄寒，他手中巨斧立即被繳走，被東漠兵壓著下跪在狄寒身前。

蠍突六萬前鋒騎兵，近四萬連人帶馬墮入東漠軍佈置的坑道內，被自己士兵身體埋葬的蠍突兵不計其數，剩餘的蠍突兵終於勉強的在坑前停了下來。

忽然喊聲四起，狹谷兩側山崖冒出無數的東漠軍，巨石弓箭如雨般向狹谷灑下，剩餘在山狹間的蠍突兵立時如甕中之鱉，任由宰割。

此時蠍突軍兵中無將，早已亂成一團，不知所措，傷亡人數不斷增加，前所未有的恐懼充滿心內，開始不顧坑中士兵往回奔逃。狄寒派伏末泰在後方追擊，追至潛龍狹三里之外才收兵。

狄寒心中大悅，一招丟槍卸甲，讓他贏得了首場勝利。＊＊＊狄寒吩咐伏末泰據守潛龍狹，自己沒有稍事休息，就趕往翻雲關，翻雲關為另一個進入狹雲谷的要地，過了翻雲關後，狹雲谷的穀道就有若宮，本無法預料蠍突兵會採何處渡軍，設伏據守變得相對就困難得多。

據狄寒的推測，蠍狼為安全而迅速讓蠍突軍通過狹雲谷，必然會派前鋒兵分兩路，分別穿過潛龍狹和翻雲關駐兵，以確保大軍能安全進入狹雲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