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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天意難測禍福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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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這真不是妖法吧…”林繼盛呆呆地道,可失神也只是剎那間,接著就穩住了心神:“二郎怎會使妖法,今年的酒市,海棠樓就要名揚成都了!”看著林繼盛眼中閃動的光亮,王衝恍然,林繼盛對這酒是另有期待。

兩三天功夫,不僅搞定了地盤,林繼盛還另送百貫謝禮,王衝也忍不住小小自得一番。

地有了,建學校還得有錢,這不是一二百貫能解決的問題。不過王衝早有計較,搞出酒,也是為此作準備。

第二,王衝正要出門,王彥中叫住了他,躊躇了好一陣,才道:“別跑得太累,建學之事可以慢慢來。”王彥中已知王衝盤算,他也很支持。至少他可以興學鄉野,而不止是啟蒙村童。但此時他說話的表情很是怪異,王衝一看便知,這話不過是遮掩,王彥中本另有話說。

想想今自己要去的地方,王衝便明白這爹想說什麼,笑道:“不若爹與我同去?”王彥中擰了一陣眉,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在門口眺望王衝騎著小驢遠去,王彥中一臉愁雲地道:“千萬別遇上啊…”王衝尚不知王彥中在搞什麼名堂,到了潘家花圃,就被滿目黑白驚住。

“潘老爺子故去了!?”聽到這個消息,王衝也是黯然,雖只跟潘老爺子見過一面,卻能看得出老爺子是個善人。之前故意招贅王彥中,也是為女兒著想,這一去…

看看守門的家僕多是老弱,青壯已不見蹤影,還聽得院子裡隱約傳來爭吵聲。王衝暗歎,潘老爺子這一去,潘家擔子全落在了潘寡婦身上,司空見慣的爭產戲,怕正在潘老爺子靈前上演。

轉身去採買了一些祭品,再度上門,宅院裡已空蕩蕩一片,靈前一片狼藉。潘寡婦和香蓮玉蓮母子,三個大小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卻還強自撐著接待王衝。

品著潘寡婦看向自己那股欣又遺憾的眼神,再看看香蓮玉蓮倚在左右,恨不得拉住自己痛哭一場的悽苦無依狀,王衝心道,正是好機會!正是把潘寡婦變作後孃,香蓮玉蓮變作妹妹的好機會…這不是趁人之危,而是守望相助,順便為之嘛。

王衝關切地道:“巧姨娘,我爹雖不好登門,卻代我盡力相助。姨娘若有難為之事,儘可吩咐侄兒。”潘寡婦勉強一笑,帶著濃濃的鼻音道:“二郎有心了,都是潘家之內的事,不敢勞動二郎。”看來還真是遭了迫,王衝擺手道:“姨娘哪裡話,我娘與姨娘情同姐妹,王衝也能算半個潘家人,就算說話不管用,幫姨娘出出主意也行。”他擠兌道:“難不成是姨娘嫌王沖年紀小,不知世事?或是嫌王衝在外已立下‘太歲星君’一名,誰沾上誰就倒黴?”潘寡婦苦笑道:“二郎已名揚蜀中,聽說都已入了官家的耳,哪敢視二郎作無知小兒?只是…”她還要推脫,王衝又招呼道:“香蓮玉蓮,要不要衝哥哥幫忙?”姐妹花咬著手絹,淚珠如斷線珍珠般滴答而下,都緊緊盯住了王衝,一副千肯萬肯的急切之狀。潘寡婦暗歎一聲,吩咐道:“還不給你們衝哥哥伺候茶水?”哪顧得上什麼茶水,兩姐妹聽得母親轉了心思,嗚哇一聲,徑直撲了過來,一左一右摟住王衝,淚水頃刻便打溼了王衝兩肩。

“堂叔堂伯們就在爺爺的靈前,要孃親出花圃…”

“他們都不問孃親的意思,要將孃親許給別人…”

“還說已經給我們找了婆家,要我們等著嫁人…”

“連家裡那些下人都站到他們一邊,孃親在靈前拿剪刀比著口,他們才沒敢強著孃親。”姐妹倆哭訴間,就已將潘寡婦的處境道個明明白白。

再問清楚了潘家親戚的企圖,王衝嘆道:“姨娘,若是他們要花圃,便作價賣了他們,雖有損失,也比跟這幫小人廝纏到底的好。”潘寡婦咬著銀牙,搖頭道:“這是我跟我爹十來年辛辛苦苦攢起來的家業,憑什麼要被他們奪了去!?沒了這花圃,華陽潘家還能立足嗎?”果然是個烈女子,這般要強,可此時王衝卻沒附和她的意思,柔和卻又堅定地道:“姨娘,你還想保住華陽潘家?不可能了。”華陽潘家之所以存在,是有花,也有潘寡婦,但更重要的,是有潘老爺子。家主一去,潘寡婦膝下又無男丁,這一家再不可能獨立。就如潘家親戚一心要將潘寡婦乃至潘家姐妹嫁出去一樣,這個時代的女人無法自立,更不提還要撐起一戶名望。

潘寡婦頓時就變了,挑起眉梢道:“莫非你也是替那些人來作說客的!?那便免了!”王衝沒說話,就靜靜看著潘寡婦,兩人相持好一陣,潘寡婦洩了氣,嘆道:“二郎莫怪,姨娘之前是爭得頭暈了,不過這潘家是我爹與我的心血,怎麼也不能丟掉…”幾句話自不可能破開潘寡婦的強烈執念,王衝也沒有再爭下去,想到他剛得的大片荒地,心中一動。

“跟那些小人繼續強頂,總怕他們使壞,姨娘不怕,也要為香蓮玉蓮想想。花圃可以別地起,沒了此處的花圃,難道就不能保住華陽潘家的招牌?我可不信,姨娘既能與老爺子白手起家,為何不能換了地方再起事業?”王衝道出海棠渡有他大片荒地,可以暫借潘寡婦作新的花圃。潘寡婦楞了片刻,搖頭笑道:“二郎真是不知花事呢,花圃的水土都是挑細選,多年培植而成,哪能隨隨便便尋塊地就作了花圃。”她又是幽幽一嘆:“不過二郎也說得對,跟那幫小人強頂,難保不生出什麼事,能絕了他們的口實也好。二郎的話,姨娘會好好想想。”她再看看女兒,猶豫片刻,決然道:“這些子要忙著料理爹爹喪事,還要處置各處生意,香蓮玉蓮在家,著實不放心,能不能讓她們到二郎家中,暫時照顧一陣子?”這話已是第三次說了,前兩次都是玩笑,這一次卻是認真的。受著倚在臂膀的兩個嬌小溫軟身軀正在瑟瑟微抖,王衝憐愛之心大作,展臂摟住她們的小小肩膀,點頭道:“姨娘放心,香蓮玉蓮就如我的親姊妹,我待她們會如待瓶兒一般。”潘寡婦正欣點頭,香蓮卻掙開了王衝的手臂,低頭道:“我不去,我要陪著孃親。”玉蓮鼻子,也跟香蓮站到了一起:“香蓮不去,我也不去。”潘寡婦看了看女兒,尤其是香蓮,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再看向王衝,苦笑搖頭。

王衝豈是輕易放棄之人,輕笑道:“衝哥哥我正在琢磨一樁生意,正要找你們幫忙,若是能成,還能幫到你們孃親哦。”香蓮玉蓮對視片刻,眼中糾結散去,抿著櫻連連點頭,只是再不肯跟王衝靠得那麼近了。

潘寡婦只當王衝在哄騙兩姐妹,笑笑就將這話置之腦後。

出了潘家宅院,姐妹倆與母親揮淚道別,王衝騎著小驢,潘家的家僕阿旺阿財這對夫婦趕著馬車,朝三家村行去。

安置了香蓮玉蓮,再送走阿旺阿財,王衝看看只有兩廂簡陋木屋的家,對王彥中道:“咱們家也該擴擴了。”王彥中正用憐愛的目光盯著跟虎兒瓶兒玩在一起的香蓮玉蓮,聽王衝說話,隨意地點著頭,待醒悟過來,王衝又出了門。

“千萬別遇上啊…”王彥中再度倚門眺望王衝的身影,眼裡滿是憂慮。

到了海棠渡,王衝準備看看昨那虯髯道士的情況,再跟林大郎研究改進蒸餾爐。騎著小驢到了茶鋪之處,一個壯碩身影猛然自茶鋪中閃出,攔在王衝身前。虯髯滿面,道袍破爛,手中沒有執拂塵,而是一壯哨,竟是昨那醉酒的道士。

“你,就是王二郎!?”那道士暴喝一聲,驚得驢大聖一個哆嗦,嘿哞嘿哞地叫了起來。

王衝正一頭霧水,卻見茶鋪老闆李十八蒼白著臉,打著哆嗦地喊道:“二郎快跑!這野道士就是來拿你的!”不明白這道士為何轉了幾天,此時才來拿他,可眼下絕非追究底的時候。王衝一轉驢頭,兩腳猛踹,趕著小驢就要飛奔而逃。

驢的反應是以更高的聲調嘿哞嘿哞驚叫,四隻蹄子就在地上徒勞地刨著,王衝回頭一看,驚得炸起一身汗。那道士用一隻手輕飄飄拽住了驢尾巴,連人帶驢就再行不得半分。

震驚並沒影響到王衝的反應,他果斷地一躍下驢,準備撒腿就跑,可一躍之後,不但腳沒落地,天地更是顛倒過來。待找回了方位,才發現自己竟已被那道士挾在了腋下…

道士蹬蹬朝著渡口方向飛奔,呼呼風聲擦著耳朵,王衝在心中大叫,這道士到底是何來歷,這世界怎麼又變作武俠世界了!?

三家村王家,王彥中正一把把丟著銅錢:“遇上、遇不上…”【今一大更,晚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