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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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就此沉淪、消極等待下去,她要抓住最後一線生機,力爭跳出這令人恐懼不安的萬丈深淵!不行!我要提要求:我不要異地審理。我要求回薊原,由薊原中級法院審理我的案件。
薊原的中級法院裡,並沒有她的死黨,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朋友。但是,幾年前,法院新蓋辦公大樓時,為了批地的事,她與法官們有過一段友好的往,那幾個院長、副院長也與她比較。
這些年來,自己從來沒求他們辦過什麼事,現在,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他們手裡,他們不至於對自己下死手吧!天不滅曹。就在女處長向主任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後,薊原市紀委打來一個報告:申請將這位女處長的案件由薊原市中級法院審理,理由只有一個:市紀委將組織全市機關幹部旁聽這次審理過程,對他們進行一次現場教育,讓此案的審理起到有效的警示作用。
最近,省紀委檢查室主任的心情很是鬱悶,面對薊原國土資源局審批**處長的案子,他第一次顯出了一副焦急、無奈的神情。
其實,這樁案情表面上看十分重大,檢查過程並不複雜。女處長的態度很好,基本是有問必答。凡是她知道的,能夠想起來的事情,都一一做了合理解答。一千萬元,數目不小。
但是,幾筆?幾次?何人所送?她都回答得嚴絲合縫,沒有絲毫抗拒、狡辯的想法和態度,不到一個星期,事情就基本清楚了。他和同志們所做的。不過是核實一下情況,找到證人,落實這些情節。
在檢查過程中,他覺得那些證人一個一個躲躲閃閃、吐吐,怕這怕那的繞來繞去,給案件的查處帶來了不少麻煩和障礙,相比起來,這位女處長倒像是更加積極,快地與他們配合,為本案的早查處結案立下了汗馬功勞。
越是到了案件審理後期,難題也就越來越多。因為,案件到了這個階段,所有的案子都基本定,要移司法程序了。
在這個轉折點上,涉案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隨時會向辦案人員提出這樣或者那樣的要求來,面對這些要求,如何處理?
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是滿足還是不滿足?就成了令人搔頭的事情。例如,這位女處長,上午就向他提出了將自己的案件由薊原市中級法院審理的要求。
面對這個要求,他正苦苦思索,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來呢!一般情況下,貪腐案件都是異地審理的。這樣做的、主要目的是避免當地人情關係對案件審理的干擾,保證審判的公正。
然而,今天上午,薊原市紀委的領導卻別出心裁地來了一個報告,請求將這位女處長的案件由薊原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其理由也是冠面堂皇:為了教育薊原市廣大黨員幹部,讓這個案件起到警示作用,薊原市將通知市直機關全體黨員幹部旁聽此案審理過程,以達到現場教育的目的。
這樣一個冠面堂皇的理由,由一級紀委組織提出來,省紀委就不能不給予考慮了。其實,這位主任可以採取一個簡單的辦法,向領導彙報,由領導定奪,一切煩惱都會刃而解了。
或是,新上任的領導卻把球踢了回來:你們先拿個意見吧!這一下,他就為難了:同意吧,違犯了既定的原則,開了一個不光彩的先例。過去,多少“雙規”到期了後期,涉案人都要求回原地審理,他都沒答應過。
這一次如果答應了,得罪了那些人不說,還得罪了相當一部分社會關係。然而,如果不同意呢,他就會擔心,會不會得罪領導?
“雙規”案件回原地審理是一件大事,一般沒有特殊的原因,是不會將案件發回原地審理的。
雖然現在強調司法公正,你也無法排除涉案人在本地的社會關係和他們與司法部門的際資源。
一般來說,案件在本地審理,量刑總是會偏輕。所以,往常不管有多大的壓力,他們也堅持異地審理的原則不放鬆。這一次,也不能因為薊原市紀委有這麼個想法,就改了規矩。但是,作為省紀委的一個老辦案人員。
對於地方紀委的意見,他可以漠視,甚至反對。可是,這個女處長,畢竟不是一般人。她的社會關係,硬著呢!省長的兒女親家,這決非等同一般的關係。雖然說清官做事法不容情。而且庾省長也從來沒有對這個案件打過招呼、沒有表過態。
而這正是他考慮問題的心結所在:凡是領導公開打招呼的事兒,比較好辦。按領導意見辦,送個順水人情就得了。可是,不便於打招呼的事兒,就要*下面的人揣摩了。
揣摩對了,什麼都好辦,揣摩錯了,就是罪魁禍首。惹領導怨恨。事情要是到這地步,自己的前程倒在其次,不好就會給單位的工作帶來麻煩。給領導的社會往和人際關係惹出簍子來。想來想去,他覺得真的無計可施了。
於是,他要了一輛車子,直奔薊原二中而來。他要了解一下,這個女處長的女兒是否真的與省長的兒子談了對象?這個女處長口口聲聲說女兒是省長未來的兒媳婦,是不是在蒙他們呀!
若真是蒙他們,那就堅持異地審判,還要罪加一等,從嚴發落。若是她沒有撒謊,她的女兒果真是省長的未來兒媳婦,那就只好照顧了。可是,他總覺得,這件事假的可能大。試想,如果此事是真的,為什麼省長不給省紀委領導打電話?
一定是沒影子的事兒,或者是學生之間有點兒早戀行為,就被這個女人拉大旗做虎皮,扯住這救命稻草,死乞百賴地給利用上了。為了隱蔽起見,這位主任沒有驚動薊原市紀委的人。而是直接奔向了二中校園。
這次,守衛室那個胖臉老頭兒接受了教訓,一聽說是省紀委的領導來了解事情,急忙就要打電話通知校長,哪知,他剛要點擊電話機鍵盤上的數字,這位主任卻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
“老師傅,不用找校長,我是問一件閒事兒。”
“閒事兒?”
“是啊,”主任遞給他一支菸,若無其事地開了腔“師傅,你們這兒的學生,早戀的多嗎?”
“呵呵,早戀?早戀算個啥?”老頭聽到這個問題,覺得答案真是再簡單不過了“一放學,這些孩子就一對兒一對兒地去公園樹林裡了…
誰知道他們幹了什麼?嗨嗨,不瞞你說,這些個姑娘小子們啊,沒幾個是囫圇身子了。呵呵…這也難怪。改革開放嘛!”
“聽說,你們高三有個叫狄花兒的姑娘?”
“嗯,她呀。可是個名人啊。小姑娘不僅身材窈窕,長相漂亮,搞對象也會搞哇!”
“會搞?”
“是啊,人家搞個對象是誰?”老頭顯擺起了自己信息的準確和周全“是省長的兒子。將來,人家就是省長的兒媳婦了。”
“真的嗎?”主任立刻顯出了疑惑的神“不會是小孩子之間隨便玩兒玩兒吧?”
“那可不是。”老頭斷然否決了“那天,省長夫人來看那小姑娘。兩個人就在我這屋子裡談的話。嚯!兩個人那個親啊!談到最後,女孩兒都管省長夫人叫‘媽媽’了。省長夫人還親熱地摟了她呢!聽說,她考上大學之後,省長夫人親自派車送她去的濱海市。”
“真的?”
“這還有假?”老頭兒又肯定了一句“好多學生家長都看見了。”
“嗯!”主任深沉地點了一下頭,立刻明白了什麼,隨後站起來與老頭我告辭“謝謝你,老師傅,我們今天只是來嘮個閒喀兒,隨便聊聊。今天的事兒,對外不說也罷。”
“好好好。”老頭兒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我懂我懂,這是人家的隱私…保密!”走了一趟薊原,結果並非自己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