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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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野天做了相當仔細的診斷，並且將每份董倩的資料一覽無遺。

“她很正常。”這是他診斷了老半天的總結。

“躺在上一個多月叫正常？”董希忍不住叫出聲來。

“連你也束手無策嗎？”老醫生驚訝地問，以前有再多的怪病，只要譚野天出馬，病因立刻會查出來的，然而董倩的病連堪稱奇才的他也沒轍。

“她沒病。”譚野天又道。

在場的人皆錯愕不已，要是董倩真的沒病，又是什麼原因使她昏不醒？

“譚野天，你說了等於沒說，我們要你前來不是要你重複其他醫生的話，我要你說點有建設的話，你懂不懂？”董希聽厭了每個醫生的推諉之辭，診斷不出來就說沒病，沒病還會一直昏不醒嗎？

“你信我嗎？”突然，譚野天很認真地站在她面前。

他高頎的身軀縈繞著溫暖氣息，屬於他獨特的氣味正卷向她來，似有種特殊的魔力令她的怒氣蒸發得無影無蹤。

“信。”她不再無理取鬧，靜下心來聽他說下去。

“只能等，而且時間不短。記不記得當初我對她說過什麼？”譚野天像對著小女孩說話似的，聲音輕柔無比。

董希回想了一下。

“如果堅持出國，小妹的生活將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啊，莫非她下半輩子就這樣…”她捂住嘴，心疼地望著病上的小妹。

“沒那麼糟，不過這是她的抉擇，你我都改變不了的天意。她會醒來的，只要我們耐心地等待。”譚野天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董希動容地投入他的懷裡，哽咽地道，“你安人的功夫真是一，我願意等。”譚野天鬆口氣地安撫她，她很潑辣很不講理，但也有女人纖弱的一面，他們終於化干戈為玉，不知怎麼的，他就是鬆了口氣。

“喂，你們要抱多久？我命令你們立刻分開；”桑朵鷹在一旁老早看得光火，聽他們之間的言談，今天並非初識，就算不是初識，這麼親密的動作也不能做啊！

董希羞赧地旋身背對譚野天，桑朵鷹立刻偎過來，勾著她的手臂不放，挑釁地望著譚野天。

譚野天只當她是個孩子，善意地淺淺一笑。

“不如一塊吃箇中飯吧！我做東。”老醫生慷慨解囊。

董希回首看看譚野天的意願。

“一起去吧！”他道。

“老醫生做東，我沒道理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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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氣氛融洽、有說有笑地用餐，除了桑朵鷹冷眼觀望著董希和譚野天異常的和諧。照道理，譚野天醫不好董倩，董希該大發脾氣的，但是她卻被譚野天的三言兩語打發，還把他奉為恩人似的，看了她就有氣，不整整譚野天怎成？

“譚醫生，聽說你在十年前曾經幫老醫生的老婆醫好了怪病，有沒有這回事？”桑朵鷹舀了一碗湯，刻意以崇拜的模樣繞過桌子，低首向譚野天發問。

“舉手之勞。”他謙虛地輕頷首，心中卻有了戒備。

“你學醫很久了嗎？竟然比老醫生還厲害。”

“從小就跟著師父學的，老醫生遇到的一些怪病，剛好師父都有傳授，並非我技高一籌。”學醫是為了積德，當他懂得幻化人形，他就選擇懸壺濟世以報天恩，數百年來鑽研此道，不用說當然比老醫生的醫術更為湛了。

“青出於藍勝於藍，野天可是表率。”老醫生讚賞有加。

“朵鷹，你是不是也想學？”董希問。

“學醫？沒興趣。不過，我對譚醫生的紫褐長髮很有興趣，你在哪裡染的？”說完，還用油膩的手摸了摸他的髮絲，又來個不小心手滑了，一碗湯眼看要灑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