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從來都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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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燈，合上書，關掉cd的聲音，在我的左手放著一杯可樂，冰鎮以後的飲料，手伸過去，略微到一陣陰涼，我不喝茶。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四下闃靜無聲，我探起身，透著窗戶看著屋外，窗外是一片漆黑，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大大小小的聲音透過門廳穿進來，似覺曠遠。沒有人哭，沒有人笑，全部都在夢裡，除了我。

我站起身，穿過客廳來到房間的另一側，靠近陽臺的風一下就湧到臉頰上，頓覺沁涼。房間裡的熱氣似乎都被屋外的冷剝離掠走，但正好，我正喜歡，覺很清新、很舒暢，我深深了一口氣。

屋裡屋外都是暗，沒有光線，一片漆黑，我放慢腳步在房間裡小心摸索，眼睛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那種行進中的景象，彷彿在最黑暗的位置，彷彿置身在山的最裡端。我看著身邊的一切，睜著眼睛，卻看不見任何物體，只有空氣是能覺到的。

而原本清晰的一切陳設、佈置，似也在夢中安然入眠。一種睡意襲來，我打了一個哈欠，在懵懂中笑了笑，我通常這樣笑，一個人，很愜意，到寧靜。那些笑，像是自己出錢買到的糖果，那些五彩繽紛的糖果，是生活對我的善意褒獎，彷彿一束繁花在眼前打開。

曾在大雪天去一個去很遠的地方，街上冷清少人，四面的雪，鵝一樣壓下來，面呼嘯的西北風冰冷刺骨，地上泥濘不堪，除了心臟，什麼地方都是冷的，只在腦子裡想著到家的情景，最後坐在火邊，溫暖撲懷，便覺得痛苦似乎是專為見證幸福而來的。也有在孤獨中等待奇蹟的遭遇，恨不能時間在那一刻轉瞬即去，心裡的壓力，咯吱咯吱地似到盡頭，也曾希望，也曾絕望，放形骸也好，痛不生也好，而最後，一切都安靜下來。我知道，所有的苦難都會在某一個刻停止，並且離你而去。有時候，痛苦才是幸福的源泉。

一切往事都在腦海中盤旋，我卻滿心喜悅。寧靜如此的片刻，心靈的一瞬也將成為將來，像風鈴上的繩，那些在空中作響的清脆聲，全都來自於這些紐帶的維繫。我彷彿聽到回憶在時間中，像花朵掙大迸裂的聲音。一個深夜，一個黑暗的子，我卻像一隻打開翅膀的鳥，在思緒中欣然飛翔。

轉念就想到愛情，那些曾經如火如荼的舊事。隔壁，愛人抱著朵朵正在夢鄉，這兩個都是我的摯愛。我一邊想，一邊就彷彿看到她們，夜輕輕地籠住房間，而房間又輕輕籠住她們，這是我的家。我想起騰格爾的歌，想到愛，就在伸手可觸的眼前，而不是一瞬、倏忽即逝。我這麼想，便覺得愉悅和幸福。我的愛人、我的朵朵和我的家，此刻我站在自己的房間，幸福從來都不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