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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行屍走肉第十九章修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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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是從罈子裡冒出來的,我朝腳板底揮舞著樹枝,急忙把腿縮了回來。

罈子裡發出一陣很奇怪的“噗通”聲,用黃泥和蠟紙密封的壇口處竟然開始溼潤,很快滲出血紅體。

我往門邊撤時,幾個罈子突然劇烈地滾動起來,裡面有東西在撞罈子,像是迫切地想出來。

婆婆到底去了哪裡?她一個大活人總不能像鬼物一樣化成風消失吧?

我狠狠地糾結了兩秒,終究握緊了樹枝想逃離這個地方。結果我剛開房門就跟人頭撞了個滿懷,居然是柴叔!

他一看到我,眼睛突然亮了“丫頭你沒死?你不是被裝進陰骨棺埋到槐樹底下了嗎?”原來他都知道!可他當時並沒有救我。

我悄無聲息地把樹枝藏到背後,偷偷進了衣服裡,樹枝直接貼上我後背時,我背上居然出現一陣灼燒,就像被烙鐵燙了,疼得我額頭直冒汗。

“叔,你怎麼來了?”我強忍著不適朝他扯了個笑,心想著九淵怎麼還不來找我。

“我是追著郭家老婆子來的,你看到她了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一直冒汗?”我硬著頭皮往身後指了指,意在讓他誤會我是因為那幾個罈子才害怕地直冒虛汗。

“咦?”他看到那幾個罈子後相當驚訝,大步星地走過去直接戳開了其中一個罈子的封口。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原來這就是房裡古怪味道的源頭。

“哼,原來如此。”柴叔冷笑,看了我一眼,“丫頭,幫我個忙。”他讓我仔細扶住罈子,掏出一支硃砂筆在左掌心畫了個符篆,然後竟然直接把手進了罈子!

裡面的體突然像沸水似的開始翻騰,罈子也開始不安分地晃動,就像待宰的家禽在做最後的掙扎。我用力地把罈子往地上壓,一點都不敢懈怠,好像一鬆手,罈子就會自己跑掉似的。

柴叔的左臂竟然在慢慢變黑,而且黑氣有往上蔓延的趨勢!

“二景飛纏,朱黃散煙,氣攝虛,屍穢沉泯,和魂煉魄,合形大神…”柴叔唸唸有詞,攏住右手手指,緊緊地按住左臂用力往下推,像是想把黑氣驅除出去。

背後突然捲來一陣陰風,郭沐霖著急著慌地趕了過來,上還盤著那條花蛇。

想來他回我家沒看到我,就跟花蛇問了我的去向。

柴叔當即出戒備的神,斜睨我的那一眼也突然帶上了警惕。

我趕緊安他“沐霖跟我婆婆不是一夥的,他是好人,叔,你就放心吧。”我知道這話不怎麼靠譜,趕緊朝郭沐霖使了個眼,想讓先他服個軟看看柴叔能從罈子裡撈什麼東西出來。

他黑著臉走到我身邊“我跟我老婆一夥。”柴叔轉轉眼珠子,斟酌了兩秒後,繼續壓著左臂開始唸叨。

黑氣迅速被壓制下去,可他的左臂突然幅度很大地往罈子四壁來回撞擊起來,好像本不受控制。柴叔皺緊眉頭,呼漸漸急促起來。

我求助地抬頭看九淵,想讓他幫幫柴叔,可這傢伙居然雙臂抱,用好整以暇的姿態看著我們折騰。

我都快抓不住罈子了,裡面究竟藏了什麼?

我急得直冒汗,忍不住伸腿去踢郭沐霖,他這才慢悠悠地盯著柴叔冷笑起來“還有必要裝下去嗎?保存實力是想繼續賣弱騙取她的信任?你真沒必要懷疑她,她是郭家唯一一個正常人。”我心裡“咯噔”了下,再看柴叔,他已經恢復了鎮定,僅有的那點慌亂也從眼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柴叔自嘲般笑了笑,緩緩將左手從罈子裡撈起。

他居然抓出一顆鮮活的心臟,心臟正在一收一縮地跳動著,上面生出很多血管紮在血水中,接觸空氣的那一瞬,明顯跳得更加有力了些。

郭沐霖微微眯起眸子,抓住我的右手腕放到了心臟旁邊。

我仔細一看,那顆心上居然也印著老鬼的翅膀標記。

我懵了“這顆心怎麼是活的?”

“這是郭家人的心臟,你之前見到的所有郭家人,都是行屍走。”柴叔說著從間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進了那顆心臟。

向來這就是郭家人全都心甘情願幫老鬼做事的原因,但他們的心臟怎麼會藏在這裡?他們沒有心臟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柴叔手裡那顆心臟顫抖著緊緊縮成一團,不出兩秒就徹底死了。

郭沐霖沒有阻止他,等他順利地從罈子裡掏出第二顆心臟時,我忍不住脫口問道“叔,心臟死了,對應的郭家人是不是也沒了命?”他看著我微微點了個頭,我驚得嘶嘶氣。

郭家大大小小的親戚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十口,柴叔現在的行為相當於在殺人,而我是幫兇?

“你殺了他們也沒用,你以為老鬼會這麼輕易捨棄這批傀儡嗎?”這兩個人明顯在試探對方的態度,柴叔瞟了他一眼,並沒有答話,只是繼續從罈子裡往外掏心臟,殺死。

四個罈子裡一共掏出三十五顆,做完這一切後,柴叔才冷冷地看向郭沐霖“你到底是誰?”我突然明白了柴叔的用意,他可能就是想確認眼前的郭沐霖到底是不是本人。

九淵很傲嬌地微微揚起下巴,很有深意地盯著柴叔的匕首看了一會兒“走陽間路,活陰間命。同路人,不必問出處。”

“好。”柴叔皮笑不笑地點點頭,把匕首擦乾淨後轉身就走,出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走吧。”郭沐霖沒有立即動身,只疑惑地問我“之前看你害怕,就沒叫你睡那口棺材,我剛才回去看過,你的血還在陰骨棺裡動,你怎麼恢復得這麼快?”我鬱悶地朝花蛇努努嘴“我讓他上身了,結果這賊生了一隻活雞。”想想也奇怪,我吃了那麼噁心的東西,居然沒吐,還消化了不少。

“你吃生血了…”郭沐霖沉兩秒,這才拉著我跟上了柴叔,“哼,這條蛇也是活膩了,居然敢附到你身上去。”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問了幾遍他都沒回答。我看遠處的柴叔是向著村北樹林走的,忙問道“老鬼還沒死嗎?你這是要跟柴叔合作了嗎?”這老鬼就是隻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太頑強。

郭沐霖似笑非笑地捏緊我的手,語氣裡滿是嘲諷“這會倒是聰明瞭些,像你這種單細胞生物,以後別逮著誰都相信,你真當姓柴的老男人一直在幫你?你要是繼續相信他,肯定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單細胞生物…我去,用得著這麼毒舌嗎?

我從頭到尾都很蒙,一點情況都不知道,我不相信幫過我救過我的人,那該信誰?

他突然挑挑眉頭,用餘光遞來一個眼神,彷彿在說信我呀信我呀,我才是你男人,你敢不信我試試看!

他呢果然有點犯賤,看我不吭聲了,又主動跟我說道“姓柴的不過是想取得你的信任,利用你跟他裡應外合對付郭家這幫人,等達成目的,他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取走你這條小命。”我不明白他對柴叔為什麼有這麼強烈的敵意,所以他話裡的真實有待商榷。

不過說到柴叔,我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怪事“之前郭家人把我抬到老槐樹下葬的時候,我做了個怪夢,夢到你想引著我去某個地方,還說了什麼天時九星,人和門之類的怪話。醒過來之後沒多久,柴叔居然說了一模一樣的話。”郭沐霖當即頓住腳,讓我在心裡默默地把那晚發生的事情仔細跟他說一遍。

我索一股腦兒地想到什麼疑惑就都跟他說出來,我知道假九淵的事情不是夢,很可能是當時老鬼在惑我的神智,想直接把我的魂魄引走。

對此,郭沐霖沒發表任何意見。

可等他聽到我的血玉被老鬼碎了時,臉剎那間變了。

他急著伸手進我領口摸了一把,發現血玉果然沒了,氣得咬著牙發狠“好好的怎麼會碎了!看來那滴血被老鬼拿去了。”我不明白那塊血玉的來頭,可東西是我的,他幹嘛生衝我生氣。

我悶悶地沒再說話,儘管我很想問問那塊血玉的來頭,但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他不會說的。

老槐樹周圍被挖出一圈大坑,六口陰骨棺已經全部被挖了出來。不過那六口棺材外面錯綜複雜地繞滿了樹,樹裡隱約有蚯蚓似的東西在動。

柴叔正在用那把匕首隔樹,樹裂口處居然有體往外滲。

陰骨棺裡的東西正是靠著這種體維持生命的,郭沐霖咬破手指在地上畫了個圈,讓我定定心心站在裡面後,二話不說開始幫忙割樹

被割斷的樹會動,老槐樹烈地搖著樹冠,像是在抗議。

但柴叔卻毫不猶豫地在樹身上貼了一圈符紙,然後點火把老槐樹燒了,樹身劇烈地顫抖著,居然揮舞著火舌一般的枝幹朝我打過來,我趕緊蹲下身子避開。

老槐樹發出一種很低沉的震鳴,我看到有骷髏掙扎著想從火海里逃出,可碰到符紙後又慘叫著往後倒去。

這把火燒紅了頭頂的那片天,然周圍那些樹卻一丁點都沒受到波及。

熊熊火光中,柴叔握著匕首朝郭沐霖走近“六口活陰留給你,老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