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反間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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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似特別隨意地說道,“凌兒,你的父親辰將軍,最近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因好奇派人調查,你可知道你父親在做什麼嗎?他在做對墨家不利的事情,你可知道墨啟?墨啟也似乎對你父親不利,要知道墨家可不是隨便能動得了的,你父親這麼做,恐怕將來會對他自己不利,墨家可不會善罷甘休?我是不是應該勸勸他?畢竟他是我喜歡的女人的父親?”隨後又說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公子無虧說完,辰凌一愣,他雖然與父親並不親近,但父親若是受苦,那她娘也不會好過。難道墨家與公子無悔兩個人鬧不和了?
她的動作神情公子無虧都看在眼裡,內心冰冷,心中冷哼,辰凌啊辰凌,這個消息你若傳出去,那你就會親手埋葬了你父親的前程,做我的細作,你還得很。
這一個月以來,他可沒有閒著,公子無悔不是想要他的命嗎?墨家不是不支持他嗎?她不是也想他死嗎?那他就陪著他們好好玩玩!
他從來沒有這麼做過,他有能力,但是不想,不過是因為他並不把權勢放在眼裡,又因為父王身體安康得很,再活二十年也不成問題,那他又何必下手那麼早?比起權勢,他更在意天下蒼生。
可是,若是要他的命就另當別算了。
他異的眸子裡閃著權謀算計,這天下在他的手裡不過是一盤棋,每個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互相牽制,而他看似渙散敗北,實則鋒芒在背。現在,就差一個引子了。
她亦是棋子,更是棄子,像一開始他說的,她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環環相扣,等著看好戲吧!
一個月後。
盛夏,卻是清涼的夜。
她抱著肩坐在牢獄的一角,目光呆滯,一切就像夢一樣發生了。
那晚他走了以後,便再沒有來過,之後的幾天,如在地獄一般。
此後,朝廷便發生了一連串的動盪,先是朝廷一品大元孟如鳳府中被盜,孟如鳳後掛白綾自殺,被盜的證物竟出現在專管罪臣的司寇衙,暫時掌管大司寇的是三殿下,三殿下下令徹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連查出三樁大案,而這三樁大案裡竟有公子無悔的事情,鐵面無私三殿下將事實原封不動寫成奏本,上奏給齊王,但為其二哥求情竟不惜跪在殿前一夜。
公子無悔被關了閉,收了權勢,徹底離開政權中心。
公子無虧平裡行為乖張,連老丈人相國大人照樣不給情面,所以此次查案,亦沒被任何人懷疑。
後來,由公子無悔查到墨家參與到政治爭鬥中,齊王雷霆大怒。下令剷除墨家,三殿下似乎正等著這句話,墨家各個隱秘堂口突然都暴了出來,一時間墨家被打壓得支離破碎,藏在齊內的各個聚點都被一舉挖空,公子無虧這一手段可是妙極,行動起來也是雷厲風行。
原來,墨家就是這樣消失的嗎?
而她的父親辰山,也因為公子無悔的案件延伸,被查出多罪,辰山被打入死牢,辰平淪為官,辰雲,聖上念他人才,貶為庶民,辰凌,在身份上連官也做不得,收押在牢,等待候審。
她被抓走的那一刻,公子無虧的臉冷漠無情,眼神毫無溫度,甚至連她也看出了恨意,就在那一刻,她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好像這世界一下子就變了?
她來到這個千年之前的地方,難道不是為了遇見他幫助他的嗎?
這裡太冷了,這個世界也太冷了。
她回想著與他在一起的所有時光,難道那些甜的覺,都是假的嗎?都是做戲嗎?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還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聽說餘音閣被夷為平地,那麼師父,你在哪裡呢?你還好嗎?
辰山入獄,她的孃親怎麼辦呢?誰幫忙照顧呢?會不會受苦呢?
她不吃不喝安安靜靜地坐了三天,然後,淚水開始不停地,她一邊啃著僵硬的饅頭一邊淚,她要活著,她要出去,她要見到孃親,她要找到師父,她要找個地方一個人生活,這個地方太冷了,太冷了。
就算她愚笨,此刻也知道自己是被他利用了,就像從雲端跌落,她無力掙扎。
她一遍一遍地想著,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她的眼淚一遍一遍地,只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心漸漸冰冷,悶熱的夏風吹過,也暖不了她的心。
她終於接受了這個被利用的事實,像瘋了一般哈哈大笑,辰凌啊辰凌,這人生讓你活的,簡直傻出了一個新高度,她笑著笑著又開始淚,若是知道轉世後這麼難過,當初不如直接死了,可是,若是直接死了,她又怎麼會遇到師父?
漸漸的,她哭幹了眼淚,心裡又萌生了一股子恨意,仲孫無虧,若不是你,辰府好好的,她的孃親好好的,若不是你,墨家也好好的,她的師父就算是被軟,也會好好的,仲孫無虧,你可千萬別讓我出去,我若出去,定要你生不如死,你以為只有你會權謀算計嗎?只有你會佈局嗎?只有你會利用別人嗎?總有一天,你會因此付出代價,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嘗受著失去的滋味。
她在牢裡啃著饅頭喝著冰水,睡在溼的雜草上,可是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冷靜過,心裡的恨在她平靜的外表下肆意蔓延著。
她還能依靠誰呢?自此以後,她只靠她自己。
每過去一天,她便在牆上深深地刻上一筆,彷彿那一筆筆是刻在她的心裡仍在血不肯結痂的疤。
她看著牆上刻著的十二筆,才十二天嗎?這漫長的十二天彷彿過了十二年的樣子,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夜太長,這一夜又要過去了,她拿起石子,在牆上刻著第十三筆。
娘,我若是能早些把你接出去藏起來,也許娘就不用受苦了,這些子她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她的娘,對不起辰凌這個人給她留下的身體。
她深深地刻著這一道,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牢獄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