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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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搭著我的肩，比較好站立…”聽到身邊傳來水聲，鳳悅兒睜眼。

“怎麼樣？水溫還好嗎？”

“水溫適中，很好，你別心。”韓譽輕笑，覺得十分窩心。

鳳悅兒站在他的身後，替他解開束髮，放下一頭青絲。

“這是我第二次碰你的發了…你知道我第一次幫你整發時，心中在想些什麼嗎？”韓譽輕輕搖頭，全身赤讓他不敢亂動。雖然墨綠的葯浴水讓他得以遮掩，但這樣的共處仍是讓他赧然。

鳳悅兒輕聲說道:“我當時在想，怎麼會有男人的發這樣的柔軟呢？人家說頭髮會顯示出一個人的個，硬發的人多半情耿直，甚至有些暴躁，而髮絲愈是細軟的人，情愈溫柔和順。”重新將他的髮梳理整齊再束好。

“你的發就像是你的人，總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和順…”讓她的心就這樣深陷，並且無怨無悔的！

“悅兒…呃…”韓譽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心頭一陣刺痛。

“你怎麼了？”好痛苦的樣子…

“沒…呃…”韓譽握住右臂，覺得像是有蟲子在裡頭爬，又麻又癢又刺又痛的。

看出他的不對勁，鳳悅兒顫聲問道:“蠱發作了？”算算…韓譽的確已經中蠱三天了！

韓譽點頭，一臉的痛苦…發作的情況果然跟鳳悅兒說的半分不差！

鳳悅兒握住他顫抖的手，心疼地鼓勵“你一定要下去！我會陪著你…你會好的！所以你一定要下去…”兩個人心中都明白，跟玉蟾蠱之間真正的戰爭，現在才揭開序幕！

…

。。玉蟾蠱的蠱開始全然的發揮。

韓譽從中蠱後的第三天開始，一直徘徊在發作與昏睡之間。

他全身的紅斑變得更加的血紅，那樣腥羶的赭紅，讓人看了不由得怵目驚心。

每次蠱發作時，他就會痛苦到發狂，身體裡像有千萬只蟲在爬，侵蝕他的骨血筋、啃晈他的五臟六腑…

“啊！”一聲痛苦的哀號從上傳來，在桌邊清點葯材的鳳悅兒飛快的起身來到他身邊。

“韓譽！又發作了？”答案顯而易見。他又痛苦的蜷起身子，不住的拿頭去撞擊板。

“韓譽！”鳳悅兒心疼極了，每次發作他就會這樣做。她連忙伸出手抱住他的頭，讓他的撞擊是敲在柔軟的掌心上，至於她手上傳來的劇痛，她選擇不去理會。

半晌，韓譽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醒，他抓下她的皓腕緊握在手中，著氣咬牙道:“悅兒…發作好像一次比一次更厲害…去拿繩子把我綁住！我怕…呃…我會傷到你！啊…”他又蜷起身子，將頭埋入雙膝之間。

“韓譽…”鳳悅兒扶著他的背，掙扎著。

真要將他綁起來嗎？

他這樣劇烈的掙扎，繩子絕對會傷他！但不將他綁起…他又會傷他自己…

“啊…”在她猶豫之間，韓譽發作的情況似乎又更加嚴重。鳳悅兒忽然靈光一閃…她壓下心中浮現的羞赧，馬上果斷的脫下鞋子爬上榻。

她在韓譽身邊躺下，修長的四肢像水蛇一般，緊緊的纏繞住他的。

韓譽睜開眼，有些訝然的望著她。鳳悅兒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獻上自己的紅。

她閉上眼，專注而輕柔的吻著他，像是全天下的所有都比不上眼前的他一樣，珍重而珍視的加深對他的親吻…

在驚詫與昏眩的幸福中，韓譽像是遠離了發病的痛苦，緩緩的平靜下來，身體雖然仍在微微顫抖，但那樣的折磨似乎減輕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