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卷第八章無為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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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筱笑見勝局已定,冷冷一笑,向內從容而去,想必事實上水族中人對花輕塵的行蹤一直暗中留意,只等求死谷殘餘力量自投羅網,然後將之一網打盡。
當她走近口時,忽聽得內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外面是水族的朋友麼?墨門北支弟子師一格在此恭候多時了!”其聲並不甚響亮,卻讓水筱笑神立變,腳步頓止。
略一怔神,她已冷冷笑道:“閣下說謊的本事可未見有什麼高明之處,墨門南北兩支一向不和,北支的人又怎會在此出觀?”師一格的聲音道:“你已受了傷,傷在‘通谷’、‘建裡’、‘陰’三之間,足厥陰肝經受損,你的水殤神功只能發揮大半,絕非我的對手,只是你們水族滅了求死谷,對我墨門北支而言是有利無弊的,只要你此刻退走,我師一格不會與你為難。”水筱笑臉微變,復而恢復如舊,她沉聲道:“師引吭是你什麼人!”
“他老人家是師某的祖父!”
“原來是師引吭的孫輩,那麼你能聽出我傷在何處也不足為奇了,由於墨門的‘無為大法’臻至一定境界,就可以聲辯物,心境空靈。但你若想以這等手段嚇退我水筱笑,卻是大錯特錯了。無論是墨門北支抑或南支,皆與水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又怎麼會由於你而放過花輕塵?”
“不錯,墨門南北兩支本屬一體,應共御外辱,所以我師一格不能對此袖手旁觀。”說話間中年文士已出現在口處,他接著道:“你本應立即進入中,那麼也許為了能救花谷主而使我無法兼顧對敵,但你卻上了我的當,錯過了大好機會!”水筱笑眼中厲芒一閃,沉聲道:“縱是如此,我也一樣有絕對信心擊殺你!”師一格微微一笑,並未作答。
這時,小草為眾人圍攻,漸漸難以支撐,包圍圈越來越小,森寒劍氣在她身側閃掣飛掠,形勢岌岌可危,而白辰則倒於地上,不知其命如何。
水筱笑心中忖道:“我只需與師一格相持一陣,花輕塵的女兒必定落敗,有她為籌碼,我自是佔盡主動!”主意拿定,再不猶豫,立即向師一格掠身而進。
師一格目光一閃,雙掌翻揚擊出,掌勢內斂,絕無咄咄人之勢,守多而攻少。
水筱笑一聲長笑:“這才是真正的‘無為掌’!”說話間,雙方已悍然接實,水筱笑的身法招式之快,已至快捷無影之境們,間不容髮的瞬息間,她已搶攻十數招,而“無為掌”卻是極少變化,外人看來,幾乎每一招都是大同小異。但在水筱笑眼中,卻並非如此,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無為掌”的要之處就在於此。兩招間僅步法、掌勢略有不同,其所攻擊的角度、方位已大相徑庭,故“無為掌”絕無華麗繁雜變化,其驚世不凡之處,盡掩於平淡樸實之中。
轉眼間,數十招已過,師一格反覆揮擊的皆是十三式“無為掌”掌法,腳下的步伐亦是中規中矩,每踏出一步,皆如同事先經過了細心估量,極為準確,若是同為一招,那麼落腳時絕無絲毫偏差,數十招之後,地下堅實的岩石上竟出現了二十三個清晰無比的腳印。
但“無為掌”看似平淡無奇,其實暗中隱含萬般玄奇,水筱笑的攻勢猶如滔天江水,綿綿不絕,卻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只是水筱笑對“無為掌”頗為了解,故久攻不下亦並不到十分意外,心中道:“師父的武功已至界外高手之境,卻仍對‘無為掌’好生佩服,她老人家說若是將‘無為掌’練到十成火候,就連她也無取勝把握,今看來,果然如此!”忽聞一聲悶哼,卻是小草肩肋處被劃了一劍,拉出一道長長的血槽,幾將見骨!雖然此時她的對手已有二死三傷,但其處境卻越來越不妙,數處受傷使她的武功大打折扣。
“砰”地一聲,小草右腿反掃,正中一人前頜,一陣驚人的骨骼暴碎聲響起,中腿者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出一聲,已如稻草人般飛跌出去,倒斃於地。
但與此同時,小草左腿又添一道傷口,她忍痛擰反切一掌,那人沒有料到她剛中一劍仍有如此快捷的身手,猝不及防之下,手上一痛,長劍脫手。
小草的身子亦不由一晃!
倏聞中傳來花輕塵的聲音:“晚遠,為何不用毒?”花輕塵突然開口,場中每—個人皆是大吃一驚。
衣袂掠空之聲倏然響起,花輕塵竟如天馬行空般疾而出,直取小草所在之處!她的雙足無法站立,又傷得極重,此時突然有如此驚人的身手,眾人無不駭然失。
惟有師一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微變,花輕塵居高臨下,雙掌齊出,向圍攻小草的幾名少女狂擊而下,掌風所及,隱隱有風雷之聲,氣勢駭人。
連小草亦目瞪口呆,最初她聽得其母叫她用毒,心中不由一喜,心想母親竟然被師一格救醒了,但小草此刻命懸一線,對方自是絕不會使她有機會施毒的,何況小草身上亦未曾攜帶毒物,母親之所以如此呼喝,只是要利用求死谷的赫赫毒名讓圍攻自己的人有所忌憚,從而化解自己迫在眉睫的危機而已。
水筱笑屬下所剩的五名少女見花輕塵來勢兇猛,心起凜然之意,五劍齊出,自五個不同的方位向身在空中的花輕塵疾刺而去,意將花輕塵生生退,五柄寒劍織成一張劍網,將花輕塵可能下落的角度悉數封死。
就在此時,驚人之事發生了!
花輕塵面對縱橫錯的劍網,竟不閃不避,依然長直入!
長劍飲血之聲暴然響起,其聲雖輕,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讓眾人心中皆是一震。
五柄寒劍悉數深深入了花輕塵的軀體中,瞬間已完全消失,花輕塵的雙掌幾乎不分先後切入兩名少女的喉管中,鮮血濺到她的臉上,與其極度蒼白的臉相映,更為觸目驚心。
小草悲聲呼道:“娘!”揮掌之間,怔立當場的三名倖存少女又有兩人被擊得倒飛出去,剩下的一人猶如自惡夢中驚醒過來,猛地拔出剌入花輕塵左的利劍,劍剛拔出,小草已一把扣住了她的右手,一帶一送,那人只覺右臂一麻,同時腹郎一涼,利劍已深深沒入了她自己的體內。
小草已無暇去顧及她是否已死,急忙伸手攬住正要倒下的母親花輕塵,只覺觸手處一片溼熱,花輕塵全身浴血,地面很快呈現一片殷紅。
小草悲聲道:“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娘,你不能死!”花輕塵的雙足不能站立,幾乎全身重量都由小草支撐著。
花輕塵憑著最後一口氣息,斷斷續續地道:“我…我不能欠北…北支人情,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