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第三章戰道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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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是他背上的劍傷,絕不至於如此,顯然是他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面發作,以至於“縱橫怒”輕易被破。
幽蝕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心中難免有意猶末盡之,但他絕不會由於這一點而暫時放過殺幽求的機會!
腳下一錯,身形暴閃,如同鬼魅過空,剎那間已至幽求身邊,手中之劍如毒蛇般向幽求的咽喉刺去!
幽蝕出手,毫不留情,金劍芒破空如裂,以追星趕月之速,直奔目標!
就在這時,白辰的視野中突然有異物閃入,並迅速擴大。
一怔之下,白辰方知是一個人影自院牆外以驚世駭俗之速,向這邊疾然掠至,其速之快,無與倫比,僅在轉念之間,已與場中兩人近在咫尺!
白辰身為旁觀者,竟也無法看清此人的容貌身材。
幽蝕在即將得手之際,突然覺到來自身後的可怕壓力!
這是一種足以催毀任何人意志的壓力,在幽蝕的覺中,仿若此刻不是一個高手自他身後出現,而是萬仞高山當頭壓下!
一向無所畏懼的幽蝕第一次心生凜然之意,他的劍亦因此而放棄幽求,反向攻出。
劍已快不可言!
但襲擊者的速度比他的劍更快!
幽蝕立覺耳邊一涼,猶如微風拂過,身後的襲擊者已閃到了他的面前,未等幽蝕做出更多反應,那人已如一團旋風般挾著幽求倏然飄升,如夜鳥般滑飛而出,轉眼間已消失在夜幕中。
劫救幽求者身法之快,仿若已可御風而行。
幽求只覺兩側景物快速後移,恍若聳立兩側的黑幕牆,已無法分辨具體的景緻。
對幽求而言,他絕不習慣於被人如此挾制而行,在他心中,世間夠資格與他並肩而立的人都如鳳麟角,何況如此?
但這一次,他竟任憑此人攬著他的,疾掠閃掣,向北而去。由於,他已知道救他的人是誰。
儘管他並沒有看清此人的面目,但仍能斷定,救他的人就是阿七,亦即風宮玄主人容櫻!
他與她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因此亦決定了他與她之間有超越常人的應,幽求能從對方的身體、氣息明確無誤地辨別出她!
穿過一片松林後,那人的身形終於減慢,不及半刻鐘,兩人離鎮子已近十里之遙!
幽求中毒已深,但他仍竭力支撐著不倒,聲音虛弱地道:“果然…是你,幽蝕…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那人背向幽求,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果然是讓武林中人談之變的風宮玄之主容櫻!
而在幽求的覺中“容櫻”二字所給予他的觸,卻遠比武林中人深刻。
彈指間,數十年華已逝,幽求孤傲一生,更孤寂一生,這一切,與眼前的女子莫不有著極大的關係。
幽求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無限的怨恨與悲涼:“既然你選擇了權力…選擇了我父親,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的身邊?沒想到,我竟被你矇騙了數十年!”容櫻道:“但我這麼做,並無惡意!”幽求冷笑道:“你一向一意孤行,你自認為沒有惡意,對我而言,那卻是一種汙辱!我不需要你居高臨下地憐憫我,你以為為我做了這些事,我就會原諒你嗎?”容櫻搖頭道:“我從不需任何人原諒我,即使有一天我發現自己的選擇是錯的,我也會一錯到底!如今,我們都不再年輕,何況事實上我一直沒有完全離開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不再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你可以恨我,但你不應該恨…—自己!”幽求身軀劇震!
他嘶聲狂笑道:“不錯,我最恨的人其實是我自己!我恨自己為什麼是風宮宮主的兒子,我恨自己為什麼喜歡的是父親看中的女人!我更恨…儘管你背叛了我,但我還是忘不了你…”
“哇”地一聲,幽求忽然噴出一大口黑血。
容櫻驀然回首,出手如電,瞬息間已封住了幽求周身幾處大,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道:“這是解藥,你將它服下吧。”幽求緊閉雙。
容櫻道:“你為什麼不願再活下去?你求劍一生,至今尚未造就出你心目中無故於天下的劍法與劍手,難道你願就此罷休嗎?”幽求仍不開口。
如果是一個男人,如果他的女人棄他而去,投入別人的懷抱,那麼他絕不願接受這個女人的恩惠…幽求亦是如此!
容櫻輕嘆了一口氣,握著藥丸的右手緩緩收攏,倏而翻掌而出。
一團黃的輕煙自她掌心出,迅速籠罩了幽求的身軀。
容櫻雙掌再揚,幽求只覺周身肌膚有輕風拂過之,不覺微覺詫異。
而他周身的淡煙繞體疾旋,且越來越少,終至完全消失。
容櫻雙掌一壓,緩聲道:“我已將藥物直接由你的肌膚入體內,你所中的毒,在半個時辰後,將可完全解開!”幽求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之,容櫻接著道:“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劍,所以你才能夠放棄做風宮之主的機會。五年前,你出手奪得風宮神器,其目的必不是為了戰族血盟,而是由於它是我想得到的東西,對不對?”幽求默然不語。
容櫻自顧道:“你對我有無盡怨恨,所以不願讓我得到任何我需要的東西。其實,想必現在你也應該明白,如果我要取得風宮神器,你本攔阻不了我!”頓了頓,接著道:“如今,你身懷風宮神器,已成眾矢之的,這必會為你帶來危險…
當然,你並非是個害怕危險的人,只是同時我也不願讓風宮神器落入牧野靜風的手中,所以我必須帶走它!”說到這兒,她自幽求的懷中輕輕出了那管骨笛,那管與牧野靜風身世息息相關的骨笛!
幽求道被制,只能任憑容櫻從容取去骨笛。
容櫻將骨笛收入懷中,道:“我知道這麼做也許會增添你對我的怨恨,但我已說過,我是一個明知錯了,也要一錯到底的人!自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便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被命運玩,要麼玩命運!我選擇了後者!”她話鋒一轉,道:“你在範離憎那小子身上傾注了五年的心血,甚至不惜費盡周折,使他乍出江湖,便已有諸多仇家,他的走脫,不但出乎你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我會替你留意他的行蹤。”幽求一直微闔的雙眼這時方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