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第四章無處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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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櫻走近他的身邊,突然疾拍一掌,準確地拍在他的丹田處。
隨即她的身形如風中柳絮般飄然後掠,身在空中,其聲音卻悠悠送出:“此地與白的無天行宮相去太近,不宜久留!”出聲之時,尚在丈內,一語方畢,容櫻已在數十丈開外,聲音卻仍是平緩如初,仿若近在咫尺!
幽求被容櫻擊了一掌後,並無疼痛不適之,待到對方倒掠出去後,他方覺體內“哄”地一聲,一團來自外界的內力突然暴散開來,向被封的幾處道衝去。
道立解!
好驚人的解手法,竟能使自己的功力在他人體內潛伏,片刻過後,方衝擊被封的道。
幽求道被解,卻不急於起身,而是依然靜立當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否由於今夜所發生的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
良久,他方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忽然有了詭異的笑意,但見他慢慢彎下身,用一雙無指手掌探至右小腿內側,竟從那兒取出一物!
藉著淡淡的月光,赫然可以看出此物竟又是一管骨笛,通體泛著幽幽之光。
幽求喃喃自語道:“為什麼只可以是你欺騙我,而我不能騙你一次?戰族血盟…嘿嘿…我要讓你明白,對權力的瘋狂追求,最後只能得到一場虛空!我早已料到,最有可能從我這兒奪去骨笛的人必定是你!所以,我為你準備了這一手!”他竟以偷粱換柱之法,讓容櫻取走了假的骨笛!
但為何他的臉上卻並無絲毫欣喜之情?
倏地,幽求捕捉到來自身後的異樣覺,心中不由一凜,猛然轉身,赫然發現他的身後幾丈開外,有一個白人影靜靜佇立!
看得出,這是一個年輕人,一個間佩著一把劍的年輕人。
敢在夜行時身著白衣的人,必定是一個自信自傲之人…就如幽求一樣!
幽求冷靜地道:“你已跟蹤我們很久了?”
“不敢說跟蹤,由於江湖中沒有幾個人能跟蹤風宮玄之主容櫻而不被發現,至多,在下只能算是追蹤而已。”其實,敢追蹤容櫻的人,已絕不簡單!
“你也是為骨笛而來的?”幽求道。
“我本以為有容櫻出手,其他人就絕對沒有任何機會,沒想到,你竟還留了一手。也許,是她太自信了,她以為自己能夠對任何人都瞭若指掌!”幽求緩聲道:“如果你是憑劍來取骨笛,那麼,我倒更願意讓骨笛落在你的手中!”白衣年輕人微微一笑,道:“不愧為一代劍中奇才,對劍竟如此器重,也好,在下最近習成一套劍法,能以名動江湖的天才劍客作為試劍人,實是我之大幸!我本該等你傷勢全然恢復後,再與你一戰,不過,劍手的風格固然重要,但我所肩負的使命卻更為重要,所以不得不在此時出手!”
“很好,年輕人能自信自負,卻不會為一些虛無的東西所約束,這樣的人,雖然並不為我所欣賞,卻是極有成大器之可能!也許,這就是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吧。”
“無論能不能成就大事,我只記著一點,笑到最後的,只有成功者!箇中細節,世人其實並不會在意太多!”略略一頓,年輕人又接著道:“此地離風宮太近,久留此地,於你於我都不利,所以我要與你速戰速決!”
“錚”地一聲,年輕人劍已出鞘。
幽求在劍中浸yin了數十年,僅由對方利劍出鞘的聲音,立即覺到對方劍道修為已足以躋身絕頂高手之列!
幽求的瞳孔不由微微收縮,他從不會拒絕任何劍道之戰!
無論是幽蝕還是白辰,目睹容櫻驚世駭俗的身手,都吃驚不小!
白辰心道:“此人的武功,已可謂步入通神之境,連幽蝕這樣的高手,亦本無法阻他來去,不知此人武功,與牧野靜風相比,孰高孰低?”幽蝕神陰晴不定,半晌方輕聲道:“難道是……”後面的話,他終是未說下去。幽蝕設計將幽求引至此地,本以為是萬無一失,沒想到眼看就要得手時,幽求竟被人救走,心中之憤恨,可想而知!
這時,鎮子西北角倏然響起密如驟雨般的金鐵鳴聲,少頃,西南方向也有廝殺拼鬥聲響起!
一個人影飛身掠至,半跪於幽蝕身前,急切地道:“宗主,白中人以兩倍於我們的人馬包抄而來,已與我們的人正面衝突!”幽蝕果斷地道:“傳我之令,速速後撤!”那人應了一聲,正待離去,幽蝕又道:“慢!還有一事,在撤走之前,將鎮內的每一口井內都投下毒藥,不可讓鎮上之人察覺,我們要讓白的人來背這個黑鍋,同時也可出出我心中惡氣!”隱伏於暗處的白辰聽到這兒,不由倒了一口氣冷氣,暗罵這幽蝕心歹毒!一旦鎮內的水井全被放了劇毒,鎮中人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而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只是由於幽蝕計劃的失敗!
那人領命而去後,幽蝕一聲冷笑,徑自掠身疾馳而去。
少頃,金鐵鳴聲逐漸消失。